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辟邪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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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鑄來到學校,發現旁邊的座位還是空的,連書洞都清空了,他問後座的白莎:“金盈還沒有來上課嗎?她的事情後來怎麽說了?”
白莎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小聲說:“你還不知道啊,她被打之後他爸提出來讓那位……”她用比了個九,有翹楚大拇指,“就那位還有當初動打人的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金盈道歉,那位當然不肯,說他要是不知好歹,連醫藥費都不出,還要找人把他也打一頓。金盈他爸不依不饒,揚言讓那位小心點,要找會讓她毀容,然後那位就放出消息,說金盈是因為懷孕有了孩子才不得不轉學到咱們這裏來,還找金盈原來學校的幾位同學錄了作證的視頻在朋友圈裏瘋傳。”
白鑄的拳頭攥緊了,高瓊妃的段可真夠狠辣的:“然後呢?”
“然後?然後金盈就死了……”
“什麽?金盈死了?”白鑄大吃一驚,“怎麽死的?”
白莎也有點害怕,往門口看了看,用更低的聲音說:“怎麽死的不知道,反正是在女廁所裏,警察來調查,說疑是被人把頭按在水池裏浸死的,但還有疑點,因為金盈身上頭上都沒怎麽濕,也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但法醫鑒定確實是溺死的。大家都說是那位讓人做的……”
“高瓊妃竟然敢殺人?”白鑄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當,高瓊妃也就是霸道了點,江湖氣濃了些,小學時候還親自上陣抓人,初時候開始拉幫結派,做的最出格的一次就是把亓小峰打斷了腿,“她怎麽敢殺人呢?她不知道後果的嗎!她以為他家那位局長能罩得住人命案子嗎?”
“我的爺你可小點聲!”白莎抓住白鑄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亂講話,“那位主敢殺人,金盈他爸也不是好惹的,九班的老師,就是跟我同名的那位,差點被他爸用術刀把臉給劃毀容,當初放出話來要讓那位付出血的代價,這種神仙鬥法,咱們這些凡人就別瞎摻合了。好了好了,咱們就此打住,我什麽都沒跟你說過,我什麽都不知道。”她坐回去繼續看書,大大的眼睛仍然不住地往上瞟,看白鑄的反應。
白鑄提起桌上的塑料袋趕奔九班,在門口叫高瓊妃出來,高瓊妃看見是他,關掉走到門口,麵上毫無表情,沉默片刻:“你的病怎麽樣了?做術了嗎?”
“我沒病。”白鑄想問金盈到底是不是她讓人殺的,但覺得這麽問很傻逼,就把疑問吞回肚裏,把裏的塑料袋遞過去,“工作服還給你。”
袋子裏裝著當日為了去跟趙麗質她們聚會,高瓊妃特地給他買的那套衣服和鞋子。
高瓊妃接過袋子看了一眼,胸前被火氣鼓動,起伏變得明顯起來,但她不說話,看著白鑄。
白鑄想大聲問她為什麽不衝自己來,為什麽要針對金盈,還想告訴她金盈有多麽可憐,但這些話說出來會顯得更傻逼,於是最終他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
來到女廁所門前,雖然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這裏也已經重新開放,但本層樓的女生們仍然不敢使用,她們寧願到樓上或者樓下的廁所去方便。
白鑄伸出,在途變推為敲。
“篤篤篤。”“金盈,你出來一下。”
“篤篤篤。”“我是白鑄,金盈,你出來我問你點事情。”
“篤篤篤。”“金盈,你在裏麵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
連叫了十幾聲,裏麵毫無動靜,旁邊男廁所裏出來一個人,正是五班的趙鐵棍,那天被白鑄狠揍的那個,看見白鑄這番作態,頓覺毛骨悚然,嚇得臉色煞白,掉頭就跑,在樓梯口絆了一跤,牙齒啃在樓梯上,上邊下來一群男生,笑著說:“趙鐵棍,還沒過年呢,磕什麽頭啊?”
趙鐵棍滿嘴是血,急怕到了極點,嗚嗚地含糊哭出來。
白鑄叫不出金盈,心想反正裏麵也沒人,索性用力一推,將女廁所的門推開。
由於長期無人使用,每天清潔工仍然打掃,廁所裏麵有一種冷冷清清的幹淨。
沒有人,連鬼也沒有一隻!
金盈到哪裏去?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了,她是離開這裏了?還是已經轉世投胎了?她既然走了,那個小鬼又到哪裏去了?
白鑄滿心煩惱從女廁所裏出來,外麵一群男生“哇”地叫出來:“你果然進去了!”
他們紛紛問:“你不知道哪裏死人了嗎?你是去看你同桌死的地方嗎?”
白鑄不理他們,一個人回到教室,又遇到滕驍和管航他們:“嗨哥們,那個鑄星世界已經關閉了兩個月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不?”
“相當於係統升級吧,已經好了,我昨天還去玩過,比原來更有意思了。”
“是嗎是嗎?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咋不在群裏通知一下呢。”滕驍埋怨著掏出,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好基友們,“二年級有個小子據說打拳皇厲害,跟我吹牛比,去遊戲廳跟我掐我每掐過他,已經約定好真人pk,偏偏那裏還不開了。”
“我是g,遊戲升級就是我一策劃的,當然知道。”白鑄如實說。
“吹牛吧!”迎來一片噓聲並一排指。
晚上放學之後,白鑄找到班主任趙紅岩要金盈的地址:“金盈有一支筆落在我這裏,我給她送回去。”
趙紅岩把他帶出辦公室,到偏僻的角落說:“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一支筆就算了吧,你不願意用隨便扔掉就好。”他又看了看周圍,小聲說,“她繼父的情況有點不正常,你不要去招惹他。”
白鑄能夠感覺到老師的關心:“那我就把筆放在她家附近好了,不見她繼父的麵。”
要來地址,白鑄來到金盈家所在的小區,把筆放在小區的花壇裏,然後離開。
在小區裏並沒有看見金盈,白鑄回到家,洗漱完畢,上床打坐,遁出陰神,重返金盈家。
他這次不用避諱別人,直接穿牆飛室內,戴勝緣不在家,房間裏黑漆漆的,對於隱身狀態下的白鑄卻沒有影響。房間裏很雜亂,從客廳到臥室,到處都是橫豎八的酒瓶,有白酒有紅酒,煙灰飄得到處都是,倒在茶幾上的泡麵桶,撒落在地板上的鹹菜絲,還有許多細小的醫用器械。
金盈的房間很整齊,白色床單纖塵不染,牆壁上貼著放大之後的粉紅色大頭貼,裏麵的少女笑容清澈爛漫。
仍然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白鑄一無所獲,正要打道回府,忽然聽見孩子的哭聲,他開始以為是單元裏哪家的孩子哭了,但仔細一聽卻不對,這哭聲又尖又厲,沒有普通孩子那種真氣充盈啼哭時的嘹亮,更像是來自某個縫隙的鬼魂,聽上去有點飄渺,讓人頭皮發麻。
白鑄凝神感應,發現聲音是從櫃子裏傳出來的,他伸進去抓出一樣東西來,正是當初金盈帶到學校,說是從白雲寺歸心大師那裏求來的辟邪銅牌。
陰神狀態比平時更為靈敏,所看到的銅牌也跟當日不同,牌子上的童子本是笑著的模樣,憨態可掬,此時麵部肌肉仍然擠出笑容,但卻是在哭,看上去是那麽的詭異,那麽的猙獰!
童子身上的綢帶此時成了一條條的黑鎖,把童子牢牢鎖在原地,童子放聲大哭,看那力道應該是震耳欲聾才對,卻偏偏如同從深深的地縫裏傳出來一樣。
白鑄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麽煉成的,他猜想應該是用極邪惡的段在裏麵封印了一個小孩子的鬼魂,他帶上銅牌,迅速回家,進入鑄星世界。
天上的星星比原來更多了,第二星團已見雛形,晚上是太陰星君丁琸宇負責接引,看見白鑄連忙施禮:“小神見過神君。”接著向白鑄表功,“白天時小神趁著休息的時候,按照神君吩咐出去尋找昔日陰魂陣裏逃走的煞鬼,又找來百零人原意皈依神君,我已經按照神君所製定的章程,送他們去輪回台轉世投胎了。”
“嗯,你辛苦了。”白鑄拿出銅牌給他看,“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丁琸宇不愧是積年老鬼,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東南亞那邊的古曼童,其摻雜了道家養小鬼的法子,封印了一個邪靈在裏麵!”
古曼童是南部佛教高僧以法力加持那些意外橫死、胎死腹的小嬰靈住在一個小孩的塑像裏,由人請回家裏用心供養,嬰靈會出來幫助施主做事造福,累積功德,等圓滿之後再去投胎。
金盈請回來的這個裏麵卻被人用邪惡法封印了邪靈,白鑄問:“你能破開它嗎?”
丁琸宇搖頭:“這是外界的東西,我在此界是神,在外麵是鬼,這牌子裏麵有法師的符咒,正是我的克星。不過神君要破它還是易如反掌的,隻需用道家昧真火焚之便可。”
“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