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死牢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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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嘉靖帝也當場變了臉色!鐵青著臉走向跪地的祁澈,憤然質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祁澈知道再也瞞不過,臉色大變,可下一秒忽然仰頭大笑,頗為莫測和詭異!他重重跪伏在地。

    “父皇,兒臣心裏苦……”

    嘉靖帝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祁澈還這般顧左右而言他,在淩夫人的淚目逼視下,他抬高了聲音。

    “孽障,你的王妃呢?”

    “父皇,她嫁給兒臣時已是不潔之身,兒臣一忍再忍,結果這女人卻實在喪德敗行,竟是青雲觀姑祖母的常客!”

    青雲觀德元公主曆來被人詬病,其假借修仙豢養男寵的事跡簡直是皇室的恥辱,這個淩雪旋竟然是青雲觀的常客,難不成道觀已成為了秦樓楚館不成?

    “什麽青雲觀的常客,五皇子你不能含血噴人!”

    淩夫人也顧不上哭了,猛然止淚,厲聲反駁。“便是雪旋不和你的意,你也不能這般辱沒她的名聲!”

    祁澈冷笑,目光怨毒。

    “辱沒名聲?究竟是黑是白,父皇隻消派人查上一查不就明白了?況且,這裏還站了一位阮女史,青雲觀是何等形容,不如請她說說?”

    眾人一聽,當即明了祁澈指的是德元長公主向阮酥饋贈男寵一事,不由神色各異。

    阮酥目不斜視站到殿中。

    “五皇子似乎錯了,青雲觀阮酥是去過幾次,若是太後、皇上感興趣阮酥定會知無不言。隻是現在咱們探尋的是五王妃的下落,請五皇子不要岔開話題。”

    淩夫人也趁勢道。

    “是啊,雪旋究竟被你弄哪裏去了?若是看不順眼她,臣婦即刻就向太後與聖上求一封休書,隻求你把她交還於我!”

    說完又是淒厲大哭,讓人揪心不已!

    嘉靖帝皺眉,語氣已然鬆動。

    “澈兒,淩雪旋究竟在哪裏?”

    “是啊。”太後態度也變得和緩,“不管什麽原因,你先把人交出來。”

    祁澈目光攢動,臉上霎時寫滿了悲淒,他重重伏地,一時竟涕淚相連。

    “雪,雪旋已經……不在了……”

    “你說什麽?”淩夫人張大嘴巴,哇一聲哭出來。“不可能,我們離京時她明明還好好的……”

    祁澈臉上也被淚水覆蓋。

    “之前王妃確實已經病入膏肓,然而……二皇姐卻懷疑兒臣給其投毒,無奈何兒臣隻得……兒臣知罪了,請太後、父皇降罪!”

    “荒唐!”頤德太後從座上站起。

    “王妃重病你欺瞞不報,現在卻又以這等行徑偷梁換柱,身為皇子,竟是這般目無王法,簡直是皇家之恥!”

    “孫兒知錯,請太後降罪!”

    嘉靖帝看著哭得死去活來的淩夫人,狠聲。

    “來人,把祁澈關入大牢,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許放出來。”

    大理寺大牢,長徑幽深,氣氛陰沉。一個披著鬥篷的人慢慢踱步而至,雖然周身被包裹得一絲不苟,然看身形曼妙,隻怕是個女子。隻見她不慌不忙,動作頗為雅致,麵對周遭死囚的淒厲哭喊和左右掛著的帶血刑具,絲毫沒有半分別扭慌亂,範若在滿室芬芳的花園中閑庭漫步一般。

    終於,引路人把她帶到一間內室,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女子笑著謝過,除去兜帽,對著負手背對之人福了一福。

    “阮酥見過太子。”

    “沒有找到。”

    祁念歎聲回轉。“那些人身上並沒有找到賬本。”

    “噢?”阮酥的眉眼銳利,“那位假扮五皇子妃的女子身上,可問出什麽線索?”

    祁念咬牙,焦躁地在不大的內室裏走了兩步。

    “也不知祁澈給她吃了什麽**藥,竟是一言不發,就算如何大刑伺候都不吭一聲,實在是個剛烈的女子!”

    阮酥笑了一聲,“到底是個女子,殿下沒有試過懷柔政策?”

    “懷柔?孤也試著以金銀財寶和自由之身交換,然而她偏生就不買賬,這些出身江湖的,真讓人捉摸不透!”

    阮酥目光閃了閃。

    “或許可以讓我試一試。”

    大理寺牢房呈“品”字形分散,然而在幾個看似死角的地方,其實卻是暗牢的所在,非常人得知。祁念帶著阮酥繞過各個明牢,在某一處停住了腳,不知他撥動了一個什麽機關,轟鳴聲中隻見青石板砌成的牆壁左右移開,露出了內裏駭然景象。

    一個女子被刑具死死製住,她發絲淩亂,臉色蒼白,襤褸的衣裳上滿是斑斑血跡。見祁念走遠,阮酥拿起燭台上前用素手慢慢撥開那張亂發覆蓋的臉盤。或許是感受到旁人的觸碰,女子驀然睜開了雙眸,一雙眼似鋒利的刀夾帶殺意。

    阮酥一笑。

    “曾宓,你可認得我?”

    聽她完整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曾宓一愣,然而很快她便恢複了常態,冷聲。

    “念在你和我同為女子,我不想與你作對,你走吧。”

    聲音沙啞,可是灑脫率性卻依舊和前世一模一樣!阮酥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她幹脆尋了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地方,鋪開手帕坐下。

    “印墨寒用三個賭約讓你心甘情願為他效命;然而對待救命恩人,不知曾宓你如何回報?”

    如果說一開始還是巧合的話,這下子曾宓也有些懷疑眼前人與自己的淵源,她想了一想。

    “你什麽意思?”

    阮酥眉頭一挑,不急不緩說了幾個字,曾宓麵色大變,臉上的懷疑之色一掃而空,竟還有些激動。

    “原來當日之人竟是小姐!”然而轉繼又有些為難,憾然道。

    “可是我現下身在牢籠,小姐的恩德隻怕來生才能報答了……”

    “我等不了下輩子,況且,你也不會死。”

    知道眼前人來的目的定然和印墨寒相關,曾宓咬著唇角,半晌才有些試探地道。

    “……不知小姐要我做什麽?”

    “賬本,當日祁澈有沒有把一本賬本交由你?”

    聽罷,曾宓好似鬆了一口氣。

    “是有,不過這個賬本已經被我銷毀了,至於其中緣由,還請小姐不要追問。”

    即便不追問阮酥也知道這定然又是印墨寒的吩咐!想來他已考慮到其中險阻,派了暗人在祁澈身邊,自然也私下做了安排。

    “真是可惜……”

    阮酥表情遺憾。“曾宓你是不是真心報答於我?”

    曾宓方鬆了一口氣,一聽又立時警惕起來。

    “隻是我現在正在印公子手下做事,不知這事是否與公子相違?”

    話是這樣說,然而曾宓心裏也沒有底,雖然第一次見到對麵人的真麵目,然而在五皇子府做事這麽多日,她已然知曉眼前人與印墨寒和祁澈之間的對立關係。可是行走江湖,講究的便是一個“義”字,比起印墨寒三個賭約換來的願賭服輸,阮酥的救命之恩,顯然更應該湧泉相報。她自問不是那背信棄義之人,可是阮酥即將提出的要求卻讓她萬分糾結。

    “我無意挑撥,不過你一個江湖女子,快意恩仇,卻被印墨寒用雕蟲小技蒙蔽受騙,偏生你還這般維護他,那我便多言一句,你覺得那三次真是你技不如人,輸給了他?”

    曾宓雙目圓睜,不由想起和印墨寒相遇的那一日。

    那時候她初入京城,在京城大街上看到有百姓攔下官員大轎當場鳴冤,然而那當官的非但不理不睬,被百姓苦纏不過竟然棄轎而走,曾宓最見不得這種為官不作的狗官,當即縱身躍前,攔下印墨寒的去路,打算為那鳴冤之人打抱不平。

    尤記得印墨寒聽她慷慨說完,微微笑道。

    “姑娘,雖說眼見為實,可是很多事情並非是你所看的那樣。”

    “什麽意思?”

    “便如這戶人家。”印墨寒用下巴指了指地上哭喊不休的老婦,“自稱田產被惡霸地主所占,然而據在下所知,當時那戶人家已以銀錢過戶,隻是她以不識字為由,沒有在契書上簽字,現在卻又倒打一耙,任人看到她這幅形容,隻會同情於她,你說下官是該管還是不該管?”

    曾宓被問住,然而聽地上人哭得淒厲,還是頗不相信。

    “空口無憑,我如何信你?”

    “你若感興趣,自己去查看一番便是,在下還有事,借過——”

    而後曾宓私下去查,果然與印墨寒言辭一致;春花滿庭,她在路上又攔下了他的官轎。

    “喂,當官的,你說的果然沒有錯!是我輸了,幹脆我請你喝酒吧!”

    印墨寒短暫一愣,也認出了她就是那日多管閑事的女子。

    “在下並不喝酒。”

    “哪那麽多廢話!” 曾宓對幾個轎夫拱手一拜,“今日便由曾宓請幾位大哥喝酒,還望大人們賞臉。”

    印墨寒為人隨和,轎夫們與他的關係也頗為和睦,聞言早就被勾起了酒癮;再看眼前女子磊落光明,和那些扭扭捏捏的閨中小姐們完全不一樣,當下也放下了戒心,攛掇印墨寒,印墨寒拒絕不過,隻得答應。

    流花湖畔酒坊,酒壇一字排開,曾宓看著對麵人托碗小口淺酌,大笑。

    “大人是擔心被曾宓灌醉?清白不保?”

    印墨寒抬眸,目中思緒一閃而過。

    “非也,在下是怕姑娘醉倒了。”

    “怎麽可能?大人有所不知,江湖朋友給了我一個外號叫酒中仙。不如曾宓就和大人再賭上一局,看今日咱們誰先把對方醉倒?”

    印墨寒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可等酒坊的客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她才發現印墨寒周邊的空罐不知道何時竟已經和自己這邊的一樣多,而他目中卻依舊清明一片,倒是她竟有些迷離了……

    “我輸了……”

    曾宓打著酒嗝,搖晃著又舉了一下杯,琥珀漿液裏,襯著印墨寒微小的倒影分外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夜是因什麽醉了。

    “……真好看。”

    印墨寒一愣,突然看向了窗外。

    “一會即有暴雨,姑娘還是早點回吧。”

    “暴雨?”

    曾宓也看向了湖上的一片星空,眼下星光璀璨,根本沒有半分要變天的預兆。

    “你騙人……怎麽可能會下雨,明明這般好光景……”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錯誤,不過片刻便見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曾宓怔然。

    “還真要下雨了,我竟輸給了你三次……”

    “在下告辭。”

    印墨寒拱手道別。“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江湖女子不拘小節,快意恩仇敢愛敢恨,便是因為內心的種種奇異,才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印墨寒,見他要走,曾宓忍不住出手去拉。

    印墨寒閃身避開。

    “姑娘神通廣大,在下的名姓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借著微微醉意,曾宓紅著臉大聲道明心意。

    “……印公子我想留在你身邊……”

    然而麵對自己的一方真情,印墨寒卻表現得極為冷淡。

    “謝曾姑娘錯愛,在下已有了未婚妻。”

    赤@裸裸地被當場拒絕,饒是曾宓麵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臉,她諂笑一聲。

    “印公子誤會了,曾宓不過是因輸給了你三次,願意留在你身邊效勞。若你不嫌,我們今後便以主仆相稱!”

    ……

    憶及往事,曾宓悵然一笑。

    “都是曾宓技不如人,公子何來誆騙一說?”

    阮酥輕嗤一聲。

    “攔轎那日的老婦家人確實收了田戶銀兩,契紙上未落契簽字也是事實;不過老婦卻是被子女相逼前來狀告,若是拒絕便會不給飯吃,於她不過為了苟安存活;印墨寒不給你講清事情始末,存有偏頗,此為其一。而第二件賭酒一事,他本就是千杯不醉之身,不可能輸。至於最後天降暴雨一說,朝廷有監天司,民生社稷,衣食住行大半靠天,官員自然也分外留心,印墨寒早早得到消息也無可厚非。”

    曾宓喉頭一滯,覺得哪裏不對,又實在想不出反駁之語。更何況本來印墨寒也沒有拿她如何,這一切都是自己主動相求的,這個事實對著阮酥她卻說不出口,於是幹脆結束這個話題。

    “既是如此,那不知小姐要曾宓所做何事?”

    “舉證祁澈,然後——離開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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