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明爭暗鬥,貴妃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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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明爭暗鬥,貴妃相邀

    傅行健聞言,頓時送了好大一口氣。

    傅容月是初來行宮,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而且傅容月素來穩重,他是不相信傅容月會到處亂跑的。唯一的解釋隻能是她被人暗害,而誰最會這麽做,答案不言而喻。更何況回到宮室之後他問過下人,婢女回答說傅容芩來問過傅容月的下落,他心中就清楚了。

    女兒是自己教出來的,她的心機、她的算計沒一樣不是出自他的手筆,他哪裏會不知道傅容芩在想什麽?

    他心中惱怒的暗罵過後,隻餘下一片惶恐。

    若是傅容月不管不顧的揭發傅容芩,忠肅侯府還有什麽活路可言?他的雄途偉業都隻能是做夢了!

    他提心吊膽了好久,又親自領了人去找傅容月,心中已是打定主意,就算找到了傅容月也要先滅口再說,否則忠肅侯府將永無寧日

    可惜,最終還是被魏明璽先找到了人!

    本以為忠肅侯府這次是真的完了,沒想到傅容月竟還肯手下留情。他心中難免驚喜,陪著魏明璽到了宮室門口,就站在廊下等著。

    傅容月和魏明璽說了一小會兒的話,魏明璽便先告辭了,他要回壽帝那裏去治理傷口。傅容月走近了傅行健,唇邊笑意盈盈:“侯爺有話要對我說?”

    “為什麽?”傅行健是真想不明白。

    傅容月斂了笑意,眼中凝固一層寒霜:“既然侯爺問起,容月不敢隱瞞,我這樣做既不是為了侯爺你,更不是為了忠肅侯府,而是為了程姨、傅清大哥和四妹妹。但是,下不為例!請侯爺轉告趙王側妃,這樣的事情若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反正她對我下殺手時也不曾留過什麽情,這次要不是我命大,早去閻羅殿報道了。”

    她重重的咬了“趙王側妃”四個字,既是強調了傅容芩如今的身份,也是提醒傅行健,再怎麽著那也不能算是傅家的人了。

    傅行健果然很受震動,訥訥的看了看她,好半天終於說:“我記下了。”

    多說無益,兩人錯身而過,各自去往寢室歇息。

    折騰了這麽一整日,傅容月很是困倦,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起來,鞍山自然又是翻了個天。

    昨夜傅容月走後,壽帝讓禦醫處理了魏明璽的傷口,便將寧元凱叫來,吩咐他領一衛禁軍將魏明璽的宮殿圍了個水泄不通,可謂是重重保護。因魏明璽擔憂傅容月,壽帝也惱怒忠肅侯府不曾保護好陵王妃,下旨將傅容月遷到齊貴人處居住。

    傅容月起來後,傳旨的太監也到了,小宮女幫著她將東西全部收拾妥當,直接就送到了齊貴人那裏。

    傅容月隨著太監去齊貴人的薔色宮請安,齊貴人不等她跪下去就將人扶了起來:“陵王妃快快起來吧,昨日受驚了吧?”

    “多謝娘娘關心,臣妾一切都好。”傅容月抿唇一笑,眼中恰當的露出幾分後怕之色。

    她雖然還沒有跟魏明璽拜過天地,但她的名字是入了宗譜的,壽帝特指準她行王妃的權責,稱呼上便要自稱臣妾。

    齊貴人拉著她到了小榻前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這裏規矩少,到了我這裏就跟回家了一樣,陵王妃安心住在這裏吧。缺了什麽少了什麽,隻管跟我說。”

    “是。”傅容月柔順的應下。

    她的溫柔讓齊貴人很是側目,心中也對蘇綰的家教暗暗讚許,難怪魏明遠一直在她跟前誇獎傅容月,這姑娘除了麵容上的胎記醜陋了些,實則並不比京中的閨秀差。她不由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初便應該為遠兒爭取一下這婚事。

    蔡國老家的小姐好是好,就是對遠兒來說助力不大

    她正想著,便聽到宮女稟告:“娘娘,齊王來了。”

    “傳。”齊貴人麵露喜色,見著了兒子,她多少是開心的,扭頭對傅容月說道:“我膝下有兩個兒子,遠兒你也是見過的。這孩子有孝心,沒事就會過來請安,你在這裏住著,少不得要時時照麵,現在見一見也是避免將來見麵尷尬。”

    “怎麽沒有看見陳王?”傅容月含笑問了一句。

    提到魏明錚,齊貴人就歎氣:“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隨了哪個,不像陛下那邊嚴苛,也不跟我像,更遠兒更不像,他一心就想做個閑散浪子,年年都熱衷於在江湖上晃蕩,鞍山秋獮他也就來過幾次而已。”

    傅容月沉下眉眼,她對魏明錚的印象十分寡淡,皇後壽宴上匆匆見了一麵,前世打過的照麵兒也不足五次,對這人完全談不上了解。

    不過,看樣子,齊貴人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兒子啊

    她似乎更喜歡魏明遠多一些!

    宮女打開門簾,魏明遠大步踏了進來,一進門就先請安,齊貴人喚他起身後,他才抬頭對傅容月展顏笑道:“弟媳也在這裏,母妃這下可有伴了。”

    “油嘴滑舌。”齊貴人嗔笑著數落他,卻吩咐宮女在自己腳邊擺了個凳子,讓魏明遠坐著說話。

    傅容月聽了一小會兒,兩人聊的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小事,人也見過了,她不好多聽,便借口累了起身告辭。齊貴人沒有挽留,讓婢女送她回房歇息。傅容月隨著婢女去往寢室,卻沒有睡覺,她換過了衣衫,靜靜等待下午開始的祭禮。

    此時殿中齊貴人跟魏明遠也已經換了個話題,魏明遠目送傅容月走遠後,臉上的笑意不曾減少:“母妃見過了傅容月,覺得這人怎樣?”

    “跟京都的大家閨秀沒什麽差別。”齊貴人點點頭,露出幾分深思:“她住在我這裏,你沒事多來走動走動,拉近一下彼此的關係也好。”

    “我明白,母妃想讓我通過她贏得九弟的支持。”魏明遠淡淡的頷首,“我會盡力的。”

    “不僅僅是陵王,她身後還站著忠肅侯府。最要緊的是,她有陛下的支持。有了陛下的支持,一切都好說話了。”齊貴人慢悠悠的說道:“你還沒有忘記吧,秋獮回去之後,她就要出任女官承印了。那個職位是一品官員,平日裏不處理什麽事務,可在陛下跟前是說得上話的。她說什麽,就代表了所有的女官說什麽,實在是不能小覷。”

    “嗯。”魏明遠的眼神落在自己修長的十指上,輕輕應聲。

    兩人不能說太久,下午要舉行祭天儀式,母子兩人都不能缺席,魏明遠很快就告辭了。他走後,齊貴人也回去小睡了一會兒,養足精神參加下午的典禮。

    午時一刻,良辰吉時,壽帝帶著後妃和文物群臣前往鞍山祭天台,開始舉行祭天儀式。

    司儀冗長的吟唱一直持續了很久,大家跟著壽帝一板一眼的跪拜天地,等終於停下來時,傅容月隻覺得腰都要散了,不由羨慕的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魏明璽。

    偽殘廢在這種場合真是好,不需要跪拜,省體力!

    魏明璽感受到她的目光,輕輕一笑,對她招了招手。傅容月看了看前方,沒人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膝行幾步跪到了魏明璽身邊。

    魏明璽拉她起身,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雙腿,讓她將自己推到陰涼的樹林下。

    那邊壽帝已讓內監宣讀秋獮的分組,馬上就要舉行圍獵。因是秋獮,主要是以打獵為主,隊伍之間設有競技活動。

    壽帝將隨行的青年隨機分成了七個組,分別由朝中的青年權貴代領,在天黑之前進入鞍山打獵,聽到鳴金後回到行宮外,獲得的獵物最為豐盛的便是優勝組,將得到壽帝賞賜的寶弓一張,每個優勝組的成員官升一級。

    對很多青年人來說,這可是極大的誘惑,故而每年的秋獮都是非常激烈的。

    鳴金開始後,七支隊伍立即飛奔進入了鞍山,留在場地中的,要麽是壽帝和妃子們,要麽是像魏明璽這樣不能動的人。壽帝自然是將魏明璽招到了身邊,內監在高台上設下棋局,讓父子兩人對弈。

    沈貴妃跟在壽帝身邊伺候,趁著壽帝下棋的檔口,眼光看了傅容月好多次。

    傅容月隻當不知道,連頭都不抬,她懶得跟沈貴妃周旋。

    然而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壽帝下了一會兒之後,便接連打了個兩個哈欠。他漸漸上了年紀,體力大不如前,這麽撐著主持了一場禮儀,又玩了這麽一會兒,已然神思倦怠。魏明璽便勸他回去歇著,壽帝舍不得他,父子兩人結伴回宮。

    壽帝一走,沈貴妃自然就落了空,齊貴人還沒來得及招呼傅容月回去,便聽她笑著說道:“陵王妃得陛下許婚也有一段時間了,本宮正經還不曾好好恭賀過。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同貴人姐姐一同到本宮的宮室裏去,大家吃吃點心聊聊天,如何?”

    “昨日陵王妃受了驚,怕是累了。”齊貴人開口幫忙婉拒。

    她自然是知道沈貴妃的心思的,這樣大好的機會,怎麽可能拱手送給沈貴妃?

    沈貴妃卻也不是吃素的,完全不以為意,一手伸過來纏住了傅容月的胳膊,一邊輕輕的往她的宮殿裏帶人:“那正好,本宮那裏近,就過去歇歇腳吧。”

    她是長輩,又是後妃,傅容月不好抽出手來,隻得跟著她去往她的福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