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魑魅魍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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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成蹊幾乎是顫著心肝再說這句話。

    房間內漆黑一片,隻能借著窗外明亮的月色透過窗簾傳來微弱的月光, 看到顧二爺臉上輪廓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臉上是個什麽顏色, 但剛才那冰涼的觸感實打實的傳來, 並非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該有的溫度。

    “二爺……您大人……不不不, 您大鬼有大量, 就別和我計較。”

    雖然看不見,夏成蹊卻莫名覺得此時的顧二爺臉上應該是笑著的。

    果不其然,顧二爺低聲笑了一聲, “你做什麽事了, 讓我有大量?”

    猛地動了幾下。

    夏成蹊眉心緊蹙, 手心緊抓著身下床單, 嘶聲連連, 內心真是叫苦不迭。

    都成了鬼了還這麽精力旺盛!

    “說啊。”

    夏成蹊一個不慎慘叫了一聲,疼得眼中含淚, 顫顫巍巍道:“二爺,我不該吃您的飯菜。”

    “嗯?就這個?”

    “我不該……不該說要捉鬼。”

    “繼續。”

    “我不該是個道士!”

    聽到夏成蹊這聲叫喊, 顧二爺忍不住笑出了聲, 也不再為難他,倉促的解決後一手拂過夏成蹊的臉頰, “大師, 既然來了, 就別走了吧。”

    夏成蹊被他手上冰涼的溫度打了個寒顫,“別……別走?”

    “陪我啊。”

    夏成蹊瞬間哭出聲來,“二爺二爺, 您放過我,我就一個普通人,要什麽沒什麽,這樣,您……您放過我,往後隻要是國家法定節假日,我一定來看你祭拜你給你燒紙錢的,您看,怎麽樣?”

    顧二爺的聲音染著一層玩味,“看我?祭拜我?燒紙錢?節假日?”

    “那……那要不我每三天?不不不每天都來!”

    “每天來回跑是不是太麻煩了?要不就在這住下吧。”

    夏成蹊小聲和他打著商量,“可以再商量商量嗎?”

    顧二爺手撫上他額頭,夏成蹊冷得全身打了個寒顫,“乖,沒得商量。”

    夏成蹊還想說話,顧二爺直接捂了他的嘴,“本來不想這麽早便讓你發現的,現在既然知道的,那就自己選,要麽裝作不知道,繼續睡,要麽配合我,動一動。”

    動?一動?

    夏成蹊死命搖頭,顧二爺看了直皺眉,“怕我?”

    夏成蹊死命點頭。

    顧二爺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麽害怕?我有個法子,讓你不再怕我,要不要試試?”

    夏成蹊一愣,不明白顧二爺所說的法子是什麽法子,但是他直覺,不會是什麽好法子。

    果然,顧二爺的手緊緊掐住他頸脖時,夏成蹊倏然什麽都明白了。

    他這是要把自己變成他的同類啊!

    夏成蹊掙紮起來,“二爺……二……咳咳咳,二爺我不怕了,不……不怕了,真的不怕了!”

    顧二爺手上其實沒使多大力氣,都是夏成蹊自己嚇唬自己,掙紮起來搖頭晃腦痛哭流涕,眼淚鼻涕直往下流,顧二爺看了免不了有些嫌棄,鬆了手,一時間也沒了興趣。

    “別哭了。”顧二爺無奈道:“算了,沒意思,你好好休息吧。”

    夏成蹊霎時收聲,帶著些泣音,哽咽道:“二爺,您好走啊。”

    黑暗之中,夏成蹊也看不太清,隻是過了好一會,夏成蹊這才爬起來,坐在角落裏,抱著被子環顧著四周。

    [小綠帽,你不是說,要相信科學嗎?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剛才那顧二爺是科學?]

    [……宿主你要相信科學。]

    [走開,你這個偽科學!]

    夏成蹊撫著脖子,似乎還能感受得到剛才顧二爺手心的溫度,當真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這別墅裏還真是有鬼!

    不管了,明天一早就找機會逃出去,絕對不能再繼續待在這了。

    夏成蹊下定了決心,想好了明天出逃的線路,為明天養精蓄銳,被子一蒙頭,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一大早夏成蹊便醒了,他心裏藏著事,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走路也不注意,下樓的時候差點崴了腳滾了下去。

    好在似乎有人拉住了他,才讓他免遭一難。

    夏成蹊穩住了心神站定了腳跟握著樓梯扶手,望著這三樓的樓梯,後怕得鬆了口氣,轉著眼珠子看著四周,又嗒嗒嗒的下樓去了。

    傭人早將日常供奉給顧二爺的飯菜端到了桌子上,吳大媽招呼著他在桌邊坐下來,夏成蹊訕笑了兩聲,怎麽也不敢坐下吃顧二爺的東西了。

    “吳大媽,有沒有包子饅頭,我隨便兩個饅頭就行了。”

    吳大媽經過昨日,算是徹底信了夏成蹊大師的身份,畢恭畢敬道:“大師,您稍等,我給您拿饅頭。”

    “好叻。”

    夏成蹊坐到了沙發上,等著吳大媽的饅頭。

    “大師,幹吃饅頭不行,喝杯豆漿吧。”

    “多謝多謝。”夏成蹊也不敢再張牙舞爪了,安安分分的吃著饅頭喝著豆漿,直到饅頭豆漿全數下肚,有些力氣了這才對吳大媽說:“大媽,你們忙,我出去隨便走走,看看這附近的風水。”

    一聽是看風水,吳大媽眼光都亮了,“大師,您還會看風水呐?”

    夏成蹊尷尬點頭,“會一點。”

    “這可太好了,我有事向大師請教,不知道大師有沒有這個時間。”

    “什麽事?”

    吳大媽拉著他又坐下,“我兒子,準備娶媳婦了,從年前一直拖到現在,說是沒有房子不結婚,最近我看了個房子,房產中介誇得天花亂墜,但是那房子一直有人說風水不太好,既然大師會看風水,不知道能不能之後請大師去看看那房子,如果風水可以,我就買下來,給我兒子當婚房,不行的話,我就再多看幾家。”

    夏成蹊現在急著想出門,連聲就答應了,“行啊,等我有時間了,我再給你看看。”

    “那多謝大師了!”

    “不客氣,我先出去看看。”

    “好,大師慢走。”

    夏成蹊出了門,離開了那陰森恐懼的別墅,這才放下了心。

    還沒走出一百米,就有保鏢上前來攔住他,“大師,顧先生還沒回來,還請大師先在別墅內住著。”

    夏成蹊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別墅內的髒東西都被我清理幹淨了,我現在有急事必須要回家一趟,你們顧先生若是回來了,再讓他來找我!”

    “這……”

    “這有什麽需要考慮的?若是驅鬼不成功,你們七日之後再來找我便是。”

    那保鏢深思熟慮了一番,這才點頭。

    “那好吧,大師慢走。”

    “嗯,不用送了。”

    夏成蹊如今是管不了三七二十一,走為上策,顧文廷這幾天不在,他也沒辦法和他打好關係,更何況別墅內有顧二爺這一隻猛鬼在,讓他一個人住別墅晚上麵對一隻惡鬼他才不幹!

    而且就算顧文廷回來了發現顧二爺還在別墅裏那也沒關係,大不了就說沒驅幹淨,到時候再找辦法忽悠忽悠顧文廷便是了。

    夏成蹊快步走出那片別墅群,寂靜的馬路邊上沒什麽車,他身上也沒什麽錢,隻好沿著馬路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那條荒寂的馬路終於走到了盡頭,繞了個彎,便看到了車流不息與鼎沸的人群。

    夏成蹊頓時淚流滿麵。

    以後再也不裝什麽會捉鬼的大師的,命都差點沒了!

    回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夏成蹊死死反鎖了房門還不夠,將凳子客廳裏的茶幾都堵門後。

    這房子還是自己身上這原主的,兩室一廳,普通裝修,全款買房。

    幸好是全款,否則以夏成蹊自己這身手,隻怕會交不起房租而活活餓死累死。

    轉進廚房給自己煮了碗泡麵,把湯喝光後不禁又想起吳大媽做的飯菜來。

    想起吳大媽難免又想起別墅裏那隻惡鬼,夏成蹊登時汗毛倒豎。

    [小綠帽,你說,那隻鬼應該不會跟我回來吧。]

    [跟你回來幹什麽?你有什麽值得他跟回來的嗎?]

    夏成蹊認真的想了想,嚴肅道:[有!我的肉.體!]

    [拜托,]係統嗤笑道:[宿主,你那一兩七分肉的,真當人家稀罕你嗎?人家可是二爺,活著的時候響當當的二爺,人家生前看不上你,死後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的好嗎?]

    [重要的事情?]

    [報仇啊,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一直在別墅裏遊蕩,他自己也說了,顧家人可都是被顧文廷給弄死的。]

    [這個顧二爺是什麽很牛掰的人物嗎?]

    [你自己上網查查就知道了,這個顧二爺,還真不是一個顧文廷能比得了的。]

    一談起顧文廷,夏成蹊嫌棄撇嘴,[你們係統真是沒節操,給我弄了個這麽狠毒的犯罪分子給我當攻略對象。]

    [我也很絕望啊,宿主加油吧,幹完這一票,算算,咱們也差不多了。]

    [行吧,等他回來。]

    [看好你哦~]

    夏成蹊將泡麵的碗一收,隨手扔進水槽裏,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準備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

    忽然,浴室內的燈閃了一閃,夏成蹊心神晃了晃,安靜的聽著房子裏的動靜。

    好半響也沒什麽聲音傳來,夏成蹊這才把提上嗓子眼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不由得還暗自嘲諷了自己一番,從個別墅出來,就這麽大驚小怪了,不就是燈泡老了嗎?

    夏成蹊打了個哈欠,起身衝洗了一下,在洗手台前俯下身子洗臉,低頭的一瞬間,洗手台上的鏡子裏出現了顧二爺的一張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成蹊。

    夏成蹊一抬頭,鏡子裏顧二爺又不見了。

    夏成蹊若無其事的往外走,打開電視,百般無聊的看了會電視,時鍾一轉,便轉到了十二點。

    夏成蹊打了個哈欠,將客廳裏的窗簾拉上便往房內走,不像在別墅時那樣處處小心謹慎,舒服的轉進被子裏,床頭留了盞燈便沉沉睡去。

    半夜時候,夏成蹊身邊的床被凹陷,悄悄的,摸進了夏成蹊的被子裏。

    一晚上睡得都很沉。

    夏成蹊第二天是被餓醒來的,看著還亮著的床頭燈,伸手關了,下床給自己下了碗泡麵吃。

    站在火爐邊上,夏成蹊愁眉不展。

    雖然現在暫時逃離了那個別墅,但是幾天之後還是要為了任務回去的,萬一顧文廷若是不被自己忽悠,可怎麽辦?

    若是顧文廷知道顧二爺還在那別墅了,估計不會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那以後再接觸,可就難了。

    畢竟身份不一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想了想,待會還是去寺廟求個簽,或者去大街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個世外高人。

    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泡麵煮好了。

    夏成蹊手忙腳亂關了火,端起泡麵放茶幾上,胡亂吹了幾下便往嘴裏送,燙得他張大嘴直呼氣。

    倏然,打開的窗戶外吹進一股涼風,夏成蹊身形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窗戶。

    熟悉的溫度……

    夏成蹊端著泡麵的手都在抖。

    完了完了死定了,那死鬼不會真的跟著回來了吧!

    這麽一嚇唬自己,夏成蹊吃麵的心情都沒了。

    唉聲歎氣了一番,端著已經幾近涼掉了的泡麵狼吞虎咽的吃完,拿著自己僅剩的一張卡出了門。

    夏成蹊從銀行卡裏麵取了十幾張人民幣,往開福寺趕去。

    聽說開福寺裏有神明,求簽求庇護,很靈的。

    趕到開福寺的門口,排隊的人熙熙攘攘,夏成蹊跟著排隊,排到他的時候那守門的人一皺眉,“門票呢?”

    “門票?”

    守門的人不耐煩的指著旁邊一個小窗口,小窗口旁邊的牆上刷著白漆,售票處。

    “這不是寺廟嗎?還有門票的?”

    “佛祖庇護保佑你們也是要香火供奉的,懂不懂?”

    夏成蹊訕笑著去買票,二十人民幣,也不貴。

    買了票繼續排隊,夏成蹊卻沒底了。

    這麽一個要買票才能進去的寺廟,商業化如此嚴重,還真能有神明在?

    夏成蹊看著身前一對小情侶卿卿我我興高采烈的模樣,那男的還拿著一個相機給那女孩拍照。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神明莫怪呀!

    進了寺廟,夏成蹊見著神像便拜,見到功德箱便往裏麵賽前,纏著那些解簽的道人要了平安福一個又一個,直到將手裏的錢花的差不多了,開福寺裏的神像也拜得差不多了。

    兜兜轉轉時間還早,夏成蹊經過一處廂房時,恰好有一名老和尚走出來。

    夏成蹊連忙雙手合十恭敬道:“大師。”

    “施主有禮。”

    淡然處之,氣度不凡不急不忙,眉眼間竟是灑脫與得道高僧該有的睿智。

    高人啊!這才真正的大師啊!

    “大師且慢!”夏成蹊連忙趕了上去,“大師,信徒有一事相求,還想請大師救信徒一命。”

    “你?”那僧人皺眉,“敢問施主何事?”

    “我這幾日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想請大師賜我個護身符,好保平安。”

    “護身護所有佛龕前皆有,施主去領便是了。”

    “大師這有沒有效果好一些的護身符?我不怕多。”

    那僧人看了他一眼,眼神微變,凝眉思索了片刻,也隻是歎道:“施主,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凡事放寬心,心中坦蕩,便無愧於天地,不懼妖魔。”

    說完,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也不再與夏成蹊多說什麽,轉身便走了。

    “大師,大師你等等我!”夏成蹊趕上去,眼睜睜看著大師拐進一處拐角,便不見了人影。

    [小綠帽,你覺得剛才那個大師,是世外高人嗎?]

    [我看,比你更像。]

    [這不廢話?我是假的!]

    夏成蹊握著手中求來的十幾個平安福,心中的石頭終於是落地了。

    開福寺附近有許多的算命先生,自擺一個攤位,瞅準了從寺廟內出來還愁眉苦臉的路人,一拉一個準。

    夏成蹊就是這麽一個準。

    “誒誒小兄弟,別走啊小兄弟!”

    夏成蹊恍惚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回頭一瞧,是個穿著黑色大褂的中年男人,留著一小撇胡須,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

    夏成蹊指著自己,“我?”

    “對,小兄弟,就是你。”

    夏成蹊走過去,“有事?”

    那人眉心緊蹙看著他,“小兄弟,我看你麵堂發黑,似有血光之災啊。”

    “血光之災?”夏成蹊原本是個信仰科學的五好少年,如今在別墅裏這麽一嚇一鬧,早就吧那偽科學丟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大師?你怎麽知道我有血光之災的?”

    那被稱為大師的人撫了撫短小的一撮胡須,一本正經看著他,憂愁道:“小兄弟,你最近是不是挺倒黴的?”

    遇到個死鬼,算是倒黴吧。

    “大師,你怎麽知道的。”

    大師神秘一笑,“我自然是算出來的。”

    夏成蹊崇拜的看著他,“大師你真是太厲害了,我最近幾天真的倒黴透頂,大師能不能幫我破了這局?”

    大師凝眉想了想,掐著手指算了算,“你我算是有緣,我便幫你算算。”

    “多謝大師!”

    算了片刻,大師的眉心蹙得越發的緊了。

    “小兄弟,你最近,可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啊。”

    “大師啊,你可真是神人!”夏成蹊抱緊大腿,“大師,您可得救救我,千萬救救我!”

    “你放心,你我既然有緣,便不會袖手旁觀,我定會救你的!”

    夏成蹊眼眶通紅的點頭,那大師看著他,清咳嗽了幾聲,“這個……大師也是要吃飯的。”

    夏成蹊一聽,連忙反應過來,將兜裏的錢全掏了出來,也沒數,全數給了大師。

    “大師,我身上就這麽一點錢了,大師不要見怪。”

    大師看見了幾張紅色的,也滿意的點頭,將錢揣進口袋裏,又徐徐道:“小兄弟,我看你的命相,那是福薄之人,福薄之人最易招惹禍端,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

    “求大師救我。”

    “我救你算是逆天改命,但看在你我有緣,我便幫你改了這個命,這個平安福你收好,每日臨睡前將他放在枕下,早上將他放在窗台拜上一拜,之後便將他貼身帶著,那些邪祟之物便不能再近你的體了。”

    夏成蹊小心翼翼接過那大師遞過來的一個紅色的三角形的東西,接過一瞧,是個紅紙折出來的三角形,上麵還寫了些不知名的符號。

    見夏成蹊久久沒說話,大師以為他不滿意,又說了幾句,“你可別小瞧了它,我敢說,這開福寺裏的平安福都沒我這個平安福厲害。你隻需照我說的話去做,定能保你平平安安。”

    夏成蹊恭敬道:“多謝大師,我這就回家去供奉。”

    “去吧去吧。”

    夏成蹊道謝之後轉身回家,等夏成蹊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中,那大師才將夏成蹊掏給自己的錢拿出來數數。

    可剛一逃出來,那大師卻如同見了鬼一般的將手上的錢往半空一撒,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四周人來人往,都看著他手腳並用爬起,連滾帶爬的走了。

    “神經病啊,大白天的扔什麽冥幣啊!”

    夏成蹊回了家,將那平安福擺放在窗前,想了想,還是將開福寺裏的十幾個平安福也拿了出來,誠心供奉。

    窗外夜色逐漸彌漫,夏成蹊拜了三拜後正準備將平安福拿起貼身戴好時,一股陰風一吹,那十幾個平安福竟被吹起,全數直接飄到了窗外。

    夏成蹊大叫一聲,就要去抓。

    踮起了腳尖向窗外去撈,沒有防護欄的窗台不高,朝外伸著的身子幾乎騰空,也沒注意這是在十二樓。

    就在夏成蹊快要抓到那其中一個平安福時,被人猛地一把拉了回來。

    “小心些!”

    作者有話要說:  掐指一算,又要被死鬼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