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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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我這一輩子!

    “你放心,我這裏麵的好東西多著呢!”

    蘇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笑問道:“我倒是要提醒您一句,之前給您的台詞可沒有後半段啊!”

    李鬆嶺灑脫一笑,“你也放心,你說什麽,我都接得住!”

    “那就好!”蘇澤點點頭。

    兩個人在台上嘀咕,台下的觀眾又不開心了,“哎,你倆叨咕什麽呢,我們聽不清!”

    “你再說一句?”蘇澤卻是突然一瞪眼,盯著那位觀眾,“你喊什麽?喊什麽啊?再喊一句試試看?”

    觀眾們一愣,我去,怎麽了這是,這是要打我嗎?

    看著蘇澤凶神惡煞的樣子,那觀眾的臉都白了。

    見觀眾乖了,蘇澤得意地哼哼兩聲:“哼!你給我老老實實坐在那兒,再喊一句,信不信我關門放老李?”

    又是關門放老李,觀眾們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原來是開個玩笑。

    觀眾們笑了片刻,安靜下來,蘇澤和李鬆嶺也在台上站定,蘇澤站在桌子外麵,李鬆嶺站在桌子裏麵,捧哏逗哏的分工一目了然。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呢,叫蘇澤,是相聲界的一個小學徒。”

    蘇澤站在舞台上,拱了拱手,然後介紹身邊的李鬆嶺,“這位是李鬆嶺李老師,著名相聲演員”

    李鬆嶺謙虛地打斷他,“不算不算,名氣一般!”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李鬆嶺無奈地搖搖頭,“嗨,沒那麽大名氣,我呀,和您一樣,也算是相聲界的一個小學徒!”

    “謙虛,大夥兒看啊,李老師多謙虛!”

    蘇澤豎起大拇指,“大夥兒可能有認識李老師的,可能也有不認識的,我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李老師可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打相聲的,說了十幾年,當年也是頗有名氣啊,隻不過後來相聲不景氣,才改行開了妓院”

    “哈哈哈——”觀眾們笑了起來,李鬆嶺一愣,趕緊打斷蘇澤的話,“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開妓院了,那是違法的!”

    蘇澤眨巴眨巴眼,一臉茫然,雙手比劃著,“你家不是有好大一個院子嗎,高牆圍著,裏麵養了好多雞,有肉雞,有蛋雞,還有小雞苗,整天嘰嘰嘰地老可愛了”

    李鬆嶺翻了個白眼,“你說的那是養雞場!”

    “行吧,養雞場就養雞場吧!”蘇澤點點頭,“總之呢,人家李老師啊,不僅在相聲界裏有名氣,還是個有錢人,非常感謝李老師,能帶病來陪我上台表演”

    李鬆嶺納悶了,“我不舒服?”

    蘇澤點頭,“對啊,您這個病很嚴重啊,都破了相了!”

    “啊?怎麽破相了?”

    “痔瘡!”

    李鬆嶺瞪大了眼,“痔瘡破相啊?”

    蘇澤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不完整了!”

    “噗——!”台下的觀眾忍不住笑了起來,痔瘡破相?丫的你這嘴也太損了吧!

    “沒聽說過!”李鬆嶺沒好氣地推了蘇澤一下。

    蘇澤還在那解釋,“乍看看不出來!”

    李鬆嶺無語了,“仔細看也沒有!”

    蘇澤點點頭,“沒有就好啊,希望你沒病沒災,希望你一帆風順,希望你萬事如意,希望你別跟我似的!”

    李鬆嶺一愣,“您怎麽了?”

    “我太不容易了!”蘇澤歎口氣。

    “您啊?”

    蘇澤滿臉愁容,“我這人就和你不一樣,我呢打小兒就不順,這輩子活得太冤了,太不容易了!”

    “怎麽這麽難呢?”李鬆嶺詫異道。

    “說出來人都不信!”

    “您說一說。”

    “咳嗽一聲掉了下巴,打噴嚏得針眼,橫壟地裏拉車一步一個坎,吃糖餅燙後腦勺!”蘇澤滿臉悲憤痛苦的模樣。

    隻不過他的話讓人有些納悶,吃糖餅燙後腦勺?

    您老怎麽吃的糖餅,嘴巴長在腦袋前麵,怎麽還燙到後腦勺了?

    李鬆嶺也不明白啊,“您這吃糖餅怎麽燙到後腦勺了啊?”

    蘇澤給他解釋,伸出手比劃著,“糖餅來了啊,開吃吧,這一撕,嗤,糖下來了”

    他示意那糖餅裏的糖流到了他的胳膊上,然後伸頭去舔,拿著糖餅的手順勢伸到了腦袋後麵,“這一舔,嘩啦,燙到後腦勺了!”

    “”台下的觀眾又樂嗬又無語,就沒見過你這麽吃糖餅的!

    這倒黴孩子,就算去舔胳膊上的糖,那糖餅也不能往後腦勺上貼啊,不燙你燙誰!

    舞台上,蘇澤和李鬆嶺進入了節奏。

    李鬆嶺無奈地翻個白眼,“嗨,您倒是不糟踐東西,您舔它幹什麽啊!”

    蘇澤則話鋒一轉,“其實我從小立誌報效祖國,作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有這個理想好啊!”

    “我打小兒要作一個運動員,為國爭光  !”

    “這行啊。”

    “有朝一日我也站在獎台上,國歌響起我跟著一塊兒嘩嘩流眼淚  !”

    “多光榮啊!”

    “於是我自己訓練,我要成為一個遊泳健將,我天天練,自學成才  。沒有不會的,各種姿勢全都會,練的正好呢,受到了園林部門的阻撓  !”蘇澤一臉苦惱。

    李鬆嶺又納悶了,“遊泳和園林部門挨著嗎?”

    蘇澤認真地點點頭,解釋:“我跟門口草地上練  !”

    李鬆嶺一愣,“幹撓啊?”

    “哈哈哈——”

    “在草地上練遊泳!哈哈,這孩子傻吧!”

    “太好笑了,比剛才的單口相聲還好玩!”

    觀眾們的反響非常熱烈,就連王道他們三個人也幹脆坐了下來,聽蘇澤和李鬆嶺說相聲,原本心煩意亂的王道,此時也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和觀眾一起哈哈笑個不停。

    舞台上,蘇澤說完自己為國爭光的願望之後,又說起了自己上學的事。

    “這些年,上學也不順!”

    “上學怎麽了?”

    “您就算吧,小學10年,中學12年,這些年,唉——”蘇澤一邊掰著手指頭數,一邊搖頭歎氣。

    李鬆嶺連忙打斷了他,“等會,小學10年中學12年,您這書怎麽念的啊?”

    “他們舍不得讓我畢業!”

    李鬆嶺撇嘴,“那是舍不得嗎?”

    蘇澤還在那兒驕傲呢,拍拍胸脯,“我被評為全學校最熟悉的麵孔,新老師來都跟我掃聽學校內幕!”

    “哎呦我去!全學校最熟悉的麵孔!笑死我了!”

    “小學10年,中學12年,別人的九年義務教育,合著他花了22年才讀完啊!”

    觀眾們樂不可支,開心大笑的同時也慶幸自己留下來了,沒有跟著那幾個人一起離開。

    簡直賺大了!

    到哪兒能聽到這麽好聽的相聲!

    蘇澤這一輩子真的是悲慘至極,為國爭光的願望沒實現,上學不順利,就連談戀愛也找了個長得跟車禍現場似的斜眼姑娘。

    “在一個風和日麗草長鶯飛的下午,我和我的女朋友偏見小姐坐在剛果不拉柴維爾31種口味冰激淩店,  要了兩份冰淇淋,我看著她一勺一勺的吃光我眼前這份  !”

    然後他收到了家裏的來信。

    “今天早上接到父親寫來的一封信。親愛的孩子,你已經離家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今天在鄰居的提醒下我們才想起有你這麽個孩子。我們很想念你,咱們家搬家了,我不告訴你搬哪兒,你猜。”

    完蛋,找不到家了,女朋友又醜又傻,生無可戀的蘇澤決定要自殺。

    “我要摸電門!”蘇澤把手向前一伸,“再見了,我死了!騰——”

    他一臉迷茫地看看四周,“停電了?”

    李鬆嶺都無語了,“好嘛,幹什麽都幹不成!”

    “太不像話了,讓不讓死了這還,我要跳樓!”

    李鬆嶺附和一聲,“墜樓。”

    蘇澤點點頭,“嗬,跳樓死,多可樂這個!”

    “有什麽可樂的?”

    蘇澤一本正經道:“我研究過,二十層和二層樓跳樓效果不一樣。”

    “有什麽區別啊?”李鬆嶺有點兒好奇。

    其實相聲說到這個地方,已經超出了蘇澤之前寫的那一部分,但無論蘇澤怎麽說,李鬆嶺都接住了,淡定自然,全然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是第一次配合。

    蘇澤開始解釋跳樓高度和效果的關係:“你看看,二十層樓跳下去是啊——  啪!”

    觀眾們暗暗點頭,二十層樓嘛,跳下去整個人都摔碎了。

    那麽,二層樓呢?

    蘇澤說道:“二層樓是啪!啊——”

    “哈哈,哎呦我去,還真是啊!一個能摔死,一個摔不死啊!”

    “真是生動形象!”

    “精辟,太精辟了!”

    “今兒這相聲票價可真是值了!”有人說。

    旁邊的人連連點頭,“可不是嘛,八十塊錢的門票,能聽到這麽好玩的相聲,太賺了啊!要我說,這個相聲比春晚相聲都可樂!”

    “那當然,春晚相聲和這個簡直不在同一個層次好嘛!”

    兩個演員,寥寥數位觀眾,竟然把整個茶館裏的氣氛搞得無比熱烈。

    旁邊看著這一切的王道感慨不已,平時他的茶館裏最多的時候能來三四十個人。可就算那樣,也不見觀眾們會聽得這麽開心,笑得這麽熱鬧。

    他深深地看著台上的蘇澤,越看心裏越吃驚。

    這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啊,相聲就說得這麽好了?

    而且,更為恐怖的,恐怕是他寫相聲劇本的能力吧!

    郭雲剛隱隱有種感覺一個機會,正擺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