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先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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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可看著譚則淵春風得意的模樣,心裏越發的不舒暢。

    放眼望去,都是三三兩兩作一團在暢談,而她呢?除了認識張賢安,就隻認識譚則淵。

    一個是她司,不願招惹的。

    一個是她舊愛,招惹不得的。

    寧可十分苦悶,與這觥籌交錯的場麵格格不入。

    起身,就去陽台透透氣了。

    她靠在陽台的護欄,臘月裏的寒氣陣陣襲來,手腳凍得通紅,卻覺得十分爽快。望著被清冷月光籠罩的江麵,像無邊際的銀河,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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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可有種一躍而下的衝動,好讓這汪冰冷的江水潤滅她心中的火,得以解脫。

    但也終歸是想想而已,二十八樓,她還真不敢跳。

    寧可長籲一口氣,抬頭望了望天,天空湛藍得好似魔鬼的貪婪之眼,沉得陰鷙,星星點點的星光就是它那長長的獠牙,它就蟄伏在那兒,準備給那些貪歡尋樂的人致命的一擊,讓人們愛被它撕咬的滋味兒,痛與樂交錯的快感,沉淪其中。

    “看月光的女人是寂寞的。”

    突然傳來一輕快的男音,寧可不可避免的嚇了一跳,驚慌的回頭,看向來人,並不認識,隨後又轉過頭,沒搭腔。

    那男人走近寧可,說:“請問貴姓啊?”

    寧可討厭被男人搭訕,特別是那種自以為風流瀟灑,實則是妄自尊大的男人。

    寧可沒那心思同一個陌生男人周旋,不吭一聲的就準備走了。

    卻不想,那男人卻拉住了寧可的手腕,語氣也分不出喜怒,說:“有人問你話,你出於禮貌是不是該回答一下呢?”

    寧可甩了甩手,本以為掙脫不了,用了好大勁兒,那男人卻輕巧的鬆開了手,這叫寧可踉蹌了兩步,低聲說了句有病,就走開了。

    那男人也沒再糾纏。

    寧可這剛走幾步,就見譚則淵站在門邊的搖椅旁,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寧可見譚則淵冷眼旁觀她被別人搭訕,心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對他怒目而視,想質問他為什麽見她被人騷擾還無動於衷?難道就因為分手了,所以她的遭遇就再也與他無關了?

    寧可幾度張口欲言,最後卻隻是冷哼一聲,故作冷漠模樣自他身邊擦肩而過。

    譚則淵輕笑了一聲,搖搖頭,並沒說話。

    這聲笑聽在寧可耳中,格外刺耳,是嘲笑,是輕蔑。

    寧可心中的怒與恨與煩悶糅雜成了一股強烈的力量,摧毀了她的理智,叫她行為不受控。

    寧可轉身,譚則淵也恰好側身。

    寧可抬手就是一拳朝譚則淵身揮去。

    譚則淵有短暫的怔愣,可下秒就抬手握住了寧可的拳頭,沒叫寧可的拳頭揮到他心窩子。

    “我招你惹你了?要打我。”譚則淵帶著揶揄的表情,笑著說。

    寧可聽了那是滿腹委屈,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抽了抽手,無法掙脫,說:“拿開你的爪子。”

    譚則淵聽了皺了皺眉,鬆開了手,雙手插兜,說:“越來越不像話了。”

    寧可被這帶著親呢的責備激怒了,紅著眼,說:“**!我怎麽樣關你屁事!你是我的誰?管得著嘛你!”

    譚則淵抬手摸了摸臉邊的絡腮胡,以掩飾緊咬的牙幫子,他不想大庭廣眾之下發怒。隨後輕笑一聲,抬眉看了眼寧可,什麽話也沒說,就走了。

    這一眼,在寧可看來不單單隻是冷漠,而是帶有濃鬱感**彩的厭棄,好似看見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寧可不僅僅是自尊心受挫,連帶著靈魂都受驚了。

    他憑什麽在她這裏能端著一副高高在的架子,唯我獨尊?他憑什麽能蔑視她?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成!

    寧可氣極,也不細想這場麵適不適合吵鬧,小跑幾步,抬起腳對著譚則淵的後膝蓋窩就是一踹。

    譚則淵不防,猛的向前踉蹌了好幾下,幸虧反應機敏,扶住了桌子,不然,就要摔個狗吃屎了。

    “寧可,你發什麽瘋。”譚則淵怒火中燒,眼裏好似能噴出團團烈火一般,直瞪著她。但他顧及到自己麵子,也沒大聲質問,低沉的聲音從胸腔溢出,像極了雄獅憤怒時的低吼。

    可寧可這兩字,即便再憤怒,喊出來,並不能威懾他人,反而透露出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有種情人繾綣的溫柔。

    寧可忽然笑了,笑得很突兀,十分乖張,說:“我發瘋?對啊!我就是在發瘋。還得感謝你,這都是拜你所賜。”

    譚則淵拳頭緊了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頸間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指著寧可的手抬了又落,說:“你跟我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談?我可不覺得和你能有什麽好談的。”寧可麵堆起了假笑,十分虛偽,“如果是談情說愛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的喲!”

    譚則淵對於寧可的不合作也束手無策,畢竟不好拉拉扯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要走。

    寧可喊問:“譚則淵,你對我難道就這麽的問心無愧嗎?”

    寧可的聲音很大,蓋過了那些談笑聲。

    有那麽幾秒的沉靜。

    很多人,都紛紛像他們這邊看來。

    寧可見此,心中略帶得意和暢快!

    “譚則淵!你…”

    譚則淵回頭看她,眼露寒光,帶著警告的意思。可又怕激起了寧可的怒,還不知鬧出什麽樣的笑話,寒光散去,眼神柔和了幾分,擰著的眉頭也鬆了,向寧可走去,笑著說:“行,行,行,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說完,抓住寧可的手腕,暗自使勁,叫她不要生事。

    譚則淵的女伴就去了趟洗手間的功夫,回來就見他和寧可拉扯,不大高興,說:“譚哥…這?”

    寧可可是看那女人不順眼的,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故意裝作驚訝的說:“堂哥?嘿!我怎麽不知道我叔有你這麽個堂妹,我有你這麽個大姑呢!”

    那女伴一聽寧可喊譚則淵叔,也真以為寧可是他侄女兒,也不敢得罪,笑著說:“你誤會了,我和你叔是…好朋友。”

    “好朋友,嘖嘖嘖,是會滾床單的那種好朋友嗎?”寧可這話問得可是尖酸。

    俗話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真被嫉妒蒙了眼的時候,哪裏還顧得寬容的美德?

    譚則淵聽見寧可越說越不像話,周圍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這叫他感覺自己像是唱大戲的戲子,臉無光,也就不由得麵色鐵青,對那女人說:“你先在這兒等會兒,我送她回去了就來。”

    “要不我和你一塊兒去吧!”那女人說。

    “說讓你在這兒等會兒就等會兒!”

    說完,譚則淵就拉著寧可去跟主人李董道別了。

    李董自然不會為難。

    隻是張賢安看見譚則淵和寧可兩人這親密樣,十分意外,說:“譚總,你和寧可是?”

    譚則淵抓著寧可的手,緊了緊,示意她出麵解疑惑,但寧可就是裝不知道,不吭氣,笑眯眯的看著他,看他怎麽說。

    “噢,這是我外侄女。”譚則淵這話說得十分難為情,可麵還是一副坦蕩輕鬆的模樣,好似她真是他侄女兒一樣。

    寧可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賢安覺得十分古怪,也沒再多問,笑哈哈的說:“原來是譚總的侄女兒啊!寧可做事還真有你幾分風範,很不錯。”

    寧可聽了這話,笑得更是合不攏嘴,不知道人為什麽會這麽的虛偽。卻說:“謝謝主編誇獎。”

    譚則淵大概也知道了寧可為什麽會和張賢安在一塊,說:“以後我們再聯係,我先送她回去。”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