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請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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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滿臉驚恐,看著王弗苓跟見鬼了似的。

    王弗苓再道:“乖乖的聽話,我會救你出去的。”

    趙阿嫵盯著她看了許久,心下計較一番之後不再死命掙紮,而是選擇順從。

    牙婆子的手下見王弗苓嘀咕了兩句這丫頭就老實了,嘖嘖稱奇:“還是女郎有招數,兩句話就把這丫頭給唬住了,您是不知道,這丫頭能鬧騰得很。”

    王弗苓沒閑功夫聽他阿諛奉承:“把人帶出來,等我母親出來便將銀錢給你。”

    那人曉得她們是有錢人家,客客氣氣不敢怠慢:“不急不急,待夫人出來再說。”

    他又取了繩索要捆住趙阿嫵的手,生怕她再想逃。

    趙阿嫵也沒反抗,隻是王弗苓覺得沒必要,若是待會兒讓李氏瞧見她被捆著,多半能猜出是樁硬買賣。

    “別捆了,她不會逃的。”

    那人猶豫不決:“可是”

    “我說別捆就別捆,不要多話。”

    見此,那人便將繩索收了起來,不敢再多言。

    趙阿嫵確實乖乖的跟著王弗苓,兩人在院子裏等著,牙婆子的手下也在一旁候著。

    也不知這李氏到底在挑選個什麽,緊等慢等都見不著她人,王弗苓不禁皺眉。

    牙婆子那手下在一旁候著,看出王弗苓麵色不怠,便詢問:“女郎若是著急,我替您進去看看?”

    “不必”

    她如今為人子女,該守的禮教不能疏忽,她要討得韓家長輩歡心,半分不能讓人懷疑。

    又過了半晌,李氏可算是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個身著粗衣的丫頭。

    那丫頭生了張俊俏的麵容,隻是神情怯怯,加之她身形單薄,倒是我見猶憐。

    李氏抬眼瞅見王弗苓身後站著的趙阿嫵,便詢問:“這就是你挑的人?”。

    王弗苓點頭,繼而與趙阿嫵道:“還不快給主母行禮。”

    趙阿嫵已然把將王弗苓視作救命稻草,所以聽了王弗苓的話她連忙跪下,對著李氏行跪拜之禮:“奴,見過主母”

    看她聽話,人也水靈,李氏便沒有多說什麽。

    與牙婆子結了銀錢,她們便又原路返回,直奔韓國公府。

    兩人還沒進府門,便聽見裏頭傳來一陣斥罵之聲。

    李氏皺了眉,她們便匆匆進去。

    就在正堂前的院子裏,仆從跪了一地,而韓大郎隻穿了身裏衣,滿臉怒意,手持長劍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他被曲娘子和韓大母攔著,卻不肯作罷,罵罵咧咧道:“都給我讓開,我非要宰了那禍國的妖僧不可!”

    韓大母急了,這不是胡來麽?若真放他去了,韓家也算完了。

    “大郎切莫衝動,萬事要從長計議,以免因小失大啊!。”

    可韓大郎充耳未聞,一把將大母撇開,連著曲娘子一塊撂到了地上。

    李氏見狀,匆忙上去拉住韓大郎:“郎君為何發怒?何不坐下來好好說?”

    豈料他誰的帳都不買,甩開李氏的手:“你莫要多管!”說著,便持劍往府門而去。

    情急之下,韓大母命令仆從上去阻攔:“給我把大郎攔下,不準他出去!”

    仆從們衝上去,可是又忌憚韓大郎手裏的劍都不敢上前,眼看著他就要衝出去了。

    “混賬東西!你這是要韓家人陪著你一塊兒送死麽?”大公不知何時來到前院,一聲喝令震懾眾人。

    韓大郎回身見了大公不敢再造次,方才那副要吃人的神色也稍稍有所收斂。

    “還不快給我滾回來!”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韓大郎拎著劍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在大公麵前,他就像個孩子似的,憋屈的哭了起來:“兒子長這麽大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都怪那妖僧蠱惑君心!”

    原來韓大郎之所以動此大怒,是因為今日在祭祀禮之後他出言詆毀了高僧幾句。故而君上大怒,當眾扒了韓大郎的衣裳,削去官職讓他在家中麵壁。

    韓大郎官服被扒,就穿著這身裏衣回來,受盡旁人的恥笑。

    此等屈辱,恐怕沒幾個人能忍受得了的,所以韓大郎才如此憤怒。

    大公見兒子哭得傷心,除了心疼之外還有那麽點恨鐵不成鋼。

    “明日你便去歸元寺一趟,無論如何都要求得玄業大師的原諒,我再讓阿淑去求君上開恩,讓你官複原職。”

    “玄業?”王弗苓在唇邊呢喃:“這法號倒是別致”

    韓大郎聽聞大公要他去求妖僧原諒,倔勁兒又上來了:“兒子不去!兒子寧願從此不做官了!”

    “混賬!”大公怒罵道:“再說這樣的話,就給我滾出韓府!”

    大公自來說一不二,韓大郎也怯了,若真離了韓家,他要活下去都成問題。

    可是一想到大公要讓他去給那妖僧賠禮道歉,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不去,您別逼我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向那妖僧低頭。”

    “上家法!”大公被氣得不輕,多的也不想說了,直接讓人上家法。

    豈料韓大郎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打便打,總之我是不會去歸元寺的!”

    這可把大公氣壞了:“行行行,你長本事了,那就是給我狠狠打!”

    仆從聽了大公的話準備去取家法來,誰知被李氏攔下,她慌忙上前替韓大郎求情:“大公息怒,歸元寺便讓我去吧,您就別再逼他去了。您看郎君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用家法豈不讓人笑話?”

    大母也是這個意思,見李氏求情,她也跟著開了口:“大兒婦所言有理,咱們是一家人,隻要心誠誰去都一樣。”

    曲娘子亦道:“大母與夫人所言極是,若夫人不成還有我,總能成事。”

    看著這三個女人紛紛上來替韓大郎求情,大公更是生氣:“你們就這麽護著他,到時候天被他捅個窟窿,看你們如何收場!”

    三個女人麵麵相覷,也知道韓大郎太過倔強,是他的不對。可這麽大的人了,動用家法又實在不妥,再說韓大郎這脾氣,就算打了也不一定起作用。

    李氏為了讓大公應允,索性就跪了下去:“大公,且讓我去試試看,我一個女人家,他總不好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