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末世]僵屍食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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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門外偷聽的二弟簡直服氣,他哥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當真水高船漲。裏麵聲音減弱,大嫂歎了口氣喃喃幾句,又聽鍾譯道,“客房因為前段時間大掃除,阿姨還沒有布置好。”

    鍾程對著門縫翻了個白眼,嘴角下耷又撇了撇,不由得感到肩上壓力之重,將大哥引導到人類正常求偶道路上的任務艱巨。

    房內的鍾譯心裏打了個轉兒,臉不紅心不跳地扯完淡之後才想起來自己的房間才是唐蘇的禁地。一時失策後迅速在心中鋪開紙張打草稿,唐蘇在自己眼皮底下肯定不能和小二叔子睡到一張床上。想來想去也隻能便宜了床上那隻小狗崽子,鍾譯一陣默默地咬牙切齒,才心中含淚道,“委屈你和鍾乂將就一下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唐蘇隻好應下,他之前來得匆忙尚未注意到周邊環境,不過現下仔細聽卻是四野寂靜無聲想必應該是到了近郊。他來的時候沒有開車,這會兒臨近半夜再要求鍾譯送自己回去確實有點不通人情。

    正想著,懷裏的小家夥翻了個身背對著唐蘇,小手發動自動尋人技能,往前摸了幾下沒找到人小嘴登時就耷拉下來,一副要哭的氣勢。唐蘇嚇得趕緊把手遞過去,這才見鍾乂的嘴角恢複原狀。

    唐蘇是鬆了一口氣,鍾譯可是連牙都要咬下來一塊,手負在身後攥得繃緊,恨不得一手把小弟扔到門外去。

    打了個哈欠,唐蘇困頓地揉了揉太陽穴,還好之前來的時候衝了衝,這會兒也懶得再起來,整個人都要滑到被窩離去。

    鍾譯道:“你先睡吧,有什麽事記得喊我。”

    唐蘇眯著倦意濃重的雙眼,漸漸滑到床上,側著身把鍾乂往懷裏一攬,睡了。

    鍾譯輕輕帶上門,默不作聲地站在門外凝視著門板。聞聲而逃地鍾程見大哥毫無異狀後,得得瑟瑟地跑過來日常刷嘴炮,“哥,嫂子睡了?”

    鍾譯沒搭理他,繼續瞧門板。

    “哥,你站這裏也沒用啊,又不能把門看出個洞偷窺大嫂。”鍾程嘖了聲,不遺餘力地給自己刷負。

    鍾譯一怔,輕緩地側過臉,對著二弟像是評價地說,“不錯,你說的對。”

    鍾程聽得一頭霧水,忽而驚醒半響,“哥,你不會真要進去吧?”

    話落就見鍾譯輕扯了一下嘴角,步履輕快地向書房走去。鍾程狗膽兒都嚇破了,一路追上去,自我檢討般喊著,“哥,我現在給你背一段《八榮八恥》洗滌一下心靈還來得及嗎?!”

    看著遠處的大哥,鍾程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這個嘴欠喲,活活把自己從接班**害成了掘墓人。

    逼近淩晨之時,走廊裏灑著些許寡淡的燈光,書房的門悉索幾聲悠悠地打開。鍾譯的臉罩上一層朦朧的燈光,他放緩了步子輕手輕腳地下樓。麵上雖然毫無表情,手指卻控製不住地發抖,他抿了抿唇,食指神經質地掐著大拇指內側。

    終於,鍾譯在一扇熟悉地門前停下,他幾近乎渴望地注視著眼前的紅木門,深吸幾口氣,努力平緩下心中起伏後,才稍有鎮定地捏著鑰匙□□鎖孔。他半跪在地上,寬厚的胸肌幾乎貼上了門板,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鑰匙別開的聲音,接著一聲輕弱地哢嗒。鍾譯才慢慢地舒緩了一口氣——門沒有鎖,稍微一擰鑰匙門便開了一個縫。

    鍾譯赤著腳,彎腰把鑰匙放在門口,之前為了將分貝降到最低,他幾乎是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金屬零件。腰帶領扣全部拆下,手機更是為了以防萬一調成靜音放到書房裏,他甚至換上了更加輕柔的睡衣,連拖鞋都沒穿。踩著冰涼的地板,躡手躡腳地生怕製造出一點讓人驚醒的聲音。

    外麵草坪中的地燈傳來熒淡的光,恰到好處地朦朧勾勒出床上一大一小的身形。唐蘇以一種保護性的身姿環住懷裏的小家夥,鍾譯克製不住激動,快走幾步終於在床頭前跪坐在地上,貪戀地看著唐蘇的睡顏。臉頰還有些削瘦,因為胃病還捎帶著幾分蒼白的病容,可這份搭配落在癡-漢鍾譯心裏就成了勾人的好看與心疼。不知做了什麽夢,唐蘇眉宇間幾乎要擰成一個小川字。

    鍾譯不滿地撇了撇嘴,停留在半空中描繪心上人眉眼的手指,隱隱想要撫平眉間的一簇隆起。最終還是咬著下唇,委屈地收回手指,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張小毯子,一下把礙人眼的小弟給蒙上了。鍾乂睡得沉,小鼻子皺了一下就沒了反應。鍾譯倒是連看都沒看,雙手規整地疊放在床沿,雙目炯炯地癡迷望著唐蘇,目光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

    不知過了多久,鍾譯舔了一口下唇,做了一個決定般果斷地站了起來,結果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床上。好在緊要關頭,一把攥住了身前的床頭櫃,背後嚇出了一股冷汗,鍾譯一瘸一拐地拖拉著全麻的右腿繞著床走了半圈。

    小崽子在毯子裏動了一下,鍾譯剛艱難地把腿搭在床沿上,嚇得差點沒有撲在唐蘇身上。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後,才躡手躡腳地把自己四肢都挪上床,小心翼翼地在唐蘇身後躺了下來。

    一側的床墊稍稍下沉了些許,卻不至於驚動沉睡的人。鍾譯長長地緩出一口氣,胸腔裏彌漫著難以言喻的喜悅。地燈微淡的光映進臥室內,鍾譯虛抬起手,做了一個攬著唐蘇的動作。

    鍾乂的床躺兩個成年人雖然綽綽有餘,但擋不住還有一個睡姿不好的搗亂,三尺小童身形不大卻是占了將近一半床,一條腿還搭在唐蘇身上。這會兒鍾譯隻有耳朵能摸著枕頭,大半個後腦勺都淩空著。

    欣賞完半個鍾頭唐蘇的睡顏後,梗著的脖子實在累了,往後一躺,腦袋後麵忽然被什麽咯了一下,鍾譯往下一摸,掏出來一個手機。

    腦海中的小天使早就被惡魔公民揍死了,鍾譯二話不說,半起身看了一眼唐蘇,伸手用力在他眼前揮了揮,又輕咳幾聲,確定人不會醒過來後,悄悄地拎起唐蘇的大拇指,往指紋上輕輕一戳。

    憋著的一口氣終於鬆開,鍾譯警惕地眯著眼睛,將唐蘇手機裏能通訊的app全部翻了一遍。又把所有的賬號全部記下後,退出界麵,若無其事地塞回腦後。

    賊心又起,手剛伸進被子裏時,突然,後腦嗡地一陣震動,嚇得腦漿差點沸騰,鍾譯嗖地一下拿出即將得逞的胳膊,恨恨在心裏罵了一句。剛要把腦袋下麵那個罪魁禍首揪出來時,又聽見門被啪啪拍響,那個不想聽到的混帳聲音接著響起:“唐蘇哥,我哥不見了!”

    鍾譯眼裏簡直要淬火射出帶毒的刀子,身邊的唐蘇皺了一下眉,鍾譯心中大驚,一個翻身躍下床,想也未想直接滾到床底。

    床單晃蕩幾下很快歸於平靜,鍾譯側耳外聽,覺察床鋪幾番抖動後,原本昏暗的室內啪地一聲有了光。

    唐蘇還有些迷蒙,低啞著聲音回了幾句,“先別著急,我這就過去……哎?門沒鎖?”

    鍾程幾個踉蹌沒停住,隨著一下閃開的門板最終摔趴在地上,接著和躲在床底的鍾譯來了一個視線上的親密接觸。

    鍾譯惡狠瞪目:等會兒別跑,揍不死你!

    鍾程背後一冷,抖了幾抖:親哥……我錯了……

    唐蘇哄了睡得迷糊的鍾乂幾句,又低聲問,“可能是我睡前忘記關門了,摔疼了吧?我會點兒按摩,你上來我給你捏捏。”

    鍾譯聞言以[暑假全套王後雄]的目光看著鍾程,鍾程一怔,手腳麻利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拍屁股,“唐蘇哥,我一點兒都不疼,這都習慣了,我常摔,小腦不太發達。”

    說著還嘿嘿傻笑幾聲。

    鍾譯對這場自我抹黑效果很滿意,決定換上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唐蘇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又問,“你剛才說你哥怎麽了?忽然不見了?”

    背負著神聖使命的鍾程其實根本不想背這個鍋,自從鍾譯走後他腦補了五本小黃書,生怕大哥一個把持不住狼性大發,直接把唐蘇拆吃入腹接著囚-禁在別墅內,日夜不休。

    在腦海裏又補了一場小皮鞭之後,鍾程就馬不停蹄地跑進來救大嫂了……可誰知道他哥慫進床底了?

    這跟捉奸有什麽區別?

    鍾程支吾幾聲,覺得給自己爭取些福利,“我哥一直在書房忙公事,這麽多年了為了家裏操心費力,連個對象都沒有時間處,至今都沒有開葷。”

    唐蘇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鍾程再接再厲,渴望地看著唐蘇,“要是實在憋不住的話,就到外麵跑十圈,前幾天一直在跑呢,挺累的。”

    唐蘇忍不住,回道:“其實你情我願的事兒挺常見,你哥也不用……這麽辛苦?”

    話到嘴邊就變了個味兒,唐蘇覺得自己正在賣力拉-皮-條。

    鍾程耷拉在床腳的腳踝已經被鍾程掐得不成樣兒,隻好含淚道,“不,我哥死心眼,打開始喜歡一個人這輩子都隻惦記那一個人!”

    唐蘇說:“你哥真棒,祝福你哥。”

    鍾程扯了扯唐蘇,把人從床上拉起來,往外走,“外麵月黑風高的不安全,我哥如花似玉萬一被歹人摘了去,不如我們去找找大哥,順便給他鼓鼓勁喊加油,為他的人生長跑喝彩。”

    一臉懵逼的唐蘇還沒回過神就被拉出了門外,出了玄關,被夜晚冷風一激,打了個激靈才回神:你們這一家人是有毛病嗎?

    臥室內的鍾譯,鬼一樣陰沉著臉,從床底匍匐挪移出來。他恨恨地咬了咬牙,顧不得拍身上的灰塵,飛速地衝進衣帽間換上運動裝,緊接著躍至一樓,從後門奔跑了出去——

    冷風呼地灌進衣服裏,鍾譯忍住揍翻二弟的拳頭,辣雞二弟!毀我戀愛!

    生態花園小區,白日花團錦簇,夜晚蟲唱蛙鳴,可鍾譯的心情很不愉快,任誰淩晨兩點原本好好視-奸媳婦突然被打斷,滾入床底,接著被迫換衣出門跑圈都不太通體舒泰。

    這在鍾譯心裏,跟晚上正跟媳婦熱火朝天地深入溝通,熊兒子在房外啪啪拍門,要求陪著上廁所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

    爸爸下麵那玩意兒也想出來呢!比你還著急!

    他板著一張鬱卒的臉,朝著唐蘇的方向跑過去,臨走前特意往臉上灑了些水,假裝已經在外麵運動了一個小時的狀態。等眼前的黑影越來越清晰,鍾譯適時微微一晃。

    “哥!你怎麽要倒了?我就說你這都連著好幾天沒睡了,就不要進行劇烈的身體活動。”鍾程不打草稿地扯淡,歎了口氣對身邊的唐蘇洗腦,“我哥就是太敬業了,這都是沒有對象逼出來的,要是有了愛人,沒準兒就能好好照顧自己了呢。”

    唐蘇望著對麵的鍾譯,眼神不由帶上一份同情,逼婚已經到了如此見縫插針的地步了。突然,不遠處的鍾譯像是被什麽絆了一下,踉蹌幾步眼看著要摔倒在地。唐蘇見狀,未曾多想下意識地幾步向前,一把抄住將要跌倒的鍾譯。卻不料忘記兩個人身高體重差異,唐蘇剛想穩住身前比自己強壯不少的人時,才想起來自己還帶著病的身子,一陣天旋地轉,草地做了緩衝沒有感到痛感,卻因為順勢壓到自己身上的人,發出一聲悶哼。

    鍾譯摔的時候偏了一下腦袋,這會兒正埋在唐蘇肩窩裏,四肢攤開,意味深長道,“我栽到你身上了。”

    唐蘇:“……那你還不起來?”

    鍾譯撇嘴,“腳扭了。”

    頓了頓,理直氣壯道,“你說你會按摩,能給揉揉。”

    唐蘇服氣,“那你也得先起來再說。”

    鍾譯單手撐地,借力翻了個身,虛壓著唐蘇的身體一滾,翻落到一昂,扯到痛處一般齜牙幾下,“疼。”

    唐蘇認命爬起來,定睛看著躺在地上一本正經的鍾譯怎麽都不像耍賴,心裏疑雲一掃,將人一條胳膊搭在肩膀上,咬牙一提……

    “你也用點力氣站起來啊,”唐蘇無奈地掃了鍾譯一眼,這才將人拉起來,結果對方立馬身子癱了一半,整個人環抱式黏在他身上。

    唐蘇求助地看著鍾程,鍾程見狀立刻在左胸口比了個心,“愛你加油喲,比哈特。”

    唐蘇:……瑪德這一家子都有毛病。

    好在後來鍾程良心發現,護送著大哥大嫂回到樓上,唐蘇環顧一圈,側臉問,“你住那間?”

    鍾程背後汗毛都打了霜,眼神閃爍,最終指著鍾乂的房間,“我那裏有些亂,還是在這間吧,你比較熟悉好發揮。”

    扭傷的腳踝情況並不嚴重,唐蘇簡單的做了一個冷敷,又囑咐了鍾譯幾句才放心地去洗手。

    扥從洗手間出來後,房內隻剩下坐在床沿的鍾譯和露出來肚皮呼呼大睡的小弟。

    唐蘇問:“鍾程呢?”

    “太累,回去睡了。”鍾譯說著,屁股往裏麵挪了挪。

    “你呢?不休息嗎?”唐蘇打了個哈欠,手腳並用往床上爬,“不然你就睡這兒吧,挺晚的了,萬一再磕碰著。”

    “你不介意?”鍾譯低著頭,燈光照在側臉上,將以往的硬氣柔化了些許。

    唐蘇隨意擺手,滑進被子裏,“兩個大男人,怕什麽啊,我之前那個夢還沒……”

    唐蘇陡然睜大眼睛,這才想起來被鍾程喊醒之前他一直做著從孤兒院之後的夢。其中涉及到家中不怎麽美好的回憶時,唐蘇心裏不耐地想著,要是能按快進就好了。緊接著,那一段過往仿佛是被跳過一下,直接進入下一個場景……

    下一秒就被鍾程的砸門聲驚醒了夢。

    唐蘇斂眉不語,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想要快速入眠再竭力驗證這個夢的真實性。

    “睡了?”鍾譯擰滅了燈,小聲問了一句。

    唐蘇含混地嗯了一聲,蹭了蹭枕頭閉上了眼睛。

    “晚安”鍾譯平躺著,雙手交疊在腹部,他望著漆黑的天花板,輕喃道。

    他看出唐蘇這幾日精神狀態並不是非常好,顯然身體原因加上連番遭遇的事件讓他的元氣也遭受一定的損耗。終於爬上心心念的床,鍾譯反而淡定下來,不由得心疼身旁蒼白瘦弱的人。

    手滑下來,手指成小人一樣,悄悄走到唐蘇旁邊,拉起對方的手指,滿足地勾了勾唇角,睡了。

    被之前的夢受到震動與啟發的唐蘇,終於陷入睡眠,躍躍欲試看自己是否能控製夢境發展快慢的時候,才發現——

    自己竟然徹夜無夢,一睡到天明?!

    一向遵循[做夢第二日一定會被跟蹤]鐵律的唐蘇,頭一次有些茫然,這個重生的夢境不但不靠譜,現在的出現率居然也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他都不想看自己的金手指了,怕暈針!

    翌日清晨,旭日從雲中扒開一道口,灑下大片金燦的陽光。清風撫過窗簾,蕩出片片漣漪。床上的鍾譯闔著眼不想醒來,空氣中仿佛還帶著唐蘇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手指並成小人往身邊的位置走了過去——

    手下一空,完全沒有昨晚偷偷摸了一把的柔軟,反而入手一片沁涼。鍾譯剛要睜開眼,又聽門忽地被推開,鍾程咬著一張糯米餅跑過來,“哥!起床啦,我都跟大嫂出門跑了一圈回來了,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居然八點鍾還在睡。”

    “幾點了?”鍾譯起床穿衣,一覺睡起來神清氣爽。

    “八點十五,”鍾程躲過搶糯米餅的大哥,貓著腰躥到牆角,“大嫂做了好多,長嫂如母,我母親做的我吃一口怎麽了!”

    鍾譯看著完全不要臉的混帳玩意兒,扭頭加快腳步出了房門。

    唐蘇六點半被生物鍾鬧起來,沒想到鍾乂緊隨其後,揉著眼睛也下了床。等兩個人穿戴好出門跑步的時候,又撿了早起溜廁所的鍾程。前幾日的鍛煉加練功,早上八公裏對唐蘇來說已經不算什麽大問題,鍾乂正是熱血少年年紀,跑起來猶如瘋了的哈士奇。

    大腿掛件走了沒多遠就哭著喊累,最後騎在唐蘇脖子上完成了八公裏晨練。回來一頓洗漱,唐蘇覺得左右無事,貓進廚房做了頓早餐。

    等最後一道菜出來,桌邊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家庭成員。

    “還要麻煩你做早餐,實在是不好意思。”鍾譯盯著唐蘇手裏的菜,認真道。

    唐蘇:……

    吃過早飯,唐蘇還惦記著回家做夢,鍾乂因為晨練回去又睡了一個回籠覺。就在鍾程左思右想大哥會以各種方式把大嫂留在家裏的時候,鍾譯胳膊上打著西裝,痛痛快快地把人送走了。

    鍾程:?

    唐蘇心情還琢磨著夢裏的事,直到到了樓下才回過神,開口詢問對方要不要上去坐會兒。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處理,”鍾譯鄭重其事地說,“下次我一定上去。”

    唐蘇:其實也不一定非得上去,我就是客套一下。

    “說好了。”鍾程用允諾的目光望著唐蘇,很快又鑽進車裏,告別離開。

    唐蘇回到家中先是跟同事聊了一會兒,被告知公司還沒有什麽通知後,放心地在家裏偷懶。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唐蘇隨意翻看了幾眼,覺得有些無趣後摸出手機給尚佳佳打電話。

    看時間尚佳佳應該剛睡沒多久,聲音含糊不清,但是第一句話就很果斷地拒絕,“……我不會去鍛煉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唐蘇循序善誘:“你這樣再過幾年身體就垮了,你媳婦也不樂意啊,要是性-生活滿足不了的話……嘖,你懂。”

    “我不懂!”尚佳佳憋屈地說,“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呢,不要打擊我脆弱的心靈。”

    “該有的總會有的,未雨綢繆嘛。”唐蘇又翻了幾頁書,覺得看不下去,起身去了陽台,眯著眼看了一會兒對麵,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對麵那戶賣出去了,之前掛了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