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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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察覺到狀況似乎不容樂觀,便特地將醫生帶出了病房,以免韓水兒聽到。

    “韓小姐的體內有一種慢性毒藥,一點一點的積累著。應該是很早以前就有攝入了,今天可能偶然的引起韓小姐身體的不適。還好這種毒藥並不是無可救藥,不過,如果不查出怎樣攝入的毒藥,等毒藥發作,隻是時間的問題。”

    “有什麽線索嗎?”

    “這種毒藥應該是被融入某種食物中一起服用了下去,建議調查一下韓小姐每天的飲食。”

    “好,我知道了。”

    和醫生交談完以後,景墨軒走進病房。隻見韓水兒穿著一身藍白豎紋相間的病服,抱著腿坐在病床上,側著頭看著窗外稀稀疏疏的燈光。

    她知道他進來了,並且一直緊緊盯著自己。可她卻依舊不回頭,甚至是回眸。

    景墨軒坐在病床一側,看著韓水兒妖嬈的側身,不禁蠢蠢欲動。“告訴我,什麽東西你每天總是喝?”

    韓水兒轉過頭,鎮靜的望著景墨軒的俊臉,“醫生都跟你說什麽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要負責告訴我。”

    “水、牛奶。”韓水兒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談,隻好回答他的問題。

    景墨軒若有所思,“牛奶?”一臉的困惑,“誰給你的?”

    聽了這話,韓水兒隻是一聲冷笑。她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景墨軒居然會跟她裝傻。“嗬,景墨軒,你沒必要裝出這一副無辜的表情,這牛奶不就是你安排小春每天給我一杯的嗎?”

    這句話勾起了景墨軒的困惑,“我安排?我是說你自我感覺良好,還是說你冤枉別人好呢?”

    “這話怎麽說?”韓水兒同樣察覺到一絲怪異。

    景墨軒的嘴角淡淡的一勾,一抹堪稱完美的弧線劃過唇角,“我並沒有安排小春給你送牛奶,是你想多了。至於小春,她是你我剛見麵的前不久才來到我別墅裏的。但是,如果她是……”剩下的話景墨軒沒有多說,但他確信韓水兒明白他的意思。

    韓水兒雙眉一皺,“你是說……是她特地安排的?”

    同樣,景墨軒也知道韓水兒所說的“她”指的是誰。

    通過這些對話,一個恐怖的畫麵劃過她腦海深處。她突然激動的抓住景墨軒的衣領,仰視著景墨軒那陰森而又令人欲罷不能的雙眸,“景墨軒!你快告訴我,我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麽異狀?你是不是懷疑我喝的牛奶裏麵有毒?”

    “看樣子,你愛你自己更勝過韓氏的股權。”

    時間稍微一停頓,一抹冷笑不經意的揚起,“說的好像你不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是,我同樣也愛惜自己的生命,但並不像你看的那麽重。”景墨軒清冷的回答道,雖然臉色上是堅毅不絕,但他內心中卻有一絲絲的動搖。

    碩大的病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連清脆的時針劃過的滴答聲都能清晰的聽到。

    韓水兒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是啊。現在的我,在景墨軒你的眼裏,隻不過是一個小人罷了。”

    這刺痛人心的笑聲,一點一滴的刺入景墨軒的心。

    此刻的韓水兒欲哭無淚,對於景墨軒來說,此時的她隻不過是他手裏的一個玩物,又能有什麽資本從他那裏得到關心。既然自己兩年前已經決定放手了,那又何必苦苦的糾結於此呢。

    景墨軒忽冷忽熱的態度讓韓水兒捉摸不透,她不清楚景墨軒到底是愛還是恨。她真的累了,不想再介於白雲珊和景墨軒之間了。

    兩年前選擇了離開,如今回來了。原本回來的初衷也一點一點的被景墨軒帶向默路。

    左霆從醫生那裏拿了檢查報告送給了景墨軒。景墨軒詳細的看了看後,遞到韓水兒的麵前。

    “給我這個做什麽?”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體怎麽了嗎?”景墨軒冷冷清清的說道。

    韓水兒嘴角一勾,“那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可以了嗎?何必把報告也給我,不怕我當做證據來告發你珍愛的白雲珊?”

    珍愛……從景墨軒聽來,這是明晃晃的諷刺,“看來韓小姐貌似很在意我的感情。”

    韓水兒拿過報告,看了看結果,“在意?從你撕碎合同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必要在意你的感情了。我很清楚,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我又何必自討苦吃?還不如在一旁袖手旁觀來的歡樂。”

    音落,韓水兒從病床上下來,打算走出病房。

    一瞬間,細嫩的臂膀被景墨軒拉住,“去哪?”

    “回公寓。”雖是這麽說,可是她的步伐卻無法移動。被景墨軒緊緊抓住的臂膀無法掙脫。

    從眼角的餘光望去,瞥見景墨軒的眸子中夾雜著幾縷憤怒的神情,“看樣子,我不是一個你值得信任的人。”一抹嘲諷的冷笑爬上景墨軒的嘴角。

    眼簾落下,再次睜開,韓水兒的眸中的猶豫被冷酷取而代之,“信任……兩年前,你就不再是我可以信任的人了。”音落,她甩開景墨軒的手,甚至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這意味著什麽,韓水兒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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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半年時間,韓氏集團便發展到躍居經濟界第四大公司,雖然和白氏、柳氏、景氏還有一定的差距,但對於一個白手起家的弱女子來說,已經相當於曾經的景墨軒了。韓氏曾經的股權順利回到了韓水兒的手中。

    與此同時,柳氏集團的boss換成了柳銘修。

    令人詫異的一幕發生了,韓水兒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公司全部轉讓給了柳銘修。各個記者紛紛趕到韓氏集團的大樓采訪韓水兒,卻才發現韓水兒不見了蹤影。真是連柳銘修、安小泉、李驍都不知道。

    “韓氏集團轉讓給柳氏集團,並且韓水兒也莫名的失蹤。這一連串事情中究竟蘊含著怎樣的秘密?”報紙上肆意的報道著此類新聞。但這條新聞並沒有給柳氏造成任何一點一滴的傷害。

    至於韓水兒失蹤,最先懷疑的對象便是白雲珊了。可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白雲珊也為韓水兒的失蹤感到意外。

    慢慢回憶著自己與韓水兒之間的種種對話,她的腦海中回蕩著一句話,“等到我取回了韓氏的股權,我自會消失……”可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柳銘修。

    另一邊,站在水墨軒的陽台上了景墨軒,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左霆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景先生,有什麽事嗎?”

    “幫我訂一張今晚去佛羅倫薩的機票。”海風吹過景墨軒,淡淡的憂傷充滿了整個房間。

    左霆看了看景墨軒消沉的背影,“景先生,你還不打算向她坦白嗎?”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坦白……從兩年前那場婚約開始,她就對我失去了信心了嗎……男女間的感情真實脆弱啊。”

    “其實,”左霆頓了頓,“景先生,您當初應當把一切都告訴韓小姐,她肯定會幫助你一起的。那您現在也不至於忍受這麽多了。”

    景墨軒轉身走進房間裏,“我所忍受的,和韓水兒所受的苦又怎麽能相比呢?三年前被我欺騙,兩年後被白雲珊盯上,再被我折磨。回想著她這幾年所受的苦,我真的錯了太多,傷害了她太多……

    左霆,去準備機票吧。”

    左霆隻好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窗外的太陽漸漸落下,晚霞的火紅色映襯在海麵上,變成了火的海洋。

    以景墨軒的實力,當晚去佛羅倫薩的機票順利訂到。

    機場的候機廳內,景墨軒身穿一身黑色,長長的風衣突顯出他修長的身材,漆黑的墨鏡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候機廳的另一端緩緩走過來了一個人影,此人正是接了景墨軒的電話匆匆趕來的柳銘修和蘇燦。

    “景墨軒,你這是要去哪?”

    景墨軒看了看柳銘修和站在他身旁的蘇燦,“佛羅倫薩。”

    柳銘修先是一驚,不解的問道,“佛羅倫薩?去哪裏做什麽?”

    “去見一個重要的人……”音落,一抹溫和的笑容在景墨軒的嘴角蕩漾開來。

    蘇燦和柳銘修略微停頓了一會兒,當回過神來時,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難道說……水兒……”

    後麵的話未等說出,候機廳內提示登機的廣播聲音響了起來。

    “走了。”景墨軒揚了揚手,另一隻手插在了褲子的口袋裏向登機口走去了。看著景墨軒離去的背影,蘇燦回想了一下,“修,景墨軒的記憶恢複了嗎?”

    被蘇燦這麽問,柳銘修隻能歎了歎氣,“唉。其實銘修根本就沒有失憶,之前都是他裝的。”

    一個旱天雷響徹在蘇燦的腦海上空,“裝的!?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難道不知道水兒受了多大的折磨嗎?!”

    “隻能說造化弄人了……”柳銘修轉身黯然的離開了候機廳。

    景墨軒順利來到佛羅倫薩後,來到預定的酒店暫且住了下來。左霆將整理過的報告送給了景墨軒後便走出了酒店的房間。

    翌日,景墨軒走在街上,像是有目的一般向一個地方走去。

    “抓小偷啊!”一個中國的女子用流利的意大利語說道。景墨軒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個正向自己跑過來的小偷,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輕輕鬆鬆的一個回旋踢,便將小偷踢到在地。隨後警察趕到,各種事情都處理完後,那個女人看了看景墨軒冷酷的臉,“你是景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