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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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唱戲!

    “那天正跟街上練著呢,運鈔車來了,打對過來了一幫匪徒。拿著槍嘟嘟嘟嘟兩邊打起來了。死了好些人,車也翻了,大鐵箱子掉我身邊,摔開我一看都是錢!”

    “錢!”

    蘇澤一臉興奮激動:“好幾十萬哪,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我蘇澤發財了,錢都是我的了,提著箱子我就走啊,可緊接著又倒了黴了!”

    話說到最後,他的表情又變成了無比懊惱。

    “這倒什麽黴啊?”李鬆嶺納悶了。

    “怨我。”

    “怎麽?”

    蘇澤恨恨地一拍腦袋:“我提著箱子去銀行存錢去了!”

    李鬆嶺一指蘇澤:“缺心眼啊!”

    觀眾們哈哈大笑起來,蘇澤則給了李鬆嶺一個“表演結束”的眼神,二人鞠躬向著台下走去。茶館裏隨即又響起了“再來一段”、“再說一個”的喊聲。

    “加錢,我們加錢!”有觀眾喊了起來。

    見觀眾反應熱烈,台下的郭雲剛心中一熱,連忙走到舞台邊,做了個請蘇澤和李鬆嶺再上台的手勢。

    在相聲裏,這個叫做“返場”,意思是一個節目演完後受觀眾歡迎,演員重新回台上,再加演一個。返場也是有區別的,返場時,演員沒等進台口,怕場麵涼下來,自己就轉回去,這就叫“台上返”;演員走進台口,掌聲仍然不停,演員被主持人迎回來,這叫“幕後返”。

    這裏沒有主持人,所以郭雲剛就充當了主持人,把蘇澤和李鬆嶺迎了回去。

    “有勞二位再說一小段兒”郭雲剛輕聲道。

    李鬆嶺看了看蘇澤,這事兒他說了不算,全都得聽蘇澤的。

    蘇澤當然沒意見啊,他除了嗓子稍微有點累,說得還挺開心的。

    在這茶館裏說相聲,比在喜劇之星的舞台上更逍遙更自在,很多玩笑話也是隨便說。比如之前說的那個“妓院”的段子,在電視台裏就不一定方便講。

    今天機緣巧合,自己登了台,觀眾們也喜歡,那就多說兩段吧!

    他點點頭,然後和李鬆嶺一起轉身向回走去。

    觀眾們雖然在喊,但很多人也以為結束了,畢竟人家都說了兩個那麽好笑的相聲了,絕對把他們的票價還回來了。然而沒想到蘇澤和李鬆嶺真的返場了!

    一時間,掌聲嘩啦啦響了起來,那青年觀眾一邊鼓掌一邊歡呼,激動不已。

    蘇澤和李鬆嶺站定,蘇澤向著台下拱拱手,“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的厚愛!既然大家喜歡呢,我們就給大家再說一小段”

    掌聲又響起來,蘇澤樂嗬嗬地等掌聲停下來,說道:“看你們這麽開心,我都不忍心告訴你們,我還沒想好說什麽呢”

    觀眾們嗬嗬笑了起來,李鬆嶺撇撇嘴,“嗨,那您回來幹什麽?”

    “我這不正想著呢嘛!”蘇澤作思索狀,站在那兒不動了。

    大家就等著,心道蘇澤也就是開個玩笑。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七八秒鍾過去了,他還一動不動。

    嗯?

    我去,您老說句話啊!

    還真的站那兒想東西呢啊?

    不是吧,我還以為您開玩笑呢!

    觀眾懵逼了,李鬆嶺推了推蘇澤,“喂!”

    蘇澤揮手把李鬆嶺的手打開,“別打擾我,想事呢!”

    “那您準備想到什麽時候啊,觀眾們可都等著呢!”李鬆嶺都快無語了,台下的觀眾不知道蘇澤要幹什麽,他也不知道啊,隻能順著蘇澤的話搭茬。

    “放心,十天半個月的肯定能想起來!”蘇澤滿不在乎。

    “我去,十天半個月?那我去飯店給您叫倆菜得了!”李鬆嶺說。

    “兩個不夠!”

    “那您想吃什麽?”李鬆嶺的眼睛一亮,似乎意識到蘇澤想要說什麽了。

    “我要吃”果然,蘇澤不再作思索狀,深吸一口氣,一串兒詞吧啦吧啦說了出來:“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醬肉、香腸、什錦酥盤兒、熏雞白臉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

    直到此時,觀眾們才意識到蘇澤要做什麽報菜名!

    報菜名作為相聲裏麵非常著名的一個貫口,其在民間的名氣可以說是最大的。而對於相聲演員來說,報菜名也是一項基本功。

    蘇澤的報菜名說來就來,沒有一絲預兆,而等觀眾反應過來就很快意識到——蘇澤這貫口說的,很棒啊!

    嗓音洪亮,吐字清晰,字正腔圓,氣口精當,嘴皮子利索極了!

    之前蘇澤說了一大段地理圖,此時又說起了報菜名,“紅丸子、白丸子、南煎九子、四喜丸子、三鮮丸子、金丸子、鮮蝦丸子、魚鋪丸子、餄餎丸子、豆腐丸子、櫻桃肉、馬牙肉、米粉肉、一品肉、栗子肉,壇子肉、紅燜肉、黃燜肉”一大段說下來,大氣不喘。

    “厲害啊”郭雲剛和施文廣互看一眼,均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歎,還有一絲絲的敬佩。

    他們是說相聲的,報菜名對他們來說是基本功,可以說每個相聲演員都會。

    但是,一個報菜名,說的好與壞可是有很大區別的。

    上百道菜的名字,有的人還沒說到一半,觀眾就聽膩了,昏昏欲睡。有的人說起來就特別有吸引力,就像是唱戲唱歌一樣,悅耳動聽。

    毫無疑問,蘇澤就屬於後者。

    長長的一段報菜名結束後,觀眾們竟然稍稍安靜下來,蘇澤那圓潤清亮的嗓音仿佛還在他們耳邊回響,餘音不絕,令人回味無窮。

    片刻後,也不知道是誰扯著嗓子叫了一聲“好——!”

    整個茶館裏才像是活了過來,嘩啦啦的掌聲四起,還伴隨著一聲聲的叫好。

    “謝謝,謝謝大家!”蘇澤拱拱手,下台,然後伴隨著觀眾們的挽留聲,郭雲剛又笑嗬嗬地把蘇澤和李鬆嶺迎了回去,施文廣充當了服務生,給蘇澤端來一杯水。

    說了兩段相聲,又加上一整個報菜名,蘇澤的嗓子都幹了,但是心裏卻興奮了起來。

    呷了一口水,蘇澤輕咳一聲,“剛才給大家說了一段報菜名,說學逗唱,這是相聲的四門基本功。”

    “對。”李鬆嶺附和。

    “大家夥既然喜歡聽,我就多說一點。”

    蘇澤說道:“說到說學逗唱,很多相聲演員喜歡在舞台上唱個歌,唱個戲,大家夥兒以為這是說學逗唱裏麵的唱,其實啊,這在相聲裏麵叫學,學唱。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學唱,大家夥兒也知道,我是個唱歌的,不過在相聲這個舞台上唱那些流行歌曲多少有些不合適,所以接下來我給大家唱個戲。大家夥兒是想聽呢?想聽呢?還是想聽呢?”

    “嗨,您這有得選麽!”李鬆嶺笑道。

    觀眾們也笑,對蘇澤的表演非常期待,之前的相聲和貫口足以證明了蘇澤是一個有水平的相聲演員,相聲演員都會唱幾句戲詞,而蘇澤又是唱歌出道的。

    那麽,他唱戲怎麽樣?

    “我給大家夥兒唱的這出戲,基本上是說相聲的都會,叫桑園會,又叫秋胡戲妻,唱起來好聽,我給大家唱幾句”

    茶館裏安靜下來,觀眾們一個個豎直了耳朵,蘇澤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秋胡打馬奔家鄉,行人路上馬蹄忙。坐立雕鞍用目望,見一位大妞手攀桑。前影好像羅氏女,後影兒更像我妻房”

    唱完了京劇版,蘇澤又唱起了山東二黃版的。

    “秋胡打馬是奔家裏,行人那個路上是馬不停蹄,隻因咱家啦貧難度日,我因此撇家、撇業、撇父、撇母、撇子又撇妻,在前堂辭了別呀高堂的母啊,在後堂辭了別呀咱的妻,夫妻們分別大門裏,她看我這個我看她,滴滴點點,點點滴滴,這麽那個淚悲啼”

    一共返場了三次,第三次蘇澤才在觀眾們哀怨的表情中下了台去。

    他唱得很嗨,觀眾們也聽得很爽,兩個非常搞笑的相聲把人逗得笑得肚子疼,然後貫口和戲曲也非常有味,蘇澤的京劇唱得不比那些專業的京劇演員差多少!

    等到退場的時候,一群人把蘇澤圍住了,七嘴八舌地問他還來不來說相聲。

    蘇澤答應了他們,反正自己還要在京城待一段時間,平時沒事來這裏說說相聲也挺好的。當然,他也沒忘了給自己打一波廣告,請他們看喜劇之星並在網上給他投票宣傳。

    這幾位觀眾都已經成為了蘇澤的忠實粉絲,自然拍著胸脯答應了。

    觀眾們離開,郭雲剛對蘇澤又說了不少道謝的話,還說隻要茶館能夠經營下來,他就拿出一部分的股份送給蘇澤當做謝禮!

    蘇澤對這茶館的股份沒有什麽想法,他今天登台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見不得那馮三太囂張,而且郭雲剛也是李鬆嶺的老搭檔,好朋友,故而於情於理他也要幫一把。

    郭雲剛很想讓蘇澤在茶館裏多說幾天相聲,不過新一期喜劇之星就要開始了,蘇澤和李鬆嶺也投入了排練之中。

    時間一晃而過,又到了新一期喜劇之星的錄製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