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誘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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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我愛羅的身體就已經全然恢複, 蓋因封印的過程裏, 他的身體裏就被注入了大量的尾獸查克拉, 恢複力就跟守鶴寄宿他體內的時候差不多,所以很快就脫離虛弱的狀態。

    砂忍們全身心都投入到與木葉交涉的準備中去, 我愛羅的身體裏已經沒有尾獸,精神也穩定,在醫忍看診過,確認他確實沒問題後,他們就更懶得管我愛羅,所以沒發現個中問題。

    而對於他是否離開迎賓館, 找那個木葉忍者,他們沒興趣知道, 也沒理由管著。

    隻是有一點讓人有些意外的是,在第二天下午, 我愛羅出去了一趟之後,回來臉色陰沉沉的,第三天呆在房間裏整整一天都沒出去,而那個奈良家的也沒找上門。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第四天太陽初升時, 砂隱的使團終於抵達了木葉村, 最高話權者是一個滿麵皺紋的老婆婆,名叫千代,據說是砂隱村地位超然的長老之一,另外一名長老是她的弟弟海老藏, 兩人在砂隱,形同木葉的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

    雖說年長,但這老婆子可沒有一點老年人的穩重與和藹,初登場就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開口就朝某人發難了:“這小子是怎麽回事,砂隱和木葉交涉這麽重要的場合竟然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在這裏,是不是太藐視我砂隱了?”

    自來也差點當場就笑噴了,連忙抬手擋住自己扭曲的嘴形,但是眼輪匝肌的收縮變化卻是控製不住的。

    奈良鹿旦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才轉眼看向千代婆婆,眼含無奈地歎道:“年紀輕隻能怪我老爹不給力,誰讓他長那麽大年紀才把我生下來。但是,年紀又不代表能力,我能夠出現在這裏,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好歹尾獸也是我抽出來的,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開發部部長奈良鹿旦,某種程度上,這個會議還是因我而開,我怎麽能不出現在這呢?”他略略頷首以示禮貌。

    就在當場的奈良老爹:“……”你一天不損我會死嗎!

    “開發部部長,就你?”千代婆婆的眼裏充滿了質疑。

    奈良鹿旦輕笑一聲:“老人家還真是會裝,基本情況你們村的馬基應該全告訴你了吧,尾獸封印的具體過程我就不多說了,尾獸現在就在我們手上,木葉可以把它給你們,但是,是以交易的形式,砂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千代婆婆早有心理準備,很冷靜地問道:“什麽代價?”

    “首先,我要一尾的實驗資料。”

    “如果是打算借鑒,以作研究九尾之用,恐怕你要失算了,不同尾獸有不同特性,即便有共性,但是……”

    奈良鹿旦冷冷地打斷她:“別把我跟你們無能的研究員比較好麽,能弄出那樣蠢的封印的忍者,我實在是很懷疑你們砂隱的忍術開發能力啊。”

    千代婆婆的臉全黑了,這種情況下她要說那封印是她布置的,豈不是打臉了!

    算了,反正九尾不關她的事,資料也要由她過目後才交給木葉,木葉的人對一尾不了解,就算她做了手腳,他們也未必能看得出來。

    想到這裏,千代婆婆立即爽快地點頭:“行。”

    奈良鹿旦把一張整整齊齊寫滿了字的紙張推到她麵前:“這份清單上的所有植物活種一百顆。”

    千代婆婆拿起名單看了一眼,發現上麵列出來的均是砂隱特有的植株名稱,雖然說不上有多珍貴,但要收集完全卻挺困難,她皺眉思索了好一陣,才點頭:“沒問題。”

    還有很多內容就不一一而足,千代婆婆的臉色從奈良鹿旦一開口就沉下來,隨時間越久,這臉色就更沒好看過。

    終於到了最後的一個條件。

    奈良鹿旦輕描淡寫道:“我要一個人,你們砂隱的前尾獸宿主——我愛羅。”

    千代婆婆眼裏流露出驚訝的神色:“我愛羅?”

    “對,沒有尾獸,那家夥對你們砂隱來說毫無用處,撐死不過一個普通下忍,而且砂隱的人對他也不怎麽樣,他自己恐怕也沒有多少意願留在砂隱。就算留下,也難保他心裏是不是抱有對砂隱的恨意,打算伺機報複,所以與其留著這麽一個潛在炸彈,倒不如就當作代價送給我們木葉好了。”

    “你要他做什麽?”

    奈良鹿旦歪頭想了想,道:“他的用處多著呢,例如研究,好歹是身體裏棲息過尾獸的人,即便現在變成了普通人,也仍舊擁有被研究的價值。”

    “奈良鹿旦是吧,我聽馬基說過,你不是向我愛羅求婚嗎,你這麽說,是反話吧,是希望砂隱放棄我愛羅,好讓你如願以償地……”

    “正好相反,兩天前我愛羅已經很決絕地拒絕了我,我可從來不是一個寬容大量的家夥,所以,”奈良鹿旦微笑中透著幾分狠意,“我想讓他加入我的實驗,以被試的身份,多相處,才能讓感情深刻些嘛,這還是我那蠢爹教我的,他也就隻有這麽點當愛情導師的能耐了。”

    自來也偷偷瞄了眼自家軍師——愛情導師?

    奈良鹿久眼中泛出涼意——我的愛情“箴言”有著讓單身狗孤單一輩子的魔力,要試試嗎?

    自來也:“……”真心不需要,謝謝。

    如果不是少年的笑容裏帶著幾分可疑的血腥,這話還真是沒什麽問題,但眼下聽上去卻像是蓄意報複。

    “我是如此地愛他,所以,我要把他永遠地珍藏起來。”

    明明是非常普通的陳述口吻,卻讓人聽得毛骨悚然,被那雙浸透深情的雙眸注視著,並不比被一個殺人狂盯住要讓人好受半分。

    千代婆婆皺眉:“你想殺了我愛羅。”

    “殺了?”奈良鹿旦失聲笑道,“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殺死我心愛的人,不過是,想讓他變得更好罷了。”

    字麵上是沒什麽問題,但聽在別人的耳朵裏,這話的意思就像是想要扭曲我愛羅的人格,把他重塑出一個自己想要的樣子。

    也不怪千代婆婆會這麽想,奈良鹿旦說話的口吻實在太讓人懷疑了。

    而且這樣的做法雖然讓人為人詬病,但並不罕見,就像霧隱村曾經使用過的培訓方法——利用同伴間互相殘殺的方法製造殺人機器,其他忍村也有過類似的培訓機製,隻是不像霧隱那麽有名罷了。

    自來也皺眉看了看奈良鹿久——這小子演得有點抽了呀。

    奈良鹿久滿臉無奈——還是真不好意思了,這小子向來演技就不怎麽樣,暗部訓練都沒能扳過來,屬於沒救的那種了。

    奈良鹿旦完全沒注意旁邊兩人的小動作,目光依舊注視著千代婆婆,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動作間透出幾分不耐煩的意思:“這是最後的條件。”

    “……不行,別的都好說,但是這個不行。”千代婆婆搖頭。

    奈良鹿旦皺眉,滿臉不悅:“為什麽?”

    “砂隱,不,我已經做過對不住那孩子的事情,守鶴原本就是我封印到他身上的,在我協助風影完成封印沒多久,我就開始後悔了。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有孫子的人,唉,但是我沒有辦法違背風影的命令,為此我也感到十分的痛苦。”

    奈良鹿旦的語調微微上揚,透出些許的冷嘲:“謔,你這是在懺悔?”

    千代婆婆斬釘截鐵道:“不,犯下的過錯即便懺悔也沒有用,我能夠做的,就隻有避免錯得更多。砂隱虧欠我愛羅已經夠多了,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讓他再繼續為砂隱付出,更別說無視他的意見,以犧牲他作為代價來為砂隱謀利。”

    奈良鹿旦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有夠愚蠢的回答。”

    “比這更愚蠢的事都做過了,現在這樣的回答與之相比,已經稱得上英明了。”

    “哼,取代它的代價隻會更高。”

    千代婆婆大笑,麵上的褶子隨著她的笑聲有節奏地顛顫起來,再開口的時候,頗有種洋洋得意的口吻:“太過分的話,老婆子我同樣是不會答應的喲!”

    這場會議開了整整一天,奈良鹿旦除了最開始搭腔,到後麵就沒再說話,後半段更是直接離開就沒再回來。

    不過,他也沒走遠,在會議樓附近的小樹林裏,找到了一直在那裏等候的紅發少年。

    奈良鹿旦從懷裏取出一枚小巧的圓滾滾的眼球樣的東西,那小玩意從他的手上飛起,落到我愛羅的手上,褪色變成普通的黃色沙球,然後又散開變回沙粒,自己飛回到葫蘆裏。

    剛才我愛羅就是通過這個忍術變成的砂之眼從遠處旁觀會議內的情況,正麵看千代婆婆的嘴形和通過奈良鹿旦握在握上的鏡子的鏡像來看他的嘴形,借此讀唇來了解兩人的對話內容。

    奈良鹿旦問道:“全場聽完,感覺怎樣?”

    我愛羅眼裏帶笑:“你確實不擅長演戲。”之前就聽說過,還以為他是自謙,沒承想是認真的。

    “唔……既然你都能看出來,千代長老最後會說出那番話也就不奇怪了,看樣子是有心說給你聽的。”奈良鹿旦搖頭笑道,但過了一陣後,笑聲緩緩停下,一臉認真地看著我愛羅道,“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希望你能夠在享受比賽的同時,還能夠好好地想想,最後再給我答複,確認……是否留下來。”

    我愛羅看著他的眼裏多了幾分莫名的無奈,但他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答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