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裏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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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澤片刻後便來到了正院,看見賀鴻越一人正在與兩名黑衣人交,身上多處受傷,流血不止,墨綠色劍氣也淡了很多,顯然是快真氣不足透支的前兆,隻見賀鴻越一聲大喝:“飛蒼走黃!”
隻見賀鴻越劍爆發出了一陣駭人的綠色劍光,而後射出了成千上萬道墨綠色的劍氣,兩名黑衣人隻得被動防守,憑借身法不斷挪移躲掉賀鴻越的這一招,賀鴻越在發完這一招後顯然也是脫力了,虛弱的站在一旁,劍斜指地上,道:“你們‘隱堂’可真是看得起我,派了兩名了然境巔峰的刺客來刺殺我。看來你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我,對吧?”
“賀鴻越,你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了,這點待遇還是值得的,今日沒人能救得了你!快動,不能再拖下去,京州的守衛軍很快就到了,趕緊解決他!”
這前半句是說給賀鴻越聽的,後半句是對著他的那位黑衣人同伴說的,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又抄起了紫色的匕首,帶著無盡殺氣,對著賀鴻越刺去!賀鴻越一咬牙,顯然是決定要催動體內最後一點真氣,準備拚命了!忽然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陣墨黑色劍光!將兩名黑衣人的匕首擋了回去,而後一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對著他說了一句:“賀前輩,你先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晚輩來應付。”
賀鴻越轉過頭一看,發現是方澤,便開口道:“方澤!是你!你小心點,這兩名刺客修為達了然境巔峰,你的實力還不夠火候,敵不過的,趕緊去保護老爺他們!”
“賀前輩,老爺夫人和少爺小姐都不會有事的,他們的真正目標是你!”
兩名黑衣人見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個小子擋住這關鍵一擊,怒聲道:“小子,你是誰?!我們‘隱堂’做事你也敢插!”
方澤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二位是哪個堂的,這個我們日後再說,但是現在,你們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就要付出代價!”
“哼!區區一個應道境的小鬼,也該揚言要我們付出代價!我現在就宰了你!”
說完那名黑衣人便聚氣一陣濃鬱的紫色真氣匯於匕首之上,對著方澤襲來,方澤一凝,知道此劍非同小可,且速度極快,便一個後跳到空,聚起黑色劍氣,將體內真氣催發道極致,一元劍劍身都發出了輕輕地轟鳴聲,方澤口大喊道:“盡!!!”
墨黑色劍氣與黑衣的人紫色真氣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卷起一陣劍氣風暴,將正院的地板都刮裂了好幾塊,方澤身影接連退後了五步,將一元劍插入地板才止住了身形,因為強烈的真氣對衝,方澤嘴角都溢出了一絲鮮血,反觀黑衣人隻是退了一步,方澤和黑衣人都吃了一驚,黑衣人沒想到方澤一個應道境的小子能接下自己這一招還隻是受了輕傷,方澤驚的是這黑衣人的修為實在高強,自己幾乎催動了全部真氣,還吃了不少虧,了然境和應道境的實力果真相差極多。
“盡”是一首一字詩!一字成詩,自然這墨劍的劍氣凝聚的濃鬱,才能對抗這了然境黑衣的一擊,不過再來幾下,方澤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的下。
而在方澤與黑衣人交戰的同時,另一名黑衣人也沒閑著,拿著黑色匕首直奔著賀鴻越而去,賀鴻越一臉悲壯之色,顯然是準備同歸於盡,而又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一閃而過出現在了賀鴻越麵前,黝黑的拳頭轟在了匕首上,竟然生生憑借著拳頭上的真氣,擋住了這黑衣人這一殺招!
賀鴻越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位皮膚黝黑,身穿著破爛布衣的高大少年。隻見這名少年抬起左腿,踢向了黑衣人,同時收起右拳,黑衣人也抬起左腿,倆人在空對了一招,各自向後退了幾步。
方澤見到這邊的情況,又是一劍揮出,將與自己對戰的那名黑衣人打退,而後飄身來到賀鴻越與黝黑少年的旁邊,看著那兩名黑衣人。
而與方澤對戰的那名黑衣人開口道:“又從哪來了個小子!你們太師府,可沒有這號人!”
方澤冷聲回道:“你們夜襲當朝太師府邸,人人得而誅之!誰說非得是太師府的人了?”
那名皮膚黝黑的少年站在賀鴻越的左邊,一言不發,隻是擺好了一個姿勢,身上真氣內聚,準備隨時出!
“哼!你以為憑你們兩個就能攔得住我們?!癡人說夢!”
而後黑衣人偏過頭,對著自己的同伴道:“不要再留了!殺!”
方澤和那皮膚黝黑的少年兩人麵色都極其嚴肅,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二人各自對上一人,在正院大戰!
方澤與皮膚黝黑的少年,明顯不是對,一直非常被動,二人都是應道境,真氣尚不能離體傷人,所以一直在被動防守,方澤將墨劍催動道極致,還是時不時會被黑衣人強大的真氣所傷,另一位黑皮膚少年亦然,被黑衣人一匕首劃破了胸口,還好傷口不深,不過嘴也溢出了血絲。
兩名黑衣人心理此時驚訝不已,兩名應道境實力的少年,竟然能抵擋自己如此之久,簡直是兩名怪物!不過據他們的估算,離京州護城守衛來到太師府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賀鴻越此時心也是掀起了驚天巨浪,沒想到方澤與這位來曆不明的黑皮膚少年竟有著如此強悍的實力,隻是看他們此時的狀態,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賀鴻越一咬牙,緩緩起身,準備作殊死一搏,就算舍了自己這條老命,也不能讓這兩名如此潛力的少年因為自己而喪命!
正當賀鴻越欲出時,方澤接了黑衣人一招,退了步,嘴又溢出一絲鮮血,口說道:“賀前輩……不要衝動!京州護衛軍很快就會到了!”
那黑衣人聞言,冷笑道:“嘿嘿嘿,小子,別癡心妄想了,我們早就在太師府的必經之路上都設下了埋伏,護衛軍到來,起碼還要一刻鍾,你們二人的確是少年高,有如此實力極為難得,不過,你們也撐不了一刻鍾了,受死吧!!”
賀鴻越此時極為掙紮,他心也認為方澤在拖延時間,嚇唬那黑衣人,同時也安慰自己,可是當他看到方澤眼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放下了的長劍,選擇在一旁休息,如果方澤二人支撐不了,他還是會出為他們擋住致命的一招,不過也隻能擋一招了。
方澤劍身上的墨黑色劍氣越來越淡,眼看就要被打散了,突然!太師府外傳來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腳步沉穩且有力!顯然都是會武功之人!賀鴻越和方澤同時眼睛一亮!而兩名黑衣人卻皺起了眉頭,其跟方澤對戰那位道:“怎麽可能!護衛軍怎麽會來的這麽快!不行!趕緊撤!”說完對著天空扔出了一個好似炮仗的東西,到達頂點時砰的一聲,閃出一陣強烈的紫光,而後散發出濃烈的紫色煙霧,而兩名黑衣人也消失不見。
方澤與黑皮膚少年也癱坐在了地上,二人都受了不輕的傷。過了一會兒,太師府的大門被人推開,一身穿著盔甲拿著大刀的人衝了進來,當頭的是一位長著絡腮胡子的年人,那年人進到府後,見到府全是紫色煙霧,視力所見極其有限,便拔出大刀向前揮了兩刀,刀氣所致,煙霧盡數消散,方澤看到這一,便知這帶頭的絡腮胡統領是一位高。
煙霧消散後,那名絡腮胡的年人看到了院的方澤人,當眼神略過賀鴻越時,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趕忙上前,拱道:“見過賀前輩,我是京州護衛軍副統領董正翔!接到舉報有人夜襲太師府,特帶護衛軍前來捉拿刺客!”
賀鴻越虛弱的道:“是‘隱堂’的人……你們趕緊去追,他們聽見了你們的腳步聲,剛剛走不久,能抓活的盡量抓活的。”
“是!賀前輩……你與這二位少年的傷?”
“不礙事,你們趕緊去!”
“是!”董正翔應聲道,而後轉過頭對著自己的下說道:“你們幾個趕緊去追,同時通知京州各個城門,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剩下的跟我去找黃太師!”
……
太師府,正廳。
黃太師和董正翔及方澤眾人正站在廳內,黃太師右臂已然包紮好,止住了血,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坐在太師椅上,對著董正翔說道:“董統領,可有什麽收獲?”
“稟太師,沒發現活口,是下官失職,京州城內混了如此多刺客,身為護衛軍副統領,實在慚愧!”
“這也不能全怪你,何況如若不是你及時趕到,鴻越乃至整個太師府都凶多吉少。”
“下官這次是接到了這位少年的舉報,說有人夜襲太師府,並帶領我們成功繞過了‘隱堂’預先設下的埋伏,這才及時趕到。”董正翔指著方澤身邊一位皮膚白皙,身穿破舊長袍的少年說道。
黃太師看了一眼方澤,再看向那位少年,開口道:“這位少年,你可是方澤的朋友?”
那名皮膚白皙的少年拱道:“是的,太師,我叫呂杉,是方澤在山裏的朋友。”
董正翔又開口道:“這位呂公子,身法可真是了得啊,帶著我都差點跟不上了,而且能發現‘隱堂’提前設下的埋伏,小小年紀實在是令我佩服。”
呂杉微微一笑,對著董正翔回道:“董統領過獎了。”
黃太師對此時開口對著方澤說道:“方澤,鴻越回屋養傷前曾與我提到,是你與你身邊這位少年幫他擋住了兩名‘隱堂’的刺客,才拖到了董統領他們的到來,你身邊這位少年是?”
此時方澤身邊那位皮膚黝黑的少年微笑著開口道:“太師,我叫石小五,也是方澤山上的朋友。”聲如洪鍾,氣若磐石。
黃太師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說了一句:“後生可畏啊!”
此時正廳的門突然被推開,黃子朝與黃子菲還有兩名少女,一同走了進來,其一名少女一身紅色束身衣,五官精致,眉宇之有著一絲英氣,顯得極為幹練,另一位少女比紅色衣服少女稍矮,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長袍,皮膚隱約有種病態的白,嬌柔體弱,但是樣貌嬌美,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黃子朝指著那位稍高一點紅色衣服的少女開口說道:“父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叫李詩,在姐姐院打跑了所有黑衣人。”
李詩行了個拱禮,開口說道,聲音幹脆大方:“李詩見過黃太師。”
而後黃子朝指向另一位淡綠色長袍的少女,道:“這位姑娘是蘇榕,給賀爺爺還有府受傷之人療傷的就是她。呃,她們二位都是方澤的朋友。”
蘇榕也行了個拱禮,開口說道,聲音比李詩少了幾分大氣,卻多了幾分婉轉,溫聲細語:“蘇榕見過黃太師,賀前輩的傷並無大礙,隻是真氣透支,外傷我已經敷上了藥,在府靜養數日便可恢複如初,隻是有一段時間不能再動用真氣。”
黃太師緩緩起身,深呼吸了一口,竟是直接彎腰鞠躬,說了一聲:“我代表太師府上下,感謝各位!”
方澤見狀,連忙上前扶起黃太師,開口道:“老爺,不必如此,我本是太師府之人,都是該做的。”
黃子朝此時恍然道:“方澤!我記起了!黃昏那時你出門,就是去接你這幾位朋友去了吧?!”
“是的,少爺。那張紙條就是呂杉丟的,讓我出去,我本想帶他們回府歇息,卻發現有人在偷襲太師府,便讓呂杉去通知護衛軍,我與小五他們就趕了回來幫忙,所幸還來得及。”
黃太師此時開口道:“方澤,今日天色已晚,你與你的朋友都先去府住下,明日午宴,我再好好感謝諸位。”
方澤點頭示意,帶著呂杉一行人便先離去了。
而後黃太師又開口道:“子菲子朝,你們也先去休息吧,我與董統領還有話說。”
“父親早點休息。”黃子菲與黃子朝也推門回屋休息了,屋內隻剩下了黃太師與董正翔。
黃太師開口道:“董統領,這‘隱堂’,是一個什麽組織?”
“太師,這‘隱堂’是一個殺組織,認錢不認人,蹤跡遍布整個大陸,沒人知道他們總部在哪,堂主是誰,行事極其隱蔽,而且段毒辣,我的人追過去,發現他們的逃跑路線很隱蔽,而且是事先安排好的,斷了我們的追蹤。”
黃太師眉頭皺起,道:“我太師府並無什麽仇家,鴻越也早不過問江湖事,竟有人如此狠毒,想來雇傭他們的人定是有很大勢力的,否則不可能在京州內能給他們安排逃跑路線。”
“下官也是這麽想,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
黃太師走到窗邊,輕輕推開,抬頭看天,飽含深意的感慨道:“這京州,要變天了呀……”
窗外寂靜無聲,天上一輪皓月,完好無缺,月光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