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成大事者之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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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一見又回到了鬧市,路上行人越來越多,張遼把蔡文姬輕輕放下,“這裏人多!不便太過親昵”。
回到徐他給的臨時住處,蔡文姬回到房間,拿著布絹,開始繪製白水城的地圖。
兩名小侍以被蔡文姬支開了,隻剩張遼在一旁研墨。
“這便是白水的城防圖”?
蔡文姬點了點頭。
“原來文姬妹妹,不止是賞玩這麽簡單,這繪製地圖才是本意,是我一直錯怪了文姬”。
蔡文姬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張遼哥哥你看這些地方,都是白水布兵重點,整個城防首尾相應,同時占據交通要道。東西兩門各有一座兵營,城中還有兩座兵營負責支援。這裏是徐他的縣令府,也有重兵守衛,同時城中還有暗哨,都是負責處理突發事件的。這樣的城防布兵,一定是熟讀兵法的有賢之人”。
“這樣的城防,如何得破”?
“破城之事,軍師宋忠自會為主公出力,而我們隻需推波助瀾足矣”!
蔡文姬把畫好的地圖卷在一起,交予張遼。“張遼哥哥你把這個交給宋忠,直言白水城防布兵圖,並對宋忠說,主公欲成大事,必得煞氣相佐。三月初春,即臨雨季,小心白水河泛瀾之災”。
張遼收起白水城防圖,擔憂道:“我若走了,你一個人留在這,我會擔心”。
蔡文姬笑道:“這處房屋是徐他借我暫住的,自然也是白水城最安全的,這四周早以布滿了暗哨,若我有什麽危險,恐怕你們早以血戰多時了。去吧!放心好了”。
張遼聯夜麵見宋忠,把城防圖交到宋忠的手裏,隨後便把蔡文姬的原話敘述一遍。
宋忠滿臉堆笑,顰顰點頭。
待張遼走後,宋忠拿出地圖仔細觀瞧。不時用手指在地圖上比劃一番,就像奕棋者預想棋勢一般,待宋忠演練數盞之時,方才停止,長長歎了一口氣。
“好有煞氣的蔡文姬!好有膽魄的推波助瀾!這順水推舟之舉就由我宋忠代她完成”!
第二天,宋忠便到陳俊楠的麵前,“稟主公!城外軍士食三等不同之宴,恐有食物短缺,四月天氣即臨雨季,我想在城外築堤壩困魚,請主公恩準”!
陳俊楠一愣,暗想:“抓魚之事,也要我的準允?這宋忠何時變得這麽瑣細羅唆”?
陳俊楠笑道:“這是好事,自然允許,但宋軍師為何這般小事,也要問吾”?
宋忠滿臉堆著笑,“乃成大事者之典故”!
宋忠說完便出白水城,麵見關羽、李誌,商議修堤之事。
陳俊楠品味著宋忠的笑容,與他似有所指的話。“乃成大事者之典故”?
便命人招來高覽。“高覽將軍,吾深知將軍乃文武雙全之才,所以才虛心向將軍請教,今日宋忠予吾說,即臨雨季,要城外修堤,困水捉魚,還對吾說成大事者之典故。不知宋軍師所謂何意”?
高覽聞言,臉色驚變。“主公仁慈,不知這宋忠之凶煞,這成大事者之典故,指的是覺人之詐,不憤於言;受人之侮,不動於色;察人之過,不揚於他;施人之惠,不記於心;受人之恩,銘記於心;受人之魚,而學之漁;識人之才,授之於權;善於謀人,有容乃大。還有最後的重中之重便是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隻恐宋忠要為主公匿殺不利之人。築堤困水,何為捉魚!分明是要水淹白水城”!
陳俊楠沉吟半響,才緩緩說道:“知人擅用,吾之長也!若宋軍師真有屠溺之心,必會明言。我等不必猜測”。
“可是……弓弩之勢,如蓄力待發,若弓在弦!不日便會不得不發”!
“高將軍與吾都是仁善之人,雖有心而力不足,我們隻能等著了,現如今還沒有到讓我們決斷之時。吾累了,我想休息了”。
陳俊楠以起逐客之意,高覽歎著氣走了。
宋忠緊羅布鼓的修建堤壩,蔡文姬借著徐他占借的房屋雅致,開起了悅來客棧。悅來客棧之名得源於孔夫子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自然有著一種普天之下皆兄弟的豪氣與胸懷!這悅來客棧生意十分紅火,英雄豪傑都對它趨之若鶩,紛紛往悅來客棧裏擠。
蔡文姬不時差人送些禮物給杜襲與士孫瑞,偶而還能收到杜襲與士孫瑞的回禮。
但是這樣的舉動看在有心人的眼裏,就不是這個味道了。
又過了幾日,徐他招眾人衙前議事。
“眾位將軍,吾昨日聽司馬朗報告,這漢中兵以食物不豐為由,修壩築堤,說要困水捉魚!不知眾位將軍如何處之”?
盧植抱拳說道:“兵法雲,瞞天過海,暗中行事。這漢中兵築起堤壩,巧借白水河之水,便可水淹白水城。屆時水淹白水城,我軍勢必大亂”!
杜襲與士孫瑞共同抱拳道:“請主公莫要驚慌,這修壩築堤,豈是一朝一夕便可建成,這築堤之事絕無表麵這般簡單,水淹白水城之說,更不可信”。
徐他冷冷說道:“我聽聞漢中軍士對兩位老將軍十分敬重,可不止一次為兩位老將軍送禮了。前幾日依士大人之薦,我複用杜襲主事,後又聽其計以禮厚待祥龍公。好一個靜待發展之計,恐怕在這樣發展下去,我白水縣城可以易主了”。
杜襲語噎道:“徐家對我與士孫瑞都有幾十年的恩情,豈能為了蠅頭小利而行背主之事。我們一直派暗哨盯著漢中軍士一舉一動,這蔡文姬用主公暫借的房舍開起了悅來客棧,我們二人實在看不出有什麽陰謀,即然事情不明,暗兵不動。便是最好的對策”!
“暗兵不動?好一個暗兵不動”!徐他一邊搖頭一邊冷笑。
司馬朗說道:“築堤一成,白水城危。彼一時,我白水以盡失先機,望主公當機立斷”。
盧植皺起眉頭,抱拳說道:“末將有一計,興許可解白水之危”。
“愛將但說無妨”。
“請吾主賜免責之諾”!
徐他點了點頭。
盧植這才說道:“吾主借漢中萬石糧食,白水之危立解”!
盧植剛說完,徐他聞言,臉色大變。“這等禍亂軍心之言,將軍也能說出口?難道盧將軍也有仰慕祥龍公之意”?
盧植慌忙跪於地上。抱拳說道:“末將與當朝重臣有誼,此時黃巾勢大,隻有巴蜀之地,兵災勢小。若皇上下旨,驅巴蜀各部,出兵討黃巾賊,這兩縣之爭立解。吾願驅人立即上朝,請皇上即刻下旨”。
徐他緩緩點頭。“分兵之計,或許可行。吾準將軍依計行事”。
杜襲剛想說話。徐他聲音冰冷道:“即日起供應漢中的日常用度,每日減少一層。所有白水官吏不準與漢中軍士有任何往來,以表白水逐客之意”。
徐他說完,便轉身走了,隻剩幾位將軍互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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