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禮物精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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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禮物精彩,人心
她手心潮濕,顯然很是緊張和期待,一雙眼睛隻盯著那個背影,轉鬥轉不開。
傅容月也看向那人,這兒身姿筆挺,即使是坐著腰板也挺得很直,給人一種很精神的感覺。頭上的發簪是墨玉的,陪著他烏黑的長發,有種說不出的韻味。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五指袖長,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咦?”傅容月看著看著,忽然咦了一聲。
這背影好熟悉!
白芷柔早就等不及了,調整了自己的呼吸,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氣色看起來更好,拉著傅容月走了過去。
屋子裏的兩人聽到腳步聲,齊刷刷的回過頭來。
頓時,傅容月和屋子裏的人都同時驚呆了。
傅容月一下子定在了那裏,那兩人也驚訝的站了起來,那女子更是誇張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容月,怎麽是你?”
原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唐宗的宗主唐初晴。此時她身穿淡紫色長裙,頭發高高挽起,妝容淡雅,跟紅塵地裏的樣子大不相同,可的的確確是她。
“你怎麽也來了?”她身邊的男人則是蹙起眉頭,溫聲問道。
傅容月想也想不到,竟會在這裏跟外出離京為朋友賀壽的梅阮儀相遇了!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禁暗罵自己蠢,沒想明白這其中關竅。梅阮儀一心鑽研醫術,怎麽會錯過神農白家這樣的百年世家?既認識白家的人,他怎麽可能錯過白芷柔的壽宴?是了,隻因他提前了兩天離京,她才想當然的沒想到白芷柔身上來!
白芷柔顯然比她們三個更蒙:“你們認識?”
好半天,還是唐初晴噗嗤一笑,打破了沉默:“起止是認識?容月跟我熟著呢,跟阮儀更熟,隻是沒想到,她連你都認識!”
“你跟阮儀哥很熟悉?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白芷柔狐疑的看向傅容月,顯然對於這件事有些介懷。
傅容月點點頭,想來白芷柔並不出穀,消息並不靈通,沒聽過最近的消息,並不知道壽帝昭告天下,讓梅向榮收了她做義女,隻得解釋:“阮儀哥是我的大哥,當然,不是親哥哥,梅國公是我義父。”
白芷柔哦了一聲,羞得滿臉通紅。
她想到自己滔滔不絕的在信中傾訴的那些相思之情,沒想到最後,自己相思的人竟是好姐妹的哥哥!
梅阮儀呆了片刻,這時才回過神來,低聲笑道:“早知道你也要來,我就一並將你帶來了,也省得芷柔麻煩,聽說她昨天還到處找人去接你。”
“我又不知道你是來神農嶺。”傅容月反過來責問他:“你說你,你早說你是來柔兒的生辰,我肯定告訴你這個秘密的。還不是怪你,你什麽都不說,還專門提前了兩天出發,任我想破了頭我也想不到啊!”
梅阮儀輕笑:“這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白芷柔卻把頭垂得更低了,手不斷的絞著自己的衣帶,掩蓋著眸中的傷心、不安和失落。
月兒說,阮儀哥提前兩天就出發了,可是為什麽今天才到府中?
他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那人是不是比她還要重要?
她心中亂成一團,無意識的就開始聯想了很多,水汪汪的眼睛幾乎落淚,竟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傅容月見他妄圖蒙混過關,身邊的白芷柔一臉要哭的表情,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不然傷心的肯定是這個美好的姑娘。
剛剛在門口就聽五師兄說,梅阮儀專程給白芷柔帶了禮物的,她便伸出手去,笑道:“提前了兩天去挑禮物,禮物呢?現在就拿出來給我們瞧瞧呀!”
一聽到這句話,白芷柔一下子就抬起了頭,眸中綻放出喜悅的光彩。
梅阮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傅容月,搖著頭歎氣:“你呀!”
不過,他最終沒說什麽,拿起身邊的一個盒子交給了白芷柔。
傅容月慫恿著白芷柔打開,直說:“柔兒,打開看看,如果這份禮物不順心意,咱們再跟阮儀哥好好算賬,讓他不走心!”
“阮儀哥能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白芷柔臉紅紅的,小聲的說。
話雖如此,她的手還是利落的開始拆開了盒子。盒子裏靜靜的躺著一幅雙陸,純白玉雕琢,格外精巧。她喜歡玩雙陸,梅阮儀也是知道的,從前梅阮儀在神農嶺借居的那些日子,他們常常在醉景亭邊對弈,他跟她的哥哥師兄們都不一樣,從來不嫌棄她笨,還會耐心的指點她,教她對弈之道
白芷柔的眼圈立馬就紅了:“阮儀哥,謝謝你,我很喜歡!”
“阮儀哥提前兩天出發,肯定是親自雕刻的這雙陸吧?”傅容月笑著指了指其中的棋子說:“跟市麵上的棋子略有不同,每顆棋子上都雕刻了雕像。這是猴子,這是馬兒,呀,這個小人跟柔兒很像嘛!”
她一說,白芷柔這才發現棋子上原來是有雕像的,忙捧起來拿到跟前細看。
傅容月手指的那枚棋子上果真雕刻了一個小人兒,梳著雙髫髻,天真可愛的神態果真像極了白芷柔。
連唐初晴都忍不住驚歎:“真的是芷柔啊!”
梅阮儀見三個女孩都露出驚喜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這份禮物送對了。他摸了摸右手的大拇指,握了兩天的刻刀,手到現在還酸痛,不過,值了!
“我生辰的時候,阮儀你敢不敢送我一份象棋?”唐初晴回過神來,當即就嚷嚷開了。
白芷柔聽了這話,忙將自己的棋子牢牢的抱在懷中,生怕唐初晴搶走一樣,連連搖頭:“刻象棋比雙陸更勞累,還是不要了。你要喜歡這種的,市麵上雕刻精美的象棋多的是,我下次去京城幫你找找看。你喜歡玉的還是石頭的,或者木頭雕的?”
“還沒嫁呢,就知道疼人了!”唐初晴十分不滿的嘀咕著,見她將雙陸抱得緊,又是淩厲的瞪著她:“抱那麽緊幹嘛,我才不跟你搶呢!”
她想要什麽樣的象棋,唐宗裏的人都會給她弄,唐初晴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她的嘀咕落在白芷柔和梅阮儀的耳朵裏,梅阮儀一愣,白芷柔卻紅了臉龐。她悄悄抬眼看向梅阮儀,見他滿臉詫色,欲言又止,一腔心思頓時被水澆透,連唇色都退盡了。小女兒心思,患得患失,可見夢中人並不真的那麽明白自己的心思,柔情被辜負怎麽著都不好受,情緒瞬間就低落了。
傅容月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忙攬過她的肩膀勸慰:“我們柔兒才不是心疼這幅棋子呢,是心疼阮儀哥花在上麵的心思,你才不懂呢!”
梅阮儀輕笑:“好啦,都是小孩子脾氣。你喜歡的究竟是棋子還是雕工?若是棋子,明兒我給你買若是雕工嘛喏,這個送你。”
他說著從袖間摸出一個小指頭大小的玉石,放在唐初晴手中。
唐初晴捧起來一看,指頭大小的玉石上,鏤空雕了亭台樓閣,是一個極精美的微雕。她有些愛不釋手的把玩,大呼今天來這一趟真是賺到了,惹得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白芷柔的三師兄最是誇張,笑得氣都喘不上來了。
正熱鬧間,五師兄去而複還,回來這屋子裏,對眾人做了個揖,才道:“小師妹,師父聽說來了貴客,讓你領客人們到正廳去坐坐。”
“爹要見阮儀哥和初晴姐姐嗎?”白芷柔奇怪。
五師兄笑道:“師父的意思,是帶傅小姐過去。”
“哦!”白芷柔重重的哦了一聲,顯然要帶傅容月過去,她有些不高興,容月才來沒多久,她們都還沒說夠悄悄話呢!
不過,她素來不敢違抗秦霜傲的意思,雖然不樂意,還是站起身來,將梅阮儀、唐初晴和傅容月都帶了過去。
雖說秦霜傲點名要見的是傅容月,但將心上人和唐初晴晾在一邊,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傅容月一邊走一邊跟她咬耳朵:“你跟你爹說過我的事情嗎?”
“之前沒說,可昨天這不是找人去接你嘛,正好被我爹聽見了,就隻能據實說了。”白芷柔怕她不高興,忙補充說道:“月兒,我爹是很好的人,我長這麽大,也隻有上次我私自偷偷跑出神農嶺才見他紅過一次臉,他平日裏待我真的很好很好。我猜,他請你過去見見,說不定是知道咱兩好朋友,有心結交,絕不會為難於你。”
梅阮儀也走到她身邊來,輕聲說:“容月,待會見了秦先生,一定要禮遇有加,他們都是江湖中人,對那份敬仰看得很重。”
傅容月點頭:“我知道。”
從院落過去正廳距離並不遠,越靠近正廳,傅容月的心思就越不在談話上。她隻覺得這條路很短,心砰砰直跳,說不清什麽感覺,總覺得那裏的人在冥冥之中吸引著自己,讓她手心出汗,緊張不已。
連白芷柔都感覺到她的異樣,頻頻的看了她好幾眼,心中惴惴不安。
到了門口,白芷柔先去通報,傅容月便聽見耳邊傳來一聲爽朗又帶了幾分熱切的笑:“都來了?快請!”
梅阮儀和唐初晴顯然是白家人都熟悉,兩人先走一步,傅容月便跟在梅阮儀的身後,也進了白家的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