127 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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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是請君入甕了的時候了。 vw
魚素玄冷冷一聲,魚腸劍倏地一收,身體再次淩空而起,足尖剛剛點到車頂,身體已經如一條魚一般折了下去。
一掌,正對那個人的後心。
那個車夫還沒有看清任何動作,就聽得砰的一聲,破舊的馬車瞬間被擊穿,一個白色的人影在那股強大的力量作用下倏地飛入了那個詭異的籠子,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緊接著咚的一聲,那人撞在光的璧上,緩緩落了下來。
天呢,這是什麽籠子那麽一個大活人撞在上麵,那些光柱竟然隻是晃了晃。
真是見鬼了
車夫往旁邊又躲了躲,本來想趁機開溜,可是看到那個黑衣的年輕人不像壞人,又想到自己的一千兩銀子,便停住了腳步,藏在了假山的石頭縫裏。
阮衡的身體落下,那個怪物也跟著震顫了幾下。
幾道光閃過,籠子的入口頓時本封住。
顯然對自己的存在非常有信心,那個怪物見瞬間便被鎖在籠子裏,隻是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魚素玄,然後血淋淋的嘴角便彎起了一個弧度,似在嘲笑劍仙的無知一般。
不好魚素玄心中暗道。
這個家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吞噬阮衡的記憶,這會兒顯然已經從他那裏獲得了巨大的能力,他的降魔十三劍所交織成的籠子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困住它。
想到阮衡那令天地都為之顫抖的一劍,他不覺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那個怪物已經知道了那一劍
然而魚素玄隻是稍微一驚,便迅速回轉身體。那輛馬車在他那一掌的作用之下,很快分崩離析,眼見就要散落在地,他的身體一連三縱。
馬車破碎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司夢蝶一躍而出,緩緩落地。
那個怪物看著他,尖利的指甲探出,在光的牢籠上輕輕一劃,很快便觸電似的收回。
它收斂了笑容,眼神裏掠過了一絲陰戾。
不知道為什麽,魚素玄莫名的身體一冷,然後,他便覺得懷裏的人動了動。
那個動作非常的輕微,像樹葉被風吹了一下一樣,絲毫沒有殺傷力。一隻小手從阮衡的長袍下探出,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胸口,魚素玄以為是司夢蝶要醒來,便也沒有多留意。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隻小手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的在他的胸口一點。
魚素玄,小心
一聲輕喝傳來,隻見空中藍影一閃,接著倏地一片華光綻開,那隻小手的動作驀然一頓,而後便有什麽東西便在懷中炸開。
他心知道不好,扔了司夢蝶,身體便急速的向後劃去。
是七彩離夢水晶
光彩很快退去,水晶棺材倏地一下落入了阮籍的手中。
夢蝶
魚素玄本以為那個女子經過剛才的一擊,會墜落在地上,可是哪裏還有司夢蝶的影子
他的心中不免再次一緊。
誰,會在電光火石之間把那個人搶走呢
不可能是秦子楓,那個人的身手他非常了解,根本不可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搶走一個人。
難道是嫣子非
可是他搶走重傷的司夢蝶作什麽用來威脅阮衡嗎還是把她當做一個克製浮夢樓的工具從司夢蝶剛才的反應來看,顯然她的神智早已被那個怪物控製住了。
你沒事吧
剛才在續夢樓上目睹一切,青丘狐王心急之下,縱身一躍,然而已經來不及,他隻能將剛剛把玩在手中的水晶棺材一擲而出。
水晶棺材中流淌的白色物體觸碰到司夢蝶的手,立即在空中炸開萬千絢麗的光,而他的身體也倏地一下墜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怎麽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青丘狐王了那一瞬間,他痛的齜牙咧嘴,好半天,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水晶棺材回到手裏,白色的物體在術法的作用下再次回到了棺材裏。
看來,你還是趕緊恢複狐王的身份好。魚素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的一瞥,便徑直向著降魔籠走來。
方才,那個怪物控製著司夢蝶發出致命的一擊,本來以為穩妥的手,沒想到卻突然冒出個藍衣人。此時此刻,它的心情顯然相當的不好,它眼含怨毒的掃了一眼阮籍,又迅速將目光落在魚素玄身上,渾身上下充滿戒備,甚至連一直未停的啃咬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
見魚素玄靠近,它嗚嗚的發出一陣怒吼,揮舞著手中鮮血淋漓的心髒,似在示威。
作為唯一一個修為劍法堪與阮衡媲美的人,魚素玄無疑也是它獵食的最好目標。如果沒有出意外,剛才它控製司夢蝶,舉起手,在他心髒上畫下的那個符咒,足以將他心中最隱秘的一麵暴露出來,然後死死的抓在手裏。
如果成功,他也會成為它的一個傀儡。
可惜,可惜
越想越懊惱,那個家夥終於改變了一個姿勢,從阮衡的肩頭滑下,站在他的頭側。
狐王,這個家夥叫噬心獸,是上古神獸,專門吸食魚素玄見阮籍靠了過來,輕聲道,卻說到一半就被那個人抬手打斷。
我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麽救阮衡,絕對不能讓他徹底被這個家夥控製。青丘狐王一雙劍眉微微蹙起,眼神中有深深的憂慮。雖然剔骨之刑徹底剝離了他的修為,也幾乎帶走了他所有作為狐王的記憶,但是,對於這個東西,他卻覺得莫名的熟悉,否則剛才魚素玄危急之時,他也不會驟然出手。
這個家夥,好像本來應該被封印在阮衡的心中,可是為什麽會突然跑出來難道那個封印已經被人動過了
別想了,我剛才發現他的胸口有三處刀傷,我猜是嫣子非幹的,隻有他的修羅刀才會留下那樣的傷痕。似是明白了他的疑問,魚素玄用眼角餘光看了阮籍一眼,很快收回,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怪物。
千年前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魚素玄的心情沉重無比。
那個白色的影子再次活躍在眼前,他看著她從紫竹林飛出,手中長劍淩空一指:
阮衡,你為什麽還糾纏著不放她的眉目淩厲,目光鋒利的如同的她周身散發的殺氣。
她的對麵,那個白衣的男子麵對如此淩厲的她突然有些失落,香魂,你真的這麽絕情
什麽絕情不絕情那個女子冷冷一笑,哼,阮衡,我們之間曾經有情嗎你隻不過是我捕獲過的一隻小獸,我沒有殺了你,隻能算是手下留情,可憐你而已。你我之間,何情之有
那個白衣男子的神色頓時有些黯然。
香魂,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突然變成這樣
清澈深邃如暗夜星空般的眸子裏是一片死寂的灰,然而,在那片死寂之中,白衣男子的眸中忽然掠過了一絲血一樣的紅。
這一絲細微的變化早已被那個白衣女子盡收眼底,她的心猛然一痛,然而,眼神還是瞬間如冬日陽光般肅殺冰冷。
也許,那個時候,冷香魂就早已意識到了這個怪物在阮衡的心中存在,所以才會如此孤注一擲的啟用碎夢箭,將他的心徹底封印的同時,也將那個怪物鎖在了他的心裏。
可惜,他答應過冷香魂,並對她發過重誓,死也不會告訴阮衡真相。
如果那個時候被六界得知真正的心魔元神所在,阮衡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就算六界中沒有一個他的敵手,那個為情癡傻的家夥也會為了不連累冷香魂,自殺或者自殘。
她那麽做,其實是為了保護他,讓他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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