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不怕報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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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府一片素白,萬氏雖然死得不光彩,喪禮卻是風光大辦,家中下人均披麻戴孝,萬氏的金絲楠木棺停在靈前,左右各燃著兩盞小臂粗的長明燈,放眼廳中,擺滿了招魂幡、引渡橋、紙車紙童,還專程請了高僧念上三日的“五方破地獄經”。
阮琦夫妻跪在靈前替萬氏抬著孝馬,阮酥借口身上疼痛,梁太君便命她到旁邊的蒲團上坐了,知秋正上來要給她捏一捏肩膀,隻聽門外稟道。
“印大人到了!”
印墨寒雖身著素色常服,但麵色卻比前些日子紅潤了不少,聽說印夫人的病已好了七八分,加之祁金玉斷了腿,嘉靖帝也不好意思把個殘疾的女兒強塞給他,想來他這幾日心情還不錯。
看來自己的無心插柳,倒成全了他。
印墨寒走近,對梁太君行了個禮。
“逝者已登仙界,還請老夫人節哀。”
梁太君在鋤荷攙扶下起身還禮,她挑眉看了一眼印墨寒,想起阮酥昨夜裏巴巴地來見自己,說的那番話,不由有些頭疼。
按說,阮酥在玄洛府上住了這麽些時日,外頭閑話早已傳得不像樣,阮家上下都覺得臉上無光,這印墨寒卻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半點不計較,這個馬上就要晉升吏部尚書,前途無量的年輕人,能對阮酥容忍成這樣,若說不是用情至深,那真是誰都不信。
平心而論,除去之前與阮家結過梁子這一點外,梁太君是很滿意印墨寒的,可玄洛那邊態度也如此強硬,兩邊都不能得罪,看來,果然還是得依阮酥所說的辦法來……
“多謝,正巧老身也有事要與印大人說。”
“晚輩洗耳恭聽。”
梁太君看了眼神色漠然的阮酥,對印墨寒略帶歉意地道。
“京城世家習俗,凡父母故去,子女必須守孝三年,這點印大人想必是知道的吧?”
梁太君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和阮酥的親事,阮家不會賴賬,但是在為萬氏守孝的三年內,阮酥都不能出嫁。
印墨寒麵色微變。京中那些知禮重孝的大家族,確實有這麽個講究,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當初嘉靖帝尚且為和北魏搞好關係,在先帝的喪期內將妹妹嫁了過去,更別說仕宦之家喪期娶妻衝喜的先例了,就是阮風亭自己,也是在妻孝內把萬氏扶為正房的。
梁太君似乎看出印墨寒的不讚同,搶先在他開口前道。
“我那兒媳生前和酥兒便有些不合,若是在孝期內替酥兒辦喜事,難免遭人詬病,她一向多病多災的,莫要為這事折了福,印大人你認為呢……”
為母守孝,情理之中,何況梁太君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印墨寒若再堅持,倒顯得不近人情了,他抬了抬袖,目光掃過低頭燒紙的阮酥,微笑之中別有深意。
“三年而已,印某可以等。何況酥兒的信物和八字庚帖都在我印家,印某相信老夫人是守信之人。”
梁太君沉吟一聲。她自然可以守信,至於這三年中,那個丫頭會給你折騰出什麽變數來,她便不負責了。
印墨寒拈了三炷清香,敬過萬氏,走到阮酥身邊停住腳步,阮酥眉目冷淡地對他還了一禮。
“靈堂晦氣,印大人不便久留,知秋,你帶大人到前廳去坐。”
在見到印墨寒身影時,知秋便掩不住欣喜,隻因場合沉重,不得不咬唇隱忍,聽見阮酥吩咐,連忙走了出來。
對方已下了逐客令,印墨寒也不好硬著頭皮久留,他瑩潤的雙眸鎖住她,語氣溫柔。
“我娘身子已經大好了,她想親自感謝你,端午我娘將親自下廚,在家中設一桌小宴,想請你前來做客,你若不來,想必她老人家會很失望……”
阮酥身子一震,麵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動搖,印墨寒歎了口氣,向她點了點頭,跟著知秋跨出靈堂。
印墨寒前腳離開沒多久,祁念夫妻與祁澈夫婦竟也先後到了。指婚後不久,其餘皇子便也低調完了婚,雖也有滿朝文武來賀,然而卻完全無法與太子大婚相較。或許得知白秋婉與阮酥交好,祁念還特地把她也一同帶上。
官員家眷過世,同級或下級官員來吊唁倒是不足為奇,但萬氏的喪禮,卻連太子祁念和五皇子祁澈都親自到了,這讓阮府上下受寵若驚,阮風亭也不推病了,急忙穿戴整齊前來迎接。
兩對新婚夫婦站在一起,皇子皆是長身玉立,素服珠冠,妃子也都淺裙淡妝,梨花壓雪,竟有一較高下之感,論風華氣度,祁澈不輸祁念,但淩雪旋卻明顯被祁清平比了下去,祁澈麵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淩雪旋雖然也身份高貴,但是個被父母保護得太好的大小姐,不諳世事隻懂享樂,居然還不是處子,新婚之夜,她自作聰明地弄了些雞血騙他,以為騙過了祁澈,誰知他麵上佯裝不知,依然對她溫柔體貼,其實暗地裏早就惱羞成怒,若不是還用得著淩老尚書的人脈,淩雪旋根本見不到第二日早晨的太陽。
直接忽略白秋婉,祁澈的目光掃過祁清平和阮酥,這兩個他當初看中的人,一個嫌他廟小自攀高枝,另一個,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他一分好臉色。
祁澈曾在阮酥麵前放下狠話,對她誌在必得。但他沒料到,在他打算請陳妃給嘉靖帝吹吹枕頭風,將阮酥賜婚於他時,印墨寒會先發製人,和阮府直接定親。
得知這個消息時,祁澈氣得一腳將身邊的侍妾踢下了床,但第二日見到印墨寒時,他竟可以保持滿麵春風,甚至出言恭喜。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哪裏比得上印墨寒這個能夠助他奪位的助力。
這就是祁澈,利益永遠可以高於一切,在這一點上,他比印墨寒、玄洛,甚至祁家任何一個男人都要來得果斷。
清平在梁太君身邊安慰了幾句,便過來上香祭拜,經過阮酥身邊時,她用低得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
“我知道是你做的,真是手段了得啊!隻不過,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仇怨結得多了,就不怕遲早要遭報應嗎?”
阮酥失笑。
報應這個詞,從清平口中說出來,真是分外可笑,若說報應,她的重生,才是這一幹人等的報應吧!
她不置可否,橫豎有阮風亭和阮琦在此逢迎討好,她也懶得繼續與幾人虛與委蛇,幹脆悄悄躲出靈堂,隻與白秋婉略一頜首,便徑自回去,在經過洞門時,卻被假山後突然跳出來的一人攔住。
“阿酥表妹這是要去哪裏?”
男人的聲音十分輕挑,阮酥抬頭,隻見一個滿臉猥笑,高大壯碩的男子擋在麵前,她凝神看了他幾眼,認出是方才被萬氏夫婦打發回府傳消息的萬闕山,不由牽了牽嘴角。
“原來是大表哥,少將軍不是讓你回虎賁將軍府了嗎?你卻出現在這內宅,是否有些不妥?”
萬闕山嗤笑一聲。
“消息我已派人去遞了,而這內宅嘛……都是一家人,妹妹何必講究這些?”
他逼近阮酥,一隻大手眼看就要在她肩頭落下,卻被阮酥閃身躲過。萬闕山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欣賞阮酥漸漸浮出的戒備神色,仿佛在看一隻無謂掙紮的可憐獵物
“方才你家老夫人和印墨寒說,你要為姑姑守孝三年?那豈不是可惜了這般花容月貌?”
他折下花藤垂下的一枝花蔓,放在鼻端嗅了一嗅,而後猛地收掌狠狠揉碎扔在地上。
“妹妹還沒有嚐過男人的滋味吧,不如我們便在這裏……保管讓你欲@仙欲@死……”
他呼吸逐漸粗重,目中欲@念升騰。阮酥四下一看,直後悔自己大意。今日寶笙被她派去玲瓏閣辦事,知秋又去給印墨寒引路,她身邊當真無一人可用;而入目之處,更是沒有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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