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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退學

    李莉讓她走？

    “我沒偷！”

    方婷最後隻餘下這個歇斯底裏的聲音，她想做些解釋的，可是說什麽呢？說什麽都那麽地無力了，巡視了一圈那些糾結的臉，大概也知道自己是眾矢之地了，她隻是咬著下唇，眼淚汪汪地盯著那和周慧一起誣蔑她的李莉。

    雨滴落地無聲！

    這可憐樣也難怪自己的老公會同情，不想再留這個小丫頭惹出更大的禍事，李莉深吸了口氣，收起了同情心，冷靜地把書收好，厲聲地說：“你在這裏也幹了有些天了，五百塊就當結了工資了，你走吧！我們的廟太小了，留不得你！”

    “師娘……”

    “你們沒事兒可以幹了嗎？”李莉厲聲地打斷了要說情的王俊。

    師父多次受騙，眾人都是知道的，雖然想幫可憐的方婷說話，可是這人髒並獲的，誰敢去搭話？都隻得沉默地在一邊可憐著方婷。

    方婷深吸了口氣，低下了頭，放下了帕子，說：“您家的錢，我會還的，多餘的錢，我也會拆算成本，一個子也不會少地給您家送還回來的。

    說完方婷就跑了，眾人是想追的，可是那李莉上前擋住了眾人的去路，厲光地看向眾人，大夥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地退了回去，安靜地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去了。

    方婷走了，李莉倒鬆了口氣，這禍根倒是送走了，她說的話自己也不想當個然的，要是這方婷真有辦法給還上，還來給她的老公借什麽錢，她拿著書，回了內屋。

    嗯？這一下午的，怎麽就沒看到那精明的小丫頭的人呢？倒是大夥兒都在忙，周光雲並沒有當成個事兒的。

    退學？

    方婷的家裏生活壓力也大，他想幫也沒法幫了，他一個小教師，錢也不多的，還要養家糊口的不是？

    學校？方婷是舍不得退的，外公走的時候曾經說過，讓她對一切都抱著希望，別放棄，可是……聽著那朗朗的讀書聲，方婷心裏不是滋味，這個時間恬好同學們都在上課，也不會眼淚汪汪地送別，倒是自己走得還算是清淨，方婷吸吸鼻子，戀戀不舍地走了。

    “方婷怎麽沒來？”

    周光雲終於發話了，這小丫頭昨天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話也沒一句的，他就當有急事兒走了，可是這下午這個點，應該也到了不是？

    麵對周光雲的問話，眾人都沉下了頭，什麽話也不敢多說，隻有周慧一臉得意，一旁正算著帳的李莉看這情況，倒是放下了上的帳，冷冷地說：“我讓她走了！”

    走了？為什麽？周光雲一臉納悶地盯著他老婆，等待著解釋。

    “她到你書房去偷書，這種人還能留嗎？”李莉倒是沒好氣地開口了，想到那白眼狼的丫頭就鬼火，“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的，收留的都是……”

    “偷書？怎麽回事？”周光雲倒是不重要李莉的後話，隻是問著他聽到的重點。

    “表叔，昨天我翻藥方櫃，看到了一本藥學的書，那書一般都在你的書房的……”

    藥方櫃？藥學？周光雲估摸著也知道了怎麽一回事，氣急地一個拍桌子起身，衝著李莉就吼道：“糊鬧！那書是我放在那裏的。”

    什麽情況？書是周光雲放的？

    正在大夥都不知所謂的時候，周光雲已經氣急地出門了，留下一堆的大小眼，王俊也沒怎麽懂周光雲的意思，但看師父出去，感覺應該是去找方婷，他飛一般地速度追上了周光雲。

    苦寒出人才！看著那茅草屋的外影，周光雲不禁感歎著推開了門，方婷的家事他是聽了些的，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麽糟，家徒四壁啊！

    “大媽，我們是來找方婷的。”

    外婆搖著那搖籃一臉的淚容，看到突然進來的人，趕緊地擦了擦眼睛，他們是來找方婷的？想到方婷，外婆隻是歎氣，眼淚又跟著往下滑落。

    磚窯的活還真的要把她給累趴下了，看看那來往的大人，方婷真有些個泄氣，這村裏就這磚窯地背磚的活兒掙得錢了，自己力小，背籮是不敢裝滿的，忙活了一個上午，沒幾轉下來，那兩個肩膀就已經撕裂的痛，她很是無奈地坐在地上息氣，盯著那背籮的兩個肩帶，一陣的頭皮發麻。

    “小個子，你幾歲啊！”一個大伯歇氣的功夫，笑問道，看這小丫頭也不過十二、歲，也不知道幹過什麽活兒沒有，看那樣子，好像是沒力了吧？

    “十歲。”方婷笑笑。

    “小丫頭，你書不讀，怎麽到這種地方來吃這份苦啊？”

    “她家嫂子，你真糊塗了，哪個家裏很好的會讓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就來吃這份苦。”

    “也是啊！我們家大妞也算福氣了。”

    一陣地鬧完，又散了，大夥是來這裏掙錢的，哪裏敢多歇一口氣的呢？聽著那些人念道著可憐，方婷也十分無奈了，她努力地支起身子，提起那個背籮，準備繼續地熬，可是那背籮剛一往肩上一丟，卻被人狠狠地扯了下來，嘶？那肩被勒痛了，以為是誰來找事的方婷吃驚地回過了頭，卻與糾結一臉的周光雲視線交匯，咦？他怎麽來了？不過她好像沒什麽要跟他說的，想起昨天自己的冤枉，方婷收回了眼神，撇撇嘴，懶得理會來人的糾結，隻是彎下腰撿起了自己的背籮。

    “方婷，”昨天的誤會，自己沒有完全地站在方婷的那邊，心裏是內疚的，見方婷要走，他忙上前擋住了她，一臉歉意的解釋道，“昨天是個……”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來這裏，也沒必要知道，昨天我已經說了，我會把所有的帳全數的還上的，其餘的我沒什麽話要說了，請你讓開，我要忙了。”看看王俊，他大概是想解釋昨天的事吧？方婷苦笑笑，昨天的事已經完結了不是嗎？再說，昨天他在哪？對她還是懷疑的吧？可笑，方婷是很窮，但沒窮到去偷的份上，可當時，周家的人沒一個人相信她，李莉獨斷的判斷，讓方婷一陣的心酸，倒還好，自己走了，免得再惹些事端，現在是書，下次指不定還要誣陷她什麽呢？

    “方婷……”看著那些個大媽、大爺的都那麽吃力的，王俊著實不敢想象這小丫頭怎麽去背那些個東西，他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好像都無力，方婷是個倔強的骨子，昨天的那冤是隨意地糊弄不過去的，這可怎麽辦是好，他無奈地用乞求的眼神直視向一邊沉默的周光雲。

    “還有什麽廢話的？直接把她抓回去。”周光雲看著方婷，也是心酸的，可是這丫頭性烈，現在頂著個冤的頭冠，是不會就這麽的服軟的，看那柔弱的王俊，周光雲淨是著急的，他幹脆地利落地吩附道。

    直接抓回去？看看一臉吃驚的方婷，又看看平靜的周光雲，王俊二愣愣地半晌才會意了，伸就拉著方婷，不再多解釋地由著方婷在身後念叨著，跟著滿意的周光雲往鎮上走。

    “喂，你們欺我小是不？你這周老頭兒，好生的不講道理，昨天是你們的人讓我走的，今天為什麽又要把我抓回去？我是你家的奴才嗎？我開始是說賣身給你們家當奴才的，可是你說讓我做工，算是工錢給我，沒說實現那趟事的不是？再說了，是你們要我走的，你今天又是做什麽？你有病是吧？你大夫，看不到自己的病嗎？莫非，你這會子是怕我跑了，不認你的帳還是怎麽的？我昨天不是已經跟你的老婆說了的嗎？我會還你們錢的，你們給的好處，我也會把錢折算給你，一分也不會少給你們的，放開我，我不會跑的，我家大小都在，我跑哪裏去？你……”

    這丫頭真是伶牙俐齒，一路地叫喚啊？不知道的還真是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指向周光雲，不過他可是這鎮上村上有威望的大夫，誰敢多說他半個字嗎？也不過聽那丫頭為瘋言瘋語罷了，倒是苦了王俊了，那斯斯的，抓這個方婷還真費勁啊！別看她小小的，力道真是猛，一路都換了幾次，要不是害怕她真跑了，王俊還真是想丟開，揉揉那酸楚的腕的。

    回來了？大老遠的就聽到了方婷的聲音，這李莉的忐忑才放了下來，這可是天大的誤會了，尷尬真是讓她坐立不安，其實回想起來，方婷除了這藥堂堂內就是飯廳，一個直線，從來沒側越過半步，內屋的書房更不可能知道個詳細的，更別說偷書這種事了，要不是周光雲大怒而出，她還真想不到這一渣的，自己的偏見作怪，真是害苦了自己的，誰會想到那書是周光雲放進去的呢？而他為什麽又要放書呢？思前想後，才明白了他的用意，當初在飯廳當著那麽多人，周光雲是試過這方婷，她也看得出，方婷的精明，顧慮到眾多的師兄弟們，硬是搖頭了的，這正是周光雲為何要偷偷放書在方婷能找到的地方的，而方婷為什麽不聲張，不也是因為想學些個東西的嗎？哎！這麽簡單明了的，自己怎麽就一時地糊塗了呢？看到方婷，她還真是尷尬的。

    方婷還在念道，掙紮著，見王俊力弱，周修宇趕緊的幫忙，昨天的事，他也自責了半天了，好容易等到了方婷回來，他哪裏還會讓她離開呢？直接地隨著周光雲的腳步，配合著王俊使力的把方婷拉了進去，還別說這方婷的力道可真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