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梟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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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冬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嘿咻聲,美女知多少?

    我睡得正香,渾身酥軟,不想起床,看來昨晚耗費了不少的體力。

    有人搖了搖我,“星星,起床。”

    我一時振奮,大呼一聲,“臘梅!”

    臘梅不在身旁,在我身旁的有一個寸丁,正是那個黑不溜秋的屎殼郎。他微笑著,“臘梅……嘿嘿,做美夢了吧?”

    我坐起來,看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麵積不大的房間,牆上貼著幾張人體1藝術圖,屋裏幾乎沒什麽擺設,也沒有火爐,冷得像冰窖一樣,我搓了搓凍僵的,“黑鬼,我不嫌你醜,拜你為師如何,你的功夫真厲害。”

    屎殼郎嘿嘿一笑,“小子還真抗打,居然沒有散架,練過金鍾罩鐵布衫?”

    “師傅,請受我一拜!”我單膝一跪。其實,我對他的功夫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如何逃命。

    “我不懂什麽功夫,力氣比你大而已。你們鬆元縣有一個螳螂拳大宗師叫孫德茂,你從我這出去以後,可以去找他學習。”

    “謝謝前輩指明方向。”我說完就朝門而去。

    “你還不能走,得先告訴我陰鳳來的下落。”

    “我要是不告訴你呢?”

    “你要是不想說,我就想法讓你說。”

    “我要是不知道呢?”

    “估計你也不知道,那我隻得殺了你了事。”

    “我知道陰鳳來的下落,確切來說,我剛才還跟他一起吃飯來著,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說出來了。”

    屎殼郎一笑,“承認就好。我有個房間供你選擇:甲,裏麵有一千隻蜈蚣,兩千隻蠍子,千隻蟑螂,四千隻臭蝽,五千隻馬蜂……乙,裏麵有二十頭一周沒吃肉的瘋狗;丙,裏麵有個一絲不掛的如狼似虎的少婦……”

    我苦笑,“讓我想想。”

    “給你十秒的時間。”

    “丙房間裏的少婦長得如何?”我問。

    屎殼郎的灰黃的眼睛裏突然流瀉出一股冰冷的殺氣,“看來你根本不知道陰鳳來的下落……”

    我還在傻笑。

    他看了我一眼,從腰間抽出一條鞭子來,一條活的扭動的蓬鬆的帶刺的鞭子。

    我隻是看了一眼那條鞭子,渾身就開始發癢了。

    “我最後問你一句……”

    “丙房間裏換成少女行不行?”

    蓬!那隻鞭子結結實實抽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胸前留下了一條長長印痕。我正想說“真舒服,再來一下”的時候,奇癢已經發作,好像是無數的小蟲正在往皮膚裏鑽,用力抓撓根本來不及阻止癢的迅速滲入。不一會兒就抓得鮮血淋漓了。

    我咬緊牙根,一邊抓,一邊把粘在身上的鞭子毒刺拔出來,一邊喃喃:“丙房間裏要是臘梅、小芰、海若、林汨、美賢、小寒……我必定招了。”

    “不出五分鍾你會孔流血而死……”屎殼郎似乎快要流出淚來。鱷魚的眼淚。

    我沒理他,專心拔著毒刺。

    十分鍾以後,我依舊活得像虎豹一樣壯實。

    屎殼郎有些納悶,“我一會兒好好嚐嚐你,到底是什麽味道,到底是不是凡胎?居然能抵禦蠍鞭的劇毒……看來從你這是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隻能送你下陰間了,王命難違,其實我還挺欣賞你的,給你多燒幾個美女吧……”邊說邊拿出一把鋸齒刀。

    “慢!”一聲大叫,王英適時出現在門口。他一直在外偷聽。

    “你是何人?”屎殼郎問。

    “我叫王英,是曲星的小弟。”

    “來送死?”

    “哥們,我是來幫助你的,同時也是來幫助我家星哥的。雖然星哥不願意出賣朋友,但是我們可以將那個叫陰鳳來的釣出來。”王英道。

    “怎麽釣法?”

    “把星哥的拿出來,最近的通話記錄裏,肯定有陰鳳來的,不是說剛才兩人還一起吃飯來嗎?相約的電話總是有的……”

    “我怎麽這麽笨呢!”屎殼郎道。他走到我跟前,一把將奪走。

    “王英,你這個叛徒!”我吼道。

    “星哥,我可不認識什麽陰鳳來,隻知道要是他不出現,你今天死定了。”王英道。

    屎殼郎開始用我的撥打電話,“喂,是陰鳳來嗎?曲星被我抓住了,準備開膛挖心,我在北郊辛莊的阜平巷一十號等你,半小時之內不能到達,你就隻能給他收屍了。”

    我上前揪住王英的領子,“你他娘的原來是臥底啊!”

    王英一臉的無辜:“你打不過他,我又不認識什麽陰鳳來,隻能出此下策。”

    我理解他,但是他不能替我出賣兄弟。

    屎殼郎道:“陰鳳來一到,你倆就可以走了,在野地裏好好打一架,現在都閉嘴,我要休養力氣準備迎戰大敵。”

    我倆暫且休兵。

    半小時以後,鳳來還是到了,真是不負眾望,還帶著海若小仙。

    屎殼郎笑逐顏開,“馬上就能給金姐一個驚喜,可算把陰鳳來給逮到了。”

    鳳來推門而入,一看我還健在,趕緊一個熱烈的擁抱,“以為你上西天了呢,真耐活!”

    我冷冷地說:“你可能要上西天了。”

    屎殼郎等鳳來和我說完,一個長揖,“你就是陰鳳來吧,在下來自昆侖。”

    鳳來瞥了他一眼,“昆侖,什麽昆侖?”

    “你真的不知道昆侖?要是不知道,問你身邊的小妮兒。”

    “我?”海若一臉的懵懂。

    鳳來轉向她,“海若同學,你知道昆侖?”

    海若不假思索,“知道。昆侖,昆侖虛,昆侖丘,萬山之祖,龍脈之祖,萬神之鄉,高八千丈,盤古、伏羲、陸吾、西姆、元始天尊、軒轅黃帝都曾在此處修煉,女媧曾在此煉石補天,大羿曾到此求過不死藥,白素珍曾在這盜取仙草,另外還有周穆王、淮南子……”

    鳳來沒能忍住,“海若,說點正經的行嗎?”

    “沒有正經的。”

    鳳來再次轉向屎殼郎,“你為什麽要殺我?”

    屎殼郎一聲歎息,“我沒想殺你,乃奉驪凰殿下之命,也不敢殺你,隻是把你抓起來交給他而已。”

    “你有把握能抓住我?”鳳來問。

    “按理說不能。不過據說你雖血脈純正,但是沒有任何修為。”

    “血脈?”

    “高貴的血統。不像我們這些低等奴隸。”

    “我想你們弄錯了。我是鬆元老姆鄉陰家峪陰向陽的兒子。貧農血統。”

    “不跟你嘰歪了,快快束就擒吧。”

    “我一出,怕你會死得很慘。”

    “哦,莫要恐嚇我們這些可憐的蟲豸。”

    “如無和談的必要,咱們出去見真章吧!”言畢,鳳來走到門外。

    屎殼郎跟上前去。我隨著海若,王英跟著我,一同出去觀戰。

    眾人走了幾百米來到城郊一片空地。

    五月明之時,遇到一些在課堂上不能解決的問題,我們通常選擇野外一個開闊的場地……

    隻有那些拳頭不硬的才用嘴咬。

    此次課堂上不能解決的問題,由雙方老大單挑解決。

    海若走到屎殼郎跟前,“我勸你還是走吧。”

    “我可不想傷害無辜,也勸你們幾個躲得遠遠的。”屎殼郎道。

    “星哥,咱們撤吧?”王英說。

    “你走吧,我關鍵時刻還得出馬擺平自己惹的麻煩。”

    “那我也不走,說不定有好戲看。”王英也終於雄起。

    當然有好戲看了。

    對戰雙方一是來自昆侖派的什麽驪凰殿下的寸丁大力丸——屎殼郎先生,一是具有貴族血統的鬆元大傑出青年之一的鳥人陰鳳來公子。

    這是一個晦暗如磐的夜。

    遠處城市的輝煌到達不了這裏,燈火在一裏外已經化成飛螢,在荒煙蔓草裏消亡。

    屎殼郎與鳳來距離兩丈,開始了枯燥乏味的對峙。

    屎殼郎還是憚於我王那潛藏在血脈的巨大的威力,一時竟不敢出。想必昆侖是在鳳丘滅鎮之後才重新獲得鳳來的線索,對於他呼鳥引雀、呼風喚雨的本事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鳳來知道對能輕易收服以武功見長的鬆元大傑出青年之首的曲星,絕非易與之輩,也需謹慎對待。

    看來是屎殼郎的心先動。

    鳳來登時進入到魔眼模式。

    天空靜靜地飛來兩隻大貓頭鷹,恨狐,朝著屎殼郎俯衝過去。

    王英歪著腦袋看著鳳來,“臥槽,這是個神漢吧,鬼上身了!”

    海若似乎看起來很平靜。

    我當然見怪不怪。

    屎殼郎大叫一聲,“來得好,果然是陰鳳來!”當恨狐距離他眼珠子一尺距離的時候,他突然噴出一口唾液。

    有一種法術叫做“昧真火”,紅孩兒也會這個絕技,孫猴子被他燒得沒毛了。屎殼郎的唾液好像比昧真火還厲害,那兩隻貓頭鷹一沾上,立馬掉落地上。

    一股烤鳥肉的香味撲鼻而來。

    我嚇壞了,臥槽,臥槽,和我交過的這個寸丁原來不止力氣大,居然還會妖術!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會有人練成這麽邪門的法術!我突然又想他是不是人?剛才隻是比試了比試拳腳,幸虧沒用這唾液噴我,要不我現在也成烤乳豬了。

    海若是不是弱女子?居然還是那麽平靜,估計是嚇愣了。

    鳳來恢複到人形,眼珠子瞪得溜圓,“你娘的,原來我不是在跟人類打仗啊?”

    王英已經坐到地上,“老天爺,科幻電影啊,械怪獸,異形啊!”

    緊接著,又有十幾隻烏鴉襲向屎殼郎,屎殼郎的鋸齒刀緩緩拔出,向天空一橫。

    他的似乎未動,他的刀似乎是靜止的,但是怎能逃得了我銳利的雙眼,那把刀就像蜻蜓震動的雙翼一樣,一毫秒之內至少劃出了十數刀。這是我的大體判斷,因為速度太快,我根本數不過來。

    烏鴉到達刀鋒前的時候,突然就像進入了一個刀光的渦流,黑色的羽毛開始四散而飛。

    “星哥,快跑吧。他收拾了鳳來哥,會殺人滅口的。”王英說完就跑。

    我也跑。不過,我是跑向了屎殼郎的那間房,從裏麵拿出一把大錘。世界上有大使錘高,一名李元霸,二名裴元慶,名曲星。

    我到達戰場的時候,屎殼郎已經殺死了一百隻烏鴉。

    鳳來放棄了抵抗,他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忠誠的鳥兒們白白犧牲了。

    海若這時才開始焦急了。

    我舉著大錘奔向了屎殼郎。

    屎殼郎笑著說:“高來了!”

    我的所有的力、氣都集在雙臂之上,像誇父一樣揮錘砸向地上那隻比我的腳趾頭還小的屎殼郎。

    他沒有躲閃,而是掄拳對向我那意欲將他砸成餅的罩頂大錘。

    喀嚓一聲響。

    我及時向後一卸力,錘柄斷了,胳膊也差點折掉,幸虧會點太極啊!

    屎殼郎毫發無傷,但是已經怒了,頭發慢慢炸了起來。

    剛才和王英一起逃跑多好,你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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