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見麵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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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小院,臥房中香氣襲人。清平沐浴完畢,披著一件繡著大片粉藍鈴蘭的薄裳好心情地坐在妝台前理妝。如今白秋婉再次有了身孕,祁念便幹脆搬到了銜泥小築,搞得她這個東宮太子妃倒成了擺設一般。換在以前,她或許會不甘,不過如今,卻反而感激祁念的冷淡,若非如此,怎能換來一身自由,頻繁出府與印墨寒見麵。
雖然知道那個眸光幽沉的男子對自己還是夾雜偏見,不過清平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他一定能感受到自己的好,她期待印墨寒對自己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小姐,今天戴哪一套首飾?”
執硯捧著首飾匣,上前供她挑選。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清平便吩咐身邊的親信私下裏稱呼自己為“小姐”,而衣著裝束也盡數恢複了未出閣的形容,似乎唯有如此,在她接近印墨寒的時候才更多了幾分信心。
妝匣上中的珍寶一換從前的富貴雍容,有些明豔,和自己欣賞的雅致不大相同,倒有些像阮酥的喜好。染著紅蔻丹的指尖慢慢拂過珠花簪釵,最後落在了一支碧綠色的玉髓簪子上。她記得太後生辰時阮酥便帶了一支類似的,那時候印墨寒遙遙盯著她的身影便再沒有移開眼。
執硯見她選定,便接過來仔細地把簪子插入清平濃密的烏發中,清平注視著鏡中俏麗的身影,雖然已為人婦一年有餘,不過銅鏡倒映的人影還是那麽地出挑嬌俏。
“我和阮酥比起來如何?”
執硯愣了一秒,“自然是小姐最棒,阮酥那個賤人從來都是您的手下敗將,如何能和小姐相提並論!”
她聲音篤定,帶著十足的護主意味。曾幾何時,身邊的兩個丫鬟,她梗倚重沉穩的執墨,覺得執硯性子太過衝動,恐難成事。可是隨著與印墨寒的逐漸走動,執墨越來越發現她的不對,不禁麵露擔憂,終於有一次忍不住大膽勸誡,清平惱羞成怒,從此以後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待她如一,卻越來越不喜歡和她交流一些心事。
“那你覺得……太子他們為何第一眼相中的都是那個賤人?”
執硯不削地嗤笑一聲。
“不就是玩那招欲擒故縱的把戲?!吊著這麽多人,讓人見得到吃不到!”
清平噗嗤一聲笑出來,欲擒故縱嗎?可惜男人都吃這一套呢。或許自己一開始對祁念也是太過執著,而現在在印墨寒身上目的性還是太強,果真急功近利會嚇走不少人啊。她好心情地起身和執硯一起去衣櫃前選衣服,卻見執墨猛地進屋,竟有些慌不擇路的味道,清平皺眉。
“發生了什麽事?”
執硯也顧不上見禮,一口氣道。
“小姐,阮酥大早便來府中拜見了太子,而後太子身邊的羅虎便往咱們這邊來了,隻怕不好……”
執墨的反常讓清平不敢大意,可她還來不及咀嚼這個信息,卻聽門外一聲男子冷嗬。
“把這裏裏裏外外包圍好,不準放出一隻蒼蠅!”
清平臉色一白,疾步出去,兩個帶刀的侍衛已經一左一右抽刀把她擋住。
“太子妃留步。”
“反了你們!本宮要見太子殿下。”
“娘娘稍安勿躁,殿下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清平抬起頭,卻見羅虎佩刀朝自己走來,不苟言笑的臉上竟露出一絲輕蔑。她不由氣怒,狠聲道。
“大膽狗奴,這是你和本宮說話的態度嗎?”
可惜羅虎卻絲毫不買她的賬,他一聲冷笑。
“等你還是娘娘的時候再說這句話罷!”
祁念沒有讓清平等了太久,然而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清平萬萬沒有想到的人。
“阮酥,原來是你——”
她目眥欲裂,好似一切都有了答案,不禁暗自後悔自己太過得意忘形!祁念與阮酥是盟友,她千算萬算沒有料到阮酥竟會通過祁念的手讓自己載跟頭!不過還沒有定論,清平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攢起一個恰如其分的笑容,嬌媚向迎向祁念。
“殿下,不知發生什麽事?”
“賤人——”
一巴掌揮向了清平,清平頭一歪,倒在了地上,執墨、執硯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扶起地上的清平時,那張精心描繪的臉頰上已經浮現了五個手指印。
“為什麽?”
清平抬起臉,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沒有為什麽。”
祁念的聲音一如往昔,聽不出任何情緒,阮酥略有些吃驚。
“阿酥,如何處置,便交給你了。”他轉身迎向阮酥,態度明顯放柔。見阮酥麵露奇怪,祁念笑了一笑。
“這個賤人心屬何人孤根本不在意。不過阿酥既然能再次為孤效力,孤自然也要有誠意。如今,祁清平便作為我們結盟的見麵禮,不知阿酥是否滿意?”
聲音委婉動聽,落在阮酥和祁清平耳中卻又是另外的味道。
不等阮酥反應,祁清平便歇斯底裏尖叫起來,可她才發出第一道聲音,便被左右的侍衛一腳踢到心口,歪在地上半晌都喘不過氣來。執墨、執硯正要去扶,也被左右侍衛扣下,幾乎沒有憐香惜玉,便當著眾人的麵卸掉了她們的下巴。
見狀,阮酥內心更是複雜。因為祁清平身後的淮陽王府名存實亡,未有外戚幹政的威脅,無意中成就了她太子妃位的籌碼;可惜成也蕭何敗蕭何,也正因為此,祁念才毫無顧忌地除去她。恐怕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若是祁念覺得這場交易值當也會雙手奉上。更何況,在之前,她已經漸漸在祁念這裏耗盡了忠誠與最後的丁點戀慕……
不知怎的,此情此景,竟讓她想起了前世印墨寒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同樣是夫妻,同樣一朝翻臉無情!何其地諷刺,何其地……雷同……
不愧都是流著祁家血液的人啊……
清平牽動嘴角,卻一咧嘴吐出一口血來。
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神色已然褪下,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地刻骨仇恨!
“你恨我也沒有用,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阮酥看著那張猙獰駭然的臉,反而平靜了下來。本來和祁念再度合作,是存了一分對白秋婉的關照之心,她尚有猶豫;不過如今祁念挑明了話,給自己送了這樣一份大禮,無形中也堅定了她的立場。
畢竟她因複仇重生,能手刃仇敵,便已涵蓋了大多意義!
“這兩個人是祁清平的心腹,她做了什麽,殿下嚴加拷問,或許會有收獲!至於祁清平……”
阮酥的目光移向這個未出閣的少女打扮的美人身上,沒有絲毫溫度。
“殿下不若效仿五殿下還施彼身。”
太子府隱匿的地牢內,祁清平被人綁在刑具上,發絲蓬亂,一張美麗的臉孔已經找不出昔日的風采,蒼白似鬼。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疲憊地抬起臉,然而當看到那雙粉色繡鞋慢慢踱步入內,一雙眼立馬被驚懼取代,扭曲的表情讓她的臉頰更透出幾分詭異。
“阮酥……你幹脆一刀殺了我……”
氣若遊絲間,她用力朝著對麵的女子咆哮,可惜氣息的柔弱讓這一切在黑暗的牢室內顯得不堪一擊,徒成笑料。
隻聽眼前女子一聲輕笑。
“第三天了,清平可還堅持得住?聽說這人肉做藥引熬湯,能醫治很多病呢,再等等,再有二十七天,你便能解脫了——”
看著刑具上枯瘦的美人被強行堵住口,擦拭得銀白光亮的刀快準狠地劃破她的皮膚,猩紅的血液順著光潔的大腿蔓延而下,阮酥胃中湧過一陣不適,突然想吐……
一旁的玄瀾見狀連忙扶住她。
“姐姐,要不我們先出去?”
其實對阮酥提出要留著祁清平的命生剮她三十日,她與祁念起初都是萬分震驚的。不過想到那個無辜喪命的嬰兒,玄瀾也覺得讓清平輕鬆死去確實太便宜了她!而祁念實在想不通阮酥外表這樣嬌柔的一個美人,怎會這般心狠手辣,還隻以為她開玩笑,可見到她態度堅決後,頓時麵露古怪,越發慶幸當初幸好沒有把她娶到身邊,也徹底打消了穆皇後提出納她入府的建議!
阮酥搖搖頭。
前世,她便是這樣像牲口一樣被人對待,如今一切顛倒,終於,終於……算不算大仇得報?
可惜她心內越發沒有開懷的感覺,隻覺得萬分疲憊。
見獄卒用托盤呈上一塊帶血的肉,而刑具上的清平,早已昏死了過去。
“走吧……”
阮酥撫了撫肚子,“我們今夜就動身。”
玄瀾一聽,喜出望外,她十分擔心阮酥現在的情緒,雖然很多時候一切如常,不過這個驚駭的場景在她腦中揮之不去,讓她每每與阮酥相處都增加了幾分怪異!還好,他們就要離開京城了,估計一陣子之後,阮酥便會像從前一樣了吧?
“這裏就交給殿下和寶弦。”
本來她十分想親自送清平上路後再離開,可惜因懷有生孕一事已被玄洛知曉,阮酥十分擔憂會臨時發生什麽意外;不過現在就了卻清平的性命到底不甘,如此便讓她受夠一月之刑再說吧。
“這些……寶弦會不會告訴那個人?”
玄瀾的聲音中透著擔憂,阮酥這些天做的事都沒有瞞著寶弦,相反,她還請她把太子府中的暗衛易容成祁清平。到底立場不同,玄瀾實在不想這些事被玄洛知道,不過阮酥似乎完全不在意。
“告訴便告訴吧,若是那樣,他恐怕也一時不會關注我們的去向,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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