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最後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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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可能?”見德元麵上似露潰敗之態,阮酥唇邊的冷意越發深。
“公主與孝仁皇帝這一代,據阮酥所知,殿下並非公主之輩中排位為長之人,你一無功勳,二無賢名,然而孝仁皇帝為何會破例封你為長公主?其實答案隻有一個,便是因為他早已窺破了你的瘋狂與執念!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穩住你,讓你安分守己罷了!”
“你說什麽,我不相信!”
德元一下躍身站起,掠到阮酥跟前,阮酥剛想閃身,可是身後的文默卻先她一步鉗住了她的雙肩,阮酥躲閃不及,生生便挨了德元一巴掌。
這掌實在用了全力,阮酥被她打偏了過去,看她扭頭吐出一口血沫子,王瓊琚目中的癲狂恨意越發光亮,她歡樂地踱步到德元跟前,興奮道。
“公主,這一切都是阮酥的信口雌黃,胡言亂語,此女黑心爛肝,心腸狠毒,在閨閣中對自己姐妹兄弟都能下手,如今搶白所言不過是為了讓殿下難受!殿下休要聽她一麵之詞,瓊琚相信孝仁皇帝最愛的定然是長公主殿下,他許你榮尊之譽,自是希望你能長盛久安,千載不朽!”
“長盛久安,千載不朽!”
德元呢喃著重複了一遍,雙目中的動搖好似也因為這句話重新煥發了神采,卻聽阮酥譏誚一笑。
“公主這時候還要自己騙自己嗎?可笑生在鍾鳴鼎食之家,與生尊貴,卻連真相也不敢麵對。不過也好,殿下的皇兄即便做好了萬全之策,最後還是算漏了一步,讓所有都毀於你之手,等到了陰朝地府,或許他自會找你清算……不對,頤德太後已經上路,先皇既與她一家團聚,恐怕奈何橋上也不削再等你——畢竟,你的手上可不止沾染了一個他摯愛之人的血,不是嗎?”
“你說什麽?”德元眸光犀利,轉繼大笑,她扶起王瓊琚的手。
“瓊琚說的對,這一切都是你妖言惑眾。皇兄才不會愛德元,祁淵那小子更是從來都不得他的心意。他寵愛秦太妃,更喜歡祁悠,不過是為了寄情於她,以免顛破倫常。至始至終,他的心中隻是一個我,下輩子,本宮堅決不會再與他成為兄妹。”
她的目光中閃出一道光亮,如同少女一般呈現憧憬神色。
阮酥笑哼一聲。
“是嗎?公主這般自欺欺人,那阮酥幹脆一次性都說清,以免公主再執迷不悟。敢問公主黃泉路上的梁飛鸞又當何處?”
聽到這個名字,德元眼睛倏地睜大,那溫柔的神采也在頃刻間轉化為驚疑和恨意。
“什麽意思?”
“無非是提醒殿下孝仁皇帝太子時迎娶的太子妃梁飛鸞死於公主之手。”
王瓊琚有些茫然,實在不明白這個毫無因緣的名字怎會又讓德元變臉。看她反應頗大,王瓊琚隱隱不安,正想出聲轉移德元的注意,隻聽阮酥冷笑道。
“梁飛鸞為阮酥祖母的大姐,也是孝仁皇帝太子時便迎娶入府的東宮女主,可惜還未等到皇上榮登大寶便香消玉殞。而她為何會死,不過是你看她與兄長琴瑟和弦,妒恨為之罷了。孝仁皇帝隱忍不作,你便把他的縱容當成了愛護,扭曲瘋狂地以為他也對你有了禁忌之戀。其實,早在很久之前你便被孝仁皇帝下了藥,這也是你終生無嗣的原因。”
“什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德元搖頭,她有過駙馬,而後荒誕的青雲觀修道歲月,更是豢養了無數男寵,起初她也沒有刻意避孕,可是卻都沒有孩子。原來……這麽可能?
阮酥憐憫地看著她,從袖中取出一物丟給她。文默還以為有咋,用劍尖挑起攤開,卻是一張有著歲月痕跡的黃綢,德元一看到上麵的字跡便再也無法鎮定,瘋了一般撲上去撿起,可是仔細看完上麵的內容,卻是捂在胸口痛哭不已。
這本來是先太子妃梁飛鸞的陪葬之物,被少女時期的梁太君無意看到,便偷偷取走當作念想一直留在身邊。此乃孝仁皇帝為已故太子妃親手寫的是一篇祭詞,卻並非梁飛鸞出殯當日所宣,而是藏在了她入殮的妝匣之中。上麵除了對亡妻的悼念之外,更是對凶手譴責憎惡,末了那一句“飛鸞,孤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分外觸目驚心,竟是以血為書,雖說經曆了歲月沉澱,可那力穿紙背的力道和剛毅猙獰的筆觸也可看出當時孝仁皇帝的心殤和絕望。
阮酥前陣子在阮府舊宅中小住時,無意遇見了梁太君與阮渝,這也是她親手交給她的。而阮酥通過玄洛與玄瀾的勢力走訪故人,才從一個歸隱的老宮人口中得知了孝仁皇帝不忍親手斬殺一母同胞的妹妹,於是便暗地裏給德元服用了絕育的藥,也算是為了梁飛鸞報了仇。
阮酥看著哭得已無公主風姿的德元。
“若要說起來,在秦太飛、頤德太後及你之中,孝仁皇帝最愛頤德。可是至始至終最喜歡的卻還是少年結發的妻子梁飛鸞。而你,雖然是他疼愛的妹妹,不過卻也隻是妹妹罷了。”
“不可能——不可能——”
德元一把把那張祭文丟在地上,用繡鞋狠狠踩了數腳,再抬起眼時已是扭曲病態的瘋狂。
“皇兄愛的始終是我,是我,是我,你們誰也騙不了我!”
她抓住離她最近的王瓊琚的手,厲聲道。
“你說,是不是?”
王瓊琚不料這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居然有這樣大的力氣,一個踉蹌差點不穩,似乎是被她目中嗜血的陰毒嚇到,也有些語無倫次。
“皇上,先皇愛的自然便是公主,你是他的摯愛……”
文默也看出德元的不正常,上前一步,阮酥趁著他鬆手的空檔,連忙脫身往地道的出口跑,可才走了兩步,肩膀一痛,已被人從後一襲,跌倒在地。
德元扶著文默的手慢慢走過來。
“本宮要去皇陵,要讓皇兄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阮酥,你的兒子逃過一劫,便由你作為祭品,作為驚擾皇兄亡魂的代價!”
王瓊琚不料德元又恢複了正常,不過聽到她的打算,不由失聲大叫。
“公主,當務之急便是應該殺將出去,等我們再度重掌大局,且問孝仁皇帝不遲!”
德元卻已經陷入自己的執念之中,哪裏聽得進去。文默大力把阮酥從地上拎起,丟給王瓊琚。
“跟著!”
無為寺外麵,正在上香的香客尚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隻見衝出幾隊勁裝鐵甲的的侍衛,把他們團團圍住。領頭的幾個人,雙眸陰冷如刀,從所有人身上一一劃過,最終吐出一個“搜”字。
因為國寺開放不過數日,今日前來上香的百姓眾多,眼看侍衛們如獵鷹一般撲來,眾人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廟中一陣混亂。
見狀,領頭的其中一人拔出了刀,嗬聲道。
“一個個來,若是再亂,休怪玄某手下無情!”
看玄洛這般急切,印墨寒目中閃過不讚同,他擋在他前麵。
“各位,今日印某受命緝拿凶犯,還請大家配合。不要害怕,若是無嫌疑,自會放大家走。”
此聲一出,百姓們多少安靜下來,祁瀚早已不耐煩,揪出主持沉海,厲聲便問德元下落。沉海被祁瀚重重慣在地上,茫然道。
“什麽德元,小……小僧不知……”
“還給我裝!”
祁瀚早已沒有耐心,上前就要一腳。
“你窩藏朝廷要犯,死到臨頭還要隱瞞嗎?”
見他又要動作,沉海閉目念佛,竟是不做抵抗之態,玄洛出手攔下,他的目光在跪了一地的僧眾身上慢慢滑過。
“慢著,大師看看無為寺中的僧人可都已經在此?”
沉海這才睜開眼睛,仔仔細細在人群中看了一遍,方才那一動靜,官兵們早已把所有香客與僧眾都集中在了大雄寶殿的前方,沉海逐一看去,眼神也從一開始的篤定變得猶疑起來。
“老禿驢,還不快從實交代!”
祁瀚見他還不做聲,急得簡直想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沉海頭上冷汗沁出,“正是小僧的師弟沉淵法師尚未在這其中……不過師弟從前雖是朝廷中人,可是早已淡出紅塵,斷不可能還與旁人揪扯,更何況還是女施主德元公主!”
幾人對視一眼,“少廢話,他在哪?”
“這個……小僧不知……”
他的聲音中透著頹然,倒不像作假。祁瀚卻實在不信,正想祭出九卿玄洛,以皇城司酷刑逼供方式恐嚇威脅,玄洛卻已走上前來,他恭敬地把沉海從地上扶起。
“大師可知這無為寺中可有什麽隱秘藏人之處?”
“這……”
沉海沉吟,“無為寺後有深山,前有湍流,若是……隻怕……”
幾人當然也聽懂了他的疑慮,即便有藏人之處,聽到這番動靜,難保德元不狗急跳牆,從其餘地方溜走。
“如此我們隻能搜寺,還請大師見諒。”
說完這句話,印墨寒便對焦躁不安的祁瀚與麵沉與水的玄洛道。
“我們兵分三路,一隊人馬搜查寺中眾人;另外一隊人馬查詢寺中各處,說不準會有暗室密道;而剩下的,則在寺中的後山等地找尋線索。”
幾人一拍即合,料定德元不過婦孺跑不了多遠,隱藏寺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玄洛便決定在寺中搜找;而祁瀚則擔下了查人的任務,印墨寒點頭,不再耽誤翻身上了坐騎,率領眾人朝著後山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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