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撩四十四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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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但就生理年齡而言, 卷毛偵探絕對是個功能齊全完備的男人。
哈德森夫人有很多夢想,包括能讓她丈夫順利回到倫敦, 也包括能讓寄住在她家的這位性格古怪的房客, 能找到一個合得來的知心伴侶, 最好在性關係上也是如魚得水。
免得這卷毛老閑著破壞她家的冰箱和牆壁。
雷斯垂德在貝克街221b陪了哈德森夫人一個早上, 直到確認這位老婦人是真的沒有被這樣的意外所打擊,反而因為生活的各種艱難而堅強鎮定,他才安心離開。
他走後, 哈德森夫人就提著一籃子手工製作的餅幹, 上樓,坐到沙發上用電腦閱覽新聞網頁的簡嶽旁邊, 這的確是個極具生活智慧的小婦人,聰明而且懂得求助。
她小聲問道:“他真的大難臨頭了嗎?”
網址上麵的所有新聞頭條,都是關於昨夜恐怖事件的報道,而夏洛克顛顛倒倒的特寫被放大的插入文字中,很多標題都明確的指出,他就是這一次恐怖襲擊的投彈手。
恐怕, 這些晨間早報,已經進入英國各家各戶的視野裏。
方才還在雷斯垂德麵前表現硬氣的哈德森夫人一下子有些忐忑不安。
“昨晚的事情,公眾無法很快知道真相,但該知道的人, 都知道什麽是事實。”倚靠在沙發上的簡嶽很快選擇先安慰這位夫人,“不會有事的,相信夏洛克。”
簡嶽的篤定讓哈德森夫人稍稍安心了些, 但出於對夏洛克的關心,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可是媒體這麽猖獗,政府那群酒囊飯袋,不會拿他做典型,當替罪羊吧。”
盡管萬夫所指,但卷毛偵探身邊的人倒還都很信任他。
簡嶽端起茶幾上放著的熱咖啡,他聽出了哈德森夫人的潛台詞,但這件事實際操作起來並沒有那麽簡單,和隻是有毒梟案底的哈德森不同,夏洛克這件事影響更大。
最壞的結局是被關起來……但當然,還有另一種選擇。
除了卷毛偵探的意外情況,裏昂的問題也很緊張,被雷斯垂德以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在停車場抓住,顯然已經記下了他真實的外形數據,配合攝像頭抓捕的話,恐怕很難逃脫。
簡嶽在了解了媒體大眾對於昨夜事件的認知程度後,沒有浪費時間,給裏昂發送了一條約會短信後立刻出門,就在貝克街以外的一個街區角落,破破爛爛的情侶酒店。
這種酒店向來是不需要身份證件的,所以裏昂在出事後第一時間躲到了這裏。
發黃的木地板,掉灰的牆壁,還有拐角時忽明忽暗的燈,簡嶽走進這裏,忍不住的頻頻皺眉,直到他找到裏昂暫住的房間號,敲了敲門。
透過貓眼看到他,裏昂迅速的打開門,左右環視後,低聲道:“進來。”
簡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越過他往裏走,忽視裏麵桃紅色的床單和造型奇怪的椅子,直接在窗台坐下,拉上一半的窗簾,然後直截了當道:“你不能回紐約。”
裏昂轉身的同時身形一繃,又很快放鬆下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會在機場被抓住,可是我願意冒這個風險。”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為瑪蒂爾達冒風險了。
保護的念頭很容易形成習慣,也讓人上癮。
簡嶽這樣想著,側頭故意讓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他臉上,同時他也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麵前的裏昂,“各個街區已經有很多便衣探員在潛伏,你隻要一出門就會被他們抓住。”
短信到達的很快,裏昂拿著手機,神情嚴峻。
簡嶽繼續發送短信,勸他說,“最遲三天,我會去紐約一趟,瑪蒂爾達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裏昂低下頭,在昏暗的、俗套曖昧的室內佝僂的身影,漆黑幽深,然後他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輪廓生硬,還是那個殺手的外殼,台詞卻有了變化,“好,拜托你了。”
那一天顯然還遠遠沒有結束,趕在1:50之前,簡嶽拎了一瓶劣質紅酒離開了這家情侶酒店,他出門急匆匆的又裹著大衣,很容易受到在周邊巡查便衣探員的關注,他領著這群人在商場上轉一圈,裏昂也足夠離開情侶酒店,回到他租住的公寓裏。
是時候要離開倫敦了,傍晚的時候探長先生送來了關於夏洛克案件的初步調查情況,但最終結果顯然還沒有出具,隻聽聞消息,夏洛克正在接受嚴密的隔離拷問中。
一切證據指向都對夏洛克很不利,原著裏原本因為莫娘他要麵臨的艱難困局似乎提前了,為了親愛的弟弟,麥考夫顯然也是竭盡所能,在他權力範圍內,不眠不休的尋找著夏洛克的出路。
可苦惱的是,就算大英政府內很多人對這件事的背後真相心知肚明,仍舊沒有誰願意正大光明的站出來為公眾公布,包括他自己。
一個全新的比人類更加優秀的變異人種。
最後就連麥考夫也開始擔心自己這具有反社會傾向的弟弟,會不會在得知這件事之後報複社會,追求燦爛輝煌的世界末日,似乎很難說啊。
“我同意將夏洛克·福爾摩斯遣送至國外,至於具體是哪個國家還有待商議。”在無法挽救全局的情況下,大英政府先生選擇大義滅親,但他還為偵探先生爭取了最後一項權益。
在他花費八小時以上‘軟磨硬泡’的功夫,首相先生終於做出了最終指示,將夏洛克福爾摩斯驅逐出境,暗中卻給他另一項秘密任務——探查紐約有關變種人或超能力英雄的資料訊息。
這項結果在公開法庭中表麵公開,前來旁觀的人不少,其中一個一直安靜坐在位置上聽他們說話的褐發男孩忽然捂住臉,鬆了口氣,但忽然的,男孩在抬起頭時一臉茫然,甚至不知道為什麽他在路過這一時,會莫名其妙的選擇走進來。
在法官敲下榔頭後,男孩趕緊站起來離開,表情苦惱,甚至不小心撞到了站在門口台階下的簡嶽。
簡嶽若有所感的看了他一眼。
簡嶽·黑也是一聲輕咦,這小男孩的腦子顯然被什麽人侵犯過了,嘿,這地方關於這方麵的法律一片空白,可惜……
他還得受自己國度的約束。
簡嶽·白冷漠臉。
法庭上一群人忙了很久,而後由麥考夫和首相大人的秘書長親自送夏洛克上飛機,他們從前門出去,坐上了車,在媒體公眾的聚焦攝像頭下揚長而去。
麥考夫:一群金魚。
但事實上——
從麥考夫那裏借來的汽車就停在另一邊的門口,後座上,四周窗簾被拉下來,緊閉的空間還真顯得有那麽幾分詭秘,夏洛克仇家不少,一時之間,也不能坐以待斃,便用力敲打著手上的手銬。
他憋著一股氣努力了很久,臉頰上泛著微微的粉紅,一雙手也滿是紅痕,最後,終於張大嘴,呼著氣,倒在後座上做放棄狀。
就在這時候,簡嶽拎著早餐來到車邊,坐進駕駛位,挑眉,看著鏡子裏微微愕然的夏洛克,好笑道:“遠遠的就看到你把這輛車搖晃來搖晃去,果然。”他把早餐袋遞過去,“太著急了,偵探先生,你應該對這種突發情況更加熟練應對的。”
“哦?”夏洛克嘴皮子依舊利索,“你是說我至少要學個撬鎖嗎,如果你這裏不是幹幹淨淨仿佛什麽重要機關的防彈車的話,我撬開它絕對比你想象的要快。”
找場子的同時,卷毛偵探靈敏的抓住早餐袋裏裝著的鑰匙,朝後,打開了手銬。
簡嶽看他收拾好後,也扭動鑰匙,準備前往機場,“我已經買好票了,正好我要去紐約看望朋友的家人,可以陪你一起。”
夏洛克毫不意外,“哈,這種特權……你也是加密檔案裏的吧。”
簡嶽眯眼,“倫敦有這種檔案?你看過了?”
“沒有。”夏洛克麵無表情,“它顯然在一個很難纏的人手上,而且打開手續繁雜,我聽麥考夫說已經有近幾十年,這都隻是加密檔案,沒被人真正閱覽過。”
這位偵探先生怎麽會問什麽就回答什麽?
簡嶽有了點自身情況特殊的自覺性,閉嘴不言,畢竟這個近幾十年的詞,聽起來就讓他覺得不大好。
咬著中式油條,喝著西式牛奶,偵探先生也終於有了一點被派遣驅逐的自覺性,在看到機場的標示牌後,更加神情懨懨道:“雖然過程是有趣了,可是結果顯然不怎麽美好,我知道的太多,被他們抓住,要當工具使用了。”
簡嶽也忽然想起一件事,將口袋裏的手機朝後遞給夏洛克,低聲道:“你可能要被流放一段時間,還是給哈德森夫人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
夏洛克拿過手機,想了想,隻編輯了一條短信,“我可不想跟她在機場淚眼汪汪,說一大堆沒有營養的話,還是定時到我們已經到紐約的時候吧,這位夫人,下了飛機一定會對我奪命連環call……啊,她一定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