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宮廷詭秘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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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廷詭秘錄(3)

    經過一番折騰,小家夥到永慶殿沒多久後就睡著了。扶疏來的時候太醫正在外室開方子。

    “太子殿下。”

    扶疏揮揮手, 示意眾人起來, “怎麽樣了?”

    “七殿下身子骨太弱了, 如今不適宜大補, 隻能慢慢溫養著, 很東西也不能吃,具體的注意事項臣連著方子一並交給郡主殿下了。”

    扶疏點了點頭,太醫就退下了。他進了內殿看了看小家夥, 僅祉不在這, 他便到了殿外, 慕郡主正在搖椅上曬太陽, 很愜意, 很慵懶。

    “你倒是清閑。”

    慕僅祉懶得睜眼,隻是磕了磕手中的扇子, 散漫的喊了聲:“兄長。”

    扶疏眺望了遠處,晴空萬裏, 是個好天氣。

    “沒想到阿璕出來的這般早, 也沒想到,是你將他帶出來的。”

    “有什麽難想的, 我要罩著我的小跟班, 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麽。”

    “你怎麽做到毫不介意?”扶疏對慕僅祉毫不介懷感到很神奇。

    “介意什麽?本來就沒什麽好介意的。”慕僅祉歎了口氣, 睜開眼睛,頗為無奈的望了望扶疏,“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我們真沒必要多想,真的。”

    僅祉站起身,眯著眼眺望著遠方,萬裏無雲,是個好天氣。

    “我的名字是母親和父親一起起的,僅祉,僅僅是幸福,慕僅祉,羨慕仰慕或者欽慕的,隻有幸福,我隻做我想做的事,我隻做能讓我開心的事,那些恩怨,與我何幹。”

    僅祉側過頭,“其實話說回來,貴妃是我很欣賞的女子。”

    “太過張揚,亦太過恣意。”

    “美的紮眼,那般風華絕代的女子,我要是舅舅,我肯定更寵她。”

    於貴妃,和母親完全不一樣的女子。她出生風塵,母親卻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瑞恭長公主,她肆意而張揚,母親卻是端莊持重,她美,母親也美,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風韻。

    僅祉喜歡貴妃那樣的風采,因為,她覺得,母親本來就該是那般的樣子。

    “是啊。”

    兩個人就這般站在一起,眺望遠方。半晌,僅祉實在站不住了,又窩在搖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扶疏詫異,“你不是在綠水澗修行了三年麽,怎麽身子骨就不見好呢?”

    “還好我身子骨不怎麽樣,要是身子骨好一些,得翻了天去,可能吧,就是你老天不想我去折騰她,才叫我天資縱橫恩寵無雙後體弱多病英年早逝。”

    “亂說什麽。找到方法了麽?”

    “有些眉目了,隻是早年間,師祖就將那顆珠子獻給了先祖,舅舅又把它贈給了貴妃,可三年過去了,和陽殿都成了那般淒淒慘慘的樣子,早就找不見了,師兄和師傅也真是的,三年前不早說,如今到是叫我去哪裏找。”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

    “不用了,隨緣吧,何必耗費那些人力物力去找一顆虛無縹緲的珠子,找到也不一定有用。”

    扶疏無言的看著昏昏欲睡的僅祉,為什麽她總和正常人想的的不一樣?怎麽一個九歲的小孩看得比誰都開?

    “不說這些糟心事了,說說跟你有關的,喜事。”僅祉挑眉,最後咬重的兩個字著實像看笑話般。

    “那還真是拜你所賜。”太子殿下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綠水澗那幫子測命的老頭,華姑娘的命格屬鳳,你是太子,你不娶難道是舅舅娶麽?”

    “那你有必要寫一篇賦弄得天下皆知麽?”

    “為什麽不?我家兄長初長成,優秀的何該叫天底下女子傾慕癡狂,總得給你找一個同樣讓天下認可的女子做太子妃才般配麽。”

    扶疏臉色古怪,“總之你有理。”

    “舅舅應該會在年前給你們賜婚,隻是大婚可能還得拖幾年,娘娘的身體亦拖不了多久了。”

    “母後啊,唉。”

    “昭平呢再一年就及笄了,我猜舅舅會將她嫁給解玉律。”

    “目前看得過去的青年才俊就是他,還有與你並稱雙璧的琅琊公子王錦行,錦行是不用考慮了,世家也有些能幹也適齡的,但父皇總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嫡長女,所以解玉律可能性最大。”

    “解玉律可是當今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呢,是個實至名歸的金科狀元。”

    這個解玉律啊,就是當初自己五歲時舌戰的那位狀元,也是個不世出的奇才,十六歲剛及冠就中了狀元,當今聖上非常開明,這小夥子也是前途無量。至於琅琊王氏的那位錦行公子,今年也才十二歲,雖然各方麵完美,奈何年齡太小。

    “不錯,這解玉律在曆練個幾年,就可獨當一麵了,著實是個人才。若是你,父皇可能更器重。”

    “千萬別,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朝堂上那些江濤海浪的拍打,會散架的,再說,半月後,我又該啟程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啟程?去綠水澗?”

    “可能吧,也可能浪跡天涯。”

    “你到是自在。”

    “是啊,記得留我一份喜酒,我怕我玩的忘乎所以來不及參加你大婚。”

    “酒就算了,備你一份茶。”

    “哈哈,這感情好啊,兄長的茶藝可是叫僅祉豔羨的很。”

    扶疏挑眉,“或者再加一份酥梨糕,芙蓉皮的。”

    “嘖嘖,你就饞我吧,真不是我說,你若不是太子,實在可以開家茶樓。”

    “也許吧,但我現在還是太子,就做好太子該做的。”

    “哈哈,兄長的心性果然是極好的。”

    “嗯,小祉的也令人敬佩。”

    僅祉太頭,“我們真的要這麽一直互相吹捧下去麽?”

    扶疏低頭,“我以為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僅祉眨眨眼,扶疏亦眨眨眼。半晌,兩人都笑了,笑得不明所以。

    半月後,長興王府。

    小家夥惆悵的站在院子裏,看著圍繞著自己的五間屋子。

    這其實是五間書庫,祉姐姐走了,她說什麽時候看懂這五間書庫的所有書,什麽時候才能去找她。第一間屋子裏全是史書,第二間裏全是經文,第三間是一些地理天文曆法數算的,第四間裏放著各類雜記散文與詩集,第五間就輕鬆多了,一屋子裏全是言情話本和誌怪小說,嗯,還是市麵上都沒有的孤本。

    雖說是看懂,但看懂可比背誦耗時長多了,他又不是姐姐那般天賦異稟過目不忘,這得看到何年何月去?唉,算了,感歎有什麽用,還是先找先生從認字開始吧。

    六年後。一處竹管清幽曲水流觴的軒榭亭台。

    “錦行公子,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回京?”僅祉支著下巴看向對麵的人,再有半月就是她該及笄了,皇帝對此事很重視,下了道旨,把六年不回京的尊貴郡主給詔了回去。

    對麵的人抬眉,這陰陽怪氣的,“有什麽話直說,拐彎抹角的。”

    “我好不容易自在了六年,可不想這麽早早的折在京都。”

    “不就是去嫁人麽,這麽憂愁,可不是你的風格。”

    “唉,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我要是今年嫁不了,這輩子甭想嫁了。”僅祉無奈的趴在桌子上。

    “你居然擔心自己嫁不出去?”錦行公子笑了,這真是,太可笑了。

    “你能不能莊重點!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僅祉怒了。

    錦行公子收斂笑意,這確實是生死攸關的事,“那你想怎麽做?我與你上京又能如何。”

    “你可是世人敬仰的錦行公子啊,能做的有很多啊,比如和我成婚什麽的。”

    僅祉眼裏放光,旁邊喝茶的少年被一口茶葉噎住嗓子,咳得淚流滿麵,錦行公子淡定的將一塊絹布遞給軒殊璕,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說,“你看你把你家小七嚇得。”

    僅祉把巨咳中的軒殊璕搬過來對著自己,“給我停!”

    少年白淨淨的臉漲的緋紅,但還是努力憋住了。

    “你有意見啊?憋著。”

    旋即,僅祉不理他,這小子,居然用了一年時間就搞定了五間書庫,難道這年頭天才都不值錢麽?怎麽遍地都是,所以小跟屁蟲真尼瑪的名副其實,這五年,有那他都跟上,不帶還不行。

    “你不能總這樣欺負他。”

    “堂兄說得對。”

    “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麽嘴。”僅祉瞪了一眼軒殊璕。

    “我說真的,你考慮一下,正好你不想娶我不想嫁,反正我倆又不可能在一起,隻是成個婚而已,既能解了我燃眉之急,又能讓你不被你宗族裏那些牙都掉光了老頭逼迫,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她說的很有道理,但軒小哥越聽臉色越黑,而當事人王某卻無動於衷的握著手中的書卷。

    僅祉無趣的趴在桌子上,“討厭死了啊,大不了給你娶幾房如花美眷,明明很合算的買賣啊!哎呀,師兄怎麽還不把蓮子糕買回來啊?突然想吃瓷烤的小乳豬了,嘖嘖,油還在炸裂的時候最美味了,隻可惜帶回來就不好吃了。”

    說到這兒僅祉突然來了精神,“噯~我可以嫁給師兄啊!”

    剛買回來蓮子糕的佰子翁大驚,“快快停止這個可怕的想法!”

    “哈哈哈哈......”

    軒殊璕同王錦行終是沒忍住,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