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來了兩個想搶家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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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州城的災情也讓粹寶閣遭到不小的損失。積水在店中浸泡了將近兩天,那些木桌子雖然是上了漆的,然而也擔心會被浸泡壞了。

    在水退之後,那些被浸泡過的桌子都被搬到院子陰涼的地方陰幹。而後院的東西全部要換。被褥、床鋪等等,都要買買新的。

    如今粹寶閣雖然重新開業,然而生意也沒有了以往的火爆。不過那也是馮梓早有預料的。福州雖然是州城,作為一個下州的州府,奢侈品的市場總是有限的。再說馮梓賣的又不是消耗類的奢侈品。

    因為有了州府的那份公告,福州城內也沒人再將他視作是普通的贅婿,更沒人像以往那樣看他不起。再則,粹寶閣有當今聖上親書題字的牌匾,他也無需擔心有人會鬧事。

    他便將粹寶閣暫且放在一邊,將店交給高進和秦玉韞管著。不過他們兩人年紀都不大,白素素便讓一個老家人在那裏充門麵。而他則是回了白家莊。平日裏也好就近去他那個新莊子看著。

    時間悄然過了兩個來月。眼見這便是過年了。馮梓到這期間又去一次現代時空,買了一些東西回來。不過這次他買回來的都是一些種子。比如紅薯比如馬鈴薯。之前那次擔心自己被征調,所以也買了一些,然而數量卻不多。

    剩下的一半被玻璃鏡和幾種能流感和霍亂那樣的流行性疫病的藥物占了。

    這一次他去一個小工廠定製了一批鋼製犁口,下次去就帶回來。

    這次,他隻要玻璃,主要是想著有了這些玻璃,可以自己加工鏡架,那樣製作出來的鏡子會更多一些。

    如今他擁有兩片土地。而他還打算要收買那些上岸了的浮戶的人心。那些浮戶的地少,他打算將紅薯教給他們種植。

    不過暫時他還沒打算將這個東西拿出來。

    到了冬天百姓都閑了下來。馮梓也就開始讓人在他選定的位置建他的宅子。

    按照他的想法那個宅子要有一個地下室。不過這山裏如果深挖了,總會有地下水。

    新宅子是用燒製的磚建的,冬天到也不說不能建。磚窯不斷的燒磚,建房的建房。

    這天他在工地上看著宅子是不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建的。在中午時分白大貴帶了一輛馬車來找到他:“姑爺,府中來客人了。郎君命小的來接姑爺。”

    來客人了?他問:“是什麽人?”

    馮梓心想又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白府的商業夥伴。前些日也來了幾批,都借著快過來裏送年禮的機會,總是借口要見他,無不是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他從現代時空帶來的東西的貨源。他當然是打著哈哈就過去了。

    白府的商業夥伴和他真心覺得沒太大的關係。如今他與白素素的關係雖然好了許多。但白府是白府,他是他。他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白素素能插足粹寶閣,那也是因為她在粹寶閣有股份。不過既然那些人都來找他,想來白素素也是不願意將那些商業秘密交給別人的。

    而之前一次他讓白府的人從野地裏拉了東西回府,也讓知道這事的人都認為他的東西是總某個人手中秘密拿到的。也讓一些人知道其實馮梓的貨不僅僅是粹寶閣擺出來的那些。向從他這裏拿貨。隻是馮梓也不打算如他們的願。做生意當然是獨家買賣好。

    他現在也不急著用錢,他將貨都自己賣,那可以讓粹寶閣保持超然。

    他跑來工地,就是不想應酬那些分明看不起自己卻還想從自己手上撈好處的人。白叔裕之前也暗示希望他能守住貨源的秘密。

    這次白叔裕又讓他回去,他有點想不明白到底是鬧那樣?

    白大貴之前看不起馮梓,但如今白家莊沒人敢小看這位入贅的姑爺。得了當今聖上的賞賜,還得了長公主青眼,而且粹寶閣幾個月之間不知道賺了多少錢。這樣的人就算是入贅的,也沒人敢小瞧他。

    比如府中,之前幾乎沒人願意給馮梓當侍從。當時被分派給他的高進一個月能拿到十貫的賞錢,名字被改成玉蓉的小丫頭被二小姐派到姑爺身邊伺候,如今也是拿兩份月例,每個月還有五貫的賞錢。

    如今馮梓身邊還沒固定小廝,府中的下人都搶著求著讓分派到馮梓身邊。不少人都求到他這裏了。可是馮梓根本就不要固定的小廝。

    白家莊這時有個眼睛都知道這姑爺可不是他們能小覷的。

    白大貴聽了馮梓的問題,忙微微躬身說:“回姑爺話。是老宅的三小郎君和七小郎君親自送年禮來了。郎君命小的請姑爺回去與親戚見麵。”

    馮梓聽白素素說過一嘴,她祖父是從和州曆陽白氏旁支分出來的。後來落戶福州長壽縣,等到白叔裕稍稍長大了才回鄉入了族譜。不過雙方不是很親密,隻過年過節相互送禮應酬一番。

    不過白叔裕這段時間對他還是很給麵子。雖然麵子是他自己掙的,但白叔裕給的麵子也讓他過的舒心許多。再則,不管如何,在法理上白叔裕都是他的嶽父。既然白叔裕願意尊重他,他當然也願意尊敬對方幾分。

    特別是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與白素素成為真正的夫妻。所以他也不想和白叔裕關係緊張。

    聽說是親戚來了,他也沒再多說,便乘坐馬車返回了白家莊。他首先是回自己的偏廂換了一身衣物。然後去了正廂房找到白素素。

    白素素正繡帕子,見到他進來,就連忙見到泡茶。她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說:“可是爹爹喚你去見客?”

    馮梓點頭說:“嶽父隻讓二管家叫我回來,卻沒說什麽章程。”

    白素素笑著說:“夫君便當時見尋常客人便是。”

    回到白家莊後,她漸漸改了口叫馮梓夫君,如今叫的人和聽的人都慣了。

    馮梓聽她如此說,便知道等會要見的人無需太過在意:“那我便去見見這客人!”

    他徑直去到偏廳,見到白叔裕坐在上首,一側有兩個年輕人坐著。兩個人都長得相當的周正。年長的那個看著二十七八歲,年紀輕的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

    馮梓先是給白叔裕行禮:“嶽父,小婿來了。”

    白叔裕微笑頜首說:“讓你回來是讓你見見本家的三郎和七郎。這是大房的三郎。”

    那個年長的青年站起來拱手說:“綽見過六妹夫。”原來白素素在白氏宗譜中排行第六?

    “見過三郎!”馮梓連三哥都沒打算叫。

    這隻從白叔裕對自己兩個女兒按照自己的排行叫就知道沒怎麽想著和本家有太大的聯係。雖然不知道為何會那樣,但他至少要和白家站在同一陣線上。

    白卓聽到他的稱呼,眼睛閃了一下,笑著說:“六妹夫與六妹喜結連理,我們路途遙遠卻是未能來道賀。實在是失禮了。”

    “三郎言重了。”馮梓隻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六姐夫倒是很奇怪。為何叫十三叔做嶽父,而不是父親?難不成六姐夫不是入贅的。”

    白叔裕還沒來得及將那個年紀輕的介紹給馮梓,那小子就忍不住朝馮梓犯難了。

    瘋子在眼中看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敵視。而白卓眼裏也帶著不明意味的審視。

    他是不明所以,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白叔裕,卻正好看到白叔裕還沒來得及消去的嗤笑。白叔裕的眼睛是撇向那個出言的小子的。他知道白叔裕的嗤笑不是針對自己。

    至於針對他的那個小子,他隻是扯出一絲冷笑,懶得去理他。

    白卓半響才開口斥責:“老七,你說的什麽渾話,十三叔還沒說話呢。你連這點禮節都不懂了。”

    馮梓有些莫名奇妙。這才一見麵,一個諷刺他是贅婿,另外一個暗諷他不懂禮節。

    既然如此,他也懶得應酬了。他拱手對白叔裕說:“嶽父,現在客人都見了。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小婿這便退下吧。”

    白叔裕瞪眼說:“這是什麽話?大家好歹也是親戚,什麽叫話不投機。連話也不會說,還不退下。”

    馮梓看他話說的不好聽,眼角卻露出笑意。他就知道這話可能又是有潛台詞的。不過他也沒深究。至少白叔裕不是很待見這兩個族中的晚輩。要不然就算再惱火也不至於連人也不介紹完就順水推舟地讓他走了。

    他也沒看白家本族來的兩個人,向白叔裕拱手後轉身就離開了偏廳。他快步來到白素素那。

    白素素看到他竟然這麽快就折返:“夫君為何這麽快就回了?”

    馮梓將偏廳中的經過說了。

    他其實對那兩個人很是好奇。那兩人似乎對他都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敵意。而白叔裕卻確實不怎麽待見那兩個年輕人。要知道那兩個雖然是後輩,但也是代表本族長輩來的,再則又是本族的親人,怎也該在正廳接待。但是白叔裕卻偏偏在偏廳接待了他們。

    白素素撇嘴說:“他們也不想象,當年祖父他老人買賣出了問題想讓他們出手相助,結果換來的是白眼嘲諷。如今瞧著我們家有錢,爹爹沒有兒子,想將那個老七過繼給我爹。”

    馮梓聽她這麽一說就明白過來了。那兩人對他的敵視,是因為他們爭白家財產的障礙。

    白素素如果出嫁,那白家的當然要有人繼承香火,那本族過繼一個兒子來當然最好不過的。可是如今白素素是招贅了,日後生的孩子就是姓白的。白叔裕也算是後繼有人。當然就不需要過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