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與我愛羅分開有些不舍, 但是木葉和砂隱就在附近開會, 一旦被人看見, 那他之前在會議上的努力可就前功盡棄了……雖說已經被某個老人家看出貓膩來。

    與我愛羅分別後, 奈良鹿旦便去找三代，跟他吐槽一下自己在交涉會議時的“突出表現”, 以及會議內容的無聊。

    “……與其在那裏幹坐著，我還不如在找您聊天，同樣是老人家，還是熟悉的、有話題的比較好。”奈良鹿旦朝三代笑了笑，“我可聽說了，您去探望過大蛇丸, 感覺如何，跟弟子重逢有何感想？”

    三代的精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眯著眼抽一口旱煙，緩緩把氣吐出來, 再緩緩道：“確實有點感觸，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深，他離開得實在是太久了，我從未刻意地派人去找過他, 所以, 並不怎麽了解他離開後的狀況，闊別重逢，他身上的變化實在大得厲害，即便是我這樣已經久經風浪的老人家, 本該波瀾不驚，卻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由男變女，確實是有些特別。”奈良鹿旦抿嘴笑了笑，“火影大人初看到的時候，也一樣特別難以置信。”

    估計到現在還沒緩過來，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都不去監獄裏探看那位。

    “也是，我要不是親眼看見，也想象不到會有這樣的，以轉移靈魂的手段，來達成長生不老的禁術。”

    “長生不老，一直以來就是人類長盛不衰的追求，就算不是大蛇丸，還會有別的人研究，隻不過在這一點上，大蛇丸走得比別人更快了些而已。”奈良鹿旦眯著眼瞅他的表情，聲音很輕，像是有意蠱惑什麽，“他說動你了沒？女性的軀殼或許隻是一時的選擇，之後變回男性的模樣也未可知，不過如果能夠多活個幾十年，變成女性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對吧？”

    隻是這點代價就可以換取更多的壽命和一具青春年少的身體，相信有不少人會樂意答應。

    三代眼裏流露出不讚同的神色，歎息著搖頭：“超脫現實現象的禁術，發動條件向來都特別苛刻，大蛇丸這個不屍轉生的禁術，需要的就是獻祭活生生的人，以命換命。”

    “說得還挺細哈。”奈良鹿旦瞟了他一眼，那眼神裏的意思很直白。

    三代人老成精，一眼就看明白他什麽意思，頓時搖頭笑道：“你該不會以為這是我主動問他的吧？”

    “上年紀的人畏懼死亡很正常，想要長生不老，也不是老人特有的權利。大蛇丸本身又是一個頗具煽動才能的人，幾句話撩得您心思浮動也不是什麽難事。既然連您都心動，那麽那些個更年輕的，恐怕就更加經受不住誘惑了，對吧？要不然，火影大人也不需要隔離大蛇丸，限定探望的人員。不過，這一回，”奈良鹿旦話鋒忽轉，“我想，應該是大蛇丸故意提出來，是想用這個術來與您交易，作為換取自由的條件。”

    “不錯，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有那麽一瞬為之動心。不過，我活得夠久了，也沒有什麽不滿足的，再者，在自來也的領導下，又有你的協助，木葉的發展勢頭越來越好了，我也算不愧先人。”三代笑著坦白自己的想法，隻是見奈良鹿旦明顯對這個話題興致不高，依舊一副懶散無趣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話說回來，你似乎自打那一晚上起就沒有去見過大蛇丸，我本以為你按捺不住去探看，但是，看來我是估計錯誤了，你對他的術不感興趣嗎？”

    就連自來也那邊都做好準備，專門調配人手陪同這小子去監獄，卻沒承想這小子一點都沒有要看人的意思。

    他真的對大蛇丸的研究不感興趣嗎？

    “性轉還是魂轉？”奈良鹿旦揚了揚眉毛，“實話說，我都不怎麽感興趣，他腦子裏的東西，是否有價值，可以在拷問部的報告提交後，我過目後再考慮是否跟他聊聊，現在我沒那麽多時間。”

    “沒時間？”三代皺眉想了想，恍然道，“是中忍考試決賽？”

    “這次的考試跟以往不一樣，中途很有可能會有新的觀眾加入哦。”

    “新的觀眾？”這個回答有些出乎預料，三代剛送開沒多久的眉結，又恢複原樣，皺得緊緊的。

    “是啊，不請自來的，新觀眾。”奈良鹿旦意味深長道。

    三代輕輕頷首：“既然有新客人到來，我們木葉作為東道主不做好充分準備迎接可不行啊。”

    “那是，而且因為不知道究竟會有幾波客人到來，做再多的準備都不嫌少。如果能讓客人們感覺賓至如歸，長長久久地留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奈良鹿旦笑得依舊溫柔。

    “他們大概會在什麽時候來木葉？”

    “這還要看誘餌的價值了，他們對誘餌的追回有多迫切，就來得有多快。”

    “會在中忍考試以後嗎？”

    奈良鹿旦搖搖頭。

    三代皺眉：“時間這麽緊啊。”

    奈良鹿旦眸色微沉：“不，我的意思是，不知道，但是有一樣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遲早會來。”

    “辛苦了。”三代歎道，忽然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不過說到中忍考試，最近，我晚上總在做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

    三代臉上帶著慈和的笑容，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一般平靜：“夢境裏有很多東西、很多人都跟現實情況不一樣，自來也、綱手在村外漂著，他們環遊世界，而我卻還在火影的位子上強撐。”說到這，老爺子氣得直哼哼。

    “很累吧。”

    “嗯，就算夢醒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種被透支的疲憊感。這種疲憊感一直持續到我與世長辭，跟現在差不多，也是舉辦中忍考試的時候。不過夢裏的木葉並沒有提前發現砂隱與大蛇丸的陰謀，在動亂發生後，大蛇丸以風影的身份在我麵前出現，用上了報告中所提到的穢土轉生來對付我。”老人搖頭歎道，“我可沒有自來也這麽幸運，大蛇丸的手下事先布下了四紫炎陣，把我跟部下隔離開來。初代二代加大蛇丸，以一對三，可真是夠嗆的。身體機能下降，反應能力本來就不及年輕人，用不了多久，我就敗在他手裏。”

    “在夢裏死過一次的感覺如何？”

    三代哈哈大笑道：“很遺憾，我沒有任何感覺，因為我在被大蛇丸的劍捅穿身體以前，就驚醒了。”

    奈良鹿旦也跟著笑了兩聲，接著道：“我有聽過一個不知是否可信的傳言，據聞有一種忍術是可以把目標帶進夢裏，如果在夢裏殺死那人死去，現實中的他也會死去，縱使身體檢驗不出任何傷痕，腦電波卻詭異地全然消失。”

    “但前提是被施以忍術的人不能夠發覺自己是在夢境裏。”三代笑了笑，“我在夢境中途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而這一點還是托了你的福啊，鹿旦。”

    “哦？”

    “夢境材料取源於現實，所以我的夢裏出現的人裏邊多多少少我都是有印象的，但是唯獨你並不存在。”

    “……”

    三代直勾勾地盯著他：“我翻遍了木葉，竟沒有找到你一點存在的痕跡。”

    “聽上去還真可怕，我就像是幽靈一般，照不出對側世界的真實麵孔，您這是在怕我麽？”奈良鹿旦故意揚了揚眉。

    三代的目光依舊那麽溫柔：“不，我是在慶幸，你能夠出生在木葉，真的是太好了。”

    奈良鹿旦愣了愣，聳聳肩故作瀟灑道：“這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了，就都結束了，別想太多。”

    三代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動作很輕柔：“這不僅僅是夢，你在木葉所有的時光、所有的印跡都是有意義的。”

    奈良鹿旦衝他無奈地笑了笑：“真是的……您真的是太老奸巨猾了，說得這麽煽情，害我都快感動哭了。”他歎了口氣，從位置上起來。

    三代抬起頭來，驚訝道：“誒，這麽快就要走了？”

    “嗯，我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

    “大蛇丸那邊，”奈良鹿旦聳聳肩，“其實無論他是死是活，對於情報獲取都無所謂，木葉遲早能夠找到解決辦法。且留下活著的他，風險要比利益大得多，隻是，人都捉回來了，無論結果如何，不試試就先放棄實在有些可惜，所以我看看能不能說動他，利用交易或是別的形式，讓他協助木葉。”

    “如果他不願意？”

    奈良鹿旦輕哼一聲：“那我就氣死他，順便幫你報夢裏的仇！”

    老爺子被他逗得大笑：“哈哈哈——”

    等三代笑夠了，笑聲消泯了，他才接著道：“不說笑了，如果他到最後都不願意的話，我就隻能采取非常手段了。”抬眸看了老爺子一眼，“介意嗎？”好歹是他的弟子，很有必要問一聲。

    “我現在已經不是火影了，事務不歸我管，不過，自來也那小子應該會跑來找我要意見的。你見到他的時候，替我告訴一聲，無論他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

    奈良鹿旦哼笑一聲：“這樣的回答太狡猾了，居然又把皮球踢出來！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是火影大人決定的事，與我無關，我就先告辭了。”

    三代笑容滿麵，邊晃手邊說道：“嗯，去吧，幫我好好氣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