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多說無益,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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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沒使脾氣,很乖順的任譚則淵拉著她走。
其實心裏還是抱有幻想與希望的。還是激動的。
倆人一進電梯,譚則淵就鬆了手,靠在電梯牆,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可。
寧可也不甘示弱,目不轉睛的狠瞪著他。
二人就像鬥法的高人,互相較勁。
說白了,就是倆人幹瞪眼。
寧可覺得老沒意思。
退了幾步,雙肘撐在電梯扶杆,姿勢很隨意,有幾分流裏流氣的頹廢,又有幾分目空一切的傲氣,很矛盾,很複雜。
隻聽她笑著說:“這麽看著我,該不是對我有意思吧?”
這不是撩人的話,而是實實在在的諷刺。
譚則淵對這樣的寧可很陌生,在他的記憶裏,她應該是那種古靈精怪,沒心沒肺的姑娘,盡管有時語出驚人,可也不會現在這樣,渾身透著輕浮。
怎麽說呢?譚則淵是有點失望和難過的,僅有那麽一點點。
譚則淵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別開了眼,看了看那跳動的樓層數字。
這個時候的電梯出奇的快,沒到一分鍾,就到達了2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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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則淵摁住開鍵,讓寧可先走。
可寧可就好似不曾察覺已經到了樓下,依舊靠在扶杆,偏著頭,看著電梯裏貼著的鏡子出神。
譚則淵有些煩,說:“麵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出去?”
寧可笑嘻嘻的說:“我隻是想看看鏡子裏的你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冷無情。”
譚則淵有幾秒的怔愣,內心翻湧,說:“出去吧。”
寧可站直了身子,緩緩的走近他,望著他,問:“譚則淵,如果我現在親你,你會拒絕嗎?”
譚則淵看著她那雙略顯空洞的眼,莫名有些難受,那雙眼曾經是那麽的清澈澄明,恰似涓涓細流的水,美得令人心醉,可此時這雙眼就好似蒙層層灰塵的珍珠,黯淡無光。
“寧可,我結婚了。”譚則淵答非所問。
這話說出口時,連譚則淵他自己都唾棄自己的卑劣。
沒有果斷的拒絕,也沒有默許的應肯,有的隻是態度曖昧的一句話。
寧可,我結婚了,我是已婚男士,你不該對我抱有這種想法。
寧可,我結婚了,我是已婚男士,是有家庭的人。
寧可,我結婚了,我是已婚男士,你如果還想親我,我也不介意。
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還取決於寧可的想法。
寧可聽了這話,抿著嘴笑,眉眼卻皺成了一團,問:“是和文靜嗎?”
譚則淵點頭。
“恭喜啊!”寧可的臉看不出有任何的牽強,那種平淡的口吻,就像是對朋友的祝福,不怎麽走心的祝福。
譚則淵對寧可的態度摸不著頭腦,說:“有什麽話出去再說。”
寧可退了幾步,靠在扶杆,雙手抱胸,說:“該說的話都說了,出去還能說什麽?說我們的過去嗎?嗬嗬。”
她為了愛情,可以盲目,可以奮不顧身,恬不知恥,毫無尊嚴可言,但她有一條底線不能破,那就是插足別人的感情。
她可以因自己為愛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和糾纏而受人恥笑,但絕不容許因為突破了道德底線而受了人辱罵。
糾纏是犯傻,插足則是犯賤。
用網曾經流行的一句話說就是,她這麽一個大好的人,為什麽要去當小三?
愛情可以叫人忘我,可以讓人行不受控,但這都不是要做第三者的借口。
說得難聽些,第三者難道就真是為了愛?
這個答案,不用明說,誰心裏都有數,明白得很。
“寧可,不要耍小性子,耽擱別人用電梯。”譚則淵說。
“搞笑,可不是我耽擱別人用電梯,是你。”寧可笑著說,“我已經明明白白的說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什麽可談的了,多說無益,譚先生。”
譚先生,這三個字,無疑拉遠了兩人的距離,也暗示著她要與他劃清界限。
這時候,譚則淵莫名其妙的不舍。
這種感覺很怪異,不再是常態。
譚則淵懶得跟她嘰嘰歪歪,捉住寧可的胳膊,將她拽著就走。
寧可也沒掙紮,很順從的跟著他走,就好似重溫往日的甜蜜時光。
寧可沒有沉淪,隻是很冷淡的說:“都是結婚的人了,不知道避嫌嗎?和我這樣拉拉扯扯,不會讓她難堪嗎?”
讓她難堪?
寧可到底是對譚則淵心有怨恨的。
譚則淵的身形頓了頓,放開了手,站在通往停車場的樓梯道口,有些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身,將他的臉照得格外冷峻、陰沉。
譚則淵說:“你恨我。”
寧可笑得前俯後仰,後說:“我恨你幹嘛?白給自己添堵啊!”
盡管她否認,可她的眼神騙不了他。
譚則淵抬手想摸摸她的頭,可被寧可機敏的躲了過去。
譚則淵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後順勢從大衣口袋裏掏出煙盒,抽了根煙,點燃了,叼在嘴裏,深吸了一口,薄薄的煙霧從鼻孔裏冒出來,那動作行雲流水,就像真探裏的拉斯特一樣,迷人得很。
寧可很討厭人吸煙,但特別喜歡看吸煙好看的人吸煙。
她記得有一次,她對他說過:你吸煙的樣子真好看。
回憶起過去,寧可時而心軟,時而心硬,左右搖擺。
譚則淵夾著煙,抬眉看了眼寧可,邊走邊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寧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也不回頭。
這就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她還留在原地,他卻已經抽身離去。
多麽的諷刺。
譚則淵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疑惑的回了頭,看見寧可站在原地就那麽怔怔的看著他,整個人顯得落寞極了。
“走啊!我送你回家。”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一起走。”說完,寧可轉身就走回了電梯口。
譚則淵也沒再強求,前走了幾步,看著她進了電梯,停留了一會兒,就走了。
就像寧可說的,他們之間如果不談過去,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不談未來,更沒有什麽可言。
而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的,他給不了。
固執的要她和他一談,又能談什麽呢?
談她為什麽在酒會?為什麽要打他?為什麽要引他注意?
這些重要嗎?
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