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起爭端,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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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再起爭端,商機

    “你瘋了?”梅向榮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望著傅容月凝重的臉龐,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義女的決心,第一次重新審視這個義女真正的想法,越是如此,他心裏的驚訝、惶恐、擔憂越是劇烈,他顫聲說:“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險?”

    “知道。”傅容月點點頭,神色漸漸堅定起來:“可是我不怕。”

    “那很難。”梅向榮沉默了好久,才終於接受了傅容月的驚天想法。

    傅容月抬起頭來,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走到梅向榮跟前跪下,她雙手伏在梅向榮的膝蓋上,像前世累了倦了一般,看著最疼他的人,一字一句說:“我知道很難,可是我不怕。義父,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們任何人離我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上。”

    “容月”這樣淒苦的話,讓梅向榮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眼窩一酸,幾乎落淚。

    “我想過了,不論梅家站在哪個皇子的身後,都隻能是錦上添花,將來新君登基,梅家便岌岌可危,定會被剪除,到那時,又有誰能保得住梅家呢?可是魏明璽不同,如今天下人都知道,皇位於他絕無可能,在其他勁敵倒下之前,幫他能幫梅家更好的隱藏鋒芒。等到局勢明了,魏明璽成功登上帝位時,梅家對他而言有知遇之恩,咱們不求位極人臣,大富大貴,隻求平平安安,一世長樂。世人不知梅家扶持新君的功勞,梅家就不招惹仇恨,再加上魏明璽的性子,義父比我清楚,他絕不會像其他幾位皇子那樣,害怕梅家功高震主,如此,咱們才能保得梅家上上下下的性命!”傅容月說著,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梅向榮的眼睛,等待他一個答複。

    梅向榮哪裏會想到,眼前這個惹人疼惜的孤女竟已將眼前的局勢看得如此透徹,他可以想見蘇綰教育傅容月花了多少心思。

    傅容月的話解開了他的結,擔憂是有,但他仿佛也看到了另一個生命的開端。

    多年來,他雖然貴為國公,可一直低調、沉穩,不為別的,隻因為這個朝堂經不起他一絲興趣。可現在,他突然有了動力,望著傅容月,望著這張記憶裏熟悉的臉龐,他的心劇烈的翻滾著。這是蘇綰的女兒,這是他的義女,綰兒淒苦半生,他不想也不能讓她的女兒淪落到跟她一樣的地步!

    隻要這是傅容月想要的,那他就算拚盡一切,也一定要幫!

    他的手落在傅容月的肩膀上,輕輕撫摸著傅容月的頭發,他終於點了頭:“孩子,你很好。你娘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好,既然你要做,那就去做,義父一定竭盡所能幫陵王登上皇位。”

    傅容月看著眼前年過半百的老人,看到他對自己流露出的疼惜,濃濃的感動包裹著她,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不斷落下的眼淚說明了她內心的激動。

    “這是我這些年來暗地裏培養的人手,我會吩咐他們,以後由你來調派。”兩人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梅向榮讓掌櫃送來筆墨,給傅容月寫下了一張名單。

    傅容月拿著這張紙條重重點頭,用意念將名單送到了鐲子裏。

    梅向榮不能久待,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他便起身離去,走之前重重握了握傅容月的手,留了幾個字:“保護好自己,月兒。”

    送走了梅向榮,傅容月獨自平靜了一會兒,才讓掌櫃的將挑選的晚宴服送來。她並不急著回府,轉道去了容輝記。

    “掌櫃的。”林大山和丁二見她來了都格外高興,圍著她有說有笑:“你可來了,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們了。”

    “也就這兩天沒來而已。”傅容月笑道:“你們都很負責,我很放心。”

    “對了,掌櫃的,咱們的陶瓷存貨不多了。”林大山被誇獎了,一臉暈紅不自然,搔著頭說:“你看什麽時候,咱們去容悅鎮補充點貨源啊!”

    傅容月蹙起眉頭,近期她要參加皇後壽宴,壽宴完畢後,她準王妃的頭銜是免不了了。不過她尚且還有兩個月才及笄,婚禮也不急,最急的是要送給魏明璽的禮物收拾魏明春。這是極度耗費精力的,她不想為了別的事情分神。

    可是如果不去

    如今白瓷在京都大熱,不少瓷器商戶都在盤點貨源,也跟著售賣白瓷。隻不過他們沒有她的神奇鐲子,在運送過程中損失巨大,存下來的幾隻必須抬高價格才能賣得回本金,價格跟容輝記差不多,自然沒有競爭力。但如果容輝記不補充貨源,勢必要流失不少客戶。

    傅容月凝思了半天,也拿不住什麽主意來,林大山等急了,催著說:“掌櫃的,咱們為什麽不把白家的工坊搬到京都來?那樣就方便了呀!”

    “傻瓜,容悅鎮的白瓷能做那麽好,跟當地的泥巴有關係呀,他們那裏的白泥黏稠,別的地方代替不了。”傅容月沒回答,懂一些的丁二就笑著打了他的腦袋:“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可是,搬白瓷容易碎掉,可是搬泥巴就簡單了呀!”林大山更糊塗了。

    這話恍如一道驚雷砸在傅容月頭上,被封閉的腦袋一下子就開竅了。

    她大喜,豁然回身,目光灼灼的看著林大山,笑眯眯的說:“大山,我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

    她快步走回賬房,提筆寫了封手書,又把林大山和丁二喊了進去,仔仔細細的交代了一番後,才囑咐林大山快去快回,小心行事。

    忙碌了一下午,到入夜時分,傅容月才得以回傅家休息。

    傅容芩近來很乖,自打上次的事情後,她便一直閉門反省,看來是長了教訓,要韜光養晦了。反倒是傅容慧,最近總是不太安分。白氏離開了傅家後,她仍舊是在青璃院裏住著,傅行健並沒讓她回自己的院子。青璃院裏淒冷,傅容慧難免惶恐,夜夜都會哭著睡著,隻得不斷向傅行健央求。

    傅行健近來心煩意亂,不厭其煩,終於首肯了。

    傅容月回來時,正瞧見傅容慧神色萎靡的路過瀟湘院,回自己的煙波築。

    兩人錯身而過,傅容慧瞧見傅容月,眼中露出凶光,一副恨不得撲上來將傅容月撕咬的陣容,若非丫頭拉著,怕她是做得出來的。

    傅容慧一向胸大無腦,傅容月並不懼怕她,見狀索性停住腳步,笑眯眯的看著她,專挑她的痛處踩:“喲,三妹妹,幾天不見,你去哪裏了呀,整得這一身髒兮兮的不說”她嫌惡的捂住鼻子,略帶嫌棄:“什麽味道?好難聞啊!三妹妹莫不是踩了穢物?”

    青璃院裏清冷,加上傅閱為了整她,故意不讓婆子去打掃,傅容慧房中的夜香沒人清理,屋子裏難免有味道,她受這種味道熏了幾天,能不臭嗎?

    這話果真讓傅容慧崩潰,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咬牙切齒的道:“傅容月,你這個賤人!我娘就是中了你的詭計,我我打死你!”

    丫頭一聽這話,嚇得忙用盡全力拉住她,可竟給怒極的傅容慧掙脫了,上前用力一推,差點將傅容月推了個跟頭。

    瀟湘院裏的下人們見三小姐如此囂張,竟敢這般欺負二小姐,一個個都氣得雙眼泛紅,怒氣衝衝的跑出來,可礙於主仆關係,誰也不敢動手。但對傅容慧的丫頭可就沒什麽客氣的了,眾人一擁而上,頓時將那小丫頭打得哇哇痛叫,哭得稀裏嘩啦,卻在外人看來,分明是她們在拉架的形容。

    梅琳和梅珊站在傅容月身後,梅珊伸手極好,她本想幫傅容月抵擋,卻在刹那間收到傅容月的暗示,讓她不要動,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傅容月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正納悶傅容月幹嘛要自找罪受時,才聽到遠遠一聲喝問:“容慧,你在幹什麽?”

    隨即,一個人影從遠處奔來,將傅容月從地上扶了起來,心疼的上下查看,正是傅清,他親眼見傅容月被傅容慧推倒在地,摔得那麽重,不禁有些擔心:“二妹妹,傷到沒?”

    “我看你是不長記性!”緊隨傅清而來的人是傅行健,剛剛那一幕他看得明白,想著馬上就要帶傅容月去宮裏,這種時候她是萬萬不能有所損傷的,傅容慧也太不懂事,他便怒氣勃發:“青璃院沒呆夠是不是?”

    “爹,是她,是她罵我,我才失手推了她的。”傅容慧整個人都嚇懵了,忙解釋。

    這次不用傅容月說話,周圍的仆人全部一邊倒的說:“老爺,二小姐沒有辱罵三小姐,二小姐見到三小姐,還關心的問她這幾天去哪裏了,可三小姐突然就生氣了,然後動手打了二小姐啊!”

    傅容月被傅清扶著,她並未受傷,搖了搖頭,略略掙脫了傅清的攙扶,才含著眼淚說:“侯爺,你不要怪三妹妹了,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不用回你的煙波築了,去宗廟祠堂裏給我跪三個時辰,再回你的房子把家規好好抄十遍!”傅行健瞪了傅容慧幾眼,嚴厲的訓斥了幾句,見她一動不動,氣得吼了出來:“還愣著幹什麽,再不去,就跪六個時辰。”

    傅容慧委屈極了,礙於傅行健威儀,隻得痛恨的瞪著傅容月,帶著丫頭前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