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三九章 黑衣公司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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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尹西,張天元笑眯眯地說道:“關於這幅畫,有兩點問題。

    其一,這幅畫的真跡就在我們中國的帝都博物館裏麵,如果諸位有興趣的話,可以上網搜搜。”

    “說不定你們博物館的那幅才是贗品,不能因為這一點就直接進行判定吧?”

    傑克陳忍不住說道。

    被張天元搶了風頭,傑克陳自然是不太高興的,所以這話裏話外,就有點夾槍帶棒了。

    他的心情,張天元能夠理解,但這個時候,張天元該說什麽,還是必須得說。

    因為他需要這件事情來增強普蘭迪和皮耶羅對他的信心。

    “我隻說了其一,還有其二。”

    張天元不緊不慢地把《群嬰鬥草圖》的內容敘述了一遍。

    而後繼續道:“如果說《群嬰鬥草圖》畫的是武鬥,那麽,《鬥草圖》畫的則是文鬥。

    《鬥草圖》是清代畫家陳洪綬所作,此圖畫於1650年端午,現藏於中國遼省博物館。

    此圖畫的也是鬥草的場麵。畫中有五位仕女圍坐在石頭旁邊,其中一人手持一花草,口裏像是在說什麽,其他人的花草都在寬袖裏。

    她們的這種鬥法,與《群嬰鬥草圖》的鬥法不同。

    她們都坐著,隻舉手中花草,動口比鬥,這是一種文雅的文鬥。

    《紅樓夢》裏有這種文鬥的描寫:各屋的丫頭也隨主子取樂,薛蟠的妾香菱和幾個丫頭各采了些花草,鬥草取樂。

    這個說,我有觀音柳;那個說我有羅漢鬆。

    突然豆官說,我有姐妹花,這下把大家難住了,香菱說,我有夫妻穗。

    豆官見香菱答上了不服氣地說:“從來沒有什麽夫妻穗!”

    香菱爭辯道:“一枝一個花叫‘蘭’,一枝幾個花叫‘穗’。上下結花為‘兄弟穗’,並頭結花叫‘夫妻穗’,我這個是並頭結花,怎麽不叫‘夫妻穗’呢?”

    豆官一時被問住,便笑著說:“依你說,一大一小叫:‘老子兒子穗’,若兩朵花背著開可叫‘仇人穗’了。薛蟠剛外出半年,你心裏想他,把花兒草兒拉扯成夫妻穗了,真不害臊!”

    說得香菱滿麵通紅,笑著跑過來擰豆官的嘴,於是兩個人扭滾在地上。

    眾丫鬟嬉戲打鬧,非常開心。

    文鬥一般是青少年與婦女,文鬥要有一定的文化素質,了解花草的文化內涵,不然你就沒法開口。

    兩幅鬥草圖都是端午娛化繪畫的精品,從兩幅畫中,人們可欣賞到古時端午那濃濃的文、武鬥草娛樂場麵,是研究端午文化的重要資料。

    其實說到這裏,想必諸位已經看出來了吧,這幅所謂的《群嬰鬥草圖》把一些細節搞混了,小小的孩童卻玩起了文鬥,雖然隻是那麽一點點錯誤。

    但這絕不會是金廷標那種人會犯的。”

    他說完話,傑克陳啞口無言,心中對張天元竟有了幾分佩服。

    可尹西卻十分不甘。

    她看向傑克陳道:“你才是裁判,不要受他影響。”

    傑克陳歎了口氣道:“剛剛時間太過緊迫,所以我無暇仔細辨認,竟有所疏漏,這位先生說的不錯,這幅畫極有可能是贗品。

    不過應該是民國的仿品,也之個幾千歐元吧。”

    這個時候,尤塔斯也摸了摸那幅畫道:“不錯,是贗品,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現在傑克陳和尤塔斯都這麽說了,尹西自然無法反駁。

    她忽然眼珠子一轉道:“既然這是仿品,那我就不用它來鬥寶,我用那個蝴蝶台燈怎麽樣?”

    “當然可以,反正是你帶來的古董,用什麽都無所謂。”

    皮耶羅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黑衣公司的代表道:“接下來輪到你了,不到最後,或許還有翻盤的機會哦。”

    他這話裏頭,多少有些諷刺的味道。

    不過黑衣公司的代表並未生氣,而是讓手下拿出了一幅畫。

    這幅畫用了不太完整的畫布,看起來比正常的油畫都要更小一些。

    不過保存還算完整,可以清晰看到畫上的內容。

    畫風是寫實風格,畫的是一個長相清秀的西方女人,正坐在草地上沐浴著陽光,手上托著一本不知道什麽書在看著。

    不得不說,這畫兒的畫工真得非常出色。

    以張天元對油畫的了解,這水平就算不是大師,也是巨匠級別了。

    光看風格,應該是屬於唯美學院畫派的作品,這點小事兒,對張天元來說不成問題。

    這個時候,他發現約翰似乎在畫上尋找什麽東西。

    張天元知道,約翰應該是在尋找畫作的簽名。

    不像很多中國畫,簽印就直接放在正麵,一般歐洲的畫家,在完成作品之後,都會在畫作的邊角上留下自己的簽名,或者有些人會把自己的簽名,隱晦的畫入畫作裏麵,懂行的人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約翰額頭上都已經流出了冷汗,肯定不是因為倉庫裏太熱,而是因為他半天也沒能找到簽字的地方。

    無法找到簽字,就不能確切判斷這幅畫的作者,對於畫本身的價值,也很難估計。

    張天元開啟了鑒字訣的透視能力,在這幅畫上搜索了起來。

    畫兒是鑲嵌在畫框裏麵的,而簽字,居然是放在了背麵,如果不能拆開畫框,根本不可能找到。

    約翰就算再厲害,他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麵把這畫框給拆了吧。

    從那簽字的印記來看,應該已經有些年頭了,而且文字並未英文,也不是意大利語,如果張天元判斷沒錯的話,應該是法文。

    這一點自然難不倒張天元。

    擁有地氣的他,等於是擁有了一顆超級大腦,學習任何語言都非常簡單。

    法文即使在當今世界,也不算生僻,張天元自然也有所涉獵。

    畢竟法國的曆史,張天元還是很感興趣的。

    文字翻譯出來的意思很簡單:送給我的天使——伊麗莎白·珍妮·加德納。

    下麵還有簽名,阿道夫·威廉·布格羅!

    看到這個名字,張天元不由想到了那位曾經在法國畫壇馳騁一世,最終卻因為悲慟而離世的大畫家。

    不會錯的。

    他雖然鑽研的是中國古董,可是對外國畫家的名字,也並不陌生。

    看到這裏,他笑眯眯地說道:“不如把畫框拆開來看看,或許簽名就在那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