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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來客人了

    “你說說，你這才來幾天的，你這些個師兄弟們來的日子比你久，哪個會開方？哪個又敢開方？你自作聰明個什麽勁，出了事，你負擔得起嗎？你外婆就不是一條命了嗎？她是你的最親的人的不是？這種糊塗的事你也能幹得出來？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聽是聽出了大概是為什麽事的，方婷是自作聰明之舉是周家藥堂裏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這倒是讓這學藝多年的高個們一陣的臉臊，師父哪裏是在責怪方婷，是變向的責怪他們的不上心啊！

    “知道錯了！”

    看到幫嗆的李莉被吼退了，一臉委屈，又看看那些個臊紅臉的師兄弟們，方婷還著實地心裏過意不去，不敢再爭辯，怕禍及無辜的，她低下頭，趕緊地認錯，盡管是不情願的。

    “知道錯了，就要改，先前問你的話，立刻給我回上！”周光雲這倒是轉彎快得很，一聽方婷的話音，撿到了會，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

    這是抓住會的，這周光雲還真是陰晴不定的，方婷翻了一記白眼，撇撇嘴，不情願地說：“陰虛、肺熱！”

    這就對了啊！雖然不是全部的通透解答，這些個也足夠了，周光雲得意的瞄了一眼喪氣的方婷，心裏淨是得意，跟他鬥，她這小丫頭還得再幾年的修練，周光雲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才懶得理會那些個二愣愣的徒弟，這個鮮活的前科在，有資質的會悟出他的雙向激化的功效，自己日後會倍加認真，而沒資質的就當他今天不過就是鬧了一聲罷了，他正準備轉身回內屋，可是忽的又想到了什麽，頓在原地，回頭沉聲地壓抑著自己對方婷的偏愛，淡淡地交待著說：“書房有本醫學基礎，自己去取來看，不懂就問，那張嘴除了爭嘴，也做點實際的！別再自作聰明，用錯了藥，你負不起那個責啊!”

    哦！雖然周光雲說得也是那個道理，藥不能亂用，陰陽不能平衡，那出了人命到時候再悔也是無用了，方婷嘴裏卻不情願地應著聲，這周光雲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這方婷不自己開藥，這外婆的病怎麽好？這周光雲已經給了方便，還要讓周光雲免費看嗎？

    “明天把外婆帶來，我給她看，”周光雲倒是懂這個方婷，雙背在身後，老成地準備離開，“免費到你能夠自己開方為止！”

    免費到她自己可以開方為止？這是多大的恩啊？方婷愣愣地盯著周光雲那筆直的背影，有種感動紅了眼眶，鼻尖一酸。

    向來怕自己那些不愛書的徒弟壞了他的清靜的周光雲是如此的看好方婷，眾人好生的羨慕，羨慕歸羨慕，他們也很佩服不過十一歲的方婷的天資聰明，師兄弟們是自愧的平了心的，可是，還是有不平的，看那周光雲對方婷的，周慧心裏那亂竄的火苗再也忍不住了，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還沉靜在喜悅的方婷一眼，轉身衝出了藥堂。

    來客人了？眾師兄弟都很恭敬地稱呼他為“叔”，哪門子的叔，方婷是不知道的，隻是看他和周光雲有些個相似的臉，比起周光雲平日那些個山裝，這年的男人衣著相對的體麵稱身的西裝，進門就直走向藥櫃，一臉不友善地上下打量著方婷，師兄弟都有些擔心地看著方婷，可都不敢作聲，倒是周修宇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那王俊小心地拉扯著方婷往裏屋去，為什麽？方婷是二愣子沒摸到方向的。

    “他是誰？”

    到了內屋，王俊倒放心地鬆開了方婷的，正要回他話，卻見周光雲一臉沉重地走了出來，連忙又恭敬地呼了聲“師父”，再不敢作聲，看看恭敬的王俊，又看看方婷，周光雲那焦慮的眉頭倒是瞬間地舒開，麵無表情地走出了門，而那李莉一臉愁容，見著那個方婷，就一陣歎氣地擦了過去。

    出事了？出什麽事了？好像關乎於自己？她不記得她認得那個“叔”的，她更不可能跟他有什麽過節吧？望著師父和師娘那兩人的背影，方婷不敢多問，隻是隨著李莉的身後準備出去，可是那王俊卻死死地拉住方婷，並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往外走，方婷想問為何，可是門外的聲音卻打斷了，她想也不想，就掙脫著靠在門上，既然是關乎於自己，而王俊又不讓自己出去，看那周光雲也一臉沉重的，不出去也罷，不過擋風屏內剛好地可以聽個究境。

    “表弟別來無恙？”

    那宏亮的聲音來自藥櫃的方向，漸行漸近，有大概是看到周光雲，他走了過來，而他對周光雲的稱呼是“表弟”，嗯？這倒是讓方婷猜到了那人到底是誰的。

    “表哥這趟是來看周慧的吧？”是李莉的聲音，有些顫，估摸著帶著些惶恐。

    周慧？原來是周慧的父親，嗬，周慧這兩日那得意藐視她的表情一股腦地浮現在了腦海，她終於懂了那位“叔”為什麽要那麽看她了，周慧那位大小姐還一刻都不安寧啊！方婷頭皮陣陣地發麻，什麽怨什麽仇，她總像個冤魂一樣的找自己的渣呢？

    “看茶！”這是周光雲的聲音，很沉。

    “表哥坐。”李莉親切地招呼著來人坐下。

    “來敘敘舊。”來人的聲音依舊很宏亮，還帶著些傲慢，聽著板凳的聲晌，方婷估摸著那人已經坐下了，“表弟近來收了個小乞丐？”

    小乞丐？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啊！乞丐就讓他們兩父女如此的不待見嗎？方婷心裏不是滋味。

    “表哥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嘛！”周光雲冷冷地笑笑。

    “昨兒個周慧電話回來報平安，聽說了些。”來人依舊高高在上。

    “哦！那慧兒有沒有說最近給她教的功課情況呢？”周光雲的語氣依舊不好。

    “都說還好！我……”

    “報喜不報憂，還真是慧兒的性格！”周光雲言語間帶著些諷刺意味。

    “表弟說話帶有諷刺啊？”男人的聲音明顯得不悅，頓了頓，壓抑著怒氣地冷言，“我還沒說慧兒到這裏年什麽都沒學到的，你倒是先說起慧兒的不是了？”

    這護短的讓方婷恨得牙癢癢。

    “是啊！這年惹是像我剛收的小徒弟那樣勤學，哪裏隻停在那裏一動不動呢？”本來今天表哥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的，周光雲幹脆地表明著自己的意思，學習這東西隻得靠自己，自己不想學，別人強求，有用嗎？這表哥聽了些周慧說的那些個不清不楚的事就來找渣，聽通報的人說是守在方婷的跟前半晌，他是著急方婷吃虧才急著出來的。

    周光雲的話讓偷聽的方婷心裏咯噔一響，這對比估摸會引發什麽事的，正這麽想著，倒是聽到了一聲像似拍桌子的重重巨響讓方婷愣愣地探出了個頭，王俊硬是拉都沒拉住，全是讓方婷看到了些清楚，那李莉把頭耷拉著，像犯了天大的錯般，而那周光雲倒是一臉理直氣壯，而那個“表哥”臉是氣綠了的，方婷是聽說過些周光雲和周慧父親的那些個債務的關係，大概也是因為周光雲信錯了人，背了債，而恬好的他表哥那女兒初畢業沒考上個學校，無奈的款爺的他搭了一把，讓那周光雲渡了難，同時也討了個人情把那叼專的大小姐送到的這裏學藝，所以，那周慧平日裏橫氣是沒人敢搭理的。

    “表弟，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寧願把畢生所學交給外人，也不給自家的人？”表哥氣急地起身，“這不明顯得過了河就要拆橋了吧？”

    “表哥如果這樣認為我也無法！”周光雲才懶得跟他解釋，冷冷地抽著旱煙。

    “老公！”李莉怯怯地起身，拉住了衝動的周光雲，見他是扭的，自己倒一臉的熱笑迎上那沉臉的“表哥”，“表哥，光雲他是這樣的人嗎？這慧兒的事兒光雲他是一直都費心的，他不多話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費心，費心會趕不上那個小乞丐？我看他就是分明的偏心！”表哥氣急地打斷了李莉的話。

    這位“表哥”真是不講道理啊！方婷是沒個身份出去說話的，隻是靠在門邊上，焦急地看著眼前的情景，用力地抓著那門邊。

    “表哥，即然話到這份上了，那我也不多說了，您幹脆地說明自己的來意吧！”周光雲懶得跟他多費唇舌，很是直截了當地說。

    “把那丫頭趕走！”

    把她趕走？這未免也太過無理了吧！眾旁人都一臉憤然地盯著那個表哥。

    “什麽時候藥堂的事由你來做主了？”聽他命令的語氣，周光雲更是氣憤，一個拍桌子，跟那表哥橫上了。

    “你……”周光雲的話倒是讓表哥覺得自己確實地欠缺妥當，這畢竟是人家周光雲的正主的地兒，自己來就喧賓奪主了？他趕緊地順了順氣，冷靜了半秒，道，“這自己家的東西還能留給外人的不是？你留那丫頭淨影響慧兒的，趕走她，好好地教慧兒，以後慧兒還不給我們周家光躍門楣的嗎？”

    “方婷沒來的那年，我沒有好好教嗎？結果是什麽？”周光雲真是對這個表哥的寵女的作風感到了厭煩，常年的他都是睜之眼閉之眼，今天他居然為了周慧的心不平衡的來說這事，真是荒唐可笑之極！“表哥，這麽多年，你還是沒變，自己的孩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就是因為你這嬌寵，你看看現在的慧兒不成氣的樣兒的。”

    “你的意思就是不會讓她走了？好你們周光雲的，你真是過了河要拆橋的，那丫頭給了你什麽好處了？你要連自家親戚都不顧地把自己所學交給她的？”表哥一聽周光雲這麽一對比就更急了。

    “表哥即然如此無理胡鬧，我也沒法了，”周光雲也急了，這些年周慧自己不下那功夫，自己是明的說，暗的示的，可是沒見個好的，今天他倒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自己要拆橋，他還跟自己來硬的了，“李莉，連本帶利地把舊帳算給表哥，讓慧兒整理一下，今天跟他父親……”

    “周光雲，你真是白眼狼啊！你真是，遇難的時候是孫子，你得勢的時候倒成了大爺了？你背信棄義，你……”

    “表哥，那個……”

    那位表哥的話越來越不堪入目，李莉起身想解釋，倒是周光雲怒瞪了李莉一眼，讓李莉無耐地把自己的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一臉難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地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