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見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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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你不樂意??”

    “不敢不敢,奴這便去”楚嫗恭敬道。

    王弗苓嗯了一聲,就這麽站著看她,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

    楚嫗見她這般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

    王弗苓最恨旁人對她指手畫腳,更何況還是區區一奴仆?

    以她多年識人善斷的經驗來看,這楚嫗不見得是什麽好東西,想來從前的韓驪君養成這副懶惰的性子,亦有她的功勞。

    楚嫗走了之後,王弗苓便在院中等候李氏,一等便是半個時辰。

    李氏出來之時見她在外頭站著,連忙過來:“怎麽不尋個地方坐著等?”

    “我怕母親出來見不著我,所以就幹脆在這裏等了。”

    李氏慈愛的撫著她的腦袋:“果然是長大了”

    王弗苓思及方才楚嫗說的話,問李氏:“不知母親要領我去哪裏?”

    李氏道:“你屋裏就吉春這麽一個侍婢,還不怎麽抵事,我便想去牙婆手裏買兩個回來,給你屋裏添一個,大母那裏再添一個。”

    王弗苓點頭應好,跟著李氏一道出了門。

    奴仆備好衣車,請她二人上去坐好,便直直朝著鬧市而去。

    半道上,衣車突然行駛緩慢起來,李氏頗為不怠:“怎麽這麽慢?不知道要趕時間?”

    駕車的奴仆忙道:“夫人勿怪,隻是今日不知怎麽的,路上擁擠得不行,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奴也不好行駛。”

    李氏聽他這般說,不耐煩的掀開簾子看了看,見大道上果然聚集了不少行人,的確不通暢。

    “幾日不出門,一出門就撞上這等情形”她顯得極不耐煩,與那仆從道:“見了空子就往裏鑽,別耽誤了時辰。”

    仆從連連道是,一路呼喊著“請避讓”,繼而艱難的行駛著。

    片刻,衣車突然停了下來,裏頭坐著的李氏和王弗苓都有些不穩,朝後頭倒了倒。

    李氏氣上來了,怒問仆從:“你怎麽回事?這般不小心!”

    仆從忙道:“請夫人、女郎下乘,聖駕將至”

    李氏一驚,也顧不上氣憤,趕忙拉著王弗苓從衣車上下來。

    聖駕果然在街頭那邊,而這邊的民眾卻早已跪下等候,她們也趕忙跪下,恭迎聖駕。

    半晌,衛兵的腳步聲近了,王弗苓有些忍不住側偏著臉看了看。

    慶元帝坐在禦攆上閉目養神,對跪了滿地的百姓置之不理,似是入定打坐。

    王弗苓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數年之前,如今他的模樣越發蒼老,到底是年華易逝。

    想起從前的種種,她麵上神情陰冷幾分,假以時日她一定要手刃了這忘恩負義之人!

    龐大的車攆之上坐著的不止慶元帝一人,還有個素衣飄飄的和尚。

    和尚端端而坐,雙手合十與胸前,雙目緊閉,這副清閑模樣好似世間萬物都與他無甚幹係。

    王弗苓瞟眼一眼便再也挪不開,這是個風姿卓絕的男人。

    可惜了,竟是個和尚。

    不過她凝神一想,和尚?難不成是那個令她功敗垂成的“高僧”?

    大概是了,慶元帝對他如此恩寵,還與之同乘一攆,不是他又會是誰?

    王弗苓眼神漸漸晦暗,頓生殺意。

    也不知是怎麽的,那人似乎察覺到不善的目光,微微睜開眼斜睨了過來,正好與王弗苓目光相接。

    王弗苓身形一滯,連忙收回了神,匍匐在地,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良久,聖駕消失於長街盡頭。

    李氏這才抬起頭看了看,拉著王弗苓起來:“你父親應該也在其中,辦完事情回去便能見著了。”

    兩人便又登入衣車中,現下行街道疏散不少,衣車駛起來也不那麽費勁,他便加快速度。

    到了集市巷道的一座宅子前,衣車停了下來。宅門大開著,他們便徑直往裏走。

    這是個販賣奴仆的地方,那牙婆子殷勤相迎,李氏表明來意,牙婆子便領著她們去挑人。

    這牙婆子自賣自誇,說她手裏的人身子好,不害病,相貌也不差,晏都有許多富貴人家都愛來這裏挑人。

    李氏聽著歡喜,便被牙婆子忽悠著往最裏頭的屋子去了,而王弗苓則留在外頭挑。

    牙婆子遣了個人跟隨著王弗苓,那人領著她看了好幾個丫頭。

    王弗苓沒什麽興趣,便都搖頭推拒。

    牙婆子的手下隻當她是眼光高,便領著她去了另一處屋子:“女郎且來這邊看看,這邊丫頭更水靈一些,通常都是賣到大戶人家去的。看女郎的扮相不俗,想來也是大戶人家,您應該會喜歡。”

    說罷,他開了屋門,讓王弗苓進屋挑選。

    王弗苓聽他這麽吹捧,還真好好看了看。

    裏頭就六七個丫頭,聽話的手腳自由蹲在角落裏,不聽話的則被捆了手腳綁柱子上。

    王弗苓特意看了看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丫頭,她低著腦袋輕聲啜泣。

    牙婆的手下見王弗苓似乎對這丫頭有興趣,便過去將那丫頭的臉板正給她看:“女郎請看,這丫頭瞧著可還機靈?”

    不看則以,一看卻真把她嚇了一跳:“這丫頭你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他笑著敷衍:“那可是咱們吃飯的門道,不便告訴女郎。”

    王弗苓也沒再問,直接道:“那便要她了吧”

    見王弗苓如此爽快,那人也高興,上手把那丫頭從柱子上解了下來。

    誰想繩子還未被完全解開,那丫頭便不停的掙紮,幾下掙脫了束縛便要跑。

    牙婆子的手下也不是吃白飯的,連忙跟上,兩三下將那丫頭製服。

    隻是這丫頭當著王弗苓的麵想跑,牙婆子的手下怕王弗苓不要這丫頭了,便狠狠給了這丫頭兩下:“給我老實點!還不去給貴人行禮!”

    小丫頭隻知道哭喊,就是不聽,牙婆子的手下便準備再給她幾下。

    “慢著!”王弗苓喝令製止:“好歹是個女子,怎可如此粗暴?讓我來與她說。”

    “是,是”牙婆子的手下見王弗苓並沒有不要這丫頭的意思,心裏高興,自然王弗苓說什麽便是什麽。

    王弗苓湊過去,俯下身,與那丫頭耳語道:“趙阿嫵,你若是想逃離這裏,便老老實實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