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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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終究沒搞清楚怎麽就得罪了李康和他媳婦兒,居然派出一個帶刀的黑衣刺客過來,這對李康夫婦究竟是什麽人,會不會是黑社會,這其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無論如何永新市是不能待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坐車回縣城,然後倒車回鳳丘。鳳來兄本來被昨晚的驚險刺激了一下,一路比較亢奮,可是一到鎮子裏,一到彌散著小芰香氣的鎮子裏,立馬又消沉下去。

    我表麵上陽光燦爛,其實內心也已經進入永夜,我受的是內傷,而鳳來則是皮開肉綻,心肝俱碎。

    海若建議我倆去月老廟燒香,反正已經黔驢技窮,最後一招用完了就不後悔了,哪怕這一招不符合馬列主義、**思想,心裏熨帖就行。想想白天都是小姑娘們去,我倆怕臊,便乘著月色上去。

    其實,我去月老廟最重要的是救鳳來,我怕他相思而亡,我雖是癡情男人,好在也是二十一世紀的癡情男人,而鳳來肉身是當代的,精魂卻是古時候的,比梁山伯還梁山伯,比許仙還許仙。

    我們在山上轉了一大圈,終於發現了一座小廟,月老不像佛與菩薩,他的居室顯得有點狹小和破敗,香火也不旺盛,他的雕像是榆木雕刻的,漆也掉沒了,顯得有點呆板。

    鳳來據說以前是個不事鬼神的仙級人物,還敢與鬆元第一神仙老姆相抗衡,現在銳氣也消了,愛情讓這塊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現在連月老也信了。

    鳳來燒了一枝虔誠的香,然後開始囉裏囉嗦祝禱,我找了一塊僻靜的地方練起我的武功來,以前我靠著猛虎一樣的體魄和犍牛一樣的蠻力,以一敵還是很有自信的,自從練了孫德茂的武功之後,現在的力量如大海如山泉,磅礴而源源不竭,招式如猿猴如熊羆,靈活而又威武,現在估計放倒五六個不是問題,這才練了不長一段時間,現在又開始練劍了,照此下去大敗李白與公孫大娘不成問題。

    然後我開始彈琴。

    《平沙落雁》一起,鳳來就被吸引過來,是不是搶了月老的買賣?

    一曲之後,我倆準備下山,卻發現遠遠的小廟那有點光,像一叢篝火。鳳來說剛才還沒有。

    莫非有異物出現?

    我有一個光棍叔,一生走南闖北,卻沒有攢下家業,小時候常圍住他,央求他講一些見聞趣事,他記性很差,總是重複一個故事……

    那年正月,天寒地凍,他卻錯過了宿處,在荒郊野外迷了路,他雖然穿著一件軍大衣,卻依然很冷,有香煙沒火柴,有饅頭沒熱水。

    突然,他看到不遠處有堆火。

    篝火。

    他趕緊走過去,“兄弟們,冷,和你們一起烤個火。”

    四五個黑不溜秋的人圍著那堆火。

    叔蹲下來,把伸向紅紅的火焰。

    那火焰就像跳躍的冰一樣寒冷。

    他扭頭一瞅。

    這幾個烤火的人都沒有下巴頦……

    篝火!

    鳳來躲在我身後向那走去。

    果然是一堆火,當然還有燒火的人,一個白衣白須的老頭,還是古代的道士裝扮,他坐在香案上,拿一本書正在翻看,旁邊還有一個布袋,而且今天還真有那麽一點月色,莫非這就是月老?

    我一下驚住了,世界觀幾乎快崩塌了。

    鳳來遠遠地、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個小火堆,走到月老麵前,拿起他的袋子一看,裏麵裝的真的是紅繩。

    紅繩,係夫妻足,出生即定,仇敵之家,富賤懸殊,天涯海角,此繩一係,保準不差。

    鳳來居然一跪,“神仙,我叫陰鳳來。你給我查查我和衣小芰是不是一對兒?”

    月老隨一翻書,“哎呀,鳳來,你的媳婦兒姓金,不姓衣啊!”

    鳳來一下麵如死灰,“神仙救我,你給我破解破解吧!”

    月老撚須一笑,“要想從金姑娘腳下解下來,再拴到衣小……芰腳上,那得需要一千塊錢。”

    我瞬間清醒了。

    鳳來趕緊翻口袋,一共數出八百二十二元錢,“星,你有錢嗎?”

    我隻有一百塊錢,“鳳來,這有點……”

    鳳來一把搶過我的錢,“這真是救命。”

    “那我和小芰怎麽辦?”

    “是我先和神仙說的。”

    “我認輸。”

    月老收下那一千塊錢,“明天下山買酒喝,老糊塗了,你說讓我拴誰來著?”

    “衣小芰。”

    “衣小芰,記住了,我一會兒下山就去辦,你明天就能和她雙宿雙飛了。”

    鳳來嗖地一下向山下跑去,“星,你慢慢走,我要回家打掃衛生……買個雙人床……”一個筋鬥雲消失不見。

    “嗨,那小夥兒,你想拴誰來著……”

    我陰陽怪氣地說:“我也想拴那個小芰。”

    “你要給兩千塊錢可以……”

    “老家夥,你把那一千塊錢趕緊給吐出來。”

    “沒門,進了我的口袋休想再出來,這都是辛苦跑腿費。”

    “好吧,看你掙錢也不易,這樣吧,把那一百塊錢還給我吧……那八百塊是那個相思病人的,我不要。”

    “小夥兒,這樣吧,我告訴你未來的媳婦兒是誰吧!”

    “姓金,姓銀,還是姓銅?”

    月老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枯樹枝遞給我,“它會告訴你。”

    我正要再索要那一百塊錢,他趕緊岔開話題,“剛才那後生要拴誰來著?”

    我一笑,“米小麗。”

    白胡子老頭一邊走一邊嘟囔,“米小麗,米小麗……小米粒,小米粒……”

    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拿著一截樹枝在山風淩亂。

    不一會兒,月老也跑的沒影了。

    我拿著一百塊錢買來的樹枝回到了家,覺得還有點美感。便直接將它插進啤酒瓶。

    第二天早晨醒來以後,我的整個自然生物科學觀碎成了渣。

    啤酒瓶那樹枝居然開出了花。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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