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地下藏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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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的牌位掉落銅鼎被燒得一幹二淨,這明顯不是什麽祥瑞之兆,甚至可以說相當不吉利,在場之人無不詫異,祁宣更是立馬站起來厲聲喝問無為寺的僧人。
“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靈台怎麽會突然坍塌!你們究竟有沒有認真操辦法事?怎麽會出這種紕漏?要是驚擾了母後在天之靈,本殿下一定上稟父皇把你們全部問罪!”
替皇後操辦法事,自然出不得差池,特別先主持沉德圓寂後,新任主持沉海尚且年輕曆淺,在皇族麵前不像沉德那般受尊敬,他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躬身雙手合十。
“殿下息怒,為皇後娘娘做法事非同小可,無為寺豈敢懈怠?大至蓮台儀仗、小到香燭草紙,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再三查點過的,此前絕無不妥之處啊!”
如沉海所說,做皇後的法事,出不得閃失,若說因為靈台搭得不穩,導致皇後的靈牌被焚,這個責任無為寺無論如何都是擔不起。
祁宣負手冷笑。
“那大師的意思,方才的事與你們無關,倒有別的原因了?
沉海自記事起就做和尚,腸子裏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聽祁宣這麽說,一時沉吟猶豫,他的師弟沉淵卻是帶罪出家,年輕時沒少在官場子裏摸爬,是個有眼力見的人,急忙上前道。
“殿下,無為寺百年香火從未斷過,為曆代王公貴族做過的法事已不下三百起,一向是平安無事的,除非有外來的煞氣衝撞了亡靈,才會發生如此異象。”
這個答案顯然才是祁宣想要的,他雙眉一挑。
“哦?大師的意思是說這大殿之內,有人觸怒了母後亡靈?”
諸位王妃貴女都齊齊變了顏色,跪在饒皇後靈台前的不超過二十人,豈不是都有嫌疑?
清平聽罷,一雙美目瞬間變得狠厲,她下意識看向阮酥,她就知道祁宣好端端的搞什麽法事,不會這麽簡單,這一出好戲,若是阮酥在幕後操控,那麽很可能是針對自己來的。
她還在猜測阮酥下一步的行動,便聽常行芝站出來道。
“我的丫頭季雲說方才有怪事發生,還請大師看看可是和此事有關?”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季雲,隻見她手捧幾截斷香走出來,神色似很恐懼。
“今個兒奴婢專程負責給各位貴人準備拜祭皇後娘娘的妙香,先前都好好的,唯獨奉給淮陽王妃時,一連斷了三次,因為此事,王妃還斥責了奴婢,奴婢心中委屈,隨後又仔細檢查了那一批妙香,卻都沒有問題,因此奴婢有些害怕……”
話還沒說完,淮陽王妃便如同被蜜蜂蟄了一般,指著她厲聲嗬斥。
“你這刁奴,分明是自己失手折了妙香,竟敢賴在本王妃身上!”
季雲撲通下跪。
“奴婢不敢撒謊,若不是皇後娘娘靈位自行焚毀,奴婢萬萬不會說出這件事的,何況,何況看到那妙香自行折斷的並非奴婢一人,還有和奴婢一起的季荷、季蘭。”
眼見那兩個丫頭也站出來點頭稱是,淮陽王妃簡直氣得半死,怒道。
“一派胡言,我看你們三個分明是受了賊人指使,故意陷害本王妃!”
常行芝冷哼一聲。
“王妃這話可不太像樣,就算是您衝撞了母後,那王妃回避便是,可季雲、季荷、季蘭三人乃是行芝的陪嫁丫鬟,對我忠心耿耿,您這麽說的話,便是我指使她三人加害您了?”
淮陽王妃一時語塞,她懷疑事實就是如此,但到底不敢說得那麽直白,眼見要成為眾矢之的,她求助地望向侄女清平,清平於是輕描淡寫地道。
“淮陽王妃不過是因為受了冤枉,一時情急失口說了句氣話,七王妃何必過度揣測?依我看,不過就是個意外,外頭百官還跪著呢,沉淵大師不趕快想辦法補救,倒在這裏危言聳聽?退一萬步講,無為寺乃佛門清淨之地,有諸佛鎮守,牛鬼蛇神皆不得入內,更何況什麽煞氣?若真讓煞氣進了門,無為寺隻怕也庇佑不了國家太平了,這卻比倒了靈台更讓人擔憂啊!”
一席話頓時讓祁宣夫婦啞口無言。
沉淵和尚僧衣上甚至膩了層冷汗,若說靈台不穩,最多便是問個操辦失利之罪,罰俸三年也罷了,可如果國寺被邪魔入侵,那便是涉及到無為寺存亡的大事了,他連忙改口道。
“六王妃所言極時,倒是老衲一時糊塗了,或許是銅鼎裏炭火燒得過旺,燎了桌角導致坍塌也未可知,一切便交與貧僧師兄弟處理,列位貴人還請先移步佛音閣。”
眼見局勢被清平區區幾句話扭轉,祁宣夫婦二人卻也沒說什麽,隻交待沉海一定要盡快趕製一塊新的牌位,以便外臣瞻仰悼念,隨後就率先踏出了大雄寶殿,引著眾女眷到佛音閣為皇後抄寫往生咒。
清平放慢腳步,與淮陽王妃一起走在最後,才拉開與隊伍的距離,淮陽王妃便氣急敗壞地拉了拉清平衣袖道。
“今天這件事明顯就是六王夫妻合謀暗算於我,還好侄女兒你能說會道,堵得那沉淵和尚說不出話來,否則,隻怕外麵馬上便要傳我是個克撞皇後的不祥之人了!”
清平皮笑肉不笑地道。
“嬸嬸錯了,要暗算你的人可不是六王夫妻,而是阮酥,而且她的目的絕不可能就隻是這麽簡單,牌位不過是個序曲,一會她定然還有後著!否則六王夫婦豈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我看嬸嬸就不要去佛音閣了,既然說你衝撞了皇後亡靈,你便避出去,若出了什麽事,也與你無關。”
淮陽王妃聽如此說,一時有些後怕,阮酥的本事她是領教過的,和她正麵衝突半點好處都沒有。
“你說的是,隻是超度饒後,我出去躲清閑容易落人口舌,卻有些不好……”
清平冷笑道。
“嬸嬸別忘了,這場法事也不是阮酥一人操持的,嬸嬸你到後堂找一間僧人修行的小佛堂抄經文,那裏都是我的人,可保證萬無一失,等一切結束了你再出來。”
淮陽王妃點點頭,正準備離開,卻又捏捏清平的手,不甘心地道。
“此前侄女忌憚祁默,沒有機會倒也罷了,如今祁默不在,阮酥那小賤人已經囂張至此了,侄女難道還能沉得住氣?”
清平輕輕撩起衣袖,將那布滿刀傷的胳膊橫在淮陽王妃麵前,目光中是無盡的幽暗。
“你也不必激我替你出氣,萬剮之痛刻在這裏,世上還能有第二個人比我更恨阮酥?她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這場法事究竟是請君入甕還是反戈一擊,接下來才能知曉!佛音閣,便是我取她狗命的屠宰場!”
佛音閣原本是太子祁念向沉音大師習琴之地,可他一朝謀反,身首異處,沉音雖未被牽連,卻痛惜愛徒之死,一夜看透宮廷傾紮,以七十歲高齡離開無為寺,芒鞋銅缽雲遊去了。佛音閣由於空曠靜謐,便做了眾貴女靜坐抄寫經文之地。
眾女眷依次坐好,每人麵前都置有一方沉香小案,十公主年幼,愛東張西望,很快便發現命婦席中空了一處,咬著筆問清平道。
“咦!皇嫂,淮陽王妃怎麽不見了?”
清平心中討厭祁澈這個傻乎乎的親妹子,表麵上卻十分溫和地摸摸她的頭,笑道。
“王妃方才跪得太久,痛風的老毛病又犯了,走不得遠路,便就在大殿後堂抄經。”
說著,她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阮酥,想看她作何反應,卻見阮酥低頭將手中狼毫蘸足濃墨,似感受到她的視線,方抬頭對她微微一笑。
清平緊緊捏著手中的筆,擠出一絲笑容。好個悠哉遊哉的阮酥啊!她難道不是打算在佛音閣將淮陽王妃拿下?但現在看她的模樣,淮陽王妃不上鉤,她倒似也不覺得可惜,莫非靈牌之事隻是為了轉移注意,她真正的目標其實是自己?
清平輕蔑冷笑。
即便如此,這一次她的如意算盤卻徹底打錯了!自祁宣攛掇皇帝舉辦這場法事開始,清平就知道,這裏將是一個角逐場,阮酥定會設下圈套等她自投羅網,但是她祁清平豈會輕易上鉤?
在佛音閣替繞後抄寫往生咒,乃是祁宣要求的環節,也就是說阮酥一定有所安排,因此在佛音閣一切布置妥當之後,清平又命自己的人暗中前來探查了一遍,佛音閣乃是竹木結構的建築,地板之下是中空的,這樣不僅可以防潮,還能使琴聲傳遞更加空靈通透,清平的人找了許久,終於在預備給淮陽王妃用的小案之下,隱隱聞到一股惡臭,仔細摸索,發現地板上鋪設的竹木,有些乃是活動的,似乎有人提前拔掉釘子,改為機括咬合,於是他們搬開竹木,跳到底下一看,不由都驚得變色。
地板之下,淮陽王妃所坐之處,竟然躺著兩具穿著道袍的屍首,一具已成燒焦的枯骨,一具卻隻是嚴重腐爛,清平連忙告訴祁澈,悄悄趁夜掘開安陽、安溪的墳墓,發現棺材裏頭果然已經空了。
清平馬上命人將那兩具屍體重新放回去埋好,又把佛音閣搜查了一遍,這次卻在梁上隱蔽之處發現了一支小巧的弓弩,隻不過弩上用的箭是饒後生前常戴的一支赤金扁簪,弓弩目標正對著淮陽王妃,弦上係著魚線,一直順著梁柱拉到地麵阮酥的桌角上,隻要悄悄割斷魚線,那扁簪便會射進淮陽王妃的喉嚨,隨後阮酥便會趁亂命人將弓弩處理掉。
安陽、安溪的屍體,扁簪殺人,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加上靈台倒塌,妙香斷裂,都會讓人聯想到一個詞,冤鬼索命,淮陽王妃死無對證,但所有人都會產生聯想。那就是饒後是被淮陽王府所害!
清平前後聯係,不由背脊一寒,不得不說,阮酥真是個可怕的對手!隻不過從地獄業火中爬出來的她,也已經不是從前,被她壓著打的祁清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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