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執刑司抓人

    顏燼雪示意趙一再看了一遍，進行確認，然而還是沒有。

    據趙一講，他得了老匠人的真傳，連金銀上麵細小的花紋都能分辨出差別，他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不錯。他對那個見過的太監印象深刻，雖然過去一個月了，但還沒忘記太監的長相。

    顏燼雪皺眉，如果趙一的判斷沒有錯，這裏沒有那個太監，是不是就代表他不是薑皇後的人？

    可是除了薑皇後，誰又能用玉如意設下如此陰險的一箭雙雕之計，既除掉姬玉露的胎兒，又賴到自己身上。隻有薑皇後為了穩固太子之位，與其他的皇家子嗣有利益衝突，並且與自己有仇怨，所以還是薑皇後最可疑。

    也許在場的這些太監不是全部，還有人沒出來。

    皇後寢殿的下人多，圍了一個很大的圈，顏燼雪和薑皇後都在圈裏站著，但兩人一南一北，距離較遠。

    顏燼雪抓住這個時機，從一群太監裏麵找出一個看起來老實誠懇的，小聲說：“真令人驚歎啊，鸞棲殿這麽多人，你們公公有多少個？”

    該太監一口喊出：“25個。”

    顏燼雪數了數，還真是25個。她誇道：“小公公記性不錯嘛。”

    “我們每天早上都點卯，一直是這個數，錯不了。”

    “這麽多人，你們彼此都能認出來，叫上名字嗎？”

    “老麵孔基本都認識，也常有新人過來，覺得麵生，叫不上名字。”

    顏燼雪狀似隨意地問：“我們惠蘭殿的人員基本是固定的，你們鸞棲殿為何經常換人？”

    “這個我們當下人的就不清楚了，是皇後娘娘安排的。”

    顏燼雪猜測，薑皇後狡詐，得知自己昨天派人查找線索，她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有可能昨天把那個去修補玉如意的太監換掉了。

    而此人知道她的秘密，她肯定不放心把他放到別的地方去，如果不放到宮裏，有可能把他遣回民間，或者殺了滅口。

    以薑皇後的狠絕，殺了他的可能性更大些，此人現在已經很難尋找。

    找不到人，就沒法指認薑毒後這個幕後真凶，顏燼雪有些失望，難道白忙活一場了。

    就算他失蹤或被殺，至少要查出他是誰，和薑毒後有何牽連，使薑毒後擺脫不了幹係。

    法事進行到一多半的時候，門衛跑進來通稟：“皇後娘娘，執刑司的主事帶著一群手下過來抓人，說咱們鸞棲殿的一名侍女犯了法。”

    薑皇後心驚，當即吩咐門衛：“去回了他，鸞棲殿正在做法事，沒空接待他，我們這裏也沒有犯法的侍女。”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吵嚷聲，執刑司的主事帶著人，大步流星的進來了，區區兩三個門衛根本攔不住。

    顏燼雪暗讚，這個主事真牛，敢不把皇後看在眼裏。

    主事來得時間恰好，法事未結束，下人們未解散，可以讓這麽多人都聽聽桑枝的罪行和被抓的過程，引起自個兒的警惕，別再跟著薑皇後為虎作倀。

    薑皇後從圈裏出去，生氣斥責：“主事大人，你膽敢亂闖本宮的寢殿，擾亂正在進行的法事，你該當何罪！”

    主事不卑不亢地說：“下官參見皇後娘娘，打擾之處請多包涵。下官這裏有皇上的手諭，請娘娘過目，皇上指示，一切為執刑司的辦案開路。”

    薑皇後看到皇上手諭，無話可說了，她也素知執刑司有這份特權。

    薑皇後換上了熱情的笑容：“我們鸞棲殿的侍女一向安分守己，主事大人也許弄錯了，請先隨本宮到廳裏喝茶，讓外麵的法事進行完再說。”

    主事凜然道：“辦案講究雷厲風行，一刻也耽誤不了，高僧做法，下官抓拿嫌犯，兩下並不影響。”

    薑皇後惱恨，這個該死的老頭子，就是根啃不動的硬骨頭，一點麵子也不給她，倒讓她無計可施了。

    主事聲音威嚴，“據惠蘭殿中侍女小花招供，她年前給蘭妃娘娘的水杯中投下風寒之毒，今早又給惠蘭殿崖香執事的米粥中投下劇毒。小花交代自己所犯的這兩樁罪行，均受鸞棲殿中侍女桑枝的脅迫和指使，下官特來抓拿嫌犯桑枝回執刑司審問。”

    桑枝剛剛一聽到執刑司來抓侍女，她就緊張起來，這下直接被喊到名字，更是嚇得躲在薑皇後身後不敢出來。

    桑枝驚訝萬分，小花潛伏得那麽深，做事又隱秘，到底是怎麽被挖出來的？

    薑皇後心中大驚，卻用冷靜的語氣說：“僅憑那個侍女小花的一麵之詞，豈能斷定桑枝的罪行，本宮寢殿的人怎會和惠蘭殿的人有牽扯，肯定是小花惡意中傷。”

    主事一臉嚴肅：“真相如何，下官需帶嫌犯回去審問才知，還請皇後娘娘放行。”

    桑枝嚇得臉色蠟黃，誰都知道執刑司的百般酷刑，比下地獄還可怕。

    她急忙爭辯：“奴婢沒有指使別人，奴婢根本不認識什麽小花小草，奴婢冤枉”

    “這是小花簽字畫押的供詞，你自己看，如果你真是冤枉，本官自會還你公道。”主事揮揮手，“來人，將她帶走！”

    執刑司的兩個衙役上前，押著桑枝的胳膊。

    桑枝哭喊起來：“娘娘救命啊，奴婢去了執刑司，會被打死的求娘娘救救奴婢”

    薑皇後心裏也怕得慌，怕桑枝到了執刑司抵不住酷刑，把自己供出來。自己當然想把桑枝救下，可是沒有辦法。

    薑皇後意味深長的警告：“桑枝，你根本沒有犯罪，執刑司也不會對你屈打成招。你今早還說托人給父母送些銀兩，這事兒本宮幫你做，你放心去執刑司吧，很快就會無罪釋放了。”

    桑枝聽出了皇後的弦外之音，臉色頓時灰白，心裏被絕望、恐懼和悲傷塞滿了。

    皇後這是警告自己，必須咬著牙不承認，實在抵不住酷刑，也不能把皇後供出來，否則皇後會殺了自己的父母。

    顏燼雪也聽出來了，薑毒後這是拿桑枝的父母威脅桑枝，千萬不要出賣她，讓桑枝當她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