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重新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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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王輔政”的旨意傳到棲鳳宮時,頤德太後當即從座上站起,怒聲道。
“荒唐,這是誰攛掇聖上擬下的旨意?”
阮酥也是一驚,暗讚這個計策真是來得又妙又險,在印墨寒與玄洛外出的當口把祁澈、祁宣、祁瀚三股勢力一下逼到了台麵上,倒是讓最後決戰時刻提前到來了!
傳旨的太監被太後凜冽的怒氣激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哆嗦了半天也道不出所以然來,這等機密會議自然不是他一個閹人能出席並參與的,他囁嚅了半天頤德太後早已不耐地走出大殿,急急趕至嘉靖帝所居的乾清宮。約莫一個時辰,等宮門再度打開,頤德太後跨過門檻,臉上的表情卻比平素多了三分冷寒。
沒有人知道他們母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從這日起,那個幾乎被京城諸人遺忘的名字再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阮酥被頤德太後封為一品女官,隨侍太後左右,助其處理政務。
“祖母,此舉萬萬不可,自古女子不能幹政,讓阮酥上朝,此乃違背天倫,不符祖宗規矩。”
當阮酥與太後一起出現在金鑾寶殿龍椅後方的垂簾之後時,祁澈第一個忍不住上前一步,他口稱祖母,並非太後,顯然對嘉靖帝提出太後決斷的一事心存不滿,一個阮酥,自然隻是他借題發揮的突破口。聽他這樣一說,以淮陽王為首的一幹六皇子黨也不甘落後,紛紛勸諫太後收回成命,聽群臣七嘴八舌吵個沒完,頤德太後重重一咳,扶著阮酥的手繞過垂簾走到人前。
“這樣說來,哀家坐在這裏也是大逆不道,不合禮數?”
她聲音漠然,是與身居來上位者的高貴疏離和深不可測,讓人覺得分外陌生。
祁澈略一猶豫,不情不願道。
“祁澈不敢,此乃非常時期,太後與三王輔政監國乃是聖上的旨意。”
“那既是如此,哀家問六皇子一句,哀家在這朝堂之上的話可還能作數?”
祁澈皺眉,“若是在……監國時期,自然作數!”
聽到這句話,太後臉上總算浮出一絲笑意,她懶懶朝龍椅旁新添的座椅上坐下,對阮酥招手。阮酥會意,從袖中拿出早已擬定好的詔書朗聲開始宣讀。
呼啦啦跪了一地,祁澈越聽越驚,當聽到把留質在京的王瓊璞貶為庶人,禁足凰閣時,目中閃過詫異,未等阮酥念完,已經失聲打斷她的話。
“太後,關於瓊璞郡王的歸宿,本王有異。如今承思王封地雖被叛軍攻陷,可老王爺殊死抗爭多日,世子戰死,朝廷若是在這節骨眼上這般對待藩王子嗣,棄臣子不顧,豈非讓忠良寒心?這是逼承思王謀反啊!”
其他朝臣也紛紛諫言。
朝廷對王瓊璞的態度自然表明了印墨寒與玄洛平反賊亂的方向,如果這個詔書一下,無不暗示在與祁昭一決勝負的同時也放棄了駐守邊疆多年的承思王一脈;若是讓其他藩王知曉,難免會生出朝廷趁亂削藩的猜想,如各自采取行動,豈非會引來天下災禍?
頤德太後耐心等待眾人說完,含笑道。
“還有哪位大人有話要說?”
見眾人沒有表態,頤德太後微微頜首,“阿酥你說。”
阮酥把詔書收攏,朗聲道。
“想必諸位大人心中也有疑問,承思王一脈守護邊疆已近百年,這麽長時間,在與有‘虎狼之獅’的北魏人交手尚能戰功赫赫、威震一方,怎會輕輕鬆鬆就敗於渙散無序的亂賊之手?”
一句話,又是引起下麵一片私語。這件事可謂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聽到世子被殺,他無奈獻女,這個透著謎團的問題便在一瞬間轉變了輿論方向,可是聽阮酥如此言語,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情不成?
“發生此等變故,這獨自留京的璞小郡王自然頗被太後關照。可是令人奇異的是,當聖上駁回了王瓊璞隨五皇子共同平亂賊禍的請旨後,他便一反常態,整日流連煙花柳巷,行事越來越荒唐墮落……”
王瓊璞自其姐因嫁禍阮酥被太後趕出京城後,便與九卿玄洛決斷,和七王祁宣越走越近。祁宣素喜縱情聲色,性子最為紈絝,王瓊璞近墨者黑,久而久之自然不能免俗。眾人雖都心知肚明其中變化,但礙於上首端坐的乃是太後,而七王祁宣也在場,一個個也不好出聲,隻聽阮酥繼續道。
“就在太後痛心難受時,王瓊璞卻被人發現他每日混跡於秦樓楚館卻事有蹊蹺;終於,他偷會之人也被三皇子一舉擒獲,竟是承思王那位已故的世子,王瓊璞的長兄王瓊玓!”
“什麽?”
此言一出,殿上如同炸開了鍋!殉國的英烈怎會莫名出現在京城,不管後麵有什麽難言之隱,這本身就透著古怪!
見眾人都在等待自己的確定,祁瀚走出隊列。
“沒錯,前日崇門坊有人行凶,本王正好與京兆尹李大人同去處置,卻在逃竄的人群中發現了鬼祟之人,而那人的身份也被李大人當場認出,正是承思王世子王瓊玓。”
被點名的京兆尹李達也出列作證,一時間殿中人神情各異,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瓊玓上一次入京是在頤德太後過壽,承思王全家從封地前往。那時候祁瀚並未回來,是以沒有認出其人倒是合情合理。不過,若承思王世子真是詐死,怎會就那般湊巧不走運地被一個二愣子一下子撞破?說起來也是匪夷所思……
既是如此,眾人也不再發對,在一片唏噓聲中,祁澈看著上首烏發金釵著一身暗紅色一品女官袍的阮酥,目中暗潮洶湧。
如果一切都是上麵之人一手謀劃的話,那這出敲山震虎確實漂亮!三王中承德王前不久才重新被他說動助其上位,可是朝廷對承思王的詔令一出,那謹小慎微的李佑成定然不會輕舉妄動,畢竟比起虛渺的功勳昭著,不如眼下的安穩平靜。
阮酥,你真是好得很呐,才一出山就送給了本殿下這樣一份大禮!祁澈袖下雙拳緊握,恨不得把阮酥捏成碎片!
他這一切表情自然沒有逃過阮酥的雙眼,阮酥冷冷一笑,繼續宣讀未念完的詔書。
待眾臣奏稟完畢,頤德太後道。
“現下聖體抱恙,前線戰況激烈,還請各位大人齊心協力,與哀家一起共渡難關。”
流花湖畫舫,妙音坊的花魁玥姬正在彈奏琵琶,她指法熟稔,樂聲張力十足,便是隔著十米水流,那順著嘩嘩水響傾瀉出的琴聲都讓人癡醉。見其他的畫舫都有意無意地泊住不動,顯然船上的人已被樂聲吸引,王遠進來詢問,他記憶中祁瀚素來不喜被人叨擾。
“再等一等。”
祁瀚眉頭緊擰,曲指扣在身前的長案上,可是那節奏顯然和玥姬演奏的曲調不成節拍。王遠搖搖頭,退了出來。咫尺聽音人心思遊離,而旁邊的過客卻全神貫注,也不知有沒有暴殄天物?
終於,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些些靠了過來,王遠鬆了一口氣,迎著來人到了祁瀚的船艙。見他眼神一瞬專注,玥姬不由好奇抬頭,這位三皇子幾日心神不寧,現下卻……倒是不知來了個什麽人?甫一抬眼,王遠已經笑眯眯地擋在她眼前,送上一隻銀錠。
“這是三皇子賞姑娘的。”
說完給了她一個和來人一模一樣的黑色鬥篷,便把她送上方才那隻靠近的小船上。玥姬倒也識趣,也不探究,乖順配合。
等小船劃遠,那人才放下鬥篷,見祁瀚一臉鬱色,淡淡笑道。
“三殿下倒是守時。”
祁瀚一下把酒盞放在桌上,看著來人的眼神說不出的憤懣與抵觸。
“阮酥,本殿下後悔了,你我的合作就此中斷!若是玄兄回來要怪罪,我自會去他跟前解釋!”
阮酥唇角一勾,“該說的話我上次便已與殿下一一說清,其中的厲害關係,相信殿下也明白,無需阮酥再重複。若是殿下是因為今日之事惱怒的話,阮酥在此賠罪,不過,弦上之箭既已射出,隻怕現在殿下想抽身而退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啪一聲,祁瀚重重一掌擊在桌上,那木桌雖不是上等金絲楠木,卻也是堅固至極,怎知他這一揮掌便把桌麵劈成了兩半!而與此同時,兩個黑影已經一左一右擋在了阮酥麵前,正是皓芳和寶弦。
阮酥抬手讓他們退下,起身對祁瀚拱手一禮。
“殿下性子磊落光明,阮酥知道今日讓殿下做偽證實是難人所難。”
祁瀚哼了一聲,他上次被阮酥說服聯手,並且也默認了阮酥的安排。可是答應是一回事,親自實踐又是另一回事,等今日昧著良心指鹿為馬後,堅持多年的人生操守和底線還是讓他深深不齒自己的行為。
阮酥目睹他兀自掙紮,心中一歎。從寶弦手中接過一封信放在桌上推倒祁瀚跟前。
“這是傍晚在城門口搜下的。”
祁瀚猶豫了一秒,還是漫不經心地把信拿過來,待看清上麵祁澈獨有的金蟾私章,一下把其中的信件抽了開來。
可開頭稱謂雖是西南承德王的,信件內容卻是平素的友人寒暄,到沒有任何問題。
祁瀚把信件一拋,不以為然道。
“六弟交友甚廣,雖說是身份敏感的承德王,卻也正常。女史未免太過草木皆兵。”
“真的是阮酥草木皆兵嗎?”
阮酥笑著搖搖頭。“三殿下鎮守南疆多年,兩軍作戰想必也從敵方擒獲不少探子截獲不少線報,還請殿下細看一遍再斷言不遲。”
祁瀚眉頭緊鎖,雖然有點暗惱自己又中了阮酥的激將法,不過不得不說,他還真吃這一套,可是仔細看了好幾遍,還是毫無端倪,見阮酥一臉酌定,並不似玩笑消遣自己,終於正色詢問。
“尚看不出,還請女史解惑。”
信紙攤開,一根素白的手指在信間逐一落點,隨著她的動作,祁瀚不由念出聲。
“京城有變,速來增援!”
ps:今日的更新晚了,或許有朋友看到已經是2017年了哈,七九在這裏和大家說一聲新年快樂。這個文從開始寫到現在已有一年時間,手速太渣,謝謝大家的耐心等待和支持。明日一、二日請假停更兩日,等三日恢複更新,再次感謝大家,祝各位2017新年快樂,事事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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