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新婚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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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涼使臣官邸,阮酥與文錦在此呆了整整三日,然而東籬皇宮那邊卻絲毫沒有提準澄王妻主失蹤的消息,傳來的卻是皇室昭告天下澄王與中原女子阮酥將在十五日後舉行婚禮。為了慶賀,東籬女君免除了百姓三年的賦稅,這在東籬國中尚屬首例,如此,整個國家都沉浸在喜氣盈盈的氣氛中,就連很少過問政事的百姓們都對這場婚禮充滿了期待。

    文錦麵色焦躁,這兩天他都想盡辦法搭救冬桃,不過澄王防備頗緊,如此,他背著阮酥偷偷聯絡上德元長公主留在此地的暗人,然而到底遙遠,德元在東籬的勢力尚淺,完全無法與強大的皇室抗衡。

    對外宣稱與阮酥成婚,而成婚的女子先不說是否拿冬桃暫代,但顯然東籬此舉便是變相的生米煮成熟飯,就算阮酥已經逃出東籬,這個東籬王妃的名頭卻注定被迫要相攜半身。

    文錦垂頭喪氣,憂心如焚,回到了故土被家鄉人擺了一道讓他十分難受,偏生又毫無辦法,他幾次偷看阮酥,卻見她緊抿雙唇盯著窗外的一株雪櫻,也不知在想什麽,那幾欲開口的建議便又生生咽下。

    不行,若是阮酥現身,即便冬桃安然脫身,以她的性子定然也不會原諒自己。

    就在文錦內心又第一百三十一次歎息時,卻聽阮酥突然道。

    “我要去找澄王談判。”

    文錦愕然抬眸,但見阮酥視線不知何時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繼續留守此處,我去換玄瀾回來,若是我們暫且都不能脫身,你想辦法回到中原,找……師兄。”

    說這句話時,阮酥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文錦一想到那個翻臉無情的人,雖不忍破壞阮酥的心情,糾結了一下終是遲疑道。

    “若是……九卿大人不肯出手的話……怎麽辦?”

    聞言,阮酥睫毛止不住輕顫,她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向窗外隨風飄散的櫻花,聲音異常平靜。

    “若是那般,我便留在東籬,澄王景軒一表人才,說來也沒有辱沒於我。文錦,你覺得呢?”

    在德元公主身邊侍候時,文錦便周旋於各方女子之間,可以說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都能精準地猜出對方的想法。雖然在不動聲色的阮酥身上很少奏效,不過文錦此刻還是感受到她失意心殤時故作堅強,強顏歡笑的心情,不由地也心中一擰,可是一想到行蹤不明的冬桃,那反對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對不起,請原諒他的私心。

    文錦對著阮酥深深一禮。

    “文錦謝過小姐,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當得知阮酥主動現身時,已經多日愁眉不展的景軒心情豁然開朗,宛若被陰雲密布的俊臉也一瞬晴好。他一下從椅上站起,走了兩步,又回到鏡前,對著常風不確定道。

    “本王這樣還好吧?是否失儀?”

    常風笑得打跌,“殿下這般風姿,若是常風是女子都移不開眼,隻可惜命運捉弄……”

    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景軒對鏡整了整衣冠,又擔心佳人多等,匆匆看了下覺得應該沒有多少大礙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

    粉紅櫻樹下,阮酥一身白袍,身影分外寂寥。景軒呼吸一滯,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中,阮酥都喜著豔麗顏色,沒想到她穿素衣也是如此地舉世無雙,隻是這個樣子,不知為什麽竟讓人分外心疼……

    “阿酥,你終於來了。”

    景軒心跳加速,他上前幾步,聲音很輕,很柔,似乎擔心一個大聲她便會受到驚嚇。片片花瓣從他們身邊紛揚落下,形成一場花瓣雨,美好得宛若時間會在這一刻停止……

    那張心心念念的臉終於轉向了自己,不知怎麽,景軒竟有些許羞怯,往常他看那些東籬男子麵對自己的妻主服服帖帖,一副以妻為天的姿態,他都嗤之以鼻,沒想到當他遇上了令自己心動的人兒時,也會如此……反常失態。

    “阮酥見過澄王殿下。之前不告而別,是阮酥的過失,不過還請殿下放過我的侍女。”

    隻字不提兩人即將舉辦的婚禮,景軒有些失望,他看著阮酥冰冷而陌生的眸子,竟有些心虛。總而言之,這般強取婚嫁,也是他們的錯,不過麵對心愛的女子,他實在舍不得放她離開。

    “阿酥,你即將回成為本王的妻主,我會像父親一樣,一生一世都對你好。”

    男子的聲音懇切而真摯,換做常人或許已經被打動,阮酥歎了一口氣,躲開他期許而火熱的視線。

    “殿下何必強人所難。阮酥說過,我已經有了夫君,並且我們兩情相悅,無法容下第三個人。”

    玄洛,果然又是那個玄洛!

    景軒目光一黯,倔脾氣一瞬被激起。

    “本王不是三歲稚兒,若你們真是兩情相悅,何以你在東籬這麽多日,他都沒有給你傳來隻言片語?便是你,也不見你遞信回中原。”見阮酥驀然變色,景軒眼神銳利,接著道。

    “再者,尉遲兄弟也說了,他們先前撿到你便是在京城玄府附近。試問,一個真心疼惜你的人,怎會容忍你一個姑娘家冰天雪地暈倒在大街上不聞不問;另外以皇城司的實力,卻在知道你失蹤後,也不派人找尋……”還有一句話,他忍住了,尉遲律還告訴他,阮酥被他們帶出京城的前幾日,均是一言不發哀大於死的模樣,搞得兄弟二人還以為她是啞巴,那樣子顯是受了什麽刺激。景軒直覺便和玄洛相關,在心中更為阮酥的癡情錯付感到憐惜和不值。

    “阿酥,他待你如何,你心中清楚,何苦還自欺欺人?”

    他痛呼出聲,企圖喚醒這個執迷不悟的女子,卻見阮酥往後踉蹌了兩步,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

    “不要……說了……”

    這般痛楚,景軒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要撕裂了。

    “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麽時候?”他很輕易便扣住了阮酥的腰,入手真實的觸感和溫度讓他心如潮湧,盈盈一握的纖腰,好似稍加用力便會折斷,原來女子也會這樣柔弱,如同風@月中的一株嬌花……這樣的阮酥,才是他熟悉的,絕對不是一開始冰冷決然的冷酷模樣!他按捺住狂亂的心跳,對著自己日夜相思的夢中人溫聲道。

    “阿酥,我喜歡你,請你留下來——”

    “不——”阮酥瘋狂搖頭,身體被鉗製的無力感讓她十分被動,然而擊碎她的卻是景軒前麵一字一句的控訴。有些東西,果然不是自己刻意忽略便沒有發生,自欺欺人的時刻當真要劃上句號了,不過她真的不想啊……

    阮酥慘然一笑,“不,師兄絕對不會拋棄我的……”

    淚珠劃過她的臉頰,這般無助迷茫看得景軒越發難受,他正要用袖口幫她拭幹淚,卻發現阮酥大口喘息,景軒大驚。

    “阿酥,你怎麽了?”

    回答他的,卻是臂彎中的沉重。指尖處還有呼吸,還好隻是失去意識,景軒忙把她打橫抱起,急道。

    “快傳禦醫。”

    轉眼十五日一晃而過。櫻花紛飛,金梳過頭。

    冬桃含著淚為阮酥換上嫁衣,顫聲間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小姐……”

    當日她被擒後,景軒雖沒拿她怎麽樣,卻給她服用了軟骨散。等阮酥登門暈倒的那一日,她便被安排在阮酥跟前侍候。說真的,景軒這廝雖有些執拗得蠻不講理,但對阮酥卻是格外上心。阮酥病中時,他幾乎都是不眠不休守在床前,對阮酥,凡事親力親為,唯恐阮酥有何不妥。這份真心,連她一個外人都有些動容,隻可惜當事的兩個……卻偏偏都愛錯了人。

    盡管心中難受,冬桃還是強迫自己開心一些。

    “小姐,你看你穿這身嫁衣多好看啊,東籬的嫁衣和咱們中原的不同,不過無論在何處,小姐定都是最美的那一個。”

    可是任憑冬桃如何說,阮酥卻似丟了魂一般,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冬桃忍住傷心,從妝匣上取出一隻鳳凰展翅的金簪,就著幫她插到發髻的當口,迅速附到她耳邊低聲。

    “小姐,一會花轎會繞城走半圈,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帶你離開!”

    可惜阮酥還是沒有反應。自從她從昏迷中醒轉,便這樣不言不說,不哭不笑,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景軒大震,當即稟明女君,把宮中所有的禦醫都請來診治,可惜得出的結論卻是驚人的一致,隻道阮酥受了超出自身的刺激,自我封閉了五感。

    景軒發了好大一會呆,就在以為冬桃以為他會放棄與阮酥成婚時,沒想到他起身到床邊,把阮酥小心翼翼地抱起來,帶她去院子裏曬太陽,萬分耐心的和她講各種故事,有時候也會自言自語一些對她的一見鍾情相關的悸動與喜悅……

    那個場景,讓冬桃半生難忘,便是很少情緒波動,都忍不住鞠了一把淚。

    其實……若玄洛真的放棄了阮酥,東籬的景軒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遠離紛爭,沒有傾軋,更重要的是,他對阮酥目前確實無可挑剔……

    見阮酥妝成,冬桃和喜娘忙扶她上轎。

    東籬妻主納夫,本應由女子騎馬去迎接夫侍,不過阮酥如今身體欠佳,便換成乘坐小轎去宮中接景軒出宮,兩人按例在京中繞城後再一起回澄王府,便算禮成。

    皇宮大殿,看著跪在下首無悲無喜分外乖巧的阮酥,女君也有些不是滋味。

    “景軒,從今往後你也是有妻主的人了,一定要誠心相待。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無需多久,阿酥便會恢複從前愛說愛笑的樣子了。”

    “兒臣遵旨。”

    景軒答得分外認真,他扶起身邊的紅裝女子,牽起她的手,目光虔誠而溫暖。

    “阿酥,我們一起回家。”

    殿外,冬桃掀起轎簾正等待阮酥上轎,突然景軒把阮酥攔腰一抱同時微一縱身,兩人便穩穩地落在了那匹披紅掛彩的馬上。

    他湊到阮酥耳邊,聲音親昵。

    “阿酥,我帶你看看都城的精致,這裏將會是我們攜手一生的地方。”

    懷中的女子依舊無動於衷,盡管這幾日已經有些習慣,不過景軒還是有些說不上的失落,轉念一想,他又釋然,和一個生病的人置氣幹什麽。玄洛不珍惜她,他會千倍萬倍地愛她,便如母皇說的那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他相信阿酥會懂的。

    這樣想著,景軒的心情不由好起來,他抱緊阮酥,瀟灑地一揚馬鞭。

    “駕——”

    遊街的隊伍一一走過都城最繁華的街市,百姓們占據沿街各處,都要一睹機智戰勝西涼使臣,且給他們帶來福澤的澄王妻主到底何許人也。見馬上的一對新人珠聯璧合,宛若天生一對,不由大讚,紛紛對澄王夫婦投擲各色鮮花,以表祝福。

    見懷中的女子瑟縮了一下,景軒護住她的身體,以防她被胡亂拋擲的花朵砸到。

    “阿酥,他們都在祝福我們呢。”

    阮酥卻置若罔聞,隻見她徐徐抬起了頭,定定看向一點。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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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藏的玄某人終於要出現了,突然好心疼小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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