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澄王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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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臣聞言,起身指向那木頭搭建的高台,款款而談。
“規則很簡單,諸位請看,此塔頂端懸著一枚精鐵鑄就的繡球,繡球中藏有明珠,我國與貴國各派一名勇士,率先取得那枚繡球,且將繡球中的明珠取出者為勝如何?”
雖然已私下做了手腳,但為了保險,西涼還是提出了雙重條件,說罷之後,他揣摩著女君臉色,有些忐忑,生怕對方看出端倪反悔,沒料想女君點了點頭,道。
“不錯,簡單有趣,那便開始吧!”
塵埃既定,西涼的武士很快便到了塔下,那是個勁瘦有力的男子,肌肉賁張,麵目冷峻,一看便知是個高手,使臣見女君沒有表態,不由催促。
“不知東籬這邊派哪位勇士應戰?”
話音剛落,便見阮酥從座上起身,輕拂裙擺款款走了出來,她細腰窄肩,麵若海棠,裙上繡的櫻花隨風搖曳,真真是個弱柳扶風的美人。
“便是在下。”
使臣臉上的表情十分滑稽,他有些惱怒地看向女君。
“陛下,這……這不是在戲耍我等吧?”
女君輕噙美酒,唇邊含著淺笑。
“西涼的諸位莫非不知道,我東籬一向是以女子為尊,派女子上場,又有什麽奇怪?”
那使臣麵色一陣陰晴不定,半晌冷笑點頭。
“既然如此,我等也無可非議,隻是請貴國定要遵守諾言!”
女君才要應下,隻聽人群之中,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破空而來。
“且慢!這場比試,由我來參賽!”
眾人齊齊望去,隻見騎射場上,有一長身男子策馬而來,眨眼功夫便到了看台之下,他飛身下馬,姿勢利落漂亮,一撩衣擺行上看台,阮酥回眸,正與他四目相撞。
看慣了玄洛、印墨寒,阮酥早已對美男子有了免疫,隻是在看到此人時,阮酥還是不禁愣了一下,男子神態之中,有幾分女君的傲氣,而那張俊秀的臉龐,精致的五官,卻是像極了辯機公子,阮酥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辯機公子年輕時的風采。
阮酥想起此前女君與她提過的事,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女君在四十餘歲上,曾冒著生命危險,給辯機公子誕下的一個兒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辯機唯一的後人,澄王景軒。因生產時女君年歲已高,是以澄王的年紀,比自己的侄女澤琦帝姬、淩賀帝姬年紀還小上幾歲。
畢竟是辯機親自教習,他與東籬這些低眉順眼的男子截然不同,渾身皆是瀟灑英氣,他的目光掃過阮酥,也是微微一凝,他雖然生在女尊男卑的東籬,但深受中原文化熏陶,十分不喜東籬霸道跋扈的女子,第一次見到傳說中溫婉如水,楚楚可憐的中原女子,心中不由一動,但他很快移開目光,向女君一拜,目中沉痛。
“母皇,兒臣來遲了……”
女君見了自己與辯機的骨肉,失去摯愛的痛楚重新被勾了起來,但她始終要以大局為重,抬手命他起來。
“回來便好,東海的流寇驅逐得如何了?”
辯機逝世時,澄王正奉命在東海驅逐海盜,剛旗開得勝準備凱旋,父親逝世的噩耗便傳到了軍中,他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還是沒有來得及替辯機送葬。
澄王的目光冷冷掃過西涼使臣,此次追擊流寇,他順藤摸瓜,調查到那些賊人的背後竟有西涼勢力支持,一字一句道。
“兒臣不辱聖名,已將流寇全數殲滅!”
西涼背後沁出些許冷汗,使臣眼觀鼻鼻觀心。
“聖上,這場比試可以開始了嗎?”
女君還未發話,澄王已經一撩衣袍。
“好,就由本王來領教領教西涼勇士的高招!”
阮酥皺眉,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隻怕要破壞自己的計劃,她輕輕擋在澄王麵前。
“殿下,聖上已命阮酥出賽,殿下連夜趕路,還是稍作休息,悠然觀戰便好。”
澄王上下打量著她,隻覺得這女子柔弱得他一個指頭就能推倒,哪裏肯答應,他雖為東籬男子,但也是東籬男子之中最為出格那種,頗有些男子氣概。
“不必說了,我既說了上場,便一定要上場!”
阮酥無奈,這位年輕的澄王,可一點也沒繼承其父的謀略之才,好逞能的性格,倒和三皇子祁瀚同出一轍。
見澄王已經蹬蹬蹬飛奔到了木塔之下,冬桃勸道。
“小姐別擔心,這個澄王看起來武功不錯,我看對方的高手不是他的對手。”
阮酥搖頭。
“匹夫之勇,怎敵陰謀詭計?先看看再說,不行便隻能助他一臂之力了。”
阮酥所料果然不錯,澄王確實身手了得,幾個翻縱便上了高塔,然而對方也是百裏挑一高手,兩人眼見快要爬到塔頂,伸手去觸那鐵球時,便纏鬥在了一起,拳腳之間,各有勝負,澄王幾次險些扯到紅綢,也幾次險些墜下高塔。
看台上,莫說女君緊張,連並不喜歡這個“小舅舅”的兩位帝姬都不由捏緊了衣角,畢竟事關東籬是否向西涼進貢歲幣,一著之差,可能全盤皆輸。
令人欣慰的是,澄王不愧為辯機之子,幾番遇險,終究還是穩穩攀住了木樁,且巧妙地借翻身之勢,一腳踢中西涼武士胸口,那武士站立不穩,跌下高塔,就在東籬眾人都麵露喜色之際,情勢卻出現了翻轉,不知什麽原因,已經將手伸向鐵球的澄王,突然雙目圓睜,向後墜落,而方才墜下的西涼武士,卻神乎其技地半途飛身而上,踩著澄王的身體踏上了塔頂。
眾人的驚呼蓋過了文錦略帶嘲諷的話語。
“那人袖中藏了冰蠶絲,把澄王給拽了下去,看來他沒有機會了……”
阮酥擰眉,把手伸向冬桃,言簡意賅道。
“弓箭。”
冬桃連忙將事先便準備好的弓箭遞給阮酥,弓是竹弓,箭是羽箭,即便柔弱如阮酥,張弓搭箭也不那麽吃力,女君不由向她瞥來,隻見阮酥玉指輕放,那箭便如流星趕月般急速射出,擦著風直取塔頂,正要拽下鐵球的西涼武士突感背後一涼,本能地彎腰避開之際,那箭已擦著他的腰身,命中鐵球。
係著鐵球的紅綢斷裂時,阮酥已經到了塔下,她抬起手,不偏不倚拽住鐵球上餘下的一截紅綢,朝眾人微微一笑。
“承認,這一局,是阮酥贏了。”
眾人紛紛驚歎阮酥箭術了得,隔了這麽遠,卻能百步穿楊,莫說女子,就連男子也難以做到,落在地上的澄王目中更是閃過無限詫異,他不由走到阮酥身邊,驚疑不定地問。
“你怎麽做到的?”
他看過阮酥的手,白皙柔軟,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力道和精準度。
阮酥抬眸微微一笑,走近他低聲道。
“我命人在那個鐵球上,動了些手腳……”
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箭術,阮酥隻是把一塊極其難得的強力磁石分做兩半,一半置於鐵球上,一半用於製作箭頭,所以阮酥隻需把箭朝著正確的方向送出,二者自然合二為一。
西涼使臣早就驚得呆住,他沒想到阮酥會用箭把那鐵球射下,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在一片歡呼聲中,他起身反對。
“不對!這位姑娘沒有爬上高台,投機取巧,獲得鐵球也做不得數。”
女君笑得諷刺。
“方才你隻說率先取得鐵球,可沒說用什麽方法,怎麽叫投機取巧?”
西涼使臣一時語塞,隨即又強辯道。
“盡管如此,貴國中途換人已經違反規則,還是不能作數。”
如果說先一個質疑是強詞奪理,但西涼使臣的後一問卻是有理有據,女君不由沉默,阮酥於是一笑。
“大人說得有理,那此番便算平局,接下來誰能先把鐵球中的明珠取出,便算獲勝,大人認為這樣可公平?”
“再好不過!”
“由於剛才我方違反規則,所以還是西涼先請!”
使臣總覺得阮酥笑容的背後,充滿了狡詐,但他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必須占領先機,於是也不推讓,搶過鐵球,摸到事先設置好的機括,便用力一扭。
雖然私下已經試過無數次,無一失手,但不知為何,此次無論他怎麽用力,卻都掰不開那道咬合的凹槽。
使臣雙瞳中映著阮酥風輕雲淡的笑,臉色慢慢變得鐵青。
他永遠不會知道,昨天夜裏,阮酥已讓冬桃用水銀澆築在了那機關內,封住了凹槽。
在眾人的注視下,阮酥從使臣懷中取走鐵球,然後她身邊那個美貌的侍從文錦便提了個竹婁走上前來,阮酥將鐵球置於地上,打開竹婁的蓋子,裏頭竟然爬出一條寸許長的小蛇來,順著鐵球鏤花的縫隙鑽了進去,片刻功夫,又鑽了出來,文錦捏住蛇頭,自它腹部輕輕往上推,很快,一粒明珠便從小蛇口中被吐了出來,阮酥接過明珠,那璀璨的光芒映照著她的笑顏,格外奪目。
“大人還有話說嗎?”
使臣前胸起伏,猙獰著一張臉,半晌狠狠地吐出幾個字。
“你不是尋常女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阮酥收起笑容,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看著他。
“我乃辯機公子關門弟子,阮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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