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落人醉罕須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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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言聳了聳肩旁,嘟囔道:“好吧,就這麽點也夠贏六兩銀子了”紫鈴摸了摸自己咕咕叫著的肚子,抬頭看了看周圍,耳垂鈴鐺作響,踏著歡快步伐走進一家規模較大飯莊,方言站在門前傻乎乎地看著紫鈴

    紫鈴從懷中偷偷掏出一兩銀子交給小二,不一會將一桌熱騰騰的飯菜端在了紫鈴眼前,一旁坐著的方言歎氣道:“就知道你還有銀子”

    “你不是說錢夠贏了嗎?我是聽到你夠贏錢才想起自己原來一兩銀子,所以才來這家飯館的”紫鈴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向方言解釋著銀兩來由,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語方言自然不會相信,但銀兩畢竟還是人家阿紫的,自己隻不過是借,借多借少自然也是看阿紫的意願了

    方言無聊的看向四周,一桌持刀莽漢狂笑著拚酒感受到方言投來目光後,突然嗬斥道:“看什麽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方言趕忙收回了自己目光,轉頭看向紫鈴

    正在埋頭吃菜的紫鈴忽然聽到壯漢粗俗話語後,抬起頭望向了聲音的來源,一桌四人的莽漢帶著微微酒意手指指著紫鈴道:“喲,挺漂亮的一個女娃,帶回去給青翼蝠王享用”

    紫鈴大驚,手掌之上忽然出現幾根銀針,說話之間銀針飛出,莽漢也不是宵小之輩,手掌猛然拍向桌麵,桌上大刀淩空而起,莽漢紛紛抽出大刀,一陣金屬碰撞之聲,莽漢們嘴角嘲諷道:“長的倒是水靈,居然使用的是暗器”

    紫鈴也被莽漢們攪得沒有了食欲,隨意丟出筷子道:“本姑娘水不水靈關你屁事,還想著抓我去給什麽什麽青翼蝠王享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打聽…”

    “青翼蝠王和血蝠王是什麽關係”一直不發言的方言噌的站了起來,麵色微怒的看著四名莽漢,持刀莽漢上下打量著方言,從方言身上並未看出任何習武跡象,於是放心大膽的說道:“血蝠王是蝙蝠教的教主,而青翼蝠王便是血蝠王的大弟子,怎麽小子,你怕了沒?”

    “那你們是何人?”方言手掌微微活動了活動,見到如此細節後的紫鈴悄然靠向了一旁,她知道有人要替自己出頭了

    “我們?”四莽漢大笑間麵麵相覷,隨後擼起了自己衣袖,粗壯的臂膀上可有漆黑地蝙蝠形狀的記號,紫鈴“呀”的一聲叫了出來,方言轉頭看向紫鈴,莽漢們得意洋洋道:“我們是血蝠王大人的手下”,自以為自己手臂上的蝙蝠嚇到了紫鈴

    紫鈴眨了眨自己炯炯有神的大眼,驚歎道:“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怎麽有往臂膀上刻烏鴉的癖好呢?不刻朱雀和白虎,專刻一隻小烏鴉,是不是最近要學烏鴉一樣在人耳邊呱噪呢?”

    白光一現暴怒的莽漢們持刀衝了過來,方言眉頭一皺,縱然父親教導過自己不能隨便打人,打人的都是壞蛋,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自己雙親都是死在了血蝠王的手下,麵對血海深仇,方言怎能忍耐,看著眼前不知死活自稱血蝠王手下的莽漢,方言拳心一握,內力自丹田而運轉全身,形成一完整的運行回路

    周圍食客紛紛避讓開來,當聽到四位莽漢自稱血蝠王的一霎那,周圍食客個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勁,驚恐地眼神看向四位大漢,當看到螳臂當車的方言,不禁惋惜道:“多麽俊秀的小夥子,真是可惜了,居然初出茅廬不怕虎,遇上了無惡不作血蝠王的手下”

    “唉~看在這小夥子十分勇敢的份上,一會我替他收屍了,大家記得到我茶莊上小聚一下,一起讚揚讚揚這位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少年”一個撇著八字胡子的商販忽然呼籲道,眾食客噓了一聲繼續看向方言與四名莽漢這邊

    方言也有些鬱悶,自己再怎麽不濟最少看上去也是什麽正派人物吧,正邪對抗時,不是說好的要匡扶正義嗎?怎麽這些食客這麽不看好自己,就算給自己打氣的也沒有,好不容易有位商客要為自己裹屍,卻不想實則為自己茶行打廣告

    方言走神間四位莽漢已經揮刀劈向自己,方言側身躲過劈向自己大刀,腳步微滑,一陣獅吼之聲從掌心之中湧出,“噗”四人像串燒包一樣身子相貼飛出了門外,方言拍了拍手上灰塵,走出飯館察看

    四位大漢畢竟也是練過的,方言的一掌根本打不死他們,四人互相攙扶起,看著逐漸圍來的行人,手指指著方言道:“你等著,小子有本事別跑”說罷,四人攙扶著灰溜溜地逃走

    忽然方言身後的食客像瘋了一樣,麵露驚恐地跑出飯館,路上不明真相的行人拉住飯館內逃出的食客細問一番,行人們臉色微變,看向方言的目光透露著古怪

    方言微微皺眉,身後一陣鈴鐺響起,紫鈴出現在方言身後嬉笑道:“看不出你的武功還真是了的,一掌就解決了四位大漢”

    方言靦腆一笑,手指指著逃去的客人:“他們為什麽這麽慌張”

    “不慌張,不慌張就要死人了,你們也別在這吃了,快走吧,我要關張了”飯館老板頹喪著臉龐語氣中夾雜著埋怨道

    方言和紫鈴被小二推了出來,一時間原本熱鬧繁華的大街頃刻寂靜無人,方言看了看當頭的紅日,如今還不到落陽的時辰,方言心中不禁忐忑了起來,紫鈴這時卻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怕了?”

    “這,這個血蝠王的勢力真的有那麽龐大嗎?”方言今日著實有些冒失,自己羽翼還未豐滿,還未了結清楚自己殺父仇人真實實力,就貿然與之為敵,若是引得一些通脈境的高手出麵,自己豈不是要含恨九泉?而父母則會永不瞑目,方言不禁有些擔憂

    紫鈴聳了聳肩旁道:“天下第一反派,一些名門正派多次圍剿都未能剿滅,你說幫派大不大?”

    “啊”方言手心冒出了絲絲密汗,“不過呢”紫鈴話語聲突然又在方言耳邊響起,看著自己閑庭信步的模樣,方言問道:“阿紫,你是不是有主意?”

    “有啊,不過呢,就看你願不願意花錢消災了”紫鈴噗嗤一笑,轉頭看向方言

    “可是我沒錢”方言窘迫道

    “沒錢可以向我借啊”紫鈴瞪大了眼睛看著方言,方言忽然笑了起來誇讚道:“阿紫,你人真好,有了錢然後呢?”

    “那是當然,本姑娘人品極好,特愛扶強淩弱,啊呸,扶弱抑強,然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來來來立個字據”說著紫鈴不知從何處拿出紙筆,大筆一揮立下一張字據,二話不說拉著方言手掌在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紅印上猛按後,字據上出現了方言的手印

    紫鈴滿意地看著字據,此時天空中烏雲逐漸靠了過來,遮天蔽日,圍攏在了飯館頭頂,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方言轉頭看向四周未來的持刀壯漢,眉頭微微一皺,身上的內力不禁運轉了起來,方言雖然擔心有高手到此,自己大仇還未得報,就早夭於此;但是若真的有高手,方言毅然不懼,性格使然,寧可站著死不求跪著生

    紫鈴卻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十分地淡定,相反臉上還掛著一絲的喜意

    紫鈴擋在方言麵前,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大概有五六十名持刀壯漢將方言團團圍了上來,紫鈴嘴角微微上揚叉著腰身對眾壯漢喊道:“將廖雲給我叫出來”

    “廖雲?誰叫廖雲”眾壯漢麵麵相覷不知紫鈴口中的廖雲是何許人也

    一眼帶透明鏡框的齙牙男子跑出,方言上下打量從齙牙男身上看出了些許的墨香氣息,齙牙男嗬斥著周圍壯漢道:“蠢貨居然連自己主子名諱都不知道”自己堆著一臉笑意站在紫鈴麵前,點頭哈腰道:“不知姑娘和我們青翼蝠王有什麽關係?”

    “你是什麽人?”紫鈴一臉嫌棄地上下打探齙牙男

    齙牙男自傲的直起了身子,手中的書扇一打,微微煽動對著紫鈴說道:“在下舉人朱時臥,在血蝠教擔任少主軍師是也”

    “什麽?你是豬?”朱時臥,朱時臥反過來不就是我是豬嗎?紫鈴輕捂櫻桃小嘴咯咯笑了起來

    朱時臥將手中扇子一合,一臉怒意的說道:“小姑娘,我可是一直抬舉於你,你卻如此羞辱於我,士可殺不可辱”說著手中合起的扇子舉空一揮,身後的壯漢身子動了起來

    紫鈴大驚,扯著嗓子說道:“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我讓廖雲剁了你們”

    壯漢止住了腳步,畢竟對方可是口口聲聲喊著自家主子的名諱,剛開始不清楚,經過朱軍師的提醒,大家都知道了青翼蝠王就是廖雲,廖雲就是青翼蝠王

    朱時臥愣神看著紫鈴,他自然也不敢動了,上下打探紫鈴,普普通通的紫色連衣裙,耳垂紫色鈴鐺凸顯著異樣風味,古怪機靈的頭顱不住晃動,嚴肅起來的小臉上掛著一抹不容挑釁的冷意

    朱時臥抿了抿嘴,低聲下氣的賠禮道:“姑奶奶,你到底和我們蝠王有什麽關係?”

    “叫廖雲出來不就一清二楚了嗎”紫鈴白了朱時臥一眼

    朱時臥沒辦法,不清楚對方身份的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若是惹到自己碰不起的大人物自己腦袋恐怕也不保,自己可是還想多活幾年,手指揮動在跑來的一位壯漢耳畔低聲吩咐幾句

    壯漢匆匆離去,紫鈴輕咳一聲對著朱時臥動了動手指道:“給我準備張椅子”紫鈴看了看身旁的方言:“不,兩張”

    朱時臥躬身連連點頭,吩咐下去,不一會兩張躺椅送了過來,紫鈴點了點頭道:“等廖雲過來,我會向他多提幾句你的”

    朱時臥大喜道:“樂意為姑奶奶效勞”朱時臥也看出紫鈴與廖雲關係非同一般,否則也不會如此泰然,居然還提要求讓廖雲親自過來,要知道廖雲可是正經境的高手,在中原之內少有對手,若關係薄淡之人,隨意在血蝠教教徒麵前直呼少主名諱,很有可能遭來廖雲的一招化血掌,直接變為一灘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