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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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文姬說道:“我與義兄在洛陽還有事要處理,不能陪二老啟程漢中,我會讓義兄安排數百士兵護衛,請二老明日從城西出洛陽,出門後便可看到我為你們準備的糧食與士兵”。

    “好!大事要緊”!

    陳俊楠與蔡文姬出了蔡府,便向棲鳳逸閣走去。

    張角此時正緊羅密鼓的安排起義事議。忙碌了一天,直到晚飯時才突然想起陳俊楠。便招來唐周問道:“那個陳祥龍有什麽動靜”?

    唐周回道:“稟仙師,陳俊楠與**樓的貂蟬和來鶯兒出遊了一天,還和洛陽的官宦士族大打出手,並且綁架了洛陽六公子,就是一些官宦家的公子哥”。

    “得罪了洛陽士族?真有趣,為了兩個青樓女子,竟然犯下這等錯誤。世人皆言陳祥龍有宏圖之誌,我看也不過如此。這綁架之事,還有誰知道”?

    “我派手下輕功最好的人暗中跟著他們,隻有我們太平道知道此事,其它人並不知曉,不過陳祥龍好像很蠢,把六公子的仆從都放了,還讓六公子的家族準備萬石糧食,送往西門”。

    “真是愚蠢,難道陳祥龍不知道得罪官宦士族沒有好果子吃嗎”?

    唐周笑道:“仙師為何對這個蠢人,這般在意,難道他真有什麽過人之處”?

    “傳聞他是九五至尊真龍之命,而且善名不小,拉得他入夥可是深得民心之舉!但是他竟然蠢到與官宦士族作對!如今正是謀劃大事之時,我們需要庸腐王朝的官宦為內應”。

    “即然仙師這麽器重陳祥龍,我們便把他的仇人宰了,這樣陳祥龍就欠我們一個人情”。

    “不可,漢王朝雖然千瘡百孔,但在爛的瓜,也有好的一部份,我們切不可輕意樹敵,行了你退下吧!我知道怎麽辦了”。

    “是”!

    唐周剛從張角的房間裏走出來,便看到馬義元快步走進張角的房間。

    “竟然是他”!

    馬義元是張角眾多徒弟中的一個,也是張角最器重的徒弟。

    張角有一女名為張魅娘,年芳才十三歲卻生得貌美似仙,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頗具才智,最重要的是這是張角唯一的女兒,也是張角太平要術的唯一傳人。

    張角在眾徒弟當中,偏偏選中這馬義元為指定女婿。

    從此唐周對馬義元一直懷著嫉恨的心理。這是一種無法發泄的痛苦,這種痛仿佛清脆的碎裂聲一樣,隨著唐周火熱的心一同碎裂。

    (這段曆史是本人瞎寫的,張角卻有一個女兒叫張魅娘,也是太平要術的唯一傳人,但是張角死時,張魅娘才八歲,後由張梁撫養。至於唐周為什麽要背叛太平道,曆書沒有記載,但有幾個疑點,唐周隻告發了馬義元,而後唐周便消失了。這馬義元是一名大賢之人,馬元義聚集荊州、揚州信徒數萬人於鄴城,並收買中常侍封諝、徐奉等為內應。能組織數萬人在冬季過黃河行千裏,並且行軍速度非常快,便說明他有很強統軍才能,其次能與十常侍中的封諝、徐奉等為內應,說明他政治手腕很高。而且性情十分剛烈,至死也沒有出賣太平道任何一人,根據《後漢書·宦者列傳》的時間順序,封諝、徐奉是在張角起兵後很久才被發現有謀反;即馬元義被捕車裂時,朝廷仍不知道封諝、徐奉就是內應。封、徐是後來才被發覺的。也就是說馬元義並沒有向東漢透露這些秘密)。

    唐周伏在張角屋外,並沒有走,而是側耳傾聽,他想知道張角到底和馬義元說了什麽?

    馬義元進屋便叩首道:“大賢良師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賢婿莫要多禮,起義之事準備如何”?

    “稟仙師,我以集結荊州、揚州信徒數萬人於鄴城,隨時可以揭竿起義”。

    “幸苦賢婿行兵這般神速,為我太平道又立下汗馬功勞。我以仙術施法窺得天機,決定在甲子年(184年)三月,“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為口號興兵反漢;“蒼天”是指東漢,「黃天」指的就是太平道,而且根據五德始終說的推測,漢為火德,火生土,而土為黃色,所以眾信徒都頭綁黃巾為記號,象征要取代**的東漢。介時我會派人在衙門門上寫上“甲子”二字為記。隻是我還有一事隻有賢婿才能辦妥”。

    “請仙師明言,我馬義元深受仙師恩惠,必為仙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吾深知賢婿有神鬼莫辯之才,所以才會委以重任於賢婿。這起義事關重大,我們需要內應,而且這內應要皇上身邊的人,必須是位高權重的大官”!

    “難道仙師說的是十常侍”?

    “正是!如今執掌朝政便是這十常侍,如若十常侍中有我們的人,這起義之事必將事半功倍。隻是這件事的難度可遠遠超出招募信徒行軍千裏”。

    “弟子明白其中利害關糸,弟子願以三寸不爛之舌,利益計謀,必稅服十常侍為內應,以助起義大舉”。

    張角緩緩站起身。“賢婿!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容失,若有不測,我等皆無能救你。你真敢憑著膽色,接此重任”?

    “弟子願往”!

    “好!我以太平道道主,大賢良師的身份,拜謝馬公子。祝馬公子一帆風順,旗開得勝。若馬公子不負使命,我必予太平道副道主之位相授,它日擇吉時讓小女與佳婿完婚”!

    “小婿受不得大賢良師的大禮,請仙師速速起身。請仙師靜候佳因”!

    站在屋外的唐周,聽得真真切切,隻感胸膛熱血翻滾,仿佛此時他心目中唯一重要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

    唐周隻是倪喃著:“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突然唐周憤怒的攥緊拳頭,猛的推開張角的房門。

    張角與馬義元同時一愣。

    唐周吼道:“為什麽?我唐周跟隨仙師,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從沒有半點差錯,為太平道創下碩大基業,立下汗馬功勞。此時卻把這樣的機會憑白給了馬義元,我那一點不如這個馬義元,為什麽要把魅娘嫁給他……”!

    “孽徒,休得胡言。馬義元的才能賢於你數倍,這是全教上下有目共睹的。十常侍位高權重,可以說世上任何珍寶在他們手上,視如草芥。他們是一群宦官閹人,又把持朝政,可以說這世上沒有什麽可讓他們動心的了。這樣的任務隻是馬義元可以辦到,我讓他去是萬不得以,以你之才智,根本是癡人說夢”。

    唐周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淚水止不住的流,唐周一步步後退,仿佛找不到自己身體平衡的支點。

    張角說的沒錯,就算自己想拜十常侍為幹爹,人家也不一定會收他。

    唐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張角房間的,他隻記得自己緩緩走著,走過一條條街道,失魂落魄,最後自己坐在一張桌子前,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苦酒。

    天氣入夜後會寒冷,但唐周感覺今夜的月光隻剩蒼白。淚水在一次從他的臉頰滑落。

    外麵的風也越來越大,陰雲漠漠,遮住了月光,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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