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再伐張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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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後話,此時接著說漢中這邊的事情。

    三寸丁張鬆直奔江州而來。守城士兵飛快傳報劉璋。韋康策馬而出,出城駐馬觀瞧,便看到身高不過五尺,麵容猥鎖,鼠目猴腮的張鬆。

    韋康輕蔑道:“你就是三寸丁張鬆”?

    “正是”!

    韋康“哈哈”大笑。“我以為張鬆是何等人物!卻是這般不堪”!

    張鬆尖笑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少年將軍莫要這般輕視我喔”!

    韋康從馬鞍上提出亮銀槍,“大膽張鬆,兩次欺吾主仁慈,前幾日吾軍遇張魯夜襲,你們漢中軍為何袖手旁觀。前言說好的結盟之誼,卻是暗兵不動,害得吾主險些喪命,吾不去找你,你卻主動送上門了。難道真以為江州韋康這般好欺”?

    張鬆歎道:“明明是劉璋,讓我們分別屯兵,劉璋屯兵巴郡南門,我們漢中軍屯兵北門。前有巴郡縣城阻路,又逢黑夜,若想繞道去救,山路難行,又懼埋伏,所以暗兵不動”!

    韋康說道:“滿口雌黃!難道不知圍魏救趙之計,若漢中軍趁巴郡空虛,突襲奇兵,張魯自退”!

    張鬆在次歎口氣說道:“巴蜀之主,乃明光磊落之人,吾主祥龍公敬其為人,才傾漢中精兵,以助劉公。若趁虛攻城,恐遭人話柄,吾與劉公結盟攻城,卻讓劉公充當調虎之誘餌。試問天下間有這等失信之人”?

    韋康被張鬆說的直發笑,“喲!這麽說我們還得感謝你嘍”!

    張鬆說道:“即以結盟,不必銘謝,當日我勸劉公莫要輕敵,嚴防張魯趁夜劫營,我苦心婆心,換來了什麽?難道換來的隻是你們的猜疑。即然這樣,吾率軍回漢中便可,莫要傷了兩家和氣”!

    韋康臉色一變,“你……你真是死到臨頭,還厚臉抵賴,看你欺得了我手中銀槍”!

    韋康說完,舉槍一抖,數朵槍花齊放,任誰在這隻銀蛇前都會嚇破苦膽。而張鬆卻鎮靜自若,麵有笑意。

    正是此時,一個聲音說道:“切慢”!

    劉璋策馬緩緩而出。“張仙師別來無恙”!

    “嗬嗬!劉公安好,吾心甚慰”。

    劉璋說道:“前些日子,險些命喪張魯劍下,張魯足足追了我三十多裏,就像發瘋的野狗。當時我在內心裏就在想,騰雲駕霧的張仙師又在何處?最後卻是吾的愛將阻了張魯。唉!你說吾心中焉有不恨”?

    張鬆聞言,還抽涕了幾下,頗有七分悲傷之意。

    劉璋說道:“算啦!即然以經過去了,就隨它吧!你走吧!莫要在提結盟之事”。

    張鬆歎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好”!轉身騎上驢便走。

    這一下把韋康和劉璋都搞得一愣,心想:“這家夥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正常你勸幾句,或推脫幾句,都可以理解。你這轉身便走,讓人摸不著頭腦,豈有此理”!

    劉璋說道:“張仙師好走”!

    張鬆頭也不回,“唉”!

    韋康感到內心不是滋味,喊道:“你給我回來”!

    張鬆都被他們逗樂了,“這是非要上當不可呀”!

    張鬆故意擺出一副遲疑的態度,最後才勉為其難的複回。

    韋康問道:“你千裏迢迢就這麽走了”?

    張鬆說道:“即然劉公都沒有生氣,我隻是一個旁觀者,有何資格言談”?

    韋康說道:“吾主大度,你是何等樣人,焉能和吾主相比”!

    劉璋責怪道:“莫要這般與仙師說話”。

    張鬆說道:“劉公沒有生氣,是因為你們不讓劉公生氣!劉公乃巴蜀之主,益州太守,整個巴蜀的軍隊都應該聽劉公的調度,而他張魯,以下犯上,竟驅兵追趕三十多裏,前仇舊恨,劉公為何不能生氣。你們作為劉公的部將,不能為劉公分憂,卻要拿我出氣,似想你的父親被仇人追出三十多裏,非要奪其性命,你父親應該忘記這個仇人嗎”?

    劉璋恍然大悟,歎息道:“先生之言切中關鍵。是他張魯非要我的命,追出三十多裏,為何我要不生氣!為何我要放過他!我才是巴蜀之主呀”!

    張鬆笑道:“劉公這般精明,吾必輔佐劉公誅殺逆賊張魯,誓要把張魯趕盡殺絕”!

    “對……對……對,仙師莫要走,和我還府,我們詳談”!

    韋康說道:“張魯之軍驍勇擅戰,又精通道法,我們不應該去遭惹”!

    張鬆說道:“看來韋康將軍,年紀輕,經曆淺,懼怕張魯也是應該的”!

    劉璋緩緩點頭。

    韋康為統帥,最怕別人背後議論他年紀小,不足以大任之托。韋康大聲赫道:“誰說我怕他張魯,請主公遣六萬江州兵予吾,吾必血刃巴郡,誅殺張魯”。

    劉璋有一些遲疑,“這個……”!

    張鬆一看這時一定要油鍋裏灑水,傷口上灑鹽。立即擺出一副懷疑的表情,撇著嘴,對著劉璋輕輕搖頭。

    韋康那受得了這個,本就年青氣盛,更是長勝將軍,何時受過這般懷疑,從馬上直接跳了下來,一下子就跪在劉璋麵前。

    “末將十三歲隨父兄征戰,大小戰事無數,無一敗績,因擅謀而無敗,受吾主之恩,兵拜江州太守之職。前有主公受辱,三十裏奔逃,今有懼怕張魯的猜忌閑言,為將之人最怕失去威嚴。若主公不恩準韋康帶兵繳張魯,韋康願辭去太守之職,賦閑在家苦讀兵書戰策,多時討張魯,多時出世”!

    張鬆一看,激將之計以成,立即幫腔道:“韋康將軍可知軍中無戲言,若敗於張魯又當何講”?

    “韋康願以死明節,裹屍而還”!

    張鬆心中暗喜。“成了!正愁搞不死劉璋的左膀右臂,你自己挖好坑,往下跳,休要怪我心狠手辣啦”!

    張鬆說道:“韋康統帥,策無遺漏,乃長勝將軍,看來張魯是在劫難逃”!

    劉璋皺著眉說道:“要不就準你出兵討巴郡”?

    韋康立即抱拳叩首道:“韋康領命”!

    韋康明知道自己中了張鬆的奸計,也不多言,跨上戰馬便回江州整頓軍馬,準備出征。

    劉璋與張鬆這才進入江州,劉璋說道:“仙師此次作客江州,可願小住幾日?前方戰事,就交給真正懂得撕殺的戰將豈不是更好”!

    張鬆歎道:“劉公有所不知,祥龍公廣施仁政,減免白水三年賦稅,隻有漢中一城可收錢稅,但災民數十萬,用度捉襟見肘,如今漢中將士屯兵金牛山。若戰事拖得長久,恐怕軍中無糧為續”!

    劉璋說道:“若是這般,此次攻取巴郡,吾必厚待祥龍公,賞金銀,送萬石糧食”!

    “謝劉公善心”!

    張鬆想了想問道:“韋康少帥若為統兵,可有良謀武將輔佐?請劉公早作安排”。

    “這個自然,吾與仙師用過酒宴,就與韋康商議伐兵之事”!

    張鬆立即抱拳施禮,“張鬆如何敢耽務劉公政事,請劉公先行縣衙,與韋康商議起兵大事”。

    “好吧!請仙師去往別院小住,吾與眾人商議完起兵事宜,便與仙師共飲”!

    劉璋這才來到江州縣衙,文臣劉巴、黃權、法正、孟達站立衙堂左側,武將劉循、吳蘭、雷銅站立在衙堂佑側,韋康居中而立,正與眾人商議起兵事亦。見劉璋走進衙堂,韋康這才退居右側首位,請劉璋居中主事。

    劉璋說道:“眾位將軍可有商議結果”?

    韋康抱拳回道:“眾人皆願起兵討張魯”!

    “可有幾層取勝把握”?

    韋康笑道:“依計行事,焉有不勝之理”?

    “請統帥明言如何起兵伐巴郡”。

    韋康說道:“請主公看巴蜀地圖,在巴郡之下,隔江相望便是涪陵,涪陵擁兵數萬,涪陵太守龐宏字巨師,擅識水性,可統水兵伺機而發,夾攻巴郡。請主公以巴郡土地為利,誘龐宏出兵”。

    劉璋緩緩點頭。

    韋康接著說道:“漢中軍屯兵巴郡北門,此地十分巧妙,張魯共有兩縣之兵,分別是巴郡與臨江,漢中軍所處之地便是巴郡與臨江中間,若張魯堅守巴郡,臨江出兵相救,陸地上首先會與漢中軍相遇。為防漢中軍口是心非,不堅守陣地。我想請梓潼太守張任出兵,若張任兵出霞萌屯兵,便可監視漢中軍的一舉一動。若漢中軍表現英勇,請主公賞重金。若漢中軍延務戰機,吾與張任統帥,便先滅了他張鬆”。

    劉璋擔憂道:“韋康與張任是吾的左膀右臂,分別鎮守梓潼、江州,若你們共同出兵,則吾之基業,三縣之地危矣”!

    “請主公放心,我們必派心腹之將嚴守城池,以防不測”!

    “吾還是不放心,梓潼、成都、江州三縣之地,都是劉家先祖有鮮血澆灌而成,若有損失,恐難向列祖交待”!

    “請主公莫要心慮,張魯絕非等閑,若兵力不集中,則難勝張魯。而且三縣之地,就算有失,它日吾與張任統帥也可以給你奪回來”!

    站在一旁的法正,聞言心頭一驚,“這韋康果然名不虛傳,目光之久遠,計謀之勝算,都是堪稱一流,若真按韋康之策,這巴蜀之地將盡歸劉璋”。

    法正暗之咬牙,抱拳說道:“梓潼之地十分重要,直接麵臨祁山與陽平兩路兵家重地,若梓潼失則巴蜀危矣,所以萬不容失。但伐張魯又需要重兵圍攻。吾獻出一計,名為‘巧借東兵’”。

    劉璋立即發問,“何謂巧借東兵”?

    “梓潼西南以拒祁山與陽平,是防禦西涼、胡羌與五丈原黃巾賊的重中之重,所以梓潼之兵隻可少動。而成都卻地處重防之中,可無兵把守,江州的防禦隻有東北方的建寧,相比之下,江州安穩並無戰事,若主公以兩縣之兵增援梓潼,分兵出來圍攻巴郡,則大事可成也”!

    韋康聯讚數聲,“妙……妙……”!

    劉璋看著巴蜀地圖,沉默半響,而後抬頭問道:“眾將軍決意此計可有遺漏”?

    劉巴說道:“請主公派善言之人,遊說涪陵龐宏出兵,若龐宏願出兵相助,此計定成”!

    韋康說道:“此事相關重大,萬不容失,吾親自前往遊說。請主公即刻命傳令軍把此計說予張任,張任相距較遠,若出兵也得半月才能趕往霞萌”。

    劉璋點了點頭,“即是如此,就按此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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