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嫌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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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黃金地段的獨棟別墅裏,女人坐在沙發裏,半掩的窗簾遮擋了大部分光線,看不清她的模樣,可站在她對麵的男人,卻清楚地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戾。
女人指間轉動著紅酒杯,淡淡的光影照身下來,她手上布滿酒紅色的光暈,她說:“這麽說,她身邊一直有保鏢跟隨?”
“是,這幾天我都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發現隻要她一離開佰匯廣場,就有一輛黑色轎車跟著,一開始我以為是另一批人馬,直到昨晚我想跟近一點,才發現那是她的保鏢。”黑衣男人謹慎道。
女人抿了口紅酒,微澀的味道在唇齒間徘徊不散,她挑了挑眉,睨著麵前的男人,“你跟了她這麽久,昨天才發現她有保鏢,幾年不見,你的能力退步了啊。”
“是,這確實是我的疏忽,隻不過她身邊有保鏢,我們要向她下手,就非常難了。”男人神情有些挫敗。
女人端著紅酒杯從沙發上站起來,男人這才發現,她身上隻穿了一條黑色真絲睡裙,潔白的鎖骨外露。大概因為長時間躺在病床上,她身形削瘦,卻一點也不缺少風情。
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堪堪移開視線,窘得耳根子都紅透了。
女人啞然失笑,這年頭還有這樣純情的男人?她踩著貓步走過去,伸手搭在他肩上,手指有意無意的挑逗他,她嬌笑道:“誰說我要對付她?我讓你盯著她,隻是為了清楚她的動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男人感覺到女人嬌軟的身體在他身上磨蹭,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豈會沒有反應?隻是顧忌她的身份,他咬牙死扛著,“連小姐,請自重!”
連清雨踮起腳尖,下巴擱在他肩上,朝他耳朵裏吹氣,“銀鷹,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無趣,你怕什麽,你老大又不在這裏,就算你現在要了我,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
代號銀鷹的男人被她的舉動撩得渾身是火,他垂眸,恰好看見女人靠在他手臂上。他開始粗喘起來,一把把她壓住。
連清雨在男人身下媚笑,她伸手攬著男人的脖子,在男人耳邊低低的喘息,“四哥,要我,我愛你!”
男人身體一僵,他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這個小妖精。
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結束後,連清雨窩在紅色的沙發上,她媚眼如絲的睨著徑直穿衣的男人,啞聲道:“銀鷹,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隻聽從我一個人的調遣,什麽該和你老大匯報,什麽不該匯報,你心裏有數。”
男人係紐扣的手指一頓,他看著對方,她甚至不曾在他麵前有絲毫的避諱,他看得口幹舌燥,猛地移開視線,繼續係紐扣,他啞聲道:“我知道,上了你的床,沒那麽容易脫身,但是我還是上了。而你,清楚勾引我的後果嗎?”
連清雨抬起臉,興致勃勃地望著他,“哦,有什麽後果,你說說看?”
男人走過去,彎下腰捏著她的下巴,薄唇壓下去,重重的吻著她的唇,仿佛要將她吞進肚子裏一般,末了,他氣喘籲籲道:“下次,不要在我身下叫別的男人的名字,還有,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是你先喊開始的,那麽你永遠都沒有機會說結束。”
連清雨眯起眼睛,看著男人深邃的五官,很英俊很男人,走在大街上,會被人輕易認出來,因為他是混血兒。她輕笑了一聲,“你功夫這麽好,我怎麽值得說結束?”
“小妖精。”男人再度吻上她的唇,片刻後,才放開她,繼續穿褲子,“你打算怎麽對付賀雪生?”
“現在還輪不到我出手。”
“想在你喜歡的男人麵前拌純良?”男人輕易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想要得到沈存希,隻可惜那個男人眼裏隻容得下賀雪生。
“嗬嗬,你這麽了解我,該不是吃醋了吧?”連清雨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六年多前那場合作,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也讓她看到了他的能力,利用好他,他絕對能讓她滿意的。
“我隻是不希望我的女人想著別的男人,還有,昨晚跟蹤賀雪生時,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男人拉上拉鏈,係上皮帶,在沙發上坐下,大手伸過去,捏了捏女人的翹臀。
連清雨拍開他的手,他穿戴整齊的坐在那裏,而她什麽都沒穿,怎麽看怎麽狼狽,她彎腰撈起靠枕擋在胸前,一並擋住了雪山丘壑,“什麽有趣的事?”
“賀雪生最近正在洽淡一個意大利奢侈品牌入駐佰匯廣場,那個中間商正好是包養她姐姐的男人,你說這事要是讓宋子矜知道,就算傷不了賀雪生幾分,她也會鬧得她顏麵無光。正好,這周五晚上是佰匯廣場一年一度答謝p客戶的化妝舞會。”男人話說了一半,定定地看著連清雨。
連清雨雖然在病床上躺了將近七年,但是使壞的腦子一點都沒有生鏽,她腦子飛速運轉,很快心裏就了有計較,她伸手過去,問道:“照片呢?”
“配得上我的女人果然聰明。”男人輕笑著從褲袋裏摸出已經洗好的照片,遞給連清雨。
連清雨接過照片,一張張翻著,翻完了,她道:“看來賀雪生也沒有外界傳得那麽金貴,我以為她日子過得有多好呢,還不是要靠陪笑討生活。對了,你調查到她和賀家人什麽關係了沒?”
“據說是賀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不過誰說得準,也說不定是賀峰或者是賀東辰養在家裏的情人。”男人挑了挑眉,摸出打火機,點燃了煙,深深的吸了口,吐出長長的煙霧。
連清雨記得七年前,連默設計宋依諾的身世時,她和她一樣是孤兒,後來雖然讓她和沈存希產生了誤會,但是到底沒有擋住兩人在一起的決心。
所以連老爺子才逼她去冒充沈家小六,當初她趕在沈存希拿她的頭發去化驗前,假裝傷心欲絕,把連默事先給她的頭發樣本給了沈存希,如此一來,他拿到的就是真的小六的頭發樣本,不管他去哪裏做鑒定,結果都不會變。
而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真正的小六是誰。
“這不可能吧,賀峰與賀東辰都結婚了,賀雪生要是小三,怎麽敢登堂入室?”連清雨道。
“說笑而已,你還當真?”男人轉過臉去,將煙霧吐到她臉上。
連清雨嗆得直咳嗽,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唇再度封住她的,將嘴裏的煙霧全渡到她唇齒間,她用力推開他,咳了好半晌才平息下來,“銀鷹,你不要太過分了。”
男人站起來,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他道:“我先走了,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連清雨瞪著他的背影,哪裏不清楚他輕浮的語氣下指的是什麽,她收回目光,撿起照片,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她道:“快遞公司麽,我有快遞要寄。”
宋子矜收到快遞,快遞上麵沒有寄件人寄件地址,隻有收件人與收件地址,她皺了皺眉頭,拿裁紙刀拆開快遞,裏麵有幾張照片掉了出來。
她低頭望去,看見照片上的畫麵時,她全身一僵,緩緩蹲下去,撿起照片,氣得渾身直發抖。她一張一張的翻著,差點沒氣炸,宋依諾,我還沒上門找你麻煩,你倒先勾引起我的男人了。
宋子矜未必是喜歡這個男人,他是金主,隻要討好了他,給他生個兒子,他的財產都是她的,爸爸也能借此重新站在上流社會。
所以她忍受屈辱給他當小三,他倒好,居然敢去偷腥,偷腥的對象還是宋依諾,簡直無法饒恕!
她請私家偵探打聽宋依諾的消息,私家偵探一直稱沒有進展,最後被她逼急了,私家偵探才和她說實話,原來宋依諾的所有資料都被人保護得很周密,他在賀家傭人那裏打探不出什麽,回頭去查宋依諾消失那兩年的情況,又被道上的人警告。
他不敢再調查下去,怕惹禍上身。
她心裏暗忖,宋依諾怎麽會與道上的人有所牽扯?她失蹤那兩年行蹤成謎,越查不到她就越想知道。但是沒有人敢接她的活,給再多的酬勞都沒用。
她盯著照片上男人看著宋依諾的目光簡直在發光,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去,她越想越氣,不行,她得教訓教訓宋依諾,以免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放下照片,看見梳妝台上那張丁香紫的邀請函,她冷笑一聲,滿臉恨意,宋依諾,我絕不會放過你。
轉眼到了周五,這幾天沈存希天天來佰匯廣場,成了這裏的常客,他每天帶著早餐過來,和賀雪生一起吃早餐,兩人的話都不多,吃完早餐他就走,絕不廢話一句。
周五早上,沈存希如往常一樣走進賀雪生的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裏很多人,似乎正在開會,眾人齊刷刷地看過來,他一怔,沒料到他們這麽早就開始工作了。
賀雪生拍了拍手,喚回眾人的注意力,她道:“雲嬗,你帶人先去宴會現場,確保現場的安全。”
“是,賀總。”雲嬗點了點頭,今晚的宴會,絕不容出差錯,賀雪生甚至比平常都要緊張幾倍,六點不到就打電話給她,叫她把負責這次化妝舞會的策劃人員全部叫齊,開緊急會議。
賀雪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展開工作。眾人轉身離去,經過沈存希身邊時,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女人滿眼崇拜以及愛慕,男人則是羨慕與嫉妒。
身為沈氏的掌舵者,他除了多金,顏值也高,名副其實的高富帥。
等職員都離開後,沈存希才走到辦公桌旁,他說:“我帶了早餐,一起吃吧。”
“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賀雪生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離化妝舞會越近,她就越心慌,去年不是沒有舉辦過這樣大型的晚會,但是也沒有見這麽心慌過。
沈存希將餐盒放在辦公桌上,他走到她麵前,看她臉色不太好,他伸手過去,還沒有覆在她額頭上,她就躲開了,他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然後執意覆在她額頭上,掌心下的溫度正常,她沒有發燒。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去休息一下?”沈存希放下手,看得出來她很焦慮,至於她在焦慮什麽,他不難猜到。
賀雪生退開了一步,她在椅子上坐下,看著麵前攤開的策劃案,上麵包括舞台的設計圖都有,她這兩天去過現場好幾次,也知道沒有問題,一切都是她多心了,但是她還是有些心神不寧,尤其是離舞會時間越近,她就越坐立不安。
早上她從噩夢裏驚醒過來,呼吸都還沒喘勻,也來不及看時間,就給雲嬗打電話,叫她召集所有與這次化妝舞會相關的人,在舞會開始前,再去現場確認一遍。
“我沒事,今天沒法陪你吃早餐了,你自己去吃吧,吃完了就回去上班。”賀雪生掐了掐眉心,因為睡眠不足,她臉色蒼白,眼尾刺痛,一直漫延到太陽穴,太陽穴突突跳起來。
沈存希看見她疲憊的樣子,哪裏能安心離開,他走到椅子後麵,拿開她的手,溫軟的指腹落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
賀雪生閉上眼睛,他的力道不輕不重,疼痛逐漸緩解,一股疲憊由心而生,她在他的按摩下,竟神奇的睡著了。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沈存希垂眸看去,見她已經安然入睡,他心裏有些訝然。他望著她,她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低垂,卻掩飾不住眼底的黑暈,她這幾天有點反常,越來越焦慮,這樣就睡著了,恐怕晚上睡眠很不好。
他手沒有從她太陽穴上拿開,等她睡熟了,他才繞到辦公椅旁,彎腰將她抱起來。
突然的失重,她有些警醒,沈存希僵住不敢動,怕吵醒了她。過了一會兒,直到她的呼吸再度變得均勻,他才鬆了口氣,放輕腳步走到貴妃榻前,將她放在上麵。
她不安的動了動,然後沉沉睡去。
沈存希拿起擱在一旁的絨毯搭在她身上,然後側身在沙發上坐下,他一瞬不瞬地凝視她,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瘦削,瘦得變成了傳說中的錐子臉,她壓力這麽大,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幫她。
坐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旁,撥了電話線,然後把她的手機關機,確定她的睡眠不會被任何人打擾,他拿起便利貼,在上麵寫了一段話,然後壓在食盒下麵。
離開前,他走到貴妃榻旁,看著女人沉睡的模樣,那樣乖巧,他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渴望,這股渴望驅使著他彎下腰去,緩緩靠近她。
薄唇吻上她的紅唇時,他喟歎了一聲,這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根本就緩解不了他心裏的渴望,但是已經足以讓他堅持下去。
他站直身體,轉身走出辦公室,他站在助理室前,吩咐道:“賀總正在睡覺,不是要緊的事不要去打擾她。”
“是,沈總。”助理室有兩個助理,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此時留下的是女助理,她望著沈存希離開的背影,掃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賀總正在睡覺,他們剛才在裏麵做了什麽?唉,賀總真幸福,有這樣一個體貼的男朋友。
賀雪生這一覺睡了兩個小時才醒,她坐起來,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發現是辦公室,她才鬆了口氣,她起身下床,才發現之前還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已經完全不痛了。
她穿好鞋子走到辦公桌旁,食盒還放在那裏,下麵壓著一張便利貼,她拿起便利貼,上麵是力透紙背的字跡,“睡醒了就把早餐吃掉,我先回公司了,晚上見!”
賀雪生看著食盒,倒真覺得餓了,她拿起食盒,走到一旁會玻璃桌旁,打開食盒。一股食物的香味撲麵而來,她饑腸轆轆,拿了一隻水晶蝦餃放進嘴裏,皮薄餡嫩,加了檸檬汁在裏麵,並不會感到膩,反而越吃越好吃。
她坐在那裏,竟將一整盒的水晶蝦餃吃光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今天的水晶蝦餃味道很特別,不太像是蘭姨的手藝。
她沒有多想,隻當是他家換廚子了,絲毫也沒有想到,她昨天早上和他吃飯時,提起過想吃水晶蝦餃。
她收拾好桌麵,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拿起手機,才發現關機了,眼角餘光瞄到電話線也被撥掉了,難怪她能睡個安穩覺。
她將電話線插上,然後打開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提醒,她一一回了電話,然後投入一天的工作中。不知道是睡了一覺,還是那盒水晶蝦餃的緣故,她精力充沛,再也不像早上從噩夢裏驚醒過來那樣疲憊。
下午五點,她的手機鈴聲準時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想到早上沈存希才從她這裏離開,她就有種自己現在在腳踏兩條船的荒謬感受。
她抓了抓頭發,手指滑向接聽鍵,“喂?”
“公主殿下,我奉令兄長的命令,在樓下接你去換裝。”手機裏傳來男人略帶調侃的聲音,這幾天他出差了,特地趕在化妝舞會前趕回來。
那是見證她這兩年的努力的時刻,無論如何,他也要陪在她身邊。
賀雪生莞爾一笑,她拿著鋼筆,在最末端簽下自己的名字,她合上文件,道:“我馬上下來。”
賀雪生拿起包,腳步輕盈地步出辦公室,乘電梯下樓,走進地下停車場,她果然看見靳向南站在那裏,他穿著駝色的風衣,裏麵是簡單的襯衣長褲,如此普通的穿著,穿在他身上,卻自有一番氣質,像鄉間潺潺的溪流,讓人感到舒服。
靳向南笑吟吟地看著她走近,他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公主殿下,請上車!”
賀雪生笑起來,她彎腰坐進車裏,車門被輕輕合上,靳向南繞過車身,迅速坐進駕駛室裏。賀雪生係上安全帶,其實她並沒有把靳向南當成追求她的男人,而是當成了兄長。但是她心裏也清楚,靳向南接近她,絕不想要當她的兄長。
有時候人越長大越會發現,有些事情沒辦法做到黑白分明。她僅能做到的是,不與別人玩曖昧。
車子駛出去,很快就駛出地下停車場,靳向南轉頭看了她一眼,她的心情似乎不錯,“在想什麽?”
賀雪生轉過頭去望著他,笑道:“想什麽都不告訴你。”
當一個男人試圖了解你內心的想法時,他就已經表明了他想要深入了解你,而她不會給他深入了解她的機會。雖然她在他麵前失態不止一兩次。
靳向南裝出受傷的樣子,“這麽怕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你好好開車,我可不想魂歸離恨天。”賀雪生瞧著他耍寶的樣子,她輕嚷道。
靳向南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探進風衣口袋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賀雪生,他道:“禮物,打開來看看。”
賀雪生看著他手裏酒紅色的盒子,她遲疑著沒伸手去接,“為什麽送我禮物啊?”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既然特殊,就要紀念,為了紀念這個特別的日子,就送你禮物,快接過去,手臂酸了。”靳向南催促道。
賀雪生一邊伸手去接,一邊道:“該不會是戒指項鏈吧,那樣我不會收的哦。”
“你想得美,快打開看看。”靳向南打趣了一句,催促她打開。
賀雪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盒子,裏麵放著一塊腕表,腕表很精致,是某個國際知名的品牌,表盤上麵鑲了很多粉鑽,在陽光下十分耀眼。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賀雪生連忙關上盒子,遞還給他。
靳向南看了她一眼,道:“雪生,收下吧,我從來沒有親自給別人買過禮物,去買禮物的時候,我問和我一起去的秘書,女人最喜歡什麽?她說女人最喜歡鑽石,送鑽石就好。我想送你鑽石,但是送戒指與項鏈都不合適,我就隻能送你一塊表。”
賀雪生咬著唇,其實送表有另一種含義,就是把我的時間全部送給你。她不知道靳向南有沒有這方麵的意思,她道:“表我不能收,但是我挺喜歡這個酒紅色的盒子,我把盒子收下了。”
賀雪生打開盒子,將腕表取下來,放進他風衣口袋裏,然後把盒子收下了。
靳向南挫敗地看了她一眼,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送人禮物,別人把包裝禮物的盒子收下了,卻把禮物退了回來,“雪生,你得考慮一下我作為男人的尊嚴啊。”
賀雪生拉開包,將盒子放進包裏,她輕笑道:“禮物是代表心意的,你看我也不是完全退回給你了,我也收下了一樣。”
靳向南歎息一聲,心裏想著,或許下一次,他不能再選這樣貴重的禮物。
車子停在一家私人會所前,賀雪生推開車門下車,就見有人穿著奇型怪狀的衣服從裏麵走出來,這是桐城最有名的sp變裝會所。
賀雪生與靳向南走進去,就有一個染著紫色頭發的男人迎上來,與靳向南熱情的擁抱了一下,“向南,好久沒看到你了,這是你女朋友?”
賀雪生連忙要解釋,就被靳向南握住了手,靳向南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道:“算是吧,女性朋友也可以簡稱女朋友。雪生,這是我朋友。”
兩人相互打了招呼,靳向南問道:“我半個月前定的衣服回來了嗎?”
“到了到了,你拜托的事,我哪敢耽擱,衣服前天就送過來了,”領著他們向裏麵走去,裏麵是的辦公室,桌子上放著一個精美的盒子,靳向南放開賀雪生的手,快步走過去,打開盒子,裏麵是一件白色很仙的裙子。
他把盒子遞給跟著進來的小助理,然後道:“麻煩你幫她穿上。”
賀雪生像布娃娃一樣,隻得跟著小助理去了更衣室,兩人在外麵聊天,取笑道:“還沒搞定?”
靳向南苦笑一聲。
心領神會,“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我們南哥出馬都搞不定的女人,看來我得對她刮目相看了,不過確實漂亮,你要加油!”
靳向南但笑不語,不一會兒,賀雪生跟著小助理出來,她身上穿著白色裙子,裙邊上繡著金線,俏生生站在那裏,像是仙女下凡,頓時奪走了靳向南的呼吸。
在設計這身衣服時,他就已經知道她穿上會有多美,可是真的穿在她身上,那樣的美是他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除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再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心裏的震撼。
賀雪生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服的領子,衣領有點太低了,隱約可見溝壑,而且胸部的設計,就像遊戲裏那樣,兩團渾圓呼之欲出,說不出的性感與撩人。
看得熱血沸騰,當然,不是因為她的胸部,他已經在腦海裏想象怎麽給她設計造型,他感歎道:“賀小姐,我一定會把你打造成今晚全場最令人驚豔的人物。”
他走過去,推著賀雪生坐在椅子上,然後開始給她化妝造型。
靳向南倚在她身後的桌子上,看著鏡子裏的女人一點點蛻變,他心跳加速。鏡子裏的女人一頭銀發束在腦後,耳朵變成尖尖的精靈耳朵,畫著貓眼妝,美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拿了一個白色麵具戴在她眼睛上,此刻的她神秘、魅惑,僅僅一個眼波掃過來,就讓人把持不住,心神全被勾走,沒說錯,她今晚會成為全場最美最驚豔的女人!
他此刻甚至有點後悔了,不該給她設計這樣的衣服,可是看到她這麽美麗,他心裏又很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啊,有時候真的矛盾。
既想讓她這樣美的站在世人麵前,又想拿床單將她裹住,獨自欣賞她的美好。
從私人會所裏出來,外麵天色已經全黑了,他們坐上車,向化妝舞會現場駛去。
車子到達化妝舞會現場,門外鋪著紅地毯,媒體聽說這次的化妝舞會來了許多重量級人物,記者們聞訊趕來,站在門口拍照。
車子停在會所外麵,靳向南率先下車,他穿著黑色騎士裝,今天他扮演的是一位保護精靈公主的騎士。帥氣的裝扮立即換來無數閃光燈。
他繞到副駕駛室門,拉開車門,優雅的向車裏的公主施了個禮,一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伸出來,搭在他手背上,緊接著一道白色纖細的身影從車裏下來。
女人戴著麵具,看不清長相,但是這精靈公主的扮相,已經足以顛倒眾生。閃光燈此起彼伏,人群裏接連響起讚歎聲。無疑的,賀雪生已經成為今晚sp最驚豔全場的人物。
靳向南牽著她的手,施施然從鏡頭下走過,向舞會走去。他們剛踩上台階,身後一輛勞斯萊斯悄無聲息的駛過來,沈存希一身黑馬王子的裝扮,俊臉上戴著銀色的麵具,讓現場沸騰的氣氛再度燃到最高點。
賀雪生與靳向南轉身望去,看到沈存希步伐優雅地朝他們走來,沈存希看到賀雪生那一刹那,鳳眸裏掠過一抹驚豔,隨即是強烈的占有欲。
該死的,她穿的那是什麽衣服,半個胸部都在外麵,穿了比沒穿還有撩人。他恨不得立即脫下衣服將她裹起來,他緩緩走到她麵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前的豐盈,那目光凶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撕了她的衣服。
侵略性極強的目光看得賀雪生心裏不舒服起來,她不自在的又扯了一下衣領,總覺得這衣服穿在身上隨時會掉下去一樣。
她勉強忽略掉他的目光,道:“舞會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靳向南看了沈存希一眼,瞧他神色陰鬱地盯著賀雪生的背影,他輕笑一聲,“沈總,請!”
沈存希收回視線,看著麵前的男人,這位是他的情敵,此刻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他咬牙切齒道:“你就由著她穿成這樣出來丟人現眼?”
“沈總此話怎講?”靳向南雖然心裏也在後悔,但是他絕不會當著情敵的麵承認。
沈存希眼角抽了抽,看著那道婀娜多姿的身影遠去,他咬了咬牙,沒有再和靳向南廢話,抬腿便追了過去。靳向南看著這一前一後離去的身影,他自嘲一笑。
偌大的宴會廳裏,每個人sp的角色都不一樣,有種群魔亂舞的感覺。舞台上的搖滾樂手正敲打著激情高漲的搖滾音樂,前來參加舞會的賓客們已經玩n了。
賀雪生走進來那一瞬間,鐳射燈的光暈打在她身上,舞台上的音樂停下來,所有人舞動的姿勢都停了下來,看著站在光圈裏的女人。
該有什麽詞來形容她呢?眾人在腦子裏搜尋了一圈,最終隻剩下兩個字,美,仙,除了這兩個字,什麽字眼用在她身上都落了俗套。
音樂頓時一換,變成仙劍裏的音樂,蕩氣回腸的響在宴會廳上空,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同時數十個鐳射燈打在那條道上,像時光長河一般。
眾人都驚呆了,燈光效果美侖美奐,更讓人驚奇的是她的衣服接觸到光線,竟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來,讓人無法直視。
賀雪生緩緩向舞台走去,她臉上的麵具像是一層神秘的麵紗,讓人想知道摘下這個麵具,後麵是怎樣一張美豔絕倫的臉。
四周抽氣聲此起彼伏,賀雪生從眾人眼前打馬而過,最終走到舞台上,一曲仙劍播完,她站在舞台中央,手裏拿著話筒,柔美的聲音從話筒裏流泄出來,像森林的小溪,清泠泠的聲音能讓人的心安定下來。
“大家好,我是賀雪生,感謝各位蒞臨化妝舞會,也感謝各位在過去的兩年裏支持佰匯廣場”
沈存希站在台上,望著舞台上萬眾矚目的女人,如今的她站在那裏,自信、優雅,像是俯視眾生的女王,而她戴著王冠,高高在上。
靳向南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邊,見他失神地望著舞台上的女人,他低聲道:“她很優秀吧?”
沈存希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的男人,其實沒什麽好臉色的,但是此刻,因為心係同一個女人,竟出奇的有種惺惺相惜的錯覺,他點了點頭,“確實很優秀。”
“六年前,你拋棄她的時候,一定沒想過她會逆襲得這麽成功吧?”這句話,怎麽聽都多了諷刺之意。
沈存希眉尖一蹙,沒打算和情敵解釋什麽。舞台上,賀雪生一番感言情真意切,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她自嘲了一句,“原本剛才放了那樣仙的音樂,我現在所說的未免太俗氣,但是我們到底都是俗人,今晚我們會抽取四個大獎,下麵由我的助理雲嬗雲小姐為大家解說。”
雲嬗sp的是小火狐的妝容,與賀雪生的清純與仙氣相比,她顯得格外熱情與妖嬈,聲音也更嫵媚。她指著後麵的大轉盤,開始解說晚上的抽獎活動與遊戲。
賀雪生步下舞台,從侍者手裏拿了一杯顏色漂亮的雞尾酒,退到人群之外去,靜靜地看著這不屬於她的熱鬧。
別看雲嬗平時就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她很會調動氣氛,在什麽場合該扮演什麽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場的氣氛被她烘托到最高點,舞會正式開始。
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再度響起,眾人跟隨著音樂開始搖擺,那重金屬的音樂像是敲在她神經上,她神經都在顫抖。
她想,也許女人過了三十,就不喜歡這樣的熱鬧,隻想安安靜靜的,聽一首舒緩情緒的音樂,翻一本流芳百世的書籍,這樣熱鬧的氣氛,隻適合那些年輕的孩子們。
她抿了一口雞尾酒,裏麵有淡淡的石榴味道。忽然,眼前黑影罩下,她抬眸望去,男人背光而站,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那強烈的存在感提醒著她,站在那裏的男人是誰。
男人走到她身邊,挑了挑眉,問道:“裏麵那麽熱鬧,你身為這場舞會的舉辦方,躲在這裏喝酒,倒有失東道主之責。”
賀雪生望著他,他戴著一個精美的狐狸麵具,狹長的鳳眸看起來更加深邃迷人,她笑道:“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
“擔心我不來?”沈存希站在她旁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胸前的景致上。麵對她時,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算再怎麽克製,也克製不住時刻想將她壓在身下的想法。
更何況她今天穿得如此性感,介於清純與火辣之間的,時時刻刻挑動著他的神經,讓他隻為她一個人魂牽夢縈。
賀雪生搖了搖頭,她極力忽視男人火熱的目光,可不管她怎麽忽視,他的存在感都沒有一點降低,並且他的氣息強烈的充斥在她鼻息間,讓她下意識想要逃。
“不是擔心你不來,是擔心你不喜歡這樣的鬧騰。”賀雪生不動聲色的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沈存希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他今年37歲了,確實不太喜歡化妝舞會,總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尤其是看見宴會廳裏的群魔亂舞,若不是她盛情邀請,恐怕他也不會來。
“嫌我老了?”沈存希不著痕跡的靠過去,低聲問她。
賀雪生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又退開一步,兩人一進一退間,賀雪生竟被他嚴嚴實實的堵在了角落裏,身後是露台的護欄,身前是男人火熱的胸膛,她頓時慌亂起來。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怎麽敢?”
男人抬臂,大掌撐在她腰側,牢牢地將她鎖在懷裏,他聲音低啞迷人,“依諾,你知道剛才我見到你那一刻起,我想做什麽嗎?”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她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小手抬起,抵在他胸前,她心慌意亂道:“沈存希,別再靠近了。”
男人將酒杯放在露台上,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而易舉的反舉在身後,這個動作,讓她微微挺起了上身,男人的眼神幾度變化,然後貼在她耳邊,啞著嗓音,低聲道:“我在想,扒了你的衣服,用什麽姿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