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離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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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樣子?

    眼前的畫麵視覺衝擊太強, 霍譽非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然而顧騁已經等不及了,把他的忍耐當成默認。壓著霍譽非的肩膀,細細密密的吻下來。

    很熱、很甜。

    霍譽非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然後驟然把對方掀翻,惡狠狠的掌握了主動權,從上到下,快速而迫切的撫摸著、深入著, 然後含住了顧騁最激動的地方。

    熱烈的幫助他釋放出來。

    隨即翻身而起, 有點狼狽的衝進浴室。

    如果再晚哪怕一秒,他恐怕就要忍不住, 做出可能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了。

    冷水從頭頂噴薄而下, 霍譽非把額頭抵在冰涼的白色瓷磚上, 滾燙的呼吸很快在麵磚上結成一小片薄薄的水霧, 隨即就被頭頂噴灑出的冷水淹沒了。

    他微微蹙眉, 平時活潑帶笑的神情一掃而空,反而變得格外嚴肅,好像在思考著什麽重要問題。

    但事實上,現在霍譽非滿腦子裏就隻有脫光光隻剩下一件襯衫的小兔子。

    尤其那件襯衫還沒有扣扣子, 鬆鬆散散掛在肩膀上, 露出被自己烙下斑斕吻痕的胸膛。

    等等, 霍譽非呼吸灼熱, 換一個畫麵。

    然而這個時候他的大腦已經幾乎不受控製, 不但沒辦法把眼前越加生動鮮明的畫麵擦除,還開始繼續幻想別的,比如——?

    霍譽非無可奈何的捂住了眼睛, 同時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最終還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霍譽非反複衝了好幾遍冷水澡,關上花灑的時候,蹙緊的眉頭仍然沒辦法鬆開。

    所以他要怎麽解釋?

    他的小兔子做到這樣一步還被拒絕,一定在外麵想東想西、胡思亂想了吧。

    但是他好像也沒辦法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

    霍譽非拿毛巾用力揉了揉頭發,匆匆拉開門走出去。

    臥室淩亂的床鋪已經被收拾整齊,窗戶也打開了,之前那種糜-亂的甜香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b市初秋夾雜著碎葉氣息的幹燥夜晚。

    好像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

    霍譽非擦了擦頭發,走進起居室。

    顧騁已經換上了整整齊齊的一身——立領的白襯衣,黑色長褲。這好像是他唯一的一身正裝,也是霍譽非為他準備的。

    這讓霍譽非有點惴惴不安。

    顧騁看見霍譽非的同時就抬起了下巴,神色自然,並且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我幫你擦。”

    等到霍譽非坐下,顧騁從他手中接過了毛巾。

    單膝跪在沙發上,仔仔細細幫霍譽非擦頭發,他動作很溫柔,一時間起居室裏安安靜靜的,隻有毛巾微微摩擦發出的輕微聲音。

    等擦了一會,顧騁就拿開毛巾,用手在柔順的發絲裏穿梭了幾下,覺得還是有點濕,就又擦了幾遍。然後起身,把毛巾放回浴室,回來的時候,給霍譽非麵前放了一杯水。

    然後坐在了他旁邊。

    “譽非……”

    “我愛你寶貝。”

    顧騁被他打岔了這麽一下子,不由得微微笑了。

    點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從茶幾下麵的小盒子裏拿出一張□□,默默的推到了霍譽非麵前。

    霍譽非不由得側過身,神情有點認真了:“這是什麽?”

    “這次的片酬。”顧騁說,微微遲疑了一下,他又加了兩個字,“給你的。”

    霍譽非一時沒搭話。

    話說他繞著彎子投資李賀的劇組,就是為了讓顧騁能夠光明正大通過自己的努力多賺一點錢,然後可以拿這筆錢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那天從星港城走出來時,雪梨清爽的夜色之下,小兔子比天上星星還要明亮的眼睛,讓霍譽非一瞬間就了悟了對方的心情。

    他知道顧騁想做什麽,也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向他開口。

    所以他要怎麽樣做呢?

    剛好有這樣一個機會。

    然而現在,看著桌子上薄薄的一張卡片,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霍譽非聲音遲疑:“寶貝……”

    顧騁抬眼看向他。

    “這個你留著……可以做其他更多事。”霍譽非壓著卡片上幾個凸起來的數字,慢慢將它推了回去。

    然後偷偷看看顧騁,好像是在觀察他的態度,又好像是希望他不要因此生氣。

    更有可能是在不知不覺的撒嬌賣可憐。

    顧騁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把卡片拿在了手裏,反複轉了轉,頭也不抬的問:“你希望我收下?”

    霍譽非覺得這一句話裏應該沒有什麽陷阱,就幹脆利落的點了點頭。

    顧騁卻沒有他這樣果斷。

    他緊緊握著這張卡,直到手心上都被凸起的陽文印出一串數字,才緩緩鬆開。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一寸寸堅定起來。

    他斬釘截鐵的說說一個“好”字,然後聲音溫和了下來:“譽非,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霍譽非被這句話砸得有點暈,說話都磕絆了:“寶、寶貝?”

    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

    天性中運籌帷幄的一麵取代了感情上的慌慌張張。

    霍譽非翹起的嘴角都被用力拉平了。

    “顧騁,我們需要談一談。”他讓自己靠近對方,有力的握住了顧騁的一隻手,“無論你給我什麽理由,我都不想和你分開。關於這筆片酬,我向你道歉,是我的做法不夠妥當,沒有事先和你溝通。但我要告訴你,無論你是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接受,隻除了你要和我分手。”

    顧騁任憑霍譽非抓著自己的手,他目光落在地毯熟悉的花紋上,認認真真聽對方說完,輕輕的“嗯”了一聲。

    霍譽非不太明白這個“嗯”字背後代表的意思。

    “寶貝……?”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隨即溫柔款款的努力表白,“我很愛你的,別隨隨便便就說分手,好嗎?”

    然後就聽見顧騁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譽非,”顧騁說,“我也很愛你。”

    他頓了頓,繼續道:“但是,我們兩個人的‘愛’好像有點不一樣。”

    霍譽非似乎想要說什麽,被用力握了握手心。

    隨即就鬆開了,顧騁低頭把玩著他的手指,慢慢的繼續說:“我愛你,是摯愛、是靈魂伴侶。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願意為我做很多事,把我看的很重要。然而你愛我,更多是喜歡。並不是說,喜歡一定沒有愛要深。而是‘喜歡’和‘愛’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你明白嗎?”

    霍譽非抿了抿嘴:“我隻知道我愛你。”

    “好吧,你愛我。”顧騁微微彎了彎嘴角,甚至扭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而他緊接著說出的話卻沒有一絲一毫退讓的餘地,顯然已經深思熟慮很久,“可你的愛,卻不像是對情人和伴侶,更像是……對一位很好很好的朋友。或者是……”他停頓了幾秒,終於還是把這一句說完,“一件心愛的玩具。”

    霍譽非忽然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聲音放大:“你不能就這樣對我的感情下定義。”

    顧騁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好半天之後,微微點頭,“你說的對,我不能這樣說,這是不公平的。你對我的感情純粹真摯而熱烈,沒有一絲一毫保留和矯飾,可是——”

    “不是的。”霍譽非快速的打斷他,“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為什麽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內心深處始終不能接受我!”顧騁不自覺揚起聲音,但他馬上又收斂下來,重新變得溫和,“因為你對我太重要了,所以我能感覺到。”

    能感覺到,我心愛的小王子,我以為自己是你獨一無二的玫瑰花,你卻隻是把我當做小狐狸。

    霍譽非意識到自己的反駁似乎有些蒼白無力。

    然後就聽見顧騁說:“可是這是不一樣的……譽非,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這是一個糟糕的提議,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提議。

    分開!為什麽要分開?

    僅僅是短暫了幾個月分離,已經讓他有些寢食難安了,他毛茸茸的小兔子竟然還要從懷裏跑出去?

    霍譽非深深呼吸了一下,這個時候,他也非常清楚的意識到,對方下定決心。

    當然他不會這麽放棄,但是現在,必須首先爭取盡量多的有利條款。

    “分開是什麽意思?”霍譽非從來沒有對他的小兔子這麽嚴肅的說過話,“一段時間是多久?”

    “就是……”顧騁想要說出“分手”兩個字,唇齒卻好像有獨立的意誌,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兩個字。最終無可奈何說了一句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的話,“就是暫時不在一起……不是分手。”

    他幾乎要捂住自己的眼睛,覺得之前的深思熟慮因為這一句胡攪蠻纏的話白費了:“就是我要離開你身邊一段時間,你要等我。”

    他用的甚至不是祈使句,而是命令句。

    霍譽非一呆。

    他壓根沒聽懂是什麽意思,但是“不是分手”幾個字還是聽明白了。

    於是跟顧騁確認:“就是你要離家出走幾天?”

    顧騁無可奈何:“不是幾天……也不能說是離家出走……好吧,是離家出走。”

    在霍譽非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他最終還是認可了這種說法。

    “好,”解決了一個問題,霍譽非點點頭,又問:“一段時間是多久?”

    這個就連顧騁自己都不知道了。

    “一年、兩年,或者更久?”他試探著說完,又確認了一遍,“所以你會等我嗎?你會等我的,對吧?”

    霍譽非沒說話。

    顧騁有點著急了。

    他揪住了霍譽非的肩膀,然而對方固執的低著頭,因而看不到表情。

    “譽非!”顧騁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會嗎?”

    好久之後,霍譽非才開口:“我不知道。”

    顧騁心中一沉。

    霍譽非終於抬起頭:“你要離開我,你說我隻是喜歡不是愛,你又要求我等你。”

    他明亮的眼睛在五官陰影的映襯之下顯出一種滿懷心事的幽深,一字一頓的問:“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

    顧騁無言以對。

    片刻之後,他慢慢的說:“因為你愛我。”

    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秒,他就被惡狠狠的吻住了。

    十幾分鍾之後,氣喘籲籲的小向日葵嚴肅冷峻的表情已經一掃而空,變成天大的控訴:“你怎麽能說我不愛你?”

    顧騁深深呼吸,勉強平穩道:“是我說錯了,對不起。”

    霍譽非沒再說什麽。

    顧騁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然後他用力把對方抱在懷裏:“但是我必須要離開一段時間,無論你願不願意等我,我回來後都一定會來找你。”

    霍譽非深深歎了一口氣。

    顧騁拿走了那張卡片,在他耳邊說:“這個就先算是借我的,可以嗎?”

    這一晚,他們誰都沒有睡著。

    不知道是太巧還是太不巧,第二天非洲那邊就打來電話,告訴霍譽非事情出現了轉機,需要他盡快趕來主持大局。

    霍譽非重新拉起了昨天壓根沒有來得及打開的行李,匆匆趕往機場。

    在進入安檢口之前,顧騁用力抱了抱他,說了兩個字:“保重。”

    霍譽非也說:“保重。”

    直到飛機起飛,他才忽然想起來,這一次從南非帶回來的兔子碧璽,甚至都沒來得及拿出來。

    繁重的工作和無法回避的課業壓力,讓他之後的兩個月都在非洲和英國之間往來奔波,甚至睡眠的時間也被極度壓縮。

    但霍譽非無論如何也要在十二月之前完結英國這邊的所有課業,然後把陣地轉移回國內,嚴防死守看住那隻想要逃跑的兔子。

    然而霍譽非沒有想到的是。

    他低估了對方的決心和行動力。

    十一月的深秋,b市已經鋪滿了層層疊疊的金色,發出酥脆的聲響。

    匆匆趕回的霍譽非站在空無一人的家裏,才得知——

    顧騁從p大退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到你們的評論的我瑟瑟發抖。不許怕!隻是暫時的分開一下下,小兔子需要找地方進化一下。下一章就回來了?

    來個小劇場麽一把~

    顧騁深情而憂傷的詠歎:哦,我心愛的小王子,我以為自己是你獨一無二的玫瑰花,你卻隻是把我當做小狐狸。

    譽非糾正道:不是狐狸,是兔子!

    顧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