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古代窮小子之↑問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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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的馬車快到謝家村時, 鬱桂舟好像看到了有人從遠處大步走了過來, 那身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最後還提著裙擺小跑了起來。

    到了跟前還氣踹噓噓的, 不是謝榮是哪個。

    她胸口起伏不定,臉上仰著大大的笑臉跟馬車裏的鬱桂舟對視“你回來了?”

    鬱桂舟手指握成拳抵在唇邊遮住他帶笑的臉,含笑點頭“回來了”

    謝榮一顆心這才回了遠處,隨即又想起這是在外頭,都沒好意思看一旁鬱當家憋笑的臉,燒著臉跑開了“我回去通知祖父祖母他們去”

    “唉”鬱桂舟伸著手,正要拉她上來一同回去呢, 隻是小姑娘著實反應太快了, 再一看都跑了不少距離了,隻得無奈的搖搖頭坐回了車裏。

    謝榮一路跑著回去,壓根就忘了因為近日雨水多, 怕鬱家田裏的魚苗被倒灌出來, 她早早就出門把田坎加厚了一層, 又在田口出挖了個渠,萬一漲大水的時候, 田裏水過多後自動就留到他們下一塊田去了,那工具還孤零零的擺在坎上呢,隻是如今她也顧不得這些了。

    “祖父祖母,娘”還沒走到鬱家門口,謝榮就喊了起來。

    “喊啥呢喊, 鬼叫鬼叫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家娶的是個糙婦啊”丁氏正坐在門口跟吳嬸和周嬸兩個扯嘴皮子,聞言直接慫了一句過去。

    當家的父子倆走了都足足一月了,她就足足受了龐老婆子一月的磋磨,別說找村裏的婦人坐一塊扯扯家常了,就是出個門都困難,不是整日在那老婆子跟前伺候,就是在院裏學那甚規矩,整得她苦不堪言的,學不好還得被罰,要不是這兩日老婆子說這幾日約摸當家的要到了,顧著在家整理整理,她隻怕還泡在苦水裏呢?

    在對比對比謝榮在龐老婆子跟前的受寵,說話都是溫言細語的,一絲兒不耐都沒,那像她,因此,丁氏實在對謝榮沒個好言語。

    況且,在吳嬸、周嬸這兩個阿諛奉承的麵前,她怎麽也得把秀才娘的款擺足了不是?

    “娘,公公他們回來了”謝榮心裏著實高興,壓根就忽約了丁氏,說完就推開了門,邊走還邊喊道“祖父祖母,公公他們到了,已經在村口了”

    龐氏正帶著鬱竹姐妹倆在清點一些采辦回來的物事,聞言抬頭正與進門的謝榮碰上,見謝榮臉上揚著笑,龐氏又問了一句“到了?”

    謝榮激動得連連點頭。

    龐氏也跟著笑了起來“這般快,還以為還得過兩日呢?”話落,她忙指著那一攤子道“快快,把這些都收拾妥當了,舟哥兒家的,你去灶房打些熱水備著”

    “我這就去”謝榮轉身就走。鬱竹姐妹倆也手腳麻利的幾把收拾好了,那外頭鬱家父子也堪堪到了門口。

    丁氏先前被謝榮那一消息給一炸,還有些懵,等緩過神,再看吳嬸、周嬸兩位豔羨的表情,更是直直的挺著小胸板,頭顱揚得高高的。

    羨慕又如何,這可是她兒子,是從她肚子頭爬出了的,如今考上了秀才公不說,還是個頭名!

    頭名那是啥意思啊,那就是整個渝州境內的童生裏,她兒子的學問是最高的,要不然,大老爺們也不會把頭名給了舟哥兒不是?

    別以為這些爛嘴的在暗地裏一直嘲諷說她的舟哥兒就是個落榜的命打量她不知道呢,她心裏門清得很,個個跟風似的去捧謝地主家那金娃娃,最後又如何?

    金娃娃別說頭幾名了,連個尾巴都沒撈到,這不,從落榜後人都沒敢回村,連那謝地主家也都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了,有句話說得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丁氏想起前兩日縣裏頭派人來道喜的時候心裏就一陣兒暢快,尤其是謝家村的人那不敢置信的眼神,現在回想都讓她覺得解氣得很,尤其那謝強家的,笑得眼都眯起來了,一口一個親家的叫得熱絡得很。

    在她愣神間,鬱桂舟父子倆坐的牛車也到了跟前,在她們麵前停了下來。

    丁氏一下站得筆直,雙眼發光的盯著那車簾。

    第一個下來的是鬱當家,他雖沒有丁氏那般趾高氣揚的姿態,但臉上還是帶著幾分春風滿麵的,見到有外人在,還和氣的打了聲招呼。

    吳嬸、周嬸頗有些受寵若驚的,隻是眼神不做痕跡的往那車簾子打去。

    很快,鬱桂舟也下來了“娘,吳嬸,周嬸”

    丁氏正要說點啥,又礙於有外人在,還擺著秀才公的娘的身份矜持的站著,隻微微額首“回來了啊”語氣不鹹不淡的,倒是吳、周兩位婦人,一個勁的擺手“秀才公客氣了,客氣了”

    能跟秀才公搭上兩句話,吳、舟兩位嬸子再是滿意不過,何況這鬱秀才還跟以前一般,客客氣氣的,果然是有大學問的人呐“我們就不耽擱了,走..告辭告辭”

    說罷,兩人相互扯了扯,很快就走遠了。

    “走走走,進去了”鬱當家一手提著東西,視線在丁氏身上轉了兩圈,沒好氣的道“你這是做啥,站哪兒充門神?還不快過來幫著提東西,這敗家娘們,連點眼色也不會看”

    丁氏被罵得劈頭蓋臉的,嘴一撇就要回,餘光卻從門縫裏見那兩老的站在堂屋下往這裏看,隻得不甘不願的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磨磨蹭蹭的幫著鬱當家把父子倆帶過去的行禮搬了進去。

    “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房簷下,龐氏險些淚睫瑩瑩,連鬱老祖的眼眶裏也泛著紅。

    “祖父祖母”鬱桂舟從他們身上一一看過去,鬱家老兩口,鬱竹姐妹倆,鬱桑“大姐、二姐,桑哥兒”

    “大哥”

    “三弟”

    “三弟”

    鬱桂舟朝他們笑笑,扶著龐氏進了屋,等鬱老祖和龐氏坐下,鬱桂舟在他們跟前站定,掀起衣擺磕頭行禮“今次孫兒僥幸得中秀才,得虧了祖父祖母在家一手操持,才讓孫兒沒有後顧之憂,這次能中得頭名,非是孫兒一人的功,是咱們鬱家所有人的功勞”

    鬱桂舟的話讓堂屋內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鬱桑最是直接“大哥,我也有功勞?”

    鬱桂舟在龐氏的虛扶下站了起來,好笑的對鬱桑努了努嘴“是是是,桑哥兒是功勞最大的那個,在大哥讀書期間最懂事了,不吵不鬧的”

    鬱桑頓時得意起來“那是,祖母說了不能打擾到大哥的”

    鬱桑聽龐氏等人時常說起他這個大哥的,腦子裏早就刻畫出了一個鬱桂舟的形象,待聽鬱當家說起他大哥有多聰慧,給家裏帶來了幾個進項後,也覺得他大哥聰慧得緊,而且這般聰慧的大哥對他也很好,讓鬱桑覺得自己有了依靠。

    在淮南時,雖然有五叔給他們撐腰,但五叔是三房的人,他能給他們撐腰一時,撐不了一世,他是二房的男丁,是家裏的頂梁柱,必須得成長起來不讓別人小瞧,也能為出嫁的兩個姐姐撐撐腰,不讓她們在婆家的日子太過艱難。

    然而,稚兒年幼,孤掌難鳴,在許多事上他也隻能幹看著而毫無他法,如今看著大哥矯健挺拔的身姿,鬱桑方才明白主心骨的意思。

    “爹,相公”謝榮燒好了水過來“熱水已經備下了,你們一路辛勞,去洗洗吧”

    “對對對,把外頭那舟馬勞頓的都洗掉”龐氏也開始趕人。

    “我去給相公備衣裳”謝榮一邊走一邊還朝鬱桂舟的方向看了看。

    龐氏看得好笑,隻見到立在一邊的人時,又不滿了“大川媳婦,你傻愣著做啥,沒見舟哥兒媳婦都勤快的給舟小子備換洗衣裳了,根木頭似的在這兒站著,你就不心疼心疼你當家的在外頭這風餐露宿的,這些事兒還等著我老婆子來教你啊?”

    以前這大川媳婦還算有點眼力見,打從舟哥兒考上秀才後,這眼力見都不見了,整天就端著臉揣著秀才娘的名頭,活要她們伺候她似的。

    龐氏這一說,鬱當家看丁氏也不滿了。

    方才就傻不楞東的,這都還一會了,咋還是傻不楞東的?

    “額,我”被幾個人盯著,丁氏腦子總算轉動了幾下,訕訕的對著臉色不善的鬱當家“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丁氏慌不擇路的往外走,剛到門口耳邊還聽到龐氏那老婆子在她背後不滿的嘀咕“整日就知道偷懶耍滑,什麽事都不做,這樣的媳婦咱們鬱家要來有何用?”

    丁氏腳下差點一打滑,豎起耳朵再仔細聽了聽,隻聽她當家的遲疑著“不好吧,畢竟丁氏也是幾個孩子的生母,尤其舟哥兒如今可是秀才”

    聽到這兒丁氏心裏一鬆。她就說嗎,龐氏那啥休妻的話也隻是嘴邊說說罷了,她為鬱家生了幾個孩子,哪能說休就休?

    接著又聽鬱當家仿佛承重一般歎著氣“不過娘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婆子確實越發懶惰了,先瞅瞅看她勤快不勤快,要再這樣分不清五六的毀了咱鬱家的名聲,我第一個就饒不了她,到時不用娘說我也要把這等不賢不孝的婦人休回她丁家”

    剛踏出門口的丁氏腿彎一個打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當家的還真說要休她啊?

    丁氏原先心裏還指著當家的看在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上,怎麽的也不會說出要休妻的話,最多氣恨了打她一頓罷了,歇幾天就沒事了,何況歇那幾天,她就躺在床上啥事也不做,也沒啥不好的,如今再一聽這斬釘截鐵的話,丁氏的心瞬間涼了個透。

    這下也不敢發懶了,莫說備衣裳這等小事,就是平日裏的吃食也是搶著做。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鬱桂舟父子倆梳洗了一番後,這才重新回了堂屋,鬱老祖和龐氏正說起前幾日報喜的事兒,突然想起了另一樁事“前幾日報喜的官爺說,本月十五縣太爺會招今年咱們縣裏頭考上了秀才的學子們見見,今兒都初八了,去縣裏還得有幾日,另外,謝村長也說待你們回來商量商量給舟哥兒辦個席麵,賀喜謝家村出了個秀才公”

    “村裏給舟哥兒辦?”鬱當家看向鬱桂舟“舟哥兒你說呢?”

    鬱桂舟搖了搖頭“自是不用的,如今不過是考上了秀才罷了,還是莫要太過張揚了”

    在清縣裏頭,就是考上了舉人的也有那一二,他一個秀才算什麽,不過恰恰起步罷了,要說賀喜,自家人一起擺兩桌就得了。

    他把這想法一說,鬱老祖等人想了想,也同意了下來,龐氏忙推搡著他“去給小五帶帶信,讓他有空就過來一趟”

    “唉,我這就去”鬱老祖應了下來,隨即又想起鬱竹婆家那事,從上月給小五去信後到現在也沒個消息,不由遲疑的看了看龐氏“大姐兒......”

    鬱老祖正想跟龐氏說說鬱竹哪兒事,就聽謝榮從外頭走了進來,道“那大姐夫又來了”

    鬱老祖皺起眉,到底沒問了。

    倒是鬱當家父子倆麵麵相覷的,大姐夫,誰啊?

    龐氏正要給這父子倆說上兩句,好讓他們知道些底細,卻見柳牧已經走了進來。柳牧一進門就瞧見堂中站了兩個麵生的,腦子一轉就知道這兩位是誰,連語氣都熱絡了幾分,到了近前拱手行禮“想必這就是嶽父和我三弟吧?”

    鬱桂舟側了側身,腦袋朝不知何時過來的謝榮偏了偏,謝榮會意,握在胸前的手指指了指在龐氏下方的鬱家大姐兒。

    鬱桂舟了然,挑起了眉頭,在鬱當家還一頭霧水的時候施了一禮“原來是大姐夫,我爹跟我近日一直在渝州府,倒是不知大姐夫從淮南過來了,真是失禮,失禮”

    被他這一講,鬱當家也回過了味,眼神一下就變了。

    相比鬱桂舟絲毫不知情,他在淮南之時可早就知道柳家那些來龍去脈的,對兩個閨女跟著回來的事兒他門清得很,心裏早就對那兩家生了怨懟,如今這姓柳的還敢公然來謝家村,鬱當家自然不會客氣。

    “這可真是稀客,想我這個做嶽父的當日在淮南住了不少日子卻沒有一個女婿上門拜會,如今回了家,倒是有人追著過來了”

    柳牧頓時尷尬起來,眼神望著鬱竹處,卻見鬱竹一下躲開了。

    “大姐夫莫要生氣”鬱桂舟沒什麽誠意的打著圓場“我爹說話一向耿直,倒不是有意的,啊都別站著了,坐下說坐下說”

    柳牧再不滿也不會在這檔口發泄出來“三弟放心,嶽父是長輩,我自然不會的”

    鬱桂舟笑了一下,也沒去挑他話裏的刺兒,帶著謝榮到另一頭落座,趁這空擋,他悄聲問著謝榮柳家的事,待聽了謝榮幾句重點後,鬱桂舟的神色頓時也變了。

    一坐下,他就笑開了“說起來,雖說我大姐出嫁都好幾年了,不過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大姐夫,這一見之下倒是投緣得很,不知大姐夫家裏是做何的,父母親如何,家裏可有幾個兄弟?”

    柳牧被這盤問家底似的問法問怔了,待回神,還朝龐氏等人看去,龐氏正好回他“舟哥兒一心讀書,今年又是他要下場的時候,他姐姐的事也沒來得及說”

    柳牧也知道這大舅子已經考取了秀才功名,還是個頭名,心裏哪敢有丁點意見。這大舅子讀書這般聰慧,想來以後考個舉人、哪怕是進士也是有可能的,這樣的人他也得罪不起。

    雖然淮南那鬱家也有個舉人,但那是鬱家三房,他娶的是二房的閨女,以前這二房老的老,小的小,實在是沒多大出息的模樣,所以哪怕竹姐兒有鬱家三房護著,但柳家人其實並不怎麽放在心裏。

    畢竟誰家的破事都是一堆,一個隔房的姑娘,就算在照顧,那也是有限的不是?

    “我家雙親和氣,家裏開了個布莊,有三個兄弟”

    “這樣啊?”鬱桂舟第一句就不信。

    從他來大魏這些日子,他就沒見過真正和氣的當家婆母。

    退一步來說,若柳家雙親真的和氣,那鬱竹至於二十歲長得跟三十歲一樣嗎,話說得再好聽都是假話,真憑實據在這兒擺著呢?

    隨即他又想起了謝榮的話,那就更是諷刺了,他附耳在謝榮耳邊說了一句,再謝榮驚愕的看過來時認真的點了點頭。

    謝榮也沒猶豫,不惹人注意的出了堂屋。

    隨後鬱桂舟又拉這柳牧說了不少話,鬱當家從頭到尾的冷著臉,要不是在鬱老祖的示意下,早就不待見了,期間龐氏也時不時插上兩句話。

    柳牧見大舅子這樣好說話,把來接鬱竹回去的來意又提了一次。

    鬱桂舟也沒急著給答複,等謝榮悄悄的坐在他身旁後,還明目張膽的掩起袖子把她臉上的細汗擦了擦“辦好了?”

    謝榮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點頭“已經到了”

    鬱桂舟沒說話,腦子裏還回蕩著方才小姑娘舔嘴的慢鏡頭,清晰得連那粉粉嫩嫩的顏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相公,相公?”謝榮奇怪的看著他。

    鬱桂舟一下回了神,腦子裏的綺念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額,你先帶大姐去瞧瞧”

    他們壓著聲兒,隻能見到交頭接耳的畫麵,其餘的就聽不見了。柳牧正感歎著他這大舅子也不是個重規矩的,不然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婦人親親我我的,雖然他小表嫂確實長得標誌,但讀書人不是最講究這個?

    等謝榮帶著鬱竹出去後,他也沒多想。

    沒多久兩人就回來了,謝榮表情有些奇怪,一進門就朝鬱桂舟點了點頭,她後頭進來的鬱竹臉色也不太好,別的倒是沒什麽,就是眼眶微微泛紅。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問,就聽大舅子已經在他幾步遠的地兒,正朝他問著“大姐夫,我聽說你們柳家攆我大姐回娘家,是因為我大姐不能生孩子?”

    這個難堪的話題被擺在了明麵上說,莫說柳牧,就是龐氏等人臉色都帶著幾分不自然。

    鬱桂舟倒沒看這些,隻笑得意味深長的“我倒是不信這個,想想我娘,生了我們四姐弟,她的閨女怎麽也不會生不出來不是?”

    丁氏也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對對對,舟哥兒說的是,他們四個都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當年鬱家何等富貴,姐兒都是精心養著的,怎麽會生不出來娃?”

    被鬱桂舟這一提醒,丁氏也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她一口氣生幾個,她閨女就算沒遺傳到這個,但也是能生的才對?

    “可是,可是竹姐兒就是生不出來啊”柳牧半晌才憋出來一句。

    龐氏也看向了鬱桂舟,有些不解“舟哥兒,你到底打什麽主意呢?”

    “孫兒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罷了”鬱桂舟給謝榮使了使眼色,等她轉出去後這才正色的解釋“我大姐就像娘說的這般,從小富貴裏養著,也沒做什麽讓身子敗了,以至於生不了孩子,孫兒為此很是疑惑,所以隻好讓小榮去鎮上請了一位擅長看脈象的大夫來仔細為我大姐瞧一瞧身子,瞧得很,這位大夫也說我大姐的身子好得很,正是身強力壯之時呢?”

    “然後呢?”龐氏還是不解。

    這被大夫看過的身子健康沒問題的姑娘不止一二,但偏偏就是有那運氣不好的就是生不出來,跟竹姐兒一般,不管吃多少藥都沒用。

    這般女子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人人都說,那是因為這樣的女子前世遭了孽,所以今生才沒有母子緣。

    柳牧眉眼跳動的看著他。

    鬱桂舟在所有人麵上掃過,負手而立“我是不信那些前世今生的說法,生孩子這事,一個人生不出來,兩個人剛剛好,所以孩子生不出來,那肯定也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你的意思...”龐氏一下站了起來,驚疑不定的在鬱竹和柳牧身上定住。

    “對,就是孫兒說的那意思”鬱桂舟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大姐有問題,那根據推斷,必然是我這位大姐夫有問題才是?”

    柳牧大聲打斷他“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一看便知”鬱桂舟對著門口說了一句“進來吧”

    話落,謝榮便帶著一個長胡子的大夫走了進來。鬱桂舟對大夫道“麻煩你了大夫,想請你再把把脈,瞧一瞧我這大姐夫的身子骨可還好?”

    他一手指著柳牧。

    “不,我沒問題”柳牧拒絕。

    鬱當家早就不耐他了,見兒子先斬後奏的出了個大招往前一站“今兒你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鬱當家:別以為我沉默寡言就不能動手了,告訴你,我動起手來我自己都害怕。

    女婿:……別過來!