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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袁鴻晟接到消息自己的弟弟在醫院和林思遠打起來了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而更加讓他崩潰的是,這事還讓他媽給知道了!

    可不能讓他媽看見那個林思遠!

    袁鴻晟好不容易安撫住他媽,然後就發現因為他弟的衝動,這事已經鬧到想瞞都瞞不了了。

    於是,繼榮家倒台之後,又一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江市——袁家的當家人袁誌雄竟然有一個十幾歲的私生子,還把他們家的小兒子給打了!眾人不免感歎,真是好猖狂的私生子!

    不說袁家的混亂,就說林思遠,本來誰也沒注意過這個鄉下來的少年,結果這下倒好,以這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林思遠哪怕將那個找茬的袁鴻銘給狠揍了一頓,心情也好不起來。

    因為這意外變故,再加上許安然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幹脆就直接出院回了周衛民家修養。

    這下眾人才算消停了下來,總不能追到人家裏去看熱鬧吧,何況還是剛立過威的周二少家。

    許安然剛回到小舅舅家安頓下來,她姐姐許怡然就過來了,還是獨自一個人過來的。

    對於這個姐姐,許安然比麵對媽媽時要更自在一些,她早就忘了姐姐在爸媽離婚那幾天的古怪,腦海中更多的是小時候姐妹間一起玩耍的記憶,所以看到姐姐過來,她還是很開心的。

    “姐姐!”許安然咧著嘴笑,比叫媽媽時態度自然多了。

    許怡然也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這一趟,大概還是因為有關林思遠的傳言吧,果然她猜得沒錯,這個林思遠就是前世的袁鴻遠,那個搶奪了袁家家業的狠辣私生子。

    姐妹倆在庭院的樹蔭裏坐下,許安然熱情的招待著難得見到的姐姐。

    “姐姐!吃香蕉,小舅舅買回來的,可好吃了!”許安然掰開一根香蕉遞給許怡然,自己也拿了一根,還熱心的教著自己的姐姐,“這個是要剝皮吃的!看,像這樣剝!”邊說邊做示範。

    許怡然心裏一陣不爽,沒好氣的說道:“我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吃!”

    許安然倒是沒在意許怡然的語氣,隻是笑著描述自己第一次吃香蕉時鬧的笑話:“我還以為可以像桃子一樣直接吃呢,結果一口咬到了皮上,好難吃!遠哥哥和小舅舅都可壞了,一直笑話我。”說著大概是想起了當時的情形,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像這樣丟人的事也能拿出來說,許怡然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很不懂這個妹妹,說她有心機吧貌似又很大大咧咧,說她沒心機吧,有時做出來的事情又全然不像沒心機的樣子。

    “安安啊,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啊?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給你準備禮物。”許怡然放下手中的香蕉,假裝很隨意的問道。

    “姐姐不用那麽客氣!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呢,其實我也想家了,但小舅舅說遠哥哥還有點事沒辦完,等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再回去。”許安然倒是沒有多想,她說的也是實話,出來這麽久,她是真的想家了。

    許怡然頓了會兒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你遠哥哥是有什麽事要辦嗎?”

    許安然搖了搖頭,又想了會兒才擔憂的問姐姐:“是不是因為遠哥哥那天和另一個哥哥打架了?”

    許怡然遲疑了一會兒,不知道接下來的話她到底該不該說,其實認真說來,袁家的事是跟她無關的,但那個袁鴻銘畢竟是自己的同學,又知道他們前世發生的悲劇,她如果什麽都不做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雖然她重生之後最大的願望就是過上人上人的生活,為此她不惜搶走了原本屬於許安然的機會,她也不會為此感到抱歉,都是同樣的姐妹,一人一次很公平不是嗎?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在知道未來必定發生悲劇的情況下也能視若無睹,既然能想辦法改變,又不會妨礙到自己,伸把手又何妨?

    想到這裏,許怡然從遲疑變得坦然,她鄭重其事的對許安然說道:“如果你真的為你遠哥哥好,快點帶他回去吧,要不然就回不去了。”

    許安然慌了:“為什麽回不去?因為遠哥哥打架了?但是他和暉哥哥也經常打架啊,還和別的哥哥打,小叔說男孩子都會打架的!”

    “暉哥哥?”這個稱呼讓許怡然莫名的有些在意。

    “就是大伯家的暉哥哥呀,姐姐你忘了?”許安然解釋到。

    “大伯家的?”許怡然隻覺得心頭一跳,仿佛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一直被她給忽略了。

    “嗯,”許安然點頭,“暉哥哥下學期就要到城裏念中學了!”

    下學期念中學,大伯家的,名字裏還有個“暉”字,許怡然隻覺頭腦一陣昏眩,久遠到她從來不曾想起過的記憶忽然間蘇醒了過來,她終於想起了那個名字,那個人,以及有關那個人的一切。

    “你暉哥哥他還……好好的?”許怡然臉色蒼白語氣虛弱的問道。

    “姐姐,你怎麽了?”姐姐的臉色變得好差,許安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麽。

    “你告訴我,你暉哥哥,許明暉,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許怡然忽然抓住了許安然的雙手,用力到指節發白。

    “當、當然活著啊……”許安然完全不懂姐姐為什麽會這麽問,她感到自己的手被握得生疼,姐姐好像很害怕的樣子,為什麽?

    “那他是不是落過水?就是、就是爸媽離婚的那一年,那年暑假,他是不是落過水?”許怡然急促的追問。

    “姐姐你怎麽知道暉哥哥落過水?”許安然很驚訝。

    “你別管這個!你隻告訴我,他落水之後發生了什麽?是被人給救了嗎?”

    許安然有點驕傲又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因為這件事,她可是被誇了很久呢!

    “誰?被誰救了?”急切中的許怡然完全沒注意到許安然表情的異樣,她現在隻想弄清楚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放開安安!”說話的是匆匆趕過來的林思遠,因為她們姐妹談話他不好在場,所以就回屋去了,剛才遠遠的望見這邊好像有點不對,立刻跑了過來。

    被吼的許怡然這才發現自己將許安然的手都抓紅了,趕緊放開,隻是滿腔的心思還在那個本該早夭的許明暉身上。

    “遠哥哥,我沒事,姐姐不是故意的。”許安然也趕緊解釋,她知道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弄不明白姐姐到底是怎麽了。

    “安然,你還沒回答我呢。”許怡然執意想要一個答案,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著什麽,隻是莫名的惶恐。

    “你想知道什麽?關於安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問我吧。”林思遠搶先說道,他也發現許怡然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更是不敢放心讓安安單獨麵對她姐姐了。

    許怡然此時隻想尋求一個答案,哪管回答的是誰,所以有關當年的一切就這樣從林思遠的口中說了出來。

    是嗎?原來是許安然救了他……

    “那許家的其他人呢?爺爺奶奶呢?小姑呢?”許怡然感到自己的手在顫抖。

    “爺爺奶奶在家啊,我每年放假都去爺爺奶奶家過!小叔在外麵做生意,小姑姑去幫忙了!”許安然答道,然後擔憂的看著姐姐,“姐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為什麽?為什麽隻是換了一個人,一切會變得如此的不同?

    極度混亂的許怡然此時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快點離開,仿佛隻要逃離,糾纏著她的種種就會被她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