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記仇的夏洛克和小心眼的哈德森夫人一拍即合。

    於是, 原本就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的雷斯垂德，在被哈德森夫人請進來後, 更是遭受到了徹底的無視。

    探長先生：“……”

    好吧, 他早該預料到的。

    蘇格蘭場·金魚·探長站在二樓樓梯口, 抓著帽子, 看著津津有味享用晚餐的夏洛克，神態間的急切若隱若現，但他最終還是按捺住了情緒, 沒有著急單槍植入的說明來意, 而是努力的想和這位蘇格蘭場編外的犯罪顧問搭上話。

    “真不錯啊，法式大香腸還有芝士奶油蛋卷, 哈德森夫人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很真誠，可哈德森夫人隻顧著品嚐她丈夫寄過來的法式大香腸，完全不打算搭理雷斯垂德，高個子的名偵探先生更是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還甚至故意繞過他，去拉上了窗簾。

    整個過程, 別說正視了，連一點餘光都沒有。

    “我們需要你，夏洛克。”雷斯垂德摸了摸額頭，無可奈何的選擇示弱, “一個可怕的犯罪分子，從紐約逃到了英國，現在誰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隻有你有這個能力了。”

    [23333]

    [找個人而已，gps，全民加入，地毯式搜索，這還沒找，就來求助。辦法那麽多，想也不想就來找我們的大偵探，真是依賴性夠強。]

    [沒辦法，這些都是類人猿的智慧。]

    夏洛克眼也不抬，將蛋卷放進嘴裏，咬下後香脆的口感讓他讚賞了一下哈德森夫人的手藝，並道：“真是難得的美味，你也嚐嚐。”

    可憐的雷斯垂德還以為對方在對他說，正屁顛屁顛的想要湊上去，結果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位卷毛名偵探端起盤子，遞到了對麵的一個人麵前。

    ——那是一個東方人，原諒他開始沒有在意，他還以為這是夏洛克的新顧客。

    坐在夏洛克的對麵，全程注意到這位名偵探的微表情在不以為然和無趣中遊走，簡嶽接過盤子，笑了笑，用筷子夾起來嚐了一個，道：“很好吃，哈德森經常跟我提起您的手藝，今天倒是有幸吃到了。”

    哈德森夫人開心的笑：“是嗎，喜歡就多吃點，不用跟我客氣，以後想吃什麽就跟我說，我每天都會出去采購。”

    夏洛克嗬嗬：“真是差別待遇。”

    哈德森夫人白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會因為忙起來連飯都顧不得吃，就算吃飯，也對我說是為了填飽肚子的生理機能，我也會很樂意為你花心思做一頓大餐的。”

    “……”雷斯垂德茫然的看了眼夏洛克，“這位不是你新的客戶嗎？”

    夏洛克沒搭理，將炸薯條放進嘴裏咀嚼，同時，拿起哈德森夫人今日裁剪下來，用來鋪餐盤的報紙碎片，上麵的訊息剛好是晚間新聞。

    ——這位夫人對於新聞報紙的態度，真讓人歎為觀止。

    夏洛克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麽訂閱了報紙，卻又總是將它廉價的當做廢紙使用。

    而對於雷斯垂德的問題，哈德森夫人一馬當先的護短，支起身子，振振有詞，“這位簡先生，是夏洛克的合租人，也是我的新房客。”

    雷斯垂德怔了一下，忙走過去，要跟簡嶽握手，“你好，我是雷斯垂德，蘇格蘭場的探員。”

    “你好，我叫簡嶽，來自中國。”簡嶽禮貌的起身，和雷斯垂德握了一下手，但他忍不住詫異的挑了一下眉頭，這位在福爾摩斯偵探集裏赫赫有名的探長先生此時不但手心冒著涼汗，虎口處更有一處明顯的焦黑色傷痕，很像是彈口擦傷的痕跡。

    “中國，哇，中國很好，唐人街的中餐棒極了。”雷斯垂德立刻找到話題，笑道：“那裏有個老先生做的冰糖葫蘆特別好吃，我每個月都會去那裏排隊買一點放進冰箱裏。”

    “你也可以嚐試一下別的小吃，比如五仁麻花。”簡嶽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這位探長的肩膀，看來是和那位所謂的來自紐約的犯罪分子交過手了。

    雷斯垂德沒察覺出異樣，笑著答應了。

    這時候，夏洛克也頗為興味的找到了一條信息，並語速飛快的念了出來，“今日晨間，紐約緝毒警署遭遇恐怖襲擊，大爆炸中遇難數十人，其中組長史丹·菲爾重傷入院……據悉，凶手至今下落不明，為防止此類案件的再次發生，fbl參與調查……官方說辭，直接說凶手逃脫了，會死嗎？。”

    “會讓他們顏麵無存，你明白的，夏洛克。”雷斯垂德攤手，這個製度內的事情，他也沒辦法做出批判。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所以呢，你來背這個案子？”

    雷斯垂德努力想喚起夏洛克的興趣，“你也看出來了，這很有可能發展成國際案件，據fbl那邊傳過來的情報，唯一的嫌疑人並沒有吸毒傾向，他對緝毒警署不應該有任何暴力、激情或者其他犯罪動機。而且，那是一個受人雇傭的，活躍了數十年的殺手，在業內很有名氣，現在逃到英國來，我們必須予以重視！”

    夏洛克翻了翻報紙碎片，再看了看雷斯垂德，“這麽說，是他找上了你，你被耍了，還放走了他？”

    簡嶽能接觸感受到的，偵探先生隻看一眼，就能得出更多的信息。

    雷斯垂德臉上微紅了一下，爭辯道：“我是被偷襲的！”

    近身格鬥的偷襲？這種子彈的口徑，明明是短距離手槍。

    “金魚的借口。”夏洛克不置可否，卻也對這個人的犯案動機產生一絲困惑，如果真的是被人雇傭的，犯罪手法不應該這樣粗暴直接，後續也根本沒有清理的痕跡，不像是團夥作案。

    再者，在美國犯案之後逃亡的首選，不應該是非洲、意大利之類的地方嗎，英國……這樣的確是連續性案件的趨勢。

    有疑點的案件對於夏洛克來說更像是一種可以讓他嗨高的藥劑，所以哈德森夫人隻能無奈的看了看又一次進入狀態的夏洛克，在收拾餐桌時，小聲的對簡嶽埋怨：“看著吧，家裏又要遭殃了，你幫我看著點，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又拿我的牆壁出氣。”

    這位夫人對夏洛克是真的關懷。

    簡嶽點頭笑了笑，幫著這位夫人收拾了碗碟，不過這位夫人製止了他陪同去廚房的動作，他隻好倒了杯茶給雷斯垂德和夏洛克，坐在不遠的沙發上養足精神的同時，順便圍觀一下這位名偵探堪稱天才神跡的偵查邏輯思維模式。

    偵探先生和雷斯垂德進行著案件交流，他們一人過快的語速，一人拚命糾結也跟不上的思維反應，頗有樂趣。

    如果簡嶽·黑還醒著的話，肯定會摻和進這個案件。

    不過對他而言，一個異次元分支地圖的分支劇情線，並沒有過多關注的必要，尤其是在他很困倦的情況下。

    簡嶽靠在沙發上，數著時間，等待著下一次進入加勒比海盜的小地圖，正當他有些睜不開眼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傳來一聲短信的提示音，讓他頓時清醒。

    ——奇怪，他的手機號，按理說知道的不超過三個人。

    打開手機，屏幕上閃出一行字。

    [簡先生，哈德森介紹我找你。今晚八點，old secret bar，費用麵議。]

    簡嶽：“……”他臨走的時候，是考慮過要不要找一個職業遮擋身上的謎團，當時昏昏沉沉的，也不記得哈德森是怎麽說的了，隻記得這老滑頭說這年頭服務類的工作薪酬高、不費力。

    “走吧，我們先去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看看。”椅子上的夏洛克這時也站起身來，披上了大衣，雷厲風行道：“才過去了三個小時，應該還存在很多痕跡，不要浪費時間，你開車了嗎？”

    “啊。”雷斯垂德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勉強站穩身子，急促道：“我沒有開車，等我打電話叫附近的兄弟過來接我們。”

    夏洛克匆匆點頭，戴上帽子，看了眼簡嶽，“你有約？要去哪？“

    簡嶽正編輯了一條短信，就差按下發送鍵了，聞言，停下了動作，有些好笑，“我隻是看了一眼時間，你就看出來了嗎？ ”

    “你不單看了時間。“夏洛克嚴謹的反駁：“手機響了之後，你看了一眼時間，又伸手在口袋裏找了找零錢，但你身上顯然沒有零鈔，有錢人，總不記得要在身上備一點零錢。”他嗤笑了一聲，“不過，你倒是蠻有意思，你看了一眼外套，竟然考慮要不要走過去。”

    簡嶽：“……”

    這個家夥，是分析出來的，還是側寫出來的。

    “以後這種愚蠢的問題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解答了。”夏洛克用麵部的肌肉擠出一個笑臉，語速堪比疾馳的火車，“既然你不想赴約，不如跟我走一趟。”

    簡嶽皺眉：“為什麽要叫我？”

    夏洛克揚起眉，壓低聲音，飛快的說道：“你掩蓋運動痕跡的能力，是我見過排名前三的，沒有不利用的理由。”

    “……”簡嶽呼了口氣，站起身來，雖然不知道這位偵探先生是怎麽瞅準他，給了這樣的待遇。

    但是——

    “sold secret bar。”

    雷斯垂德剛剛掛下電話，說出的地點，他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好吧，那就走一趟，他的工作，本來就是直播有話題夠精彩的劇情。

    倫敦的各個區域都有蘇格蘭場的探員，很快，就有一輛深黑色的車停在了貝克街口，夏洛克裹著大衣，壓著帽子，一把將雷斯垂德推到前麵，“雷垂德斯，坐的離我遠點，不要妨礙我思考。”

    雷斯垂德被動的打開車門，坐進去前，盯著夏洛克，重複道：“雷斯垂德。”

    夏洛克完全沒聽，坐進車裏，還衝簡嶽招了招手。

    簡嶽壓低帽簷，在車旁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正對著他的街口花店，緊接著，他不動聲色的彎腰，坐進車裏，沒有再看那邊。

    雖然隻是一刹那，但那個穿著深色大衣，戴著毛氈帽，手裏抱著盆栽的高大男人，的確盯著他看了一眼。

    觀眾們的注意卻都在夏洛克剛剛的態度身上，好多粉紅泡泡被打賞出來，徜徉在直播間。

    [啊啊，我們的小卷毛居然傲嬌的邀請up主同坐，jq，jq！]

    [腐國果然是腐國，卷毛是不是對up主一見鍾情了？他對約翰不就是一見鍾情麽！]

    [你們的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心疼我探長啊，小卷毛果然都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雷斯垂德在副駕駛，回頭，不大甘心的再次糾正道：“我叫雷斯垂德，為什麽他可以坐在你旁邊，就不會打擾你？”

    “他睡覺都比你安靜，雷什麽……德？”夏洛克看了眼車窗外，瞳孔的焦距似乎在捕捉一個人。

    雷斯垂德黑臉，“雷斯垂德，算了！再跟你糾纏這個問題，我情願出門被車撞。”

    “事實上，這個幾率並不小，你橫衝直撞的性格，決定了你過馬路不怎麽看紅燈，對吧，探長。”

    探長：“……”

    “他開玩笑的，探長，你不用在意。”簡嶽瞥了眼夏洛克，困倦的閉上雙眼，“先走吧，再晚會，我恐怕要睡著了。”

    倫敦的街頭，滲著一種深色調的冷意，偶爾的色彩能讓人眼前一亮，深深的沉入進這個城市神秘又曼妙的氣質中，這裏的出租車是黑色的，公用電話亭是亮紅色，屋頂是黛色的，大一塊的蔓延，然後一小片的點綴……

    xxx大街，以一整條街風格各異的酒吧而盛名。

    探員開車，剛駛進這個地方的時候，就能看到無數夜店裝的男女耳鬢廝磨的調笑著，又以各種姿態於風中，吞雲吐霧。

    夏洛克雙手抵在額頭，以沉思的姿態忽然開口：“這裏不像你平時會去的地方，因為什麽，會讓你到這裏買醉？”

    “我沒有買醉，我是因為公事。”雷斯垂德勉強掙紮。

    夏洛克也不看他，“你領口上的酒精殘痕，是血腥瑪麗和龍舌蘭的混合，最容易致醉。”

    雷斯垂德嘴角抽搐了一下，堅決不服從，“這是我的私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你不說也沒關係，以你單調乏味的生活節奏，我早就有答案，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夏洛克在車停住的時候，放下手，看了眼窗外的酒吧，再看向坐在旁邊的簡嶽，困惑又篤定的低語：“……不出意外的睡著了。”

    嗜睡？

    失眠？

    雷斯垂德回頭看了看，“那怎麽辦，你要叫醒你的朋友嗎？”

    “這是我的合租人，不是朋友。”夏洛克反駁。

    前排座位的探員突然嗆了一下，難掩失望的嘟噥，“……可憐的茉莉。”

    “……先不用管他。”夏洛克眼不見的打開車門，長腿踩到地上，二話不說的往酒吧裏走。

    雷斯垂德連忙跟上。

    等他們兩人走得遠了一些，簡嶽才勉強睜開眼，按了按疲憊的眼瞼，坐直身子去開車門的前一秒，無奈的拍了拍前排正跟‘茉莉’發短信的探員，解釋道：“合租人的意思，是住在二室一廳的兩個地方，你不用這樣誤導夏洛克的暗戀者，你可以換一條短信，告訴她，夏洛克肯定還是個單身漢。”

    夏洛克懶得解釋的樣子，還真像他另一個人格。

    探員張大嘴：“你醒著？”

    “剛被外麵的喇叭聲吵起來了。”簡嶽掩飾的回答，下車前，又低聲補充道：“不過我不建議小女生喜歡這樣的人，她會很失望的。”

    夏洛克絕對不適合談戀愛。

    前麵的話，是直播間的觀眾強烈要求，想要看到夏洛克和茉莉的感情線古怪又奇特的碰撞在一起，他們很好奇，能夠不顧偵探先生的毒舌冷臉情商低，還一頭熱撞上去的女生，會長什麽樣子。

    可是簡嶽光是想想他的另一個人格，曾經招惹的那些人，比如卡爾……

    他心疼茉莉。

    old secret bar

    應和了第一個單詞。

    複古，這個酒吧完全沒有其他酒吧的現代化、朋克、非主流，反而古老陳舊的就好像白天簡嶽在港口去過的那間小酒館，但肯定能幹淨很多，也寬敞了很多，配合著古堡般的燭台燈光，長長的一級台階，將它分為內外兩個主廳，還有很多小包間。

    裏麵的人流不算複雜和奢靡，都是清一色的中年男人，和兩三個裝束簡單的女人，這些人抽著雪茄，看著小規格電視裏的黑白電影。

    吧台的老板一邊擦拭著玻璃杯，一邊回複著夏洛克漫不經心設下圈套的問題，不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好像踩了雷，想要趕他們走，可麵對這位名偵探的演技，他很快就落入下風，招架不及。

    雷斯垂德完全是個看客，插不上半句。

    聽著夏洛克雲裏霧裏的邏輯，探長先生鬱悶的轉頭，餘光好像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但又消失不見，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然後環視一圈，再沒捕捉到那個影像。

    簡嶽走到了一級台階裏麵的大廳，找了個角落坐下，就開始打盹。

    但沒等他真正睡著，就有一個小男孩偷偷摸摸的溜了過來，小聲的問他，“你是簡先生嗎？”

    “是我。”簡嶽對他招招手，隨手將口袋裏的一枚銀幣放進小男孩手中，“告訴讓你過來找我的人，我時間不多，而且，沒有下一次預約的機會。”

    小男孩緊緊抓著銀幣，糾結的咬了下唇，“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您。”

    “問吧。”

    小男孩乖巧的蹲下，神秘兮兮的問：“你犯罪過嗎？”

    簡嶽：“……”這個人腦回路有點奇怪啊。

    回答了男孩後，很快就有一個人出現在了他麵前，套著媽寶般深紅色的薄毛衣，條絨褲，鼻梁上掛著一副小圓鏡片的墨鏡，寸頭般的短發亂糟糟的，明明高大無比的身軀，卻彎的很低，坐下在沙發上的時候，還咳嗽了兩聲，鼻音很濃，“簡嶽先生？”

    簡嶽看著他，微微點頭。

    “哈德森介紹我找您。”那人搓手，聲音倒是符合長相的低沉嘶啞，“不好意思，我最近有點感冒，對了，你可以叫我萊瑪。”

    簡嶽看了眼他的虎口，問道：“你找我，需要什麽幫助？”

    ‘萊瑪’試探的伸出手，“能先跟您握個手嗎？”

    “……”簡嶽呼了口氣，保持清醒，伸出手，去跟對方握手。

    沒想到對方的手勁倒還故意使得很大，可現在麵對的是他，要是簡嶽·黑估計要疼的用精神力讓對方原地爆炸。

    兩個人心思各異的分開手，對麵的‘萊瑪’雙手發顫，態度卻滿意了起來，他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後低聲的闡述道：“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失業了。”

    被追到英國來，的確算是失業。

    “說清楚點。”簡嶽也喝了一口熱水潤潤嗓子，這兩個人坐在酒吧裏，喝的都跟酒無關，倒是和諧。

    “我什麽都不會，除了身上還有點力氣，別的……不擅長做任何事情，人比較笨。”‘萊瑪’低聲道：“雖然我手頭有一些存款，可是我收養了一個孩子，她在美國上學，現在和以後都需要很多錢，所以，我想要找一份新的工作。哈德森說，你可以幫助我，教我，怎麽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裏。”

    就業求助？

    簡嶽差點被杯子裏的熱水嗆到。

    就因為他找到哈德森的時候，是跨越了時間，沒有衰老。

    ——當時，嚇得他夠嗆。

    所以這臭小子，就找來一個擁有失業煩惱的殺手來開他玩笑？！

    ‘萊瑪’最後補充道：“我可以付錢，沒問題。”

    簡嶽哭笑不得，他放下水杯，無奈的看了眼 ‘萊瑪’先生，說話方式和神情舉止的確不怎麽切合普通人的世界，他摸了摸鼻子，對這件事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低聲回應道：“我建議你還是先養好傷，找工作的事，下一次我們見麵，再詳談。”

    ‘萊瑪’點點頭，“打擾您了，我會好好養傷，不給您添麻煩。”

    說完，他就乖乖的起身離開了。

    有趣。

    這個人就算一身的血腥味，也掩蓋不了那種不知世事的懵懂感。

    簡嶽撐著腦袋，坐在沙發上，思索著這個特色突出的‘萊瑪’先生可能是存在於一個小地圖中。

    [的確感覺很眼熟啊。]

    [可是也不太像，那部裏說的明明是萬年不變的大衣，而且姓氏也不對。]

    [等等，別說了，up主又睡著了。]

    [心疼up主。]

    觀眾們並不知道，每當簡嶽睡著的時候，他的精神體便會退回到身體深處，由另一個人格養足精神，到另外一個時空，尋找解救小天使傑克的方法。

    這種高頻率的搜尋，如果不是簡嶽·黑巫婆精神力強大，也是很難堅持下來的。

    和英國倫敦顯然存在一定的時差，這邊的港口已至深夜，簡嶽站在這座城市最高的鍾樓上，隔著指針看了眼很規律的街道構造，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朝著市中心的警察局牢房快步走去。

    舊時代的西方牢房，用石塊壘成，巡崗的海軍在深夜，已經是極為鬆懈的狀態，他們確信不會有人能破壞牢房，把犯人解救出去，便坐在椅子上，吃飽喝足，呼呼大睡。

    正好麵對這景象，傑克的叔叔舔了下手指，打理了一下他頭上的亂毛，換了個姿勢躺著，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他的侄子雖然黴運蓋頂，卻在每每都在關鍵時刻運氣回頭，如果他正趕上，說不定就能從這住了小半輩子的牢房裏出去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果不其然，他捕捉到一個身影偷偷摸摸的溜了進來，雖然穿著海軍的上裝，可是一身耷拉的褲子，明顯是外來者，摸進來劫獄的！

    傑克的叔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好侄子，白天給你介紹儈子手果然沒介紹錯。

    作者有話要說：　　殺手:我失業了，你幫幫我吧。

    作者:咳咳，想寫小說？還是賣咖啡？還是想幹什麽？

    殺手:我隻會殺人，別的什麽都不會

    作者:好走不送

    但是簡嶽:哦，那就學吧。(反正我全能，正好收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