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坐等時機(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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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阮酥抬頭看著精繡的帳頂,目光渙散似是迷茫。

    她在這次事件中已深深得到了教訓,若是能逢凶化吉逃過一劫,除了利用重生優勢搶得先機外,更重要的便是培植自己的勢力。不至於像這次在事發時措手不及處處受製。

    玄洛卻以為阮酥是因無力回天,對前途未來心存擔憂。

    他歎了一口氣,伸手摸向她略顯狼藉的亂發,語調柔緩,似帶著憐惜。

    “你不用害怕,總歸……還有為兄,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聞言,阮酥驀然睜大雙眼。她以為自己心腸已冷硬不會感動,然而在聽到這樣溫暖關懷的話語時,心底那根緊繃的琴弦還是忍不住低鳴回音。明明已經對世間一切失望麻木,卻比任何人更奢望那致信真情。

    她張了張嘴,今生前世在一刹那重疊交錯,眼前俊美非凡宛若謫仙的男子讓人眩暈,更多的卻是一分安心。

    她突然想問,前世他娶她是不是也是因……可憐自己?

    然而,此生他們的關係已然不同,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答案。阮酥收回視線,怔怔地又看了一會帳頂,才用沙啞聲線有些費力道。

    “謝過師兄,先不勞您出手,阮酥在等一個時機,若是……”

    她的目光晶亮透徹,各中情緒交纏,卻無一絲自暴自棄。

    玄洛看了一會,雖對阮酥的打算好奇,但也明白她的性子,隨即一笑。

    “即是如此,那為兄便等師妹的好消息。”他頓了頓。“寶笙的令牌既然已在你處,那為兄便直言了,若有難處,朱雀大街朱家當鋪,掌櫃是我的人,可以請他傳遞信息。”

    雖知道皇城司耳目遍布,然而玄洛主動交代,實則讓阮酥大為震動,而且還不怪她拿捏了寶笙?見阮酥嘴唇微動,玄洛微微一笑。

    “時間不早了,為兄也告辭了。蜉蝣撼樹雖聽來荒唐,也並非是不可完成之事。”

    接下來的數日,阮酥除了在自己的閨房中安心養病外,無時無刻不關注著外麵的動靜,知秋留意到被她派出打探消息的冬桃、寶笙二人,不但每日稟報與承恩王妃相關的信息,竟連京中趣聞、商品變幻、四時農耕等各種雜事都一一言明。

    起初,她還以為她二人是看阮酥情緒低落,故找些閑雜消息分散她的注意力,然而一連數日皆是如此,那冬桃還好說,性子簡單,現在又聽命於阮酥;可是向來目中無人的寶笙,就算有九卿大人交代,成日隻專心幹這些無關事務,明顯不是她的作風。

    然而就在這一天傍晚,知秋方服侍完阮酥用過藥,便見冬桃悄悄落在阮酥屋前。

    “小姐,西城門今朝來了幾個流民,卻因路引一事被官兵攔截在外不得入京,其中一個便當眾嚷嚷,隻說要告禦狀,告那寶城郡父母官為官不任,遇災不報,奴役百姓……”

    “哦?寶城郡?”

    阮酥一下來了精神,這些日她很是積極用藥,氣色雖不見好轉,然而整個人已經神采奕奕了不少。

    “是,這些人麵黃肌瘦,似乎是逃出來的。奴婢聽他們說寶城郡遭遇內旱,本不是很嚴重,村民打井探水僥幸才種植了點糧食,眼見秋季收成在望,誰知來了一場蝗災,登時顆粒無收。而那寶城郡守,卻又恐被降罪,隱瞞不報,更讓人嚴守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去流浪行乞,城中已餓死無數……”

    阮酥沉思,心中卻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和前世一樣。

    當時寶城郡守三年任期剛滿,已向上打點尋得好去處;然則突遇天降橫禍,恐誤及前程,便讓人隱瞞消息,而這些上京告禦狀的也被他的人關押收監,等京師得令時,天災已演變成了**,民眾揭竿而起成立義軍,殺出了寶城郡,所到之處,開糧倉、劫富戶,並且和亂匪勾結,占橫羽嶺自立為王,成為了朝廷的災患,一直到阮酥前世死時,這股勢力還未平息。

    “快把寶城郡受災的消息散布開來。”

    冬桃聽令退下,見阮酥唇角似有笑意,知秋也高興,然而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這寶城郡和咱們……”

    小姐不是抗婚拒嫁嗎,寶城郡離承恩王西北封地可謂千裏,她實在無法把這八杆子都扯不到一塊的兩件事聯係起來。

    阮酥也難得地好耐性。

    “你說,皇上聽到百姓受災,郡守不報,餓死無數,會是什麽反應?”

    “當然是派人查明事實,若果真如此,自然會把郡守革職查辦。”

    幾乎是不假思索,知秋很快作答。

    “還有呢?”

    阮酥微笑,知秋想了想,結合不久前的平城水澇繼續道。

    “那定然會派人下去賑災,隻是……奴婢還是不明白。”

    處置不力官員,撫慰受災百姓,知秋能想到這兩點已然不錯,隻是無論是懲處還是救災,解的隻是燃眉之急,為了保地方長治久安,必然要尋求長久之道,最簡單的便是讓一切恢複如初,井然有序。

    阮酥記得前世義軍搶占橫羽嶺後,朝廷幾番攻打不下,便也無暇顧及蝗災,導致飛蝗猖獗,不斷壯大遷移,最終附近區域廣泛受災,餓殍遍地,民不聊生。而此時朝廷才廣泛征集治蝗良策,卻一籌莫展,最終萬頃良田荒蕪,流民四散。

    這番蕭條景象一直持續數年。也因於此,嘉靖帝下令內外精簡用度,朝廷各臣無一不低調行事,更響應皇族號召,慷慨解囊在各處成立慈濟堂收留災民。而阮府因在募捐中成績平平,最終太子祁念失勢舉家被炒時搜羅出的係列古玩字畫、金磚珍寶,更讓阮風亭遭人詬病,罪加一等。

    “回答得很好,你可學過管賬?”

    知秋一下無法適應阮酥的思維跳躍,張大嘴巴好半天才搖搖頭。

    “雖以前在南方時,見過老夫人的賬房娘子做過,不過到底還是不通……”

    阮酥點頭。

    “你若是願意,我可以教你。”

    知秋一愣,但凡大家小姐身邊的丫鬟能學得掌家做賬的本領,以後隨小姐出嫁後便能當個內管事,手中權力頗大,極其風光。得阮酥重用,她一下喜不自勝,磕頭謝恩。

    阮酥也微笑,本來這差事私心裏她是想留給冬桃的,然而卻被她一口拒絕,既然她誌不在此,那便罷了。現在落給知秋,也不錯,經曆了此番變故,阮酥決定要慢慢嚐試相信周邊人,雖然知秋對印墨寒那莫名的好感,總讓她心神不定,不過人心換人心,加之這輩子她已決定與印墨寒勢同水火,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果不出幾日,寶笙便帶來消息,玄洛已接到嘉靖帝秘旨攜皇城司部下微服去寶城郡查案,若是消息坐實,便依照皇城司慣例,代天子行令。又過了幾天,玄洛提著寶城郡守的人頭回來複命,果如那幾個流民所言,寶城郡災荒嚴重,百姓間甚至出現了幾樁……易子而食的悲劇。

    嘉靖帝聞言大怒,緊急召開內閣會議,並在第二天大早命太子祁念親自前往寶城郡賑災。此事已與平城水澇不同,性質惡劣,太子若能圓滿完成,倒也能服眾。可是也因此,更容不得半點差池。

    嘉靖帝與內閣連夜商議,由各位首輔大人們舉薦,從朝廷中調撥能人異士組建了一隻隊伍配合太子,日夜不停奔赴災區。

    一日、兩日、三日……

    寶城郡消息一日三報,不知路過多少驛站,跑死了多少良駒,隨著消息的逐漸增多,嘉靖帝的心情卻越來越差,直到某天與太子隨行的印默寒快馬回京,隻說形勢十分不好,用了無數辦法,卻無濟於事,蝗災已有蔓延之勢,長此以往必將帶來大禍。

    嘉靖帝冷著臉半晌無語,自收到祁念不容樂觀的消息,他便在全國各地張貼皇榜,重金尋覓治蝗良方,可是時至今日,舉國上下,卻無一人來揭榜,讓嘉靖帝內心十分悲涼。

    難道,這天下就要敗在他手上了嗎?

    “啟稟皇上,皇榜被人揭了——”

    王公公的聲音激動得都是顫抖的,嘉靖帝一愣,也是抑製不住的喜悅,一下從寶座上站起。

    “到底是誰?速速請來。”

    王公公猶豫了一下。

    “……是個女子。”

    嘉靖帝還以為他是嫌棄對方的女子身份,雖也有些訝異,卻當下不悅。

    “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際,我朝女兒家不輸男兒郎,正是國家昌盛的吉兆啊。”

    印墨寒也是片刻失神,不知怎麽的,眼前突然浮現那沉靜冷傲的倩影,得知阮酥當眾抗旨拒婚,除了對她的勇氣又多了一分感慨之外,更多的便是為她濃濃的擔心……

    她會怎麽辦?以及……以後天各一方,是不是都不能再看到她了?

    以至在寶城郡裏,都會不由自主地發呆……旁人還隻當他因公事操累,真實原因,卻是那麽難以啟齒,連找人傾述都開不了口。

    印墨寒目光一黯。

    “自古便有巾幗不讓須眉的佳話,臣也好奇這位女子的良策。”

    王公公意識到自己被誤會,有些著急,慌忙解釋。

    “非也,隻是……這位女子來自阮府,似乎還是那……阮大小姐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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