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相互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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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在殿前跪下,不緊不慢地叩首道。
“臣女聽說了,臣女也很驚詫,二公主被刺身亡乃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怎麽會說她是詐死和人私逃呢?這些汙蔑二公主名譽的人,二公主在天之靈亦不會放過她。”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阮酥。
“滿口胡言!什麽有目共睹,二公主墜崖分明就隻有你一個人看見,此後也沒有找到屍骨,這麽多疑點,你還想抵賴!”
阮酥抬眼望聲音的方向望去,居然看見了坐在最下首的陳妃,聽說祁金玉懷了身孕,被完顏承烈封了皇貴妃,她曾幾次寫信給嘉靖帝替陳妃求情,大概是考慮到兩國的交好,嘉靖帝雖恨陳妃謀害了他的骨肉,卻也不好讓北魏皇貴妃的生母在冷宮裏待一輩子,等紅常在的事情平息下去,陳妃便又被從冷宮裏放了出來,隻是嘉靖帝再也不會寵愛她了。
“娘娘這些所謂的疑點,當時不是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嗎?事隔半年又拿出來質疑,究竟有什麽說服力呢?”
陳妃冷笑道。
“本宮當然不會扯著往事不放,若不是前些日子本宮和瓊琚聊天時提起二公主生平,隻怕誰也不會對這件事起疑!瓊琚,還請你當著所有人再說一遍那天晚上的事!”
王瓊琚一直像個局外人般靜靜地立著,直到被陳妃點名,她這才沉思了一下,傷感地回憶道。
“二公主出事前的某日,我曾去她的寢宮裏找她,可是一直等到深夜,她才從宮外歸來,說是去了太子府,還將她埋了多年的女兒紅開壇暢飲,當時我卻也沒有多想,如今回味起來,她的言語之中,句句都似有訣別之意,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離開……”
看這一唱一和,阮酥算是明白了,原來王瓊琚除了到太後麵前告發她以外,還拉了個陳妃打掩護,真是謹慎周全啊!
王瓊琚話到一半,站在太子身後的清平突然顯得非常驚訝。
“二公主說她來過太子府?可是……在那夜觀燈之前,二公主幾乎已經有三個月未曾到太子府拜訪了啊?她為何要這麽說?”
被清平一提點,眾人都恍然悟了過來,祁金珠之所以撒謊,必然是要隱瞞真正去過的地方,比如和人私會。
“阮酥,那天夜裏你也不在宮中,現在你告訴哀家,你去了哪裏?”
頤德太後的聲音自珠簾之後響起,阮酥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她能猜到,此刻的太後幾乎是強忍著噴薄的怒意,阮酥表情從容地答道。
“啟稟太後,那夜阮酥確實是和二公主在一起,隻不過我們兩人沒有去太子府上,而是在玲瓏閣中煮酒烹茶,七公主遠嫁北魏之事,二公主心中一直過意不去,因為她知道,陛下屬意聯姻的人原本是她,二公主是個心善的人,盡管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她卻非常自責,在宮中抑鬱難紓,因此才想到宮外換換心情,這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至於她為什麽要對郡主撒謊,我想是因為二公主那些日子和我交心頗深,以至於冷落了郡主這個老友,所以她才以珍藏的好酒作為彌補,她一向是怕傷害任何人的,郡主硬要把公主的體貼說成可疑,我也無話可說。”
遮遮掩掩地撒謊反而漏洞百出引人懷疑,不如加以潤色坦誠相告,阮酥的一番話圓得合乎情理,畢竟當夜段明潤去過玲瓏閣的事,除了玄洛和段明潤的親信外沒有別人知道,誰又能證明,阮酥在玲瓏閣中藏了公主的奸夫。
王瓊琚眉頭輕輕皺起,她本來準備了許多人證物證,來證實二人那夜的行蹤,假如阮酥以謊言搪塞,那她便可當場揭發,並咬定阮酥一定是因為安排祁金珠私會情郎,所以心中有鬼,誰知阮酥竟然大方承認,還拋出了合理的解釋,倒叫她使不出後招來了。
印墨寒及時補充道。
“女史所言確實有理有據,隻不過,就在二公主遇刺的同時,段家的小公子段明潤也失蹤了,這便有些蹊蹺……”
阮酥不答反問。
“我聽說那位段小公子,一向行蹤飄忽,去留無定,怎麽能叫失蹤?而且按印大人所說,京城每日的失蹤人口都不會下百,若都和公主的遇刺扯上關係,那刑部各位大人豈不是要累死?”
“而且段明潤並不是在公主遇刺當天離京的。”
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印墨寒,響徹大殿,玄洛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上殿來,撩袍跪在嘉靖帝麵前,雙手呈上卷軸一冊。
“玄洛奉陛下之命,前往塞北商談開辟商道之事,如今總算不辱使命,這是與北魏簽訂的契書,還請陛下過目。”
嘉靖帝目前最關心的莫過商道一事,印墨寒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宜打斷,便隻好看著曹福接過契書呈給嘉靖帝,嘉靖帝展開契書,一字一句看過去,深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玄洛這件事辦得果然好,可以說是拿到了極為有利的條件,商道開辟以後,未來的十年間,將大大改變塞北的經濟狀況,那些野蠻的遊牧民族,有了互通商貿的機會,毛皮、寶石和奶製品可以賣到中原,也會放棄那些搶掠的勾當,一旦雙方的摩擦少了,邊境戰事也會相應減少,玄洛這次,可謂大功一件。
嘉靖帝心中極為滿意,但他自詡是個公正嚴明的皇帝,不能因此不追究祁金珠的事情,他不動聲色的合上契書。
“玄洛,你方才進來時說了什麽?朕沒有聽清。”
玄洛在嘉靖帝身邊多年,對他的了解超過任何一個皇子,他知道嘉靖帝雖然表麵對商道的事沒有任何表示,但他這話,已經是在給他解釋的機會了。
“陛下,據玄洛所知,段明潤早在公主遇刺前五天,就已經離開了京城,這一點,段家鄰裏以及周圍的商販都可以作證。”
“可是九卿大人,即便不是同一天失蹤,難道就不能在城外回合了嗎?這麽做,隻怕是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還有,刑部不久前抓獲了一夥竹山教的頭目,據褚大人審問,他們根本對刺殺公主一事一無所知,終歸都是死,又何必在乎多添一項罪名?所以九卿大人要怎麽解釋皇城司當初的論斷?”
印墨寒就是比王瓊琚等人厲害得多,每一句話都能問到要害,然而玄洛也不是簡單角色,他不為所動地笑問道。
“這怎麽能一樣呢?邪教亂民是死罪沒錯,但刑不涉親眷,可刺殺皇族乃是要誅九族的,換做誰也不會輕易承認吧?”
眼看焦點轉移到了玄洛頭上,王瓊琚不禁有些著急了,雖然和印墨寒之間有合作,但是他們的目標可以說是背道而馳的,不管怎麽說,王瓊琚內心始終對祁金珠懷抱著一絲愧疚,她想盡量淡化祁金珠和段明潤的私情,更不希望把玄洛牽扯進來,而印墨寒卻認為這兩點才是最關鍵的,一直咬著不放。
王瓊琚不想禍及玄洛,於是試圖重新把禍水引到阮酥身上。
“無論是誰幹的,這件事情都實在太可疑了,當時看那些刺客的來勢,明顯是算準了時機,若不是提前安排好奇襲,那麽多侍衛,如何能讓他們輕易得逞?阿酥,當時金珠堅持要與你同車,我便覺得奇怪,而且同行的還有另外幾位公主,為什麽隻有你們的馬車被追至郊外?”
阮酥冷哼一聲。
“聽郡主的意思,這場刺殺案是我自導自演的了?郡主莫非認為,我一個與你一樣幽居深閨的女子,竟然能夠暗中調動那麽多勢力與侍衛抗衡?未免也太抬舉我了!何況各位公主都是在放燈節當日才受到太子的邀約,而我當日早晨因為告假回家,更是午後回宮時才被告知的,這種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便能策劃一場驚天大案,就算是在座的各位皇子也難以做到吧?還是郡主認為,邀約二公主賞燈的太子殿下,也是提前和我串通好了的?那這個案子,還真是牽涉頗廣啊!”
祁念陰沉著一張臉,他終於明白當初白秋婉提出邀請的意圖了,他內心幾乎已經肯定,阮酥就是策劃這起公主私奔案的主謀,他恨透了阮酥利用白秋婉將他拉上賊船,但現在為時已晚,他不僅不能揭發她,還必須為她說話,否則一旁虎視眈眈的祁澈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連忙出列向嘉靖帝解釋道。
“父皇,放燈節一事,原本乃是因兒臣側妃符玉與瓊劇郡主交好,想借此邀請她前來府中做客,兒臣聽她說了之後,覺得隻請郡主一人未免不妥,這才將諸位皇妹一並邀請了,這件事,除了瓊琚郡主事先知道外,其餘人等確實都是當日才收到的帖子,絕無串通之說!”
阮酥馬上抓住祁念話中的重點,故作驚訝道。
“這麽說的話,準備時間最為充分的,難道不是郡主你嗎?你怎麽反而懷疑起我來了呢?”
王瓊琚臉色鐵青,她萬萬沒有料到,祁念會站出來替阮酥圓場,他不是已經和她決裂,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了?為什麽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選擇了維護阮酥。
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印墨寒的雙眸越發晦暗,當時王瓊琚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這一次定然可以扳倒阮酥,沒想到阮酥不過三言兩語,就讓她自亂陣腳,他輕輕歎了口氣道。
“郡主,阮女史說得沒錯,沒有證據,單憑推論,確實不能隨意給人定罪。”
聽上去像是在質疑,但他一句話便點醒了王瓊琚,她馬上換上一幅哀痛神色。
“阿酥,你、我連同二公主三人,相知一場,原本你若肯主動認錯,誰又忍心當眾指認你,可是你……”
她於心不忍地咬咬下唇,痛定思痛道。
“你還記得二公主的貼身侍女碧璽麽?其實,一個月前,她已經當著陛下和太後的麵,把什麽都招了,今日說是審問,其實是太後慈悲,想給你一個主動認罪的機會,你既然冥頑不靈,那隻得讓她上來與你對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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