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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夫妻雙雙

    抱被子進門的方婷在趙運的身後立了許久，疑重地看著那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趙運稍單薄的背影，心裏很是複雜，真不知道這位少爺是怎麽想的，自己家裏的高檔不要，偏在她這裏睡的，或許是好奇吧！

    趙運無力地一個轉身，與方婷恬巧的正對，他愣了一秒，好容易地反映過來，聲音很是溫和地問：“什麽時候來的？”

    “我家被子不多，單薄得很，床也很硬，你或許不適應，反正就一晚，將就著吧！”不理會趙運的問題，方婷逕自地經過趙運，把被子給他添上。

    “誰跟你說是一晚的？我這被你師兄打傷的臉消了為止！”趙運望著方婷，負氣地說。

    “切！你真是個怪人，寧肯在這裏受罪，也不願回家挨頓板子？這罪你能受嗎？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娃娃，嘴硬不到兩……”

    “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嗎？”

    嗯？她是這麽看他？這話怎麽說？收拾好的方婷一個起身，與趙運相對，愣愣地問：“那我應該怎麽看你呢？”

    方婷的反問，倒是讓趙運有些個尷尬，他撇撇嘴，沒底氣地道：“這一秒都還沒住的，就下個結論，你對我的偏見不是一般的啊！”

    嗬，少爺的性子還強，方婷失笑地搖搖頭，說：“不是誰的偏見，不是有句話叫相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嗎？不管你出於什麽理由而留下，這個是你的事，是我造成你現在有家不能回的，我也接受你的要求，反正我家就這樣，一目了然，多說也無意了的不是？”

    是啊！一目了然，趙運也不說了，他會證明給她看他是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的，可是為什麽要證明呢？這個他已經清楚了，也無須跟方婷多做什麽解釋了。

    說完，方婷不等趙運的回話，就走了，累了一天了，她想休息，一會兒還要給她家那個小子把屎把尿的。

    雨聲？什麽情況？一直心靜著看書的方婷被一陣頗大的雨水敲瓦的聲音打擾，她回頭看看熟睡的小寶，倒是放心，可趙運的輕聲驚叫把她擾到了，再熟悉這個環境不過的方婷是知道的，周光雲有請人來幫她撿修瓦房的，可是她為了便宜，隻修了方麗和外婆的屋，外婆不是行動不便嗎？而方麗更是後知後覺，這家裏就自己活動利落，知道下雨就收了被子逃到方麗的房間躲雨的，而這天說來雨就來雨了？那住她房間的趙運不就被淋個正著，這是他自己選了，她本來是不想理會他的，讓他吃吃這鄉下的苦，可後一想這外婆這期間應該要去鎮上由周光雲調理身子的，更沒時間曬被子的，那被子捂著，黴了還不是害到自己的？方婷才一翻地起身衝進了趙運的房間。

    “喂，你連門都不敲？萬一我沒穿好呢？”

    方婷才懶得理會趙運的磨蹭，她直接地衝到床前，一把拉下趙運，由著他在床下尖叫，自己隻當耳旁風，快速地把那床上的東西一卷地丟到了沒雨的角落，這動作熟練得連趙運都沒回過神來，立在那裏，半天不知該做些什麽。

    這被子是收了，可是這人怎麽辦？方婷輕喘了口氣，回頭看著那冷得倦成一團的趙運不禁失笑道：“你傻啊？不知道把衣服穿好嗎？”

    經方婷提醒，這趙運才二愣地回過神，趕緊地撿起了衣服快速的穿上，聽到方婷清啐的笑，他一陣地臉臊地羞紅了臉。

    方婷看他那羞紅的臉，也不好再多加個嘲笑，隻是起身，巡視了一圈自己那間四下淨是漏雨的地兒，真沒法住人了，可是這趙運怎麽辦呢？她想到這人，又一個回頭，直視著趙運稍緩和些的尷尬，半晌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很好看嗎？”這直視倒是讓趙運更有些個不好意思，他臉又一陣的臊。

    嗬，他還真會想，該不會是認為她想把他給怎麽了吧？方婷不禁翻了一個白眼，道：“讓你走，你不走，看嘛，這回子沒地兒可以睡了！”

    怎麽睡？看看那四下漏雨的地兒，趙運還真的是不知所措地搖了搖頭，看著那單薄的趙運，方婷還真是沒個法了，不可能讓人家在自己的家裏幹立著一晚吧！也罷，看這趙運也壞不到哪裏，就湊和一晚吧！

    “隔壁屋睡！”

    隔壁？那不是她住的屋嗎？這是讓他和她一個房？不會吧！憑生還第一次和女孩子擠一個屋，趙運有些緊張地望著迎麵來的方婷，嗯？這一頭黑發散開的方婷，一身簡便的舊單衣，一陣地浮想聯翩讓他不禁心跳加速，臉又一陣地紅，一雙眼淨是深情的。

    “你到底在想什麽？我不可能把你安去跟外婆睡吧！別以為我想對你怎麽樣？沒屋可睡了，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讓你擠一晚，明天你該回哪裏回哪裏，再別在我這窮地方了，遇上你真是沒一件好事！這好好的初冬還下這麽大的雨，夠背的！”她怎麽地都是個主人家的，方婷隻是做出了最快的安排，這再擔隔下去，明天白天睡覺，趙運他爸肯定會收拾他得更厲害，沒想到這位少爺他倒會浮想的，她才懶得理會他，然後快步地拎著多餘的被子回房了，至於這趙運跟不跟關她屁事！

    一屋睡？真的，趙運是有些小興奮的，屁顛顛地跟著方婷去了她的房間。

    趙運進屋，方婷把被子放到了床角，移了移小家夥，給趙運移了一個很大的空間，算算時間，這小家夥也該把尿了，她趕緊地抱起這小家夥，揭開了尿桶，脫了小家夥的褲子，一陣低的吹哨，小家夥嗯了兩聲，一把尿就出來了，把完尿的方婷才把這小寶抱來放在了床的間，正好地隔開了兩人然後自己小心地側躺著上了床，生怕移個身把位置給趙運占了，又是扯了扯趙運被子旁自己那越過的被子。

    趙運不敢想象，原來方婷如此地能幹，連照顧小孩子都是那般的嫻熟，人是被逼出來的，其實一點也沒錯，看那把尿的的她其實比那個嬰孩大不了多少，再看那床，方婷再一個不小心翻身，說不定就要掉到床下了，自己還真是千不應該地給她找麻煩啊！

    “傻愣著幹麽，還等你上床關燈的！”撇撇嘴，方婷一陣地催促道。

    真睡一張床，醒神的趙運緊張地吞咽著口水地坐下。

    方婷根本不理會他，隻是小心地給小寶蓋上被子，逕自地側身睡下，她不敢正身，床的空間不大的，兩床被子，個人，以前方麗跟她都是一床被子倒還好過，依慰著就過了，可是這不是一床被子，硬是加了一床，這擁擠得她都不適應的，也隻能這樣了。

    睡！趙運躺下，一股子黴氣和屎尿的味道撲麵而來，這是那個智力的姐姐的房間，所以自然沒有方婷的房間幹淨無味的，趙運實在受不了，一翻地坐起身，苦著臉，回過頭，正巧的與方婷那大睜著的黑白眸子相對，趙運倒顯得尷尬了。

    “這、這間房間的味道很大！”趙運臉羞紅，連忙解釋道。

    廢話，這間房收拾了，方麗一般也是不按規舉地到處尿的，她也是拿她沒法，智力隻有那麽點，隻能當小孩養的不是？也不是怪這趙運的矯情，誰叫他明看到她家是這樣了，還要賴在這裏不走的呢？

    “你說你都跟自己過不去幹什麽？”方婷小心地翻起身，給小寶倒是蓋好，不禁地帶了句埋怨。

    幹什麽跟自己過不去？趙運也不知道，就想呆在有她的地方，趙運不答，隻是把頭低著，好半晌才發聲問：“聽熊正林說得，你過過比現在這還清苦的日子，是真的嗎？”

    比現在還清苦？想起過去的一些經曆，方婷淡淡地搖搖頭，道：“其實還有比我們更可憐的人，隻是你都不知道的罷了！”

    “我以前真沒想象過你過的日子會真的是這樣！”趙運感歎著，想想自己的奢侈生活，真是有些個慚愧，方婷在這樣的條件下還能品學兼優，著實不易啊！自己還靠父親有了那麽多的家教才能保得住名列前排的。

    “那又怎麽樣呢？”方婷不想提那些個前塵往事，那些往事都有今天失蹤的方麗的影子，畢竟同出一胞母，還是有感情的，那心裏真糾得痛。

    他是以為他能適應的，突遇到大雨，進了方麗的房間，更是複雜的情緒，方婷是個堅強的女孩，在這樣的環境下，一點也不自憐，著實更為難得啊！如果是他，可不一定了！

    “你覺得日子過得辛苦嗎？”趙運倒是比先前要放鬆了些，心情很沉重，縮著身子，靠在床頭。

    她想回答他是，可是不是有句話叫苦盡甘來嗎？還好遇上了師父，不然，這日子真的很辛苦！她已經算是不幸的萬幸了，還有什麽好埋怨的呢？方麗的影子又漂了過來，說好不想，又不得不想，和趙運一樣，退了一下身體，靠在了床頭，鼻尖一酸，眼眶紅紅的，充滿了晶瑩地低頭望著小寶。

    周光雲是好人，醫者仁心，趙運是聽說過的，他側頭，看著方婷那老成的表情，和那紅紅的眼眶，心裏不是滋味，接下來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隻是許久的停頓，小家夥一個翻身，輕觸到了他，他低下頭，望著那天真的，讓趙運心更緊，這方婷的人生真是可憐，這外婆不能勞累，方麗還沒有失蹤的時候又是個智力低下的人，經常的受欺負，這小孩子就是她被欺負來的，她又沒有勞動力，什麽都得靠方婷的，哎！越想心越緊的。

    “小家夥有名字嗎？”趙運又縮下了身體，輕扶弄著那嬰孩子那粉嫩的臉頰。

    “戶都沒落的，哪裏來的名字？”方婷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