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撩二十九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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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緩呼吸, 窩進沙發裏,簡嶽喝著哈德森夫人端上來的紅茶, 抬眼瞧著這位正在津津有味, 甚至拿了個放大鏡觀賞牆上那副油畫的高個子先生, 心下微微歎氣。

    能獲得夏洛克先生的認可, 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定是他身上的一些破綻,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本不該讓對方看出什麽來,但空虛的精神狀態讓簡嶽提不起勁來阻止對方, 呆坐一會兒, 無知無覺,竟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態。

    19世紀的流行裝飾, 海水的味道,上麵還有幾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夏洛克眯著眼,通過放大鏡捕捉到了伊世梅等人。

    ——有趣,究竟是畫家設定情景的一種臆想,還是……不過,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擱置其中, 應該不是後者,那不科學,這畫的痕跡顯示它完工才不過一個多月而已,雖然海水的浸泡能讓它變得陳舊許多, 但這並不妨礙夏洛克品鑒出它紙張的新鮮程度。

    ……對了,還有那個。

    高個子私家偵探回頭,想要再問新合租夥伴一些問題, 可是,午後的陽光散落在那個東方男人恬靜的睡容上,舒適的睡姿,皺緊的眉梢,真是讓人不忍心去打擾對方。

    眼底的陰影太深,恐怕精神狀態一直處於疲憊、乏力不支的境況,這也能稱為嗜睡症?

    二十一世紀,英國倫敦六月的初夏尚且溫和柔軟,可等簡嶽從混亂的意識中理出頭緒時,雙腳已經站在截然不同、驕陽似火的海灘上,望著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被鹹濕的海風一會會就染濕到渾身發重,他抬起腳,眼前又是一陣黑暗,捂著額頭,微微蹲下。

    閉眼,再睜開。

    “找到他。”

    海風吹拂。

    簡嶽的神情愉悅隨意起來。

    一絲慵懶的意味在眉間凝聚,他脫下外衣,淌著沙子,朝身後的港口走去,這裏的港口建築風格看起來古舊的仿佛是在時光長河中的古董,還沉浸在舊世紀的騎士與劍、淑女羅裙、榮耀與侵略的文化傳統中,此時的海盜風氣,也極為盛行。

    這種跨時間的穿越地圖,需要極強的精神力維持,所以,這個地圖,基本是他一個人格的主場。

    簡嶽·黑:能好好玩玩了。

    在簡嶽遠去的左手邊,遠遠的有一艘看起來做工粗糙、完全手工diy建造而成的木頭船,破破爛爛的帆布,看起來就很脆弱的船體,卻擁有一個名頭來曆,幾乎震撼了一個航海時代的主人——傑克·斯派洛

    簡嶽尋找這個煙熏妝、小胡子、娘娘腔的傳奇船長,已經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了。

    因為是港口城市,這裏的人流頗為複雜,所以,明顯擁有著東方麵孔的簡嶽並不算特別的引人注目,隻是一些看起來穿著富裕些的西方人,都會想方設法的躲著他走,比泰坦尼克19世紀還要封閉偏視。

    但是,一些街頭竄走的小販卻也極為喜歡簡嶽這樣的陌生人,無論是推銷他們自己的特產,還是從簡嶽手裏換一些來自東方古國的東西,都能讓他們有利可圖。

    “嘿嘿,簡先生,這茶葉的品質可真不錯。”皮膚黝黑的青壯從兜裏掏出可憐巴巴的兩塊銀幣,擠眉弄眼,“可我也隻能付這麽多,這幾天估計貨都不好賣,大家都不願意出門。”

    “為什麽?”簡嶽眯起眼,隨手隻拿走了一枚銀幣。

    那人忙把另一枚塞回自己兜裏,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因為市長夫人在銀行的保險櫃裏被一個海盜給睡了,這群海盜膽大包天,拉了銀行的房子足足跑了幾條街,哈哈,那場麵,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終於出現了啊,傑克·斯派洛。

    簡嶽興味的想。為了讓這些目不識丁的小港口市民給他傳遞消息,這些天,他總是有一點沒一點的拿一些貨品施惠,現在倒是沒白費,畢竟他手裏可從來不缺錢,這一枚銀幣可憐巴巴的,原來根本不會讓他生出半點興趣。

    “你們這裏的酒館,有沒有亂一點的推薦我?”

    “當然有,老皮克的酒館就不錯,想喝酒,還能以物換物,就是髒了點,閣下不介意就行。”

    這個酒館在很偏僻的小巷裏,門檻低的深入地下,陽光也根本照射不進這個地方。

    簡嶽壓低帽簷,走進去,隻看到一群男人女人,在黑漆漆的房子裏喝酒吃肉,笑嗬嗬,甚至沒有音樂,隻是混亂的擠在一起,有人左擁右抱、談情說愛,有人拎著酒瓶、伶仃大醉,也有人圍坐在一起,聚眾賭、博……

    “要什麽?”老皮克臉上的毛都亂糟糟,髒兮兮的,更別說他伸出手討要金錢的那雙手了,簡直不堪入目。

    簡嶽就算沒有潔癖,也微微挑了挑眉頭,這個時代的西歐人民對於洗漱和衛生的認知實在可笑,他扔去一枚金幣,低沉道:“朗姆酒,你們這裏所有的朗姆酒。”

    “誰要朗姆酒?”一個人踉蹌的闖進來,歪歪扭扭的撲到吧台上,敲著桌子,保持嚴肅和神秘,搖晃著手指,吩咐道:“先給我來一瓶,剩下的再全這位有錢人。“

    借著酒館吧台上僅有的燭台的光線,簡嶽能看見這個人全被泥巴蓋住的麵部輪廓,隻露出一雙閃爍著靈動狡黠和世故智慧的眼睛,而且這眼窩也是深邃的頗為有魅力,如果不提他總喜歡前後搖晃腰肢,伸手也是惹人發笑的蘭花指的話,這個小男人的確很招人喜歡。

    但現在,他實在落魄極了。

    連簡嶽都換了想法,想要先看看在這位傳奇船長的笑話。

    老皮克嫌棄又質疑的問:“你有錢買嗎?”

    “沒有。”落魄漢·傳奇船長裝模作樣的在身上摸了摸。手掌在胸口的玻璃瓶上停頓了一下,然後試探的指向自己的船長帽,商量道:“我用這個換怎麽樣?“

    “你當我這裏收破爛?”老皮克翻了個白眼,回頭去幫簡嶽拿朗姆酒,一會會,已有數十瓶擺在了吧台上,看的落魄韓·窮光蛋船長一陣猛咽口水。

    “等等。”看老皮克快要把酒館的存貨清光了,窮光蛋船長連忙伸手製止,和老皮克同時抓住一瓶朗姆酒,誰也不肯相讓,百般無奈之下,他隻能高聲宣布道:“我還有別的,這個羅盤,你看看絕對值一瓶朗姆酒。“

    傑克試圖放棄羅盤。

    這細微的地殼震動,是那個薩拉查的封印減弱了?

    簡嶽眯眼,在傑克·斯派洛落魄到真要用那個羅盤贖酒之前,漫不經心的將吧台上的一瓶朗姆酒,推了過去,透著些玩弄輕佻的眼神,湊到他麵前,好似隨口道:“不用這麽麻煩了,我可以請你喝。”

    他不想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要想盡辦法保住這隻使勁招惹危險的小麻雀的性命,更懶得去幫他解決什麽西班牙死人,或者尋找所謂的消除詛咒的波塞冬的三叉戟。

    簡嶽·黑是個懶到骨子裏的人。

    “不喝嗎?”

    “喝,當然喝!有便宜不占,人得多蠢。”傑克船長撓了撓雜毛般的頭發,抓起起朗姆酒,轉身一屁股就坐在了糊了一層焦褐發黑的長凳上,手也不擦,徑直將酒瓶蓋拔開,咕嚕嚕的就往喉嚨裏灌,眯著眼享受的同時,止不住的嘟噥:“好喝,哈哈,這才是我該有的人生嘛!什麽海盜,什麽背叛,嗬。”

    他完全無視了簡嶽。

    簡嶽也不著急,跟著坐下。

    逐漸的,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傑克·斯派洛喝的熏熏大醉,昏頭轉向,連舌頭都打結,“喂……我說有錢人,你買了那麽多朗姆酒,卻連一口也不喝,你是怎麽了?”

    “我不喝酒。”簡嶽把玩著手裏的一枚金幣,懶洋洋道:“我酒精過敏,船長先生,這些酒是專門買來請你喝的。“

    傑克爛酒鬼翻了個身,打個哈欠,“哈,什麽船長,你認錯人了,我沒有船。”

    “你的船在你的胸口。”簡嶽伸出手,以傑克現在的反應能力,根本沒有避開他的可能,所以他輕鬆的捏住了這個小麻雀的衣領,然後敲了敲對方胸口處的玻璃瓶。

    “嘿。”傑克船長瞪眼,“知不知道禮貌點,小心給我敲碎了。”

    “敲碎?你應該很希望有人能敲碎它,釋放出黑珍珠號吧。“簡嶽沒有鬆手,而是轉換方向,壓製住對方打算去抽出腰間佩劍的右手,他沒有很用力,因為剛碰到的一手滑膩,實在讓他眼角抽搐,沒忍住收回了手,“真是太髒了,傑克·斯派洛,距離你上一次洗澡過去多久了?”

    “應該有半年?”醉鬼是不講理的,抓空了武器,便選擇耍賴蒙混過關,他哈哈一笑,“看來你認識偉大的斯派洛船長,說吧,你有什麽事來求我幫忙?”

    “半年……”簡嶽扯了一下嘴角,決定一會出門,就讓這個所謂的偉大傳奇的斯派洛船長知道什麽叫做幹幹淨淨,“做個交易吧,傑克,我幫你釋放黑珍珠號,甚至可以付你一大筆資金,供你出海冒險。”

    “這麽好。”傑克小麻雀眨了眨眼,捂著嘴偷笑,發出好像女人才會有的尖細笑聲,又忽然正經,聲音低沉的問:“那我需要付出什麽?”

    “很簡單。”簡嶽看向他手裏的羅盤,“保護好它,留到你死的時候,把它交給我。“

    “你是說羅盤?”傑克船長盯著他的羅盤看了兩眼,莫名其妙的挖了挖耳朵,掏出一團泥垢來,不在意的擦到桌子角上,“這個交易很奇怪啊,你不說的再清楚一點嗎?畢竟一輩子的事情,我可不能——”

    簡嶽眼神變得危險,看著傑克,“好啊,我說的再清楚一點,你的羅盤,有多久沒有指針定向了?你要不要現在打開它看看?”

    氣質一下子變得很粘稠。

    傑克舔了下幹裂的唇,努力睜大眼,瞪著對麵的人,不過因為黑暗的陰影和對方戴著的禮帽,還是讓他沒看清對方的樣子,隻能看到放在桌上,在他手邊的羅盤,一種魔力製住了他的心髒,讓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打開羅盤,羅盤上的指針飛速的左右搖擺,然後定格。

    方向,正正的對準了簡嶽。

    “……”船長咽唾沫。

    他眼花了。還是這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還是說,他是——

    羅盤會轉向簡嶽的方向,這不奇怪,因為羅盤的主人,現在有兩個,傑克·道森的心之所向,就是簡嶽。

    和傑克·斯派洛同名,卻在不同的時空。

    當時在卡琳娜號,傑克之所以會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羅盤在房間裏,是因為羅盤認主,但不知它力量的傑克有考慮過把它送給別人的打算,這對羅盤來說,算得上是背棄。

    背棄羅盤,要付出代價。

    傑克·斯派洛麵對的將會是西班牙死人薩拉查的追殺。

    傑克·道森,卻被封印在了羅盤裏,永久的沉睡。

    簡嶽想要把他找回來,就必須成為羅盤的另一個主人,但是隻有上一任主人死亡,羅盤才會重新認主,在他的世界,傑克因為被羅盤封印,羅盤自身也失去了重新認主的能力,這個封印恐怕會持續到傑克魂飛魄散。

    簡嶽隻好在其他時空長河裏,尋找到羅盤即將重新認主的時候,得到它,釋放它的魔力,然後毀掉它。

    其實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比如從傑克·斯派洛手裏搶走羅盤什麽的,簡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再者,也不能讓傑克·斯派洛隨隨便便的放棄羅盤,萬一不小心失去蹤跡,對他而言是個很大的麻煩。他有認真考慮過要不要把這個小麻雀的翅膀折斷,最好,囚、在他身邊,就算是一輩子也無所謂。

    但是傑克·斯派洛作為他直播間主題拯救的一個支線小地圖,又是主角,最好還是不要傷害他。

    尤其是在,上一次直播間的老板老劉幫他擔保,壓下了一次刑偵詢問之後。

    簡嶽:“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可以一次性問完。”過了今天,他可就懶得回答了。

    傳奇船長咂舌:“你說的我死了,是自然死亡嗎?“

    “你能活到老死,是你的本事。“簡嶽眼也不抬,至於他會不會想辦法,在傑克即將身死的時候推波助瀾,是他的選擇,最起碼,不能在觀眾能看出來的地方動手腳,也不能讓羅盤出事。

    “還有什麽想問的?“

    “沒有了。”傳奇船長翻了個白眼,“你確定你能活這麽久,算了,已經說出的話,你也來不及後悔,我們成交,把黑珍珠號和錢都給我!”他起身,拉扯著自己滿是泥濘的大衣,搖晃著腳步。自得的說道:“走吧,我要讓你見識見識,黑珍珠號可是。“

    簡嶽瞧他,挑眉,然後起立跟上。

    如果這隻小麻雀再幹淨年輕一點,他應該會也會很喜歡。

    ——可是被他喜歡,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傑克·斯派洛抱起剩下的朗姆酒,叉開腿,慢悠悠的往外走,可是剛才的有錢人倒是比他還有耐心,就跟在他身後,也不出言催促,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到底是什麽人呢?

    傳奇船長努力的想要從沉重的腦袋裏搜索出符合匹配的資料,可是卻依舊空空如也,當然,在他閱曆豐富的小腦袋裏也有一塊領域是非必要時完全不願意觸及的,光是想到有這麽一回事,就能讓他腦瓜疼。

    真的是莫名的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但年齡而看,絕對不是那個惡魔。

    他心想,踏出酒館,然後回頭,打算跟他的交易對象多溝通溝通。

    結果——

    雖然是陰暗的小巷,但光線還算足夠,至少足夠傑克把身後的簡嶽看的清清楚楚。

    然後,他見鬼似的大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跳起來,五六瓶朗姆酒全部脫手而出,砸在酒館門口的地板上,碎成一片殘渣,酒水也淌了一地。

    但這完全不會讓傑克心疼,他整個人都目瞪口呆,張大嘴,指著簡嶽,“你、你,你!”

    簡嶽從門裏跨出去,莫名其妙的看著這隻小麻雀。

    “這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會這麽年輕!”

    傑克·斯派洛已經呆滯了,他仿佛回到了青年時期,被那個惡魔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時候,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都四十多歲,可是這個惡魔看起來還如當初一模一樣,玩去哪沒有老,果然不是人類!果然是惡魔!

    簡嶽抬手,在眼瞼上輕碰了一下,若有所思:“你見過我?”

    見過對了,他都四十了,肯定老的看不出來。

    傑克一個激靈,然後拚命搖頭,“不不不,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之前的交易不做數,我們有緣再見!”他飛速的說完,像個猴子一樣,一個轉身靈活的竄了出去,跳過隨地擺放的酒桶,腳抬得老高,頗為滑稽的張開雙臂,急匆匆的往外跑。

    在奔跑時,他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不爽,就算長相看不出來,好歹還是對方找過來,他的名字又不是阿貓阿狗!難道說,已經根本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

    “……”簡嶽實在太懶了,根本不想跑上去追上傑克,他越過一地的碎片,慢吞吞的往外走,大概走了半分鍾,然後就不意外的看到倒在水泊裏,被一群海軍抓著胳膊提了起來的傑克。

    “嗨,我是傑克·斯派洛,你們抓我吧,抓我就對了!”本來還想脫身,抬眼看見簡嶽,傑克立刻義正言辭的指著自己,苦口婆心,“我的懸賞可是值一萬零一枚金幣,快,不要猶豫!這是你們人生唯一一次能走狗屎運的時候了!蠢貨們!”

    海軍們麵麵相覷,難以確定,“真的是這瘋子?”

    “白天看到的確是他。”

    “那還是抓回去吧。”

    簡嶽在街口停下,上下審視的望著傑克的表情,這種懼怕又帶著興奮追憶甚至還有點小嬌羞的情緒……這小麻雀的心理活動還真活躍……他都不想浪費精神力去搞清楚對方到底在想什麽了。

    等海軍把傑克·斯派洛架起來,一路走過時,簡嶽才似笑非笑的對他說道:“我很快會去監獄看望你的。”

    傑克瞳孔一瞬間放大,這時才反應過來,對於這個惡魔,進出監獄是多麽容易的事,他自己把自己暴露,還把自己關了起來。

    ——悔的腸子要青了。

    海軍繼續抬著他往前走。

    “放了我,放了我,我剛才開玩笑的!”

    “啊,兄弟,這個羅盤我送你了,怎麽樣!”

    “救命啊,求求你們,現在就把我絞死吧!“

    整條街都飄揚著傑克船長的慘叫。

    簡嶽挑挑眉,毫不在意的轉身,正好看到牆角躡手躡腳的一個青年,淺棕色的卷發、幹淨通透的眼睛,按照原著劇情來說,這是伊麗莎白·斯旺和威爾·特納的兒子。

    和簡嶽對視,這個小家夥尷尬的笑了一下,抬起雙手,解釋道:“路過,我是路過。”

    他一邊說著,一邊後退。

    簡嶽瞅著他,等到這小家夥半個身子藏到牆後麵,就差臨門一腳的溜走了,才忽然笑著問道:“亨利·特納?“

    青年睜大眼,望向簡嶽,“你是誰?”

    “簡嶽。”簡嶽走過去,漫不經心的說道:“鑒於你是個麻煩的源頭,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能不要靠近傑克,免得我打你,冒險這種事,沒有追殺者,你們就自己玩玩吧……“

    他的聲音一開始還在街上清晰可聞,可逐漸的,後麵的話卻消失在了風聲中,隻好像飄渺的回音,一股腦的灌進了亨利·特納的腦子裏。

    21世紀,貝克街的傍晚,夕陽正美麗。

    簡嶽睜開眼,提起身上的毛毯,揉著額角坐直身子,暗啞道:“謝謝。“

    “並不是我給你蓋上的毛毯。“高個子偵探坐在沙發上,聲音低啞,他喝著苦咖啡的同時,聚精會神的閱覽著他腳邊的一疊報紙,報紙的高度快達到他小腿肚子了。

    簡嶽溫和的笑了笑:“那也要謝謝你,沒有介意我在公用場合睡著。“

    “隨便你吧。“夏洛克不置可否,簡嶽起身時,他看了眼鍾表,又把目光收回,停駐在報紙的一個版麵上,“三個小時,你的嗜睡症在白天很頻繁嗎?“

    簡嶽也看了眼鍾表,“之前一天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在昏睡,現在已經好多了。“

    夏洛克揚起眉,“可我怎麽覺得你的精神狀態,比之前更差了,這可不像是剛睡了一覺的人起來時應該有的狀態,可是你剛才的呼吸頻率,也不像是有做噩夢,奇怪……“

    簡嶽若無其事的起身,將毛毯放到一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騰騰的紅茶,決心不和這位名偵探討論自身的事情,蛛絲馬跡已經很明顯了,再多說話,肯定到處都是漏洞。

    夏洛克奇怪的看了眼簡嶽,眉梢動了動,也沒再繼續追問,這種情況,他還是很有耐心的。

    忽然。

    “夏洛克,有人找。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他又來求助你啦。”哈德森夫人小得意的呼喚在樓下響起,“我已經把晚飯做好了,這一次,你可以好好地晾涼他,讓他上次質疑你,還差點把你領進拘留所。”

    “是嗎?”夏洛克側耳,嘴角上翹,還特地露出牙齒,“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哈德森夫人。”

    簡嶽在對麵,放下茶杯,看了這位興奮起來的偵探先生一眼,這小性子,有點記仇啊。……

    作者有話要說:  唔,我最近的時間很緊張

    所以bug隻能先記下了

    哈哈,好好的,等著我慢慢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