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加油站智鬥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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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正洋定睛一看,原來是老黑,吃下一顆定心丸,做舒緩狀:“老黑,你把我嚇慘咯!”
“怕哪樣?”老黑斜視樂、武二人,“難道你們在商量陰謀…詭計…”
“要搞詭計,也是……”樂正洋正要和老黑插科打諢,才發現還有一人——牙,精神驟然高度集,全神戒備。
“冷靜點”老黑拍拍樂正洋僵硬的臂說,“他不是來找茬的,是我帶他來的,不用擔心。”
火鍋沒有繼續再吃,武曉識趣地離開了。老黑把樂正洋拉到一輛租來的破捷達車旁邊,臉色凝重,欲言又止。
樂正洋不耐煩了:“老黑,到底啥子事情,不說我走了噶!神神秘秘的,牙還跟你一起,要幹啥子事!”
老黑猛吸了一口煙,說:“我也沒想到事情他媽的這麽狗血。和牙幹完架,我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對。主動找牙和好,他脾氣雖然臭了點,但也是一條漢子,敢作敢當。幹了幾台酒,矛盾也消除了。他告訴我,寧紅根本沒有回老家,在佳麗會賭球欠了老板十五萬,在裏麵陪酒一時半會還不上。老板介紹去西元雲昌幹**了!”
“你找老板沒得?”
“找老板有啥子用?是她自己作!老板都不收她利息!”
“邱智知道嗎?”
“知道有屁用,他自身都難保了”
“你的打算是……”
老黑將煙頭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仰天長歎一聲“哎!她是我生命的女人,一輩子也改變不了!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幫她想辦法!我已經想好了,連夜去雲昌找她,搞清楚情況,是錢能解決的,我去賣腎都可以,不是錢能解決的,隻能亡命了!你看看我連打鳥的搶都帶上了!”
老黑從內衣兜裏掏出一把仿真槍,晃了晃,接著說:“牙曉得他的確切地址,和我一起去,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他的瞳孔放大,眼射強光,愛意和恨意交織在一起,讓人既恐懼又折服。一個男人鐵了心要幹的事,勸他回頭等於作對,不僅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連重新選擇的會都沒有。
樂正洋點點頭說:“去!但隻有一點,遇到任何事情不能衝動,你不能做決策,都聽我的!”
老黑一拳打在樂正洋的左胸:“我老黑從不會看錯人!夠兄弟!沒問題都聽你的!”
老黑招呼牙開車,一頭鑽進副駕駛。樂正洋拉開後座車門,發現裏麵還坐著一個人,竟然是晴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晴子大方地打招呼:“樂正哥,還記得我嗎?想不到我們又見麵咯!想不想再試試‘隔山打牛’的滋味呀,哈哈哈!”
老黑解釋:“晴子是寧紅佳麗會裏麵最好的姐妹,當初要不是晴子一直拉著寧紅,她輸50萬都有可能!”
牙插嘴:“誇張了噶!她想輸50萬,老板也不可能讓她欠那麽多!”
晴子鬼靈地取笑道:“你們兩個‘大表哥’,不要在這裏當事後諸葛亮了噶!”
樂正洋一臉狐疑:“大表哥?是啥子意思?你們兩個還是表兄弟嗎?”
人哈哈哈大笑起來,晴子笑得前胸貼後背,終於喘過氣來:“樂正哥,你還真是個學生!‘表哥’是哪樣意思都不曉得……和同一個女人睡過的男人統稱表哥……哈哈哈”
樂正洋尷尬地嗤噗兩聲,老黑並未動怒。牙和邱智不一樣,對寧紅的占有並非脅迫或利誘。寧紅初到佳麗會,沒有依靠的力量,經常被主管和其他美女刁難,被客人灌酒時有發生。出於自我保護,自願向當時的保安隊隊長牙投懷送抱。有了牙的庇護,受的委屈少了,錢也賺得安穩,老黑來佳麗會能走到今天,牙在背後也出了不少力。
四人先是找了個地方,飽餐一頓,匆匆上路,連夜直奔西元雲昌。
西元雲昌市位於林川西北方,是西出北江的必經之地。雲昌市是西元的工業重鎮,正兒八經的鋼鐵之城,眾人因鋼鐵而聚,雲昌因鋼鐵而興,原本一個不起眼的大山裏的小城,因鋼鐵變成了一座著名的移民城市。西元省想籌建鋼鐵廠、北江省要磷化廠,兩省一拍集合,將原屬於北江鈦、釩資源豐富的雲昌地區劃給了西元,作為補償,西元省則將臨近的一個磷化廠連同一個縣城劃歸了北江。
起初,四人一路談天說地,勁頭十足,旅途的疲憊漸漸地占據上風,車內安靜下來。老黑響起了鼾聲,牙一個勁地喝紅牛。樂正洋掏出一個檳榔扔給牙:“嚼一嚼這個吧,檳榔,提神很有用,剛才吃東西的時候我順帶買的。你裏可握著四條人民哩!”
“兄弟,謝了!”牙瞟了一眼後視鏡,清楚地看著樂正洋捎帶稚嫩的臉龐,說,“你幹架厲害得很嘛!哪裏學的!”
樂正洋咧嘴一笑說:“都是一通亂拳,跟我們公司一個保安學的,他以前當過兵,經常練而已!”
晴子大方地靠著樂正洋的肩膀,聽到這話故意擰了一下樂正洋的胸部,歡快地說:“難怪還有胸肌喲,經常練噶!身體結實得很嘛!”
樂正洋憋住疼痛得意地說:“還有腹肌哩!”
牙正欲攀談,晴子撒嬌道:“牙哥,靠邊停一下下,我……我憋不住了。”
牙放慢車速停在一堆樹林邊,指著窗外:“去那裏嘛!”
晴子睜大雙眼,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對樂正洋說:“樂正哥,你忍心我一個人去麽……天這麽黑,萬一遇到色鬼……怎麽辦?”
樂正洋被晴子誇張的演技逗樂了,忍俊不禁:“好、好、好,我給你放哨,你還是個一流的演員。”
樂正洋陪著晴子穿過前麵的小林,找到一塊空地,識趣的轉身背對著晴子。晴子蹲下來,方便完,傳出抽紙的聲音。這聲音竟像島國片的開頭音樂一般,讓人浮想聯翩,仿佛背後就是一個亭亭玉立、唾可得的美女,隻要自己想,轉過身就可以翻雲覆雨一番。樂正洋的遐想被晴子小聲的叫喚打斷了。他轉身時,晴子竟然移動在自己麵前。
蹲在地上的晴子,樂正洋看不見,隻覺得有股熱浪從地上傳來。
晴子聲音充滿了魔力,讓樂正洋躁動不安。
“樂正哥,想不想再來次隔山打牛啊?”晴子嬌聲地說,“要不是聽說你會來,我才不會來呢。上次和你跳舞讓我很有感覺。”
樂正洋定在原地足無措,突然沒了言語。
晴子試探性地伸出在他褲腳來回磨蹭,樂正洋並沒有後退。
“想不想呀……”晴子變成了挑逗,“想,就說句話唄……”
一陣冷風襲來,樂正洋打了寒顫,看著眼前無盡的黑夜,他突然蹲下身扶起晴子,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晴子扭頭:“哼!我就不行誘惑不了你!”
淩晨,車開到一個加油站。四人一合計,身上的現金不多,加完油隻剩下00多塊錢。出發前並未做充分準備,現實生活一分錢難倒英雄,免不了憂心起來。
晴子開玩笑:“甭擔心,有我這個美女在,犧牲點色相也沒得問題……”
話音未落,服務站裏麵傳來一陣吼叫聲,四人躲在暗處,觀察情形,有四個黑衣蒙麵人正在打劫,其兩個粗暴地把砍刀架在收銀員的脖子上,讓其裝錢。另外兩個控製著蹲在地上的員工。
晴子被嚇傻了,渾身發抖,緊緊地拽住樂正洋的臂,哆哆嗦嗦地說:“不…不要管了…,我們趕緊走……吧…”
老黑急著去雲昌,也表達了同樣的觀點。
樂正洋一改懵懂的學生臉,對牙和老黑說:“磨刀不誤砍柴工,老黑,這是老天在幫你!”
牙忙問:“什麽意思?你在說些什麽?”
老黑製止牙:“你別問,他鬼主意多,肯定是有想法了,聽他的安排。洋哥,到底怎麽做?”
“牙,停在9號油箱那張車肯定是他們的。你去把管子套在後保險杠上,找個防身東西躲在油箱後麵。”樂正洋變成臨時“指揮官”,胸有成竹地布置任務,“老黑你把仿真槍拿給我,然後去把前輪的氣給放了。我現在摸過去把他們鎖在裏麵。晴子你馬上打11報警。”
吩咐停當,四人分頭行動。樂正洋迅速摸到門口,深吸一口氣,迅速把兩扇門拉過來,用木棍當門栓,死死地扣住不放。劫匪聽見關門聲音,趕來搶門,晚了一步,無論怎麽使勁都拉不開,驚慌失措暴怒砸門。一邊的晴子撥通電話報了警,另一邊的牙將油管拴在在後保險杠,打了個死結。老黑看著樂正洋死命地拉著門栓,焦急地尋找車胎閥門,費好半天勁才把氣放掉。兩人向樂正洋打了一個勢,便躲進了暗處。樂正洋鬆開的一瞬間,門上的玻璃被劫匪砸碎了,來不及跑到暗處,看著劫匪破門而出。劫匪雙眼通紅,喊殺著衝向樂正洋。他異常冷靜掏出槍,做出射擊姿勢,得益於老郭的教導,他的動作非常標準。劫匪怔住了,嘀咕幾句,丟下樂正洋奔跑上車。車子像耕田的老牛,嗷嗷叫。終於,車子發動了,緊張的劫匪,使盡吃奶的力氣踩油門。汽車猛地往前開,被加油管死死地拉住,沒氣的前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在動力、後拉力和摩擦力的作用下,翻到在一側。駕駛室的劫匪重重地壓在副駕駛身上。樂正洋、老黑、牙,跳上車壓住車門,劫匪欲哭無淚。
警察終於來了,將劫匪帶走,追回了被搶財物。調出監控,對他們四人的行動讚不絕口。石化公司負責人,當場獎勵了他們5000塊錢。四人也不留姓名,辭別之後,重新趕路。老黑一副悶悶不樂,一個勁嘮叨:“我的鳥槍就這麽被收走了!太不值了!太不值了!”
晴子對樂正洋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老黑的嘮叨全然進不去,左一句“樂正哥”,又一句“洋哥”,叫得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牙突然大叫一聲:“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