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一紙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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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阮酥還沒有起身,卻聽前院一陣喧鬧,生生把她從夢中拉回現實。夢中她與玄洛已經從歸就好,兩人在太後的賜婚下速速成親,婚後不久阮酥就懷了身孕,兩人靜坐窗前暢想未來,玄洛撫著她的肚子,笑著說要生一個像她一樣聰穎的女兒……

    正是夢中最美好的時候,偏生——

    “發生了何事?”

    阮酥皺眉,看著帳頂陌生的繡花,雖然知道一切隻是夢,可是現實強烈的反差卻足夠讓她心生不悅。隻見冬桃推門而入,眼神有些古怪,還夾雜著一絲惱怒。

    “小姐,宮中女君來人了,但是……有些不對。”

    “什麽不對?”

    在她的幫助下阮酥速速穿衣梳妝,冬桃麻利地幫她盤好發髻,低聲。

    “隻聽說是關於什麽賜婚……”

    “賜婚?”阮酥重複了一遍,“出去看看再說。”

    宣旨之人便是那日來客棧尋阮酥的一品侍衛翟秀,這幾日,阮酥也知道她是女君的親信,但聽完聖旨內容,阮酥的麵色越來越凝重。

    “這張聖旨恕阮酥不能接。”

    阮酥從地上站起,“想必陛下有些誤會,阮酥在中原已有夫君,漢地有雲女子不嫁二夫,阮酥謝陛下抬愛,還請大人代為轉告。”

    翟秀安靜地聽阮酥說完,笑得不以為意。

    “阮小姐在中原的夫君……若在下沒有記錯的話,您尚未與定親的吏部尚書印墨寒完婚;而至於另外一位皇城司九卿玄洛……”她壓低聲音,眼神曖@昧。

    “現在或許還能兩情相悅,然而情之一事自然不能畫餅充饑;況且澄王殿下雖然行為有些出格,不過骨子裏到底是東籬男子,定也能與玄大人和平相處。”

    阮酥愣了一下,待反應出翟秀話中的那句“畫餅充饑”是何意時,不由大怒!她這般大言不慚地點明“七寸”,可以說翟秀的意思便也是東籬女君的授意,不過即便玄洛如何,也不容他們置喙,況且……他本身便身體康健!

    “這些都是阮酥的私事,就不勞大人費心了。冬桃,送客!”

    阮酥冷著臉轉過身,翟秀也不強求,把聖旨和一應賞賜放下便施禮辭別。

    “澄王殿下一表人才,且肖似其父庭公子,專一長情,還請阮小姐三思而行。”

    阮酥不予理會,等無關人員全部退散,冬桃上前。

    “小姐有什麽打算?”

    還能怎麽辦?阮酥冷冷掃向地上各式貴重的聘金,目光中轉過一絲寒芒。

    “無論如何今天我們必須要走!”

    澄王府,景軒執著一本書,好半天都沒有翻頁。隨身侍衛常風見狀,上前打趣。

    “殿下可是在想念未來的妻主大人?”

    這常風與景軒一般年紀,也是東籬少數幾個行為叛逆的男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更隨景軒幾番出生入死,加之性格頗為投契,是以雖為主仆,卻情同兄弟。

    聽出好友的揶揄,景軒有些窘。因為不喜歡跋扈霸道的東籬女子,他對婚事十分抗拒,連帶對母皇讓其相看妻主一事都十分排斥,女君疼愛幼子,到也不勉強,直到見到了阮酥——

    他從未想過女子竟也會那麽婉約柔美,一顰一笑都宛若春月,實在賞心悅目;偏偏還足智多謀,膽大心細……可以說,就因為種種不同,隻第一麵,便讓景軒對阮酥深深淪陷。這個發現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那晚無意撞到尉遲微向阮酥推薦小弟尉遲海時,去而複返的景軒猶豫了一下,最終閃身躲到了柱後,他知道不妥,卻又好奇她的答案,一雙手已經緊張得冒汗,這種感覺便是在擊打流寇,浴血奮戰時都沒有過……

    還好阮酥拒絕了,不過那句和夫君兩情相悅,已然容不下第三個人,卻讓景軒身體一僵。一定是那個玄洛,為何……他偏生就那樣的好運?景軒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殿上的,西涼使臣提出結親一事時,他已經有些熏然,當矛頭指向自己時,竟產生了一種隨遇而安的頹然,沒想到母皇竟然——

    想到這裏,景軒臉上不由浮起一絲笑意。

    “常風,你說她會喜歡什麽?”

    常風抓抓頭,難得地有些六神無主。

    “東籬的女子向往權勢,屬下家中幾個姐妹,若是能多得到一些特權都十分高興。大抵中原的姑娘也是這樣吧?”

    “不。”

    景軒搖頭,腦海中閃過阮酥笑意妍妍的臉,伸手握住頭頂上端飄下的一片落櫻,唇角不自覺間已然勾起。

    “她不一樣……”

    “小姐,尉遲家的人在午時會來接應我們!”

    阮酥點頭,自從表明了拒婚的意圖,他們居住的小院便裏外三層地增加了不少侍衛。這讓阮酥分外惱火,也有些後悔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就是沉不住氣,若是當時不要弄得那麽僵,說得那麽清楚,或許還能擠出時間盡快離開?不過阮酥自問事情就算重來一遍,自己大抵還是會那樣做。正毫無頭緒時,有人遞進來一個消息,隻說尉遲微請她不要擔心,若阮酥有需要會全力協助。

    “不過……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冬桃點頭,尉遲微身為東籬皇商,一舉一動都被皇室左右,加之阮酥也拒了收留尉遲海的建議,便是人家不計前嫌,先小人後君子稍加防備也是需要的。

    夜幕降臨,見阮酥屋中的燈熄,兩個身邊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滅了燈,守衛的侍衛也稍微鬆懈。

    “你說澄王殿下與阮小姐成親,是按照中原風俗以夫為貴,還是效仿東籬以妻為尊?”

    “既然是在我東籬結的親,自然是入鄉隨俗,你沒聽說女君在宴上回絕西涼使臣時,已稱呼阮小姐為殿下的妻主了?”

    “是倒是……不過澄王殿下到底是女君唯一的皇子,且又是庭公子的子嗣,以陛下對澄王的疼愛來說,會不會為他破例?”

    對方一愣,轉繼笑道。

    “就是破例也和你我無關,不過東籬很多貴女們可要傷心了。”

    “是啊,沒想到澄王殿下那性子竟還有人青睞,這世道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趕明讓我家那小子也學學……”

    “你就東施效顰吧!”

    兩人說得正熱鬧,卻不知阮酥三人已放到了一角的守衛,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了下榻的小院。

    幾人分開行動,果然在約定地點見到了尉遲微安排的接應之人,阮酥帶著麵紗,做男裝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東籬隨處可見入贅妻主家的漂亮夫侍。

    文錦則是一身女裝,略施胭脂,別說還挺有風情。見尉遲微安排的接應之人頗多,文錦猶豫了一下,詢問阮酥。

    “小姐,這邊人手足夠,冬桃那邊卻隻有她一個人,不如我先去那邊,咱們在渡船上見!”

    阮酥點了點頭,壓低聲音。“你們小心。”

    文錦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投入到夜色中。阮酥見他走遠,轉身。

    “如此,便麻煩各位送我先去渡口。”

    “這是自然,小……公子這邊請——”

    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幾人跟前,見阮酥本能一滯,似有疑惑,那人解釋。

    “尉遲家今日有貨船靠岸,咱們便假裝前去驗貨,也好掩人耳目。”

    阮酥不疑有他,上了馬車。可是走了許久卻還未到達目的地,她掀開簾子一看,視野中沒有汪洋大海,卻是幽深雅致的一片江南園林。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回答她的,卻是景軒一聲歎息,聲音微顫,似在壓抑著什麽。

    “沒想到……你竟然要走……那玄洛有什麽好,你竟都不看我……”

    阮酥一驚,也顧不上其他飛速從馬車上掠下。

    景軒起先還沉浸在自己的悵惘中,隻一瞬便反應過來,拔劍攔住了阮酥的前路,溫柔的表情即刻消散,視線一瞬淩厲。

    “阿酥不會武,你到底是誰?”

    “果然被小姐言中了。”

    “阮酥”冷笑著拉下麵巾,露出的正是冬桃那張平淡無痕的臉,她笑得諷刺。

    “不知殿下答應了尉遲家什麽條件?富貴榮華,家財萬貫,抑或是——與尉遲海共?侍?一?妻??”

    東籬女君給阮酥安排的居所分外清雅,小院中栽滿了櫻花,周圍亭台樓閣一應俱全,而整個建築群中最為特別的,便是矗立在櫻花林中的一座九層塔樓,站在頂樓,幾乎能鳥瞰東籬都城的大半景致。

    本該逃走的阮酥,此刻卻和文錦出現在塔樓頂層,她看著城中四下湧出的官兵,視線驟然冷凝。文錦見她臉色不好,也歎了一聲。

    “尉遲家果然靠不住,小姐,下一步該怎麽辦?”

    “今日渡口、官道定然會大肆封鎖。我們便按原計劃藏在西涼使臣的官邸中,總歸西涼人早遲要離開東籬,正好也給我們行個方便。”

    文錦眼中閃過光亮,笑道。

    “小姐英明,西涼與東籬關係微妙,與中原也不善,加之小姐先前又狠狠折辱了他們。東籬人千算萬算,也不會料到我們竟然敢堂而皇之地躲到了敵人的地盤上!”

    比起他惡作劇一般得逞的惡劣心態,阮酥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開懷。

    “走吧。”

    兩人這才行到半路,突然看到天空中一簇閃亮的煙花衝上雲霄璀璨綻放,認出那特有的花樣,阮酥和文錦同時變色。

    “不好,玄瀾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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