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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識貨的人，看來我這份禮物送對了人。”他笑道，很高興的樣子。

    我搖頭，“鄭老師，我希望我和您共同開展這個課題。超聲方麵的技術我不懂，但是臨床方麵我可以提供幫助。”

    他擺手道：“我說了這事我送給你的禮物。超聲的原理很容易學，今後超聲治療所需要的儀器你可以向我谘詢，我幫你設計一款適合醫學方麵的儀器是沒問題的。不過這得需要你自己申報科研課題，還有科研經費。”

    “鄭老師，您想過沒有？如果這項技術成果了的話，儀器和技術將可以獲得國家專利，未來肯定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所以，我覺得還是我們共同研究為好。關於科研課題和經費的問題，我馬上申報就是。”我說道。

    他依然搖頭，“我鄭大壯說出來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收回的。”

    我頓時一怔，他叫鄭大壯？這下我終於明白他和他老婆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的名字了。

    “好吧。我萬分感謝。”我說，心裏在想：如果這個課題真的成果了的話，未來的科研成果及專利申報的時候我一定會寫上他的名字的。

    “一會兒吃完飯我把全套資料給你。裏麵有超聲儀器的設計方案。你說得對，這個項目今後完全科研申報國家專利，所以今後你在聯係設備製造商的時候一定要多聯係幾家，讓他們分別生產各個組件，然後你自己組裝。這樣才不會造成技術泄漏的問題。”他說。

    我這才發現他並不完全像我想象的那樣是一個書呆子，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麵他考慮得比我全麵多了。於是我連聲道謝。

    “不用客氣，你是我們家的恩人。不過這件事情從此不準你再說了。我送給了你這份禮物，我們之間的事情算是有個了結了。”他嚴肅地道。

    我有些尷尬，但是卻不好再說什麽。心裏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晚上唐小牧做了不少的菜。鄭大壯給我倒了一杯酒，“這是我親自泡的酒，你嚐嚐。”

    “您不喝？”我問道。

    “你喝下這杯酒後覺得好的話我再陪你。”他說，隨即在笑。

    我舉杯喝下，猛然地，我差點吐了出來！“好苦！這是什麽？”我駭然地道。

    他大笑，“這是黃連水。哈哈！你把我老婆看了，我要懲罰你一下。這下好了，我們的事情這下完全了結了。”

    “你這人，真是的！”唐小牧在旁邊滿臉通紅。

    我哭笑不得，覺得這個人真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他去拿了一瓶白酒，是五糧液，“這瓶酒我藏了十年了。今天我們把它喝了。你別擔心，我先喝一杯。”

    “你這人，像小孩子一樣。”唐小牧在旁邊不住苦笑。

    “有我這樣的小孩子嗎？我是專家，是科學家。我們研究所裏麵隻有三個人有資格住這樣的別墅，我住最中間，因為我是第一號。”他得意洋洋地道。

    “是，你很厲害。我耳朵都聽膩了。嗬嗬！馮醫生，你不要和他計較，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唐小牧對我說道。

    我苦笑著搖頭，“鄭老師和常人很不大一樣。據我所知，天才都是這樣的。”

    “這句話我愛聽。因為我確實是天才！”他大喜。

    唐小牧做的才味道不錯。菜不多，但是每樣菜都很精致。我不住稱讚，同時羨慕地說：“鄭老師福氣真好。”他更加高興了，不住向我敬酒。

    我們沒有喝多少酒，因為不多一會兒他就喝醉了。

    “他最多可以喝一瓶啤酒。今天是例外。”唐小牧對我說。我心裏很感動，也很感激。隨即告辭。

    回到家裏後與陳圓說了幾句話便急忙去到了書房。一直到半夜才看完了所有的資料，我心裏不禁暗暗稱讚鄭大壯：真是一個天才！

    第二天中午我去了趟新華書店。凡是關於超聲技術方麵的書籍都被我購買了回來。我決定惡補一下這方麵的知識。

    中途接到了林育的一個電話，她問我去看房子沒有。我說太忙了。她說這樣，你讓洪雅去給你辦吧。

    買完了書，我想了想，還是給洪雅打了個電話。我不是讓她給我辦那件事情，“你帶我去看看。”

    “我在家。你馬上來吧。我帶你去看房，然後辦手續。林姐已經給我講了。”她說。

    別墅不錯，價格很嚇人，三百多萬。不過我還是覺得該買，因為我覺得林育說的很有道理，我確實應該有一套自己購買的房子。而且我手上的這筆錢說到底還有她的一份，我當然得聽她的。不過這套房子有一處遺憾的地方，因為它不在湖邊。洪雅告訴我說這是二期，所以環境稍微差了些。

    辦手續的時候發現已經交了五十萬的定金，我問洪雅是誰交的，她笑著對我說：“你抽時間把錢劃給我就是。利息就算了。不過你得用其它方式付。”

    我當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而且現在我心情也很好，“去你家吧。不過我時間不多，下午得回去上班。”

    “你整天看女人那地方，不膩味啊？”她笑著問我道。

    “我對你膩味了嗎？”我瞪了她一眼後說道。她大笑。

    洪雅的房子與林育那裏的結構一模一樣。不過裝修風格不大相同。洪雅的家采用的是歐式風格，家具也是如此。

    “怎麽樣？”她笑著問我道。

    “不錯。有一種異國情調。不知道你的床是什麽樣的？會不會讓我覺得是在歐洲與你zuo愛。”我說。

    “馮笑，你現在變得很大方了啊。我怎麽覺得不像你了呢？”她看著我，滿眼的風情。

    “你不喜歡我太直接？”我問道，雙眼色迷迷地去看她的胸部。

    “走吧。誰叫你能夠讓人家那麽滿足呢？”她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

    下午在辦公室裏麵看那些買回來的書籍，發現生澀難懂。原來跨專業的知識並不是那麽容易學習的，幸好我買的書裏麵有部分是最淺顯的內容，看了一部分，稍微有些搞得懂了。但是我有些心浮氣躁，總是像盡快去看後麵的內容，結果卻是兩眼一片茫然。

    有一點我非常清楚，那就是自己必須搞懂超聲的治療疾病的原理，因為這是今後自己在操作時候的必須，而且這也涉及到課題報告的書寫內容。到了下班的時候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請鄭大壯給自己講授。

    有老師與沒有老師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於是給唐小牧打電話，“我想請鄭老師吃飯。麻煩你問問他可不可以？如果他有時間的話我馬上來接他。”

    “他在呢。你自己給他講吧。”她在電話的那邊笑。

    接下來是他的聲音，“你自己得去買書回來看。”

    “我買了。看不懂。所以想請您給我講授一下。”我說。

    “你必須自己先看。這樣，我給你一個提綱，你把我要求你掌握的東西看懂了再說。”他說。

    “好吧。一會兒我把我的郵箱發給您。”我還能說什麽？

    “你什麽時候申報項目？”他問道。

    “我首先得把超聲波的知識搞懂啊？不然的話我如何申報？”我苦笑道。

    “馮醫生，我對你很失望。本以為你是一位頭腦靈活的醫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思想僵化！我給你的那套資料是幹什麽的？你知道申報課題需要多長的時間嗎？至少大半年！你以為那些部門辦事的效率很高是吧？你申報到你們醫院，然後你們醫院再往上麵報，一層層報到省科委得需要多長的時間？而且在申報的過程中你還得去請客，以保證你申報的項目不會被拿下。你一麵申報，一麵學習，時間不是被你節約出來了嗎？現在一項新的技術有那麽多人在研究，你晚一天就很有可能被別人申報了。真不知道你腦子裏麵一天想的是些什麽東西！自己看書，看到一定程度後再找我！我是科學家呢，你以為是教小學生的啊？”他的語氣嚴厲，說完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拿著電話瞠目結舌。一會兒後才反應了過來他所說的完全是正確的。即刻決定了一件事情：最近必須謝絕一切的應酬，盡快完成申報材料。

    忽然想到了一個捷徑，一個最有效的辦法：去找自己的導師。

    說實話，我有些怕我的導師。自從畢業工作後自己就很少去她那裏了。導師本來是一位待人溫和客氣的老太太，但是伴隨著她溫和的同時卻是瑣碎與嘮叨，這是我最害怕的。看周星馳演的《大話西遊》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與裏麵的孫悟空有著一樣的遭遇。正因為如此，我才刻意地回避去導師那裏。

    導師是醫科大學另外一所附屬醫院的婦產科教授。我想，當初蘇華要到我們醫院來工作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於此。

    但是我現在卻不得不去。因為這其實也相當於是去向她匯報工作，同時還需要得到她的支持。因為她畢竟是全省婦產科學界最知名的專家之一。

    給陳圓打了個電話，“晚上和我一起去我導師家裏去，順便讓她給你看看病。我馬上回來接你。”

    “你導師是男的還是女的？”她問。

    我一怔，頓時笑了起來，“一位很溫和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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